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聽說永興侯司徒集盛回來了,您要不要去上門拜訪一下?”自從永興侯司徒集盛護送東臨的兩位皇子回到西昌國的京城,張氏就坐立不安了。


    她非常想把女兒的親事敲定下來。


    上官建成也聽說司徒集盛回來了,便備了厚禮,來到永興侯府拜會。


    司徒集盛本來不想見上官建成,但是想起來自己兒子的庚帖還在上官建成的小妾張氏手裏,便命人叫他進來。


    “侯爺!”上官建成一進門就給司徒集盛行了大禮。“您可回來了!這陣子在外麵累著了吧?您看您都瘦了!”


    司徒集盛笑了笑,讓上官建成坐下,兩人寒暄幾句,就入了正題。


    司徒集盛不等上官建成開口,馬上道:“令媛跟犬子有緣無份,退了親,確實讓人唏噓。不過,大家好說好散,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還是功德無量的一件好事,就請您把犬子的庚帖退還給我。”


    上官建成忙道:“侯爺!小可正是要跟您商議這件事。雖然我大女兒給您兒子退了親,可是我還有個二女兒,而且這二女兒,比大女兒生得還要美貌!您聘了我二女兒做兒媳,我可以陪送得比大女兒還多!”


    司徒集盛聽了,無語半晌。


    他沉沉地“嗯”一聲,道:“……你隻有一個親生女兒吧?”


    “……是。不過,飄香雖然不是我親生,但是勝似親生!”上官建成臉不變色心不跳地說道。


    “嗬嗬……”司徒集盛幹笑兩聲,“不用了。您的一番慈父之情令人感慨。不過,我兒子說了,他非瀅瀅不娶。可是他們又退了親,所以想來想去,我覺得還是咱們兩家以後兩不相幹最好。”


    一邊說,一邊端了茶,“來人,送客!”


    呷了一口茶,又對上官建成道:“下午我派管事去貴府上取我兒子的庚帖,如果您還不退還,我們就隻有去大理寺打官司了!”


    上官建成嚇得一抖。


    做生意的人最怕打官司。


    不管有理還是沒理,都會被扒掉一層皮!


    從永興侯府回來,上官建成馬上去張氏那裏拿了司徒煬傾的庚帖,甚至連朱婉清轉送給張姨娘的那些侯府聘禮,也都一股腦兒送了回去!


    待張氏從花園裏回來,見庚帖沒有了,聘禮也沒有了,才知道這樁親事是徹底黃了!


    她在上官建成麵前哭得肝腸寸斷,很是難過。


    上官建成沒說是自己不敢跟司徒集盛仗腰子,就把上官瀅瀅當做幌子拋了出來。


    “櫻雅,不是我不想,可是司徒世子口口聲聲說,這輩子非瀅瀅不娶,人家不要飄香,我也沒法子……”


    一邊說,一邊哄了張氏半天,才把她哄過來。


    張氏總算是不哭了,心裏卻對上官瀅瀅真正恨到骨子裏去了。


    上官瀅瀅,就是擋在她女兒麵前的一塊大石頭,不把她弄走,自己女兒永遠出不了頭!


    晚上,張氏一個人坐在燈下,摩挲著大人給她寄來的密信,上麵說,東臨的兩位皇子來到西昌國京城,讓她想法子弄死大皇子,好扶二皇子登位做太子!


    張氏知道,大人是站在二皇子這一邊的。


    “……大皇子性暴虐,好處子,非有德之君,汝可見機行事,使之死於西昌……”


    張氏看著看著這張字條,微微地笑了,將那字條湊到燈芯的火焰處,將那字條焚了。


    等上官建成回房之後,張氏已經想好一篇說辭,對他悄聲道:“老爺,我聽到消息,東臨的大皇子要悄悄兒地在西昌國挑側妃,您想不想讓大小姐做東臨的皇妃?”


    “東臨大皇子的側妃?”上官建成激動得瞪大眼睛,就連聲音都顫抖了,“你……你說真的?聽誰說的,這消息可靠嗎?”


    對上官建成來說,跟永興侯世子夫人相比,東臨國大皇子側妃的位置當然更有吸引力。


    誰不知道東臨國的大皇子能征善戰。


    如果不是東臨皇帝死把著軍權不放,東臨大皇子就是軍方第一人了。


    張氏歎息一聲,道:“老爺,不瞞您說,這個消息,是我從李家人那裏聽說的。”


    “李家?”上官建成的麵色轉向狐疑,“你怎麽見到他們的?”


