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果果和老婆婆相談甚歡,不久她便伏在老婆婆膝頭,聽老人訴說過去的時光。原來她是巫醫族族人,世代生活在這裏。但是因為戰亂,不少族人被騙出去,有些人自立門戶,有些人不知被騙去哪裏。巫醫族分崩離析,現在隻剩她一個老婆子留在此處。


    她日日夜夜除了去穀外采些草藥,便一直呆在這裏,看星辰日落,雲聚雲散。並不曾理會外麵的變遷和事物,連鄰居裕華穀也不曾往來。


    曲果果的小手撫摸著老婆婆的手:“婆婆,若是寂寞了,我們可以時常來看您,反正我們住得近。”言語間已經透露了許多信息。婆婆摸了摸她的頭,笑道:“你一個女娃怎的扮成男孩?還有那位小公子為何扮成女相?你們可以喚我蓮丹婆婆。”


    唐懟懟連忙接過話:“家主喜愛顛倒陰陽。敢問蓮丹婆婆,那小道之上可是布了陣法,瞧著甚是神奇,我一路過來竟變幻了四季景色,從前總是在書裏才看到這些。”


    夕陽的餘暉潑灑在小坪上,蓮丹牽著曲果果從躺椅上起來,走向小屋內:“倒也不是什麽陣法,不過是施了些毒氣,讓人產生幻覺。你們今晚便宿在這裏吧,小屋簡陋,我一人居住,索性便離了以前的村落。”


    唐懟懟雖還有些顧忌,卻也隨著她們進了屋。屋裏光線極暗,蓮丹進屋後便將點燃了蠟燭,就著昏黃的燭光環視屋內,是很簡陋,連床都是草編織的。床邊竟然還有一個秋千,上麵纏繞著五顏六色的幹花,這在曲果果眼裏十分具有野趣,她小跑著坐上秋千:“懟懟,快來幫我推秋千吧,這秋千好香啊。”蓮丹見兩人並不拘謹,便去廚房做飯去了,她佝僂的身影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突然變得挺直,腳步也變得輕盈,看起來就像二八少女。


    唐懟懟走了過去,果然聞到一股花草芬芳,應該是用汁液泡了藤條再來編織的秋千。他心裏有些疑惑,若非這老婆婆心懷少女情結,才做了這麽個秋千?總覺得有些奇怪,也不是老婆婆用著就不妥。


    他走到身後慢悠悠地推著秋千,曲果果的笑聲像銀鈴一般散落各處:“懟懟,你推高一點——”他無奈地重重推了一把秋千,曲果果笑得更大聲了,歡呼道:“我要飛走啦,懟懟。”他們沒有注意到,有一隻眼睛在牆角偷窺,那隻眼睛裏有羨慕,嫉妒。


    玩了一會兒之後,曲果果便累了。蓮丹端來了飯菜,她有些抱歉道:“老婆子這裏也沒有什麽好東西,不過是些山野素菜。”唐懟懟拱手感謝道:“多謝蓮丹婆婆,是我們叨擾了。”曲果果早已餓得頭腦發昏,雖然沒有肉食,也覺得這些野菜異常美味。


    兩人用完晚飯後,各自清洗了,便隨蓮丹一起睡了。小屋裏燭光熄滅,便隻剩下寥寥月光。曲果果已然睡著了,唐懟懟手裏握著劍,仍不敢大意。


    裕華穀內,東方媚肝火大動,夜半時分仍不得入眠。這兩個小家夥不知跑到何處去了,今日派出去的人馬竟然沒有尋得任何線索,真是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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