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應聲走出屋去,徐亦鳴以教中之禮與管平等人見過之後,便一一坐下。


    徐一鳴用眼掃了一下眾人之後說:“各位,我夤夜到此,有重要事情要向大夥通報。前兩天汴梁的青龍堂被人給挑了。大大小小四十餘口人,無一幸免。據現場來看,正是‘黑麵羅刹’所為。教主要我星夜趕來,請大夥早作提防”。


    聽完徐亦鳴的一番話,管平等人麵麵相覷,心裏直發毛,都不由得將眼向門外望去,生怕此時那令人聞風喪膽的“黑麵羅刹”就站在門外。


    要知道那青龍堂的堂主焦二貴,一身武功可真的非比尋常,在豫魯一帶的黑道,那是響當當叫得上號的人物。手下之人也都非平庸之輩,眨眼之間便叫人滅門,怎不叫人頓生寒意。若事臨“濂泉山莊”,似管平這些不入流的人物,又怎能討得了好去。真不知“黑麵羅刹”是個什麽怪物。


    徐亦鳴見管平等人這般模樣,便笑了笑說:“大夥不必過份緊張,想我一雙肉掌,在江湖上至今還未逢敵手。我等聯起手來,想那‘黑麵羅刹’未必就能勝得了”。


    “他奶奶的”。這時“鬼臉張”的酒氣,早以被驚恐壓了下去,聽了徐亦鳴的話後,甚覺提氣,一股血氣直衝腦門,便叫道:“不就是個死嗎!我就不信這‘黑麵羅刹’有三頭六臂不成,老子今兒個倒真的想與他見上一番了”。


    言未畢,突然一件東西穿窗而入,挾著勁風“啪”的一聲,正擊在“鬼臉張”的臉上,一下就把“鬼臉張”打得腦槳迸裂,吭都沒來及吭一聲,便一命嗚乎就此了帳。再看那擊中“鬼臉張”的東西,正是管家的人頭。


    緊接著,隨著一串清脆的笑聲,屋裏已是多了一人。隻見這人穿一身青色的軟緞箭衣。生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一頭烏雲也似的秀發高挽腦後。一笑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又是多了幾分嫵媚,便如天仙一般,倒叫屋內幾人看的呆了。


    她見屋內眾人呆呆地望著自己,笑嘻嘻地說:“好極,好極。都在這兒了,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


    “尖吻蛇”肖曉安見這人還沒進屋,便將“鬼臉張”除去,不由得聲音發抖,手指這人道:“你,你是何人”?


    “白骨瘋魔”暗將真力布滿全身,低沉地問道:“請問閣下是那條道上的朋友,恕徐某眼拙,未能識得尊顏”。


    “是嗎!”來人不置可否的一笑,也不見她怎麽移步,便以來到了桌邊,順手拿起桌上的鐫花瓷瓶,細細地把玩起來。


    徐亦鳴心裏不由得陣陣發毛,知道今晚點子的身手了得。隻得想法渡過今晚的難關再作打算。於是隻好賠著笑臉說:“平常弟兄們在江湖上行走,不知在什麽地方得罪了閣下,還望高抬貴手,放過在下弟兄”。


    “放過”?來人嘻嘻一笑,把瓷瓶放回桌上,看著徐亦鳴,柔聲地說道:“那也行,這樣吧,你現在就把自己那對招子掏出來,我給你個痛快的,怎麽樣”?


    管平仗著人多,硬著頭皮厲聲道:“閣下是什麽人?一進來就痛下殺手,到底所為何事”?


    “哈哈哈……”這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響過之後,便慢慢地道:“老娘行走江湖,從不問為什麽殺人,此人出言無狀,故而先打發了他”。