    張氏不好意思地道:“李家有親戚在迎賓館做打掃的下人,這一次她正好被派在東臨大皇子住的院子打掃,是親耳聽東臨的大人們說的。”


    “李家那親戚想到我們飄香可憐,就想為她謀一份前程,便偷偷來說與我聽,說隻要先把畫像送上去就可以了。人家東臨大皇子還不一定看得上呢!”


    西昌國的姑娘們到了快要嫁人的年紀,家裏有錢請得起畫師的,都會給女兒畫兩張肖像畫留存。


    “哦!是為了飄香。”上官建成信了幾分,“你別急,我去打聽打聽。”


    張氏含笑點頭。


    東臨大皇子那邊有大人照應,不愁上官建成不上鉤,因此她並不擔心,隻是誠懇地道:“我原想著飄香年歲太小,東臨大皇子肯定是看不上的,所以就回絕了。但是轉而想到大小姐剛剛跟永興侯府退了親,到哪裏再找比永興侯府更好的親事呢?”


    “如果老爺能給大小姐找上東臨大皇子這門親事,豈不是比永興侯府的婚事強百倍。”


    張氏又道:“夫人不計前嫌,幫我們飄香在永興侯夫人麵前說合,雖然沒有成,但是她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這也是投桃報李。您先別跟夫人說,悄悄兒地自己去打聽,等差不多了再告訴夫人和大小姐,免得她們白歡喜一場。”


    上官建成對於自己妻妾能夠和睦相處表示十分愉快。


    他笑嗬嗬地道:“你們倆能這樣為對方著想,是我的福氣。我這就去迎賓館問一問。”


    張氏微笑著看著上官建成帶了兩個小廝出去,自己趕緊去給大人寫回信。


    “已為大皇子尋得處子一名,請大人幫為周旋,事成可以一石二鳥。”


    信送了出去之後,張氏便在家裏安心等著。


    上官建成很晚才回來,喝得醉醺醺地,對張氏道:“東臨果然在給大皇子偷偷選側妃。我花了一千兩銀子,才托人把瀅瀅的畫像送了進去,過兩天就知道信了。說不定我也能做東臨大皇子的嶽父了。”


    說著,哈哈一笑,就倒床上醉死過去。


    趙大掌櫃吃完晚飯才知道上官建成做了什麽事,嚇了一大跳,忙來內院求見上官建成,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氏沒讓他進來,隔著門簾道:“趙大掌櫃,老爺已經歇下了,有什麽事,等明天再說吧。”


    趙大掌櫃見不能親自問上官建成,從上官建成的小廝那裏聽來的消息又十萬火急。知道不能再等到明天,隻得趕緊去朱婉清的煙霞閣回報。


    上官瀅瀅正好還沒有回自己住的緣雅堂,而是在煙霞閣跟上官景辰下棋。


    “夫人,趙大掌櫃說有事要見您。”朱婉清的丫鬟在門口通傳道。


    朱婉清剛剛沐浴出來,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有些驚訝。


    不過她也知道,這麽晚了,趙大掌櫃還親自進來,肯定是大事,忙吩咐道:“讓趙大掌櫃進來吧。”


    朱婉清梳好頭,出來見趙大掌櫃。


    已經到了深秋的夜裏,趙大掌櫃卻是滿頭大汗,一幅十分著急的樣子。


    “怎麽了?趙大掌櫃。”朱婉清坐了下來,“你也坐,坐下慢慢說。”


    “夫人,出大事了。”趙大掌櫃顫抖著聲音說道,他圓胖的臉上紅成一片,連眼睛都紅了。


    “什麽大事?”朱婉清的心裏一沉,暗暗祈禱不要是跟自己的兩個兒女有關。


    但卻是怕什麽來什麽。


    隻聽趙大掌櫃悄聲道:“夫人,小的才剛聽說,老爺聽了張姨娘的話,下午拿了大小姐的畫像,往東臨大皇子住的院子送去了,說是說是東臨大皇子在挑側妃。”


    “胡鬧!”朱婉清氣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挑側妃?!張姨娘怎麽會知道?我都不知道,從來沒有聽我爹提過。再說東臨皇子,怎麽會自己來西昌國挑側妃?都是咱們送過去,由東臨皇帝再分派下去的。真是太胡鬧了!”


