鳳麟蛇將景延譽送入地麵後,親昵的湊在葉知秋身旁,伸出蛇信子舔舐葉知秋的臉頰,龍麒蛇隨後緩緩浮出水麵,嘶叫一聲,鳳麟蛇回應一聲,龍麒蛇也逐漸湊到葉知秋身邊。


    景延譽將萬物蓮遞給秦歡,秦歡小心翼翼捧著萬物蓮格外興奮,“放心,我一定會將藥製好。”


    白清泉則眼巴巴得瞧著龍麒蛇和鳳麟蛇,露出非常羨慕的神情,再次肯定神裔的身份。


    葉知秋整個人被兩條蛇熱情的有些不可思議,景延譽站定在葉知秋身旁,朝著兩條蛇說道:“我們立刻就要離開森幽境地。”


    龍麒蛇和鳳麟蛇自然是不舍葉知秋,甚至用嘴扯拉住葉知秋的衣裳,葉知秋停下身,用手輕柔的撫過蛇頭,“下次有機會來看你們。”


    二蛇見葉知秋說話,終是鬆開嘴,景延譽低聲對葉知秋說道:“唯恐朝中有變,我們需趕緊回大蕭。”


    墨寒心係主人,也是想加緊趕回大蕭,幾人返程的速度很快,不過花半日時間,便趕回森幽境地的蜃蛛迷霧屏障。


    這時一道極快的影子衝向秦歡,也算秦歡警覺性高,而且景延譽也時刻戒備,那道身影並未能得逞。


    可那道身影又再次以極快的速度衝向秦歡,景延譽將秦歡推至一旁,上前迎戰,光影交叉,隻見幾道殘影,墨寒見葉知秋麵露擔憂,說道:“葉公子請放心,那人不是景將軍的對手。”


    果不其然,半刻鍾過去後,那人被猛踢入地,噴出一口鮮血,葉知秋總算是看清人張什麽模樣,竟然是地宮時遇見的圖克蒙。


    圖克蒙捂住胸口,看著這一夥人,眼神略過葉知秋,不自然的撇過頭,僵硬的說道:“這是疆王要得東西,你們最好留下。”


    白清泉臉色一僵,果然神物都是人人覬覦,沒想到疆王也要摻一手。


    “那又如何。”景延譽劍指向地,冷聲說道。


    圖克蒙從地宮時便瞧出這一群人的身份不凡,不過這裏是南疆,疆王要得東西必須得留下,“你身邊手腕帶銀鈴的應當是我南疆之人,他該知道會如何。”


    白清泉自然是不願與疆王為敵,可葉知秋身份特殊,這株萬物蓮必須要帶走,“在下乃白族遺者,這株萬物蓮實在是事關人命,還請閣下高抬貴手。”


    “白族之人皆尊疆王為主,如今便是要為了外人亂上這規矩?”


    白清泉甚至彎下腰,恭敬得說道:“所救之人事關南疆,倘若疆王知曉定也會相救,還請您讓我們帶走,在下願意以羅刹起誓。”


    圖克蒙審視的看著白清泉,不似作假,可萬物蓮乃神物,萬不是一句話便能輕易帶走的。


    “是誰,所救之人是誰?”


    葉知秋身份事關重大,萬不能掉以輕心,此人也不能不防,白清泉咬著牙,不吱一聲。


    圖克蒙見白清泉不說話,沉聲說道:“森幽境地之外便有疆王府死士等著,你們現在將萬物蓮交予我,還可僥幸得一條性命。”


    葉知秋即便不懂,但也知曉南疆以疆王為主,此人沒有必要騙他們,景延譽縱然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完退而出。


    “延譽,將萬物蓮給他,我不希望你出事。”


    景延譽自然知曉葉知秋心中的擔憂,但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步,秦歡也是緊緊抱住萬物蓮,好不容易得來的神物怎麽可能輕易雙手奉出。


    “知秋,這萬物蓮事關你的命,絕不能讓,相信我,不會有事的。”景延譽握緊葉知秋的手,低聲說道。


    圖克蒙自小便耳力極佳,即便景延譽壓低聲音,圖克蒙都將話聽得一清二楚,複雜的看著葉知秋,看著那張肖似的容顏,又思及地宮中的救命之恩。


    握緊拳頭,終是下了決定,“萬物蓮給我半株,你們走吧。”


    “秦歡,半株足夠醫治知秋嗎?”景延譽如不是必要,也不想和南疆疆王有衝突。


    秦歡看著手裏的萬物蓮,心都在滴血,“足夠。”