    徐亦鳴冷笑著說:“閣下到底是什麽人?你當白虎堂是什麽地方,忒不把江湖人放在眼中了吧”。


    誰知這人竟然“咯咯”地笑將起來,毫不在乎的說著:“這兒隻不過是蛇鼠之窩,還敢叫什麽白虎堂。也不怕笑掉人家下巴。虧你還是練武之人,竟然這般沒有見識”。


    “閣下到底想幹什麽,就請明說”。徐亦鳴說完這話,臉色已是變得鐵青。


    “我想幹什麽?這話問得好極,妙極”。就見這人盈盈上前兩步,然後說道:“莫說你這勞什子白鼠堂入不了老娘的法眼,便是那龍潭虎穴,我照樣攪它個天翻地覆。看來你們還不知道那什麽青蛇堂的事兒”。她故意將青龍堂說成青蛇堂,顯然對眼前這班人沒有放在眼裏,她雖然說的輕描淡寫,卻叫徐亦鳴等眾人,聽的是心驚肉跳。


    管平驚恐萬狀地說:“你是‘黑麵羅刹’?”


    這人隻是嘻嘻地笑著,並不回答。


    徐亦鳴和這屋內的人,怎麽也沒想到,江湖上使人聞之色變的魔頭,競然是一絕色女子。徐亦鳴知道今晚決計討不了好去,於是把心一橫。準備放手一搏。


    就在這時,就聽那“黑麵羅刹”,柔聲輕氣地說:“你們誰想先上路啊”?


    徐亦鳴向肖曉安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發作,“尖吻蛇”肖曉安拔刀砍到了“黑麵羅刹”的左側,“白骨瘋魔”手中的長劍,也指了“黑麵羅刹”右側的“魂門穴”。


    隻見“黑麵羅刹”一聲長笑,如鬼魅般輕輕地躲開了兩人的殺著。一眨眼便到了兩個赤膊喝酒的漢子麵前,右手一揚,其中一人的頭顱,便骨碌碌地滾去好遠,一腔熱血噴起老高,身子還兀自站著。同時左手一揚,一枚“喪門釘”帶著嘯聲,從另一赤膊漢子的“神封穴”進去,由背後的“督俞穴”出來,“波”的一聲沒入了他身後的牆壁之中,這人便也就此吹了燈。然後一拍沒了頭顱的漢子,輕鬆地笑道:“你還站著幹嘛”。這時沒了頭顱的赤膊漢子才轟然倒地。


    這“黑麵羅刹”一動手,便連殺兩人,猶如兒戲一般。其動作一氣嗬成,沒有半點拖泥帶水。把徐亦鳴等剩下的幾人嚇得心驚肉跳,背上涼嗖嗖的直冒冷汗。徐亦鳴暗想:我自出道以來,那曾見過這等敵手。取人性命猶如探囊取物一般,這人武功之高,實是匪夷所思。我等幾人看來要命喪此處了。


    “白骨瘋魔”徐亦鳴見“黑麵羅刹”連殺兩人,猶如兒戲一般輕鬆,心中驚恐著實不輕。就在自己心念電閃之間,又見“黑麵羅刹”到了“尖吻蛇”肖曉安的麵前,“白骨瘋魔”徐亦鳴知道,若不將此人做下,自己的性命在傾刻之間便會了帳。於是,毫不猶豫地以自己成名的絕技“金剛掌”攻了上去。


    這邊廂“尖吻蛇”肖曉安反映也是奇快,一招“橫掃千軍”,單刀便向“黑麵羅刹”攔腰揮去。與此同時,“白骨瘋魔”徐亦鳴金剛掌中的一記“怒濤拍岸”,也以到了“黑麵羅刹”的背心。


    隻見“黑麵羅刹”不慌不忙,縱身躍起,右手一揚,照“尖吻蛇”肖曉安頭頂劈下,同時左手多了一根“虯龍鞭”,一記“反彈琵琶”,鞭頭的鋼珠以打到“白骨瘋魔”徐亦鳴的頭頂。


    這時大家才看清,這“黑麵羅刹”右手裏拿的是一把薄如蟬翼的短刀。“白骨瘋魔”一看見“黑麵羅刹”手中的兵刃,心中便道:“今番休矣。”


    原來這“白骨瘋魔”還未出道時,便常聽自己師父說過,八十多年前,武林中曾有一個喚“奪命觀音”的女魔頭武功奇高。該人喜怒無常亦正亦邪,出手狠辣殺人無數。聞聽因情場失意後,退隱江湖不知所終。使的正是這般兵器。今天來的這女子,倘若真是她的傳人,此番焉然逃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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