    “小的聽說,是張姨娘前夫家裏的親戚,在迎賓館做打掃上人,聽說了這件事。”張氏跟上官建成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避人,因此趙大掌櫃打聽到了。


    上官瀅瀅在裏屋聽見,也吃了一驚,忙走出來問道:“娘,出了什麽事?”


    “沒事,娘有事要去問問你爹。”朱婉清回頭對上官瀅瀅道:“你在這裏看著你弟弟,我去去就來。”


    說著,急匆匆帶著趙大掌櫃又往上官建成和張氏住的地方去了。


    “我要見老爺。”朱婉清來到上官建成和張氏住的正院上房,言辭厲色說道。


    張氏笑著迎了出來,道:“大夫人,老爺睡下了,有事您明天來說吧。”


    “啪!”


    朱婉清揮手就是一巴掌,將張氏打翻在地,指著她厲聲道:“若是我女兒有個好歹,你就給她陪葬吧。”說著又踹了她一腳,自己往裏屋闖去。


    上官建成果然在裏屋睡得呼呼地,滿屋都是酒氣。


    朱婉清立刻對自己的婆子吩咐道:“打一盆冷水過來。”


    一個婆子去了浴房,拿小銅盆裝了一盆冷水出來。


    “給我潑!”朱婉清指了指在床上醉得睡死過去的上官建成厲聲說道。


    那婆子是上官家原來的婆子,很怕上官建成,隻低著頭,畏畏縮縮不敢動。


    沈嬤嬤從她手裏接過銅盆,“呼”地一聲往床上睡著的上官建成身上潑了過去。


    那冷水潑了上官建成一頭一臉,連床上的被褥都澆濕了。


    “老爺”張氏搶著從外屋撲到上官建成床前,也被潑了一頭的水。


    上官建成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見張氏滿頭滿臉的水,趴在自己床邊瑟瑟發抖,再抬頭。


    他看見朱婉清滿臉怒氣地站在床邊,臉色又變了變,忍著怒氣道:“這是怎麽了”


    朱婉清揮了揮手。


    朱嬤嬤忙帶著丫鬟婆子退到門外的回廊上去了,將裏屋留給朱婉清、上官建成和張氏三個人。


    朱婉清不想別人知道這件事,對上官建成壓低聲音道:“你把我女兒的畫像送到東臨大皇子那裏去了?”


    上官建成見朱婉清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便不再隱瞞,坐了起來。


    掀開濕漉漉的被子,上官建成不滿地道:“就這事!你就敢潑我的水。”


    朱婉清深吸一口氣,惱道:“你快說,是還,還是不還?”


    “你操哪門子心?人家未必瞧得上你女兒呢!”上官建成輕蔑說道,下了床。


    張氏忙拿了大巾子過來給他擦頭臉。


    朱婉清心裏一沉,真的是送去了。


    “你從哪裏知道這個消息的?我都沒有聽我爹說過。”朱婉清沉聲問道,不善地瞥了張氏一眼。


    張氏忙低下頭,縮在上官建成身邊。


    上官建成知道朱婉清看不慣張氏,一見張氏被打得臉上紅腫一片,他就心軟了。


    他硬著頭皮道:“我在酒樓聽人說的。親自去迎賓館打聽了一下了,送了一千兩銀子,才把畫像送進去。你以為很容易啊!”


    “你還騙我!明明是張姨娘嚼的舌根。”朱婉清確證了這個消息,氣得手都發抖。


    她哆哆嗦嗦指著上官建成:“我現在就去找我爹,把我女兒的畫像拿回來!我不貪圖什麽王妃,想做王妃,讓她的女兒去做。”朱婉清指著張氏怒斥。


    張氏哭哭啼啼地捂著臉道:“我也想啊!夫人,您以為我不想得這個巧宗兒?可是人家嫌飄香太小,不然我就送自己女兒的畫像了。我是一片好心,您怎麽能冤枉我?大小姐要是做了王妃,是您和老爺的福氣,我想沾光都沾不上。”


    上官瀅瀅聽見這個消息,心裏也是一沉。


    她才不想做什麽王妃。


    才剛剛跟司徒煬傾退了親,結果又來什麽東臨大皇子,還要悄悄送畫像


    什麽意思?


    一看就不是正經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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