    “分半株給他。”


    圖克蒙收好萬物蓮後,開口道:“葉兄,欠你一條命,此事已還,如若再見,必然不會手下留情。”


    圖克蒙說完便咻的一下,消失無蹤。


    景延譽、葉知秋、秦歡、墨寒和白清泉五人也迅速離開,前往大蕭。


    回到長鹹,墨寒和白清泉先回三王府複命,秦歡被景延譽丟入後院研製藥品,葉知秋則回秋苑休息,景延譽招來鍾管家,詢問這段時間的事。


    “少爺,皇上不知道何種緣由一病不起,二王爺在秦太尉的幫助下,籠絡了大批朝臣,大蕭該是要變天了。”


    景延譽眉頭微皺,皇上出事,也不知阿姊如何,“皇上這病有派人調查?”


    “皇上的病來得極為突然,宮中禦醫皆查不出病因,皇後娘娘曾經派人來過幾次景府,因為您沒在,所以……”


    “去把秦歡叫來,我要入宮一趟。”


    “是。”


    秦歡簡直哀歎不已,才剛回來被扔去製藥,這下又被叫進宮,隻能說能者多勞,能者多勞!


    景延譽進宮後,直奔棲鳳宮,棲鳳宮的管事嬤嬤瞧見是景延譽,趕緊將人迎進來,“景將軍,您可算回來了,皇後娘娘現在在紫宸殿照顧皇上,老奴這就派人過去告訴皇後娘娘。”


    “不用,今日來,本就為皇上而來,我去紫宸殿便是。”景延譽製止住管事嬤嬤的舉動。


    景延譽帶著秦歡來紫宸殿時,殿外站滿守衛的士兵,由人員分布來看,秦太尉的手下占了一大半,顏力三是禦林軍副將,看來秦太尉和蕭琦已經暗相勾結。


    “景將軍,沒有皇上傳召不得入內。”顏力三也是少年成名,但因有景延譽的存在,處處受比較,皆說他不比景延譽,如今尋到機會,定是要好好挫一挫景延譽的銳氣。


    景延譽從懷中掏出一麵令牌,“這是皇上親賜的令牌,可無宣而入,顏將軍還不放行。”


    顏力三惱火的揚起手命令禦林軍放行,此時還不到時候,等二王爺榮登大寶,定要景延譽好看。


    景延譽進入紫宸殿內後,禦前侍奉的李公公上前迎道:“景將軍,請隨奴才來。”


    進入內殿時,隻見景韻芸一臉憔悴的看著皇上,景延譽走上前,輕拍景韻芸肩說道:“阿姊,讓你受苦了。”


    景韻芸瞧見景延譽,也再無心思去管葉知秋的事,苦笑一聲,“你可算回來,阿姊唯恐再也見不到你。”


    “阿姊,我把秦歡帶來了,你讓他給皇上診脈。”


    景延譽用眼神示意秦歡上前,秦歡放置好藥箱,將手搭於脈上,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放下皇上的手,轉過身,詢問景韻芸道:“皇後娘娘,皇上是不是最近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暫?”


    景韻芸點頭說道:“皇上近日來每日不過醒來二三個時辰。”


    “皇上中的應當是藥王穀的禁藥,雀羅引。”


    景韻芸連日來第一次聽人說出皇上的病因,眼中燃起希望,“秦歡,你趕緊去給馭承配藥。”


    秦歡卻突然跪倒在地,語氣中有絲不忍心,“皇後娘娘,此藥甚為霸道,如今已經侵入皇上體內,已是無藥可救。“


    景韻芸整個人臉色慘白,軟倒在座椅之上,口中喃喃念道:“那圓一果然算得極準,馭承如今皇位被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命也將逝。”


    景延譽看景韻芸這樣,心裏也格外不好受,對秦歡說道:“那萬物蓮不是神物嗎,難道也沒有辦法?”


    “萬物蓮是神物不假,可這雀羅引的霸道之處便在於蠱毒咒三者合一,且雀羅也是上古神花,其花傳有生死人肉白骨之功效,而其根莖則是世間劇毒之物,即便是服下萬物蓮,也會藥性相抵,落得爆體而亡。”


    “秦歡,你先退下。”


    景延譽走近景韻芸身邊,良久才張口說道:“阿姊,一定會還有辦法的。”


    “還能有什麽辦法?秦歡的醫術之高,他都如此說了,你還能讓我怎麽辦。”景韻芸突然失聲大叫起來,撇過頭捂住眼睛,又低聲說道:“你出去。”


    “阿姊你等我。”


    景延譽憶起葉知秋身上有乾坤石和擎天杵或許能有效,急忙出宮趕回景府。


    奔向秋苑,看到葉知秋,一把拉起,扶住肩膀,焦急的說道:“知秋,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是那是我唯一的親人,倘若皇上出事,阿姊定不會獨活。”


    葉知秋看得出景延譽眼底的痛苦和掙紮,雖然不知是什麽事,但是自己能幫到景延譽,本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延譽,無論什麽事我都打印。”


    “你隨我進宮,我要拿乾坤石和擎天杵一用。”


    景延譽見葉知秋沒有絲毫遲疑,甚至立馬從脖頸上取出。


    景延譽製止道:“隨我入宮,這東西不能離你太遠,否則你的性命堪憂。”


    景韻芸看著景延譽竟然帶葉知秋來紫宸殿,控製不住的斥責道:“阿譽,你帶他來做什麽,讓他給我滾出去。”


    “阿姊,你難道要連最後一點希望,也要趕走嗎!”


    景延譽一句話讓景韻芸頓時失了聲,拳頭握得緊緊的,悶聲走到蕭馭承的床邊,看著蕭馭承毫無血色的睡顏,悶聲說道:“讓他過來。”


    葉知秋取下脖頸的乾坤石和擎天杵,放置在蕭馭承身上,擎天杵散發出柔和的白光,把蕭馭承整個身子籠罩其中,而乾坤石卻毫無反應。


    秦歡再過來的時候,看見那奇異的飾物出現在半空之中,湊近,拿起蕭馭承的手,再次診脈查探。


    “憑脈象來看卻有好轉,但是卻無法修複完全,不過就現在的狀況而言,能夠延緩皇上的病情。”


    景延譽瞧見景韻芸還是一蹶不振的模樣,低聲說道:“阿姊,你還有個孩子,你忍心丟下她不管?。”


    孩子!景韻芸失聲痛哭起來,那個她和馭承的苦命的孩子。


    葉知秋心中也是一片淒涼,縱然他與皇後娘娘有過多少不愉快,但此刻他卻能清楚的體會到皇後娘娘心中的哀傷和悲痛。


    景延譽將乾坤石和擎天杵重新掛回葉知秋脖頸上,隻能同景韻芸說道:“阿姊,我再去想想辦法,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千萬不要讓外人接近皇上。”


    景延譽囑咐好景韻芸,便帶著葉知秋和秦歡出宮,在路上時,景延譽沉聲問道:“秦歡,皇上真的無藥可救了嗎?”


    秦歡搖搖頭,雖然不願意承認有自己治不好的病,“啟用擎天柱隻能暫緩壽命。”


    “回府後,加緊研製知秋的藥。”


    “是。”


    回景府後,景延譽陪著葉知秋回到秋苑,見葉知秋一路上一言不發,有些著急,說道:“知秋,你倒是說句話,關於擎天杵的事,我可以跟你解釋。”


    “不是的,我怎麽會怪你,隻是想到皇上病情如此嚴重,想必長鹹是要亂了。”


    景延譽聽葉知秋這般說,心總算放下心來。


    “蕭琦一定會控製藥材,知秋,交給你個任務,務必盡量收購城中的藥材。”


    “好。”


    第二日,清早,葉知秋就帶著鍾管家出門去收購藥材,大多數醫館已經都被蕭琦收走,隻能暗探,葉知秋也是個固執的,不過總算還是尋著幾處沒有被抽走藥材。


    葉知秋繼續準備尋找藥館,在街邊拐角處看見一人。手腳不覺開始冰冷起來,跑到那姑娘一處時,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景延譽去了三王府,推開蕭欽煜的書房,問道:“這事,你想怎麽辦?”


    “這毒明擺著就是蕭琦的手筆,沒想到他居然喪心病狂,連皇兄也謀害。”


    景延譽靜靜看眼蕭欽煜,說道:“昨日我將秦歡帶去,蕭兄你要做好準備。”


    蕭欽煜沉默下來,一時之間書房內氣氛很是壓抑,也不知過去多久,蕭欽煜才張口說道:“我會讓南疆大軍那邊抽調五千精兵,迅速趕回長鹹,秦太尉那邊我讓墨寒盯著,後幾日就是秦堅的大婚之日,到是可以探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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