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刻,花無影已將內力自丹田,按任督兩脈運行了一遍,人方才覺得舒服一點,他趕緊站了起來,將吳鉤劍拾起,在趙、關二人的屍首上擦幹淨,回到房中,解開司馬昊的穴道說:“此地不可再呆,速速跟我離開此地。”


    司馬昊回答說:“不,我還要去找我妹妹。叔叔自行離去便是,不要管我”。


    花無影冷笑一聲說:“你我處境現在非常危險,就憑你這點本事,自身都難保,還想找什麽妹妹,你不是在說夢話麽”。


    “就是死,我也要找到她”。司馬昊倔強地回答道。


    “啪”的一聲,司馬昊的臉上,立時吃了一記耳光,他頓時便覺左臉火燒火燎般地疼痛,淚水直在眼眶中打轉。隻聽花無影怒道:“放你娘的狗屁。若不是你這小賊,我怎會趟到這渾水中來,今番走不走都由不得你,惹得老子性起,一掌就將你拍死在此”。


    司馬昊將心一橫,倔強地說道:“打死我也不走”!


    花無影聞言暗道:“直娘賊,這廝倒真的有幾分象老四,正合老子的胃口”。不待司馬昊再說什麽,早以將司馬昊左手脈門扣住,不由分說地將司馬昊帶出門去,往西而行。


    再說錦雲見哥哥一去不複返了。心中不免著急起來,便一直站在路口等著。這時由北向南過來了幾輛馬車,前麵一輛車上坐著一紅臉漢子,密密麻麻的絡腮胡子,將整個臉蓋去了三分之二,一對沒有光澤的小眼睛,滴溜溜的亂轉,容貌生得的確古怪,使人一見,便會聯想起山中的刺蝟起來。這人正是河北省滄州南皮的管平,專一幹些傷天天害理,拐賣人口的勾當,也是活躍在魯豫一帶“朱雀堂”中的一個角色。與牛二同出一個師門,人送綽號“花刺蝟”。這日正將一批搶來的小姑娘運往南京,也是合該林錦雲要遭此劫難,突然被管平這廝發現了。


    管平一見錦雲雖是平常百姓人家打扮,卻掩不住天生麗質。出落得花容月貌,國澤天香。見她獨自立於路旁,顯然是在等什麽人。心中不由得“咦”了一聲。暗想道:這雛兒這等美貌,若是弄到金陵,還不將那些鴇兒樂死。想到這裏,便將馬兒喝住,跳下車,來到了錦雲跟前。


    卻說那管平來到錦雲身邊,將錦雲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心中暗道:想我管平走南闖北,也到過不少碼頭,那曾見過這等姑娘,真可算得上是人中極品了,若是弄到京城去。少說也要搞他個百十兩紋銀。姑娘啊,休得怪我管平手黑,隻怨你自己命苦,今番撞在我管平的手中。這到嘴的肥肉,豈有把它丟掉的道理。想到此,管平滿臉堆笑地說:“哎唷,看你這小妹妹佇立於寒風之中,想必是在等什麽人吧”?


    錦雲看了一下管平,怯生生地回答道:“我在等我家哥哥,你是何人”?


    管平裝作和藹地說道:“我們是過往的客商,小妹妹,你哥哥多大了,到那兒去啦”?


    錦雲說:“我哥哥比我大兩歲,去了汴梁城裏,說好馬上回來的,不知何故,現在還沒回轉”。


    管平聞言,煞有介事地說:“哎呀,不好了,剛才我們從汴梁城外經過,見有一少年倒在路旁。不知是不是你哥哥。你哥哥怎生模樣,你且說來我聽”?


    媚娘少不更事,那知道人世間會有這等卑鄙齷齪的小人,更不會知道江湖之中陰險狡黠之事,便一五一十地,把司馬昊模樣向管平描述了一遍。


    管平一聽,一拍大腿說:“如此說來,倒有八九分象了。不知此時成了什麽樣子了”。


    錦雲一聽頓時慌了,完全不辯虛實,“哇”地一聲哭將起來,邊哭邊說道:“真是我家哥哥,那便如何是好啊……”。


    管平見狀,心中暗喜道:這個雛兒,如此不諳世事,真是天助我也。便道:“看你這般可憐,我不如送你前去看看如何”?


    錦運聞言感激地點了點頭,便隨管平來到了車前,誰知錦雲上得車來,突然有人一下子就捂住了她的嘴巴。卻待要掙紮時,一隻黑袋已當頭罩下。緊接著有人在她風池穴上一點,錦雲腦袋“嗡”的一聲,隻覺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知覺。


    再說“五鳳樓”的幾個小二,看見店中這血淋淋的場麵,早已嚇得魂不附體,慌忙奔出店門之外,站在當街之上大呼小叫。就連司馬昊等幾人如何出得店去,也未曾搞清。


    這幾個小二一番喧鬧,立時招來不少人,都駐足向店中探望。大家嘰嘰喳喳,指手畫腳地議論,就是沒有誰敢上前。


    不一時,早有人將官府之人帶到,隻見汴梁府尹帶著三班衙役和捕快,將個“五鳳樓”圍得水泄不通。眾衙役對著“五鳳樓”張弓搭箭,如臨大敵一般。


    汴梁府尹對著“五鳳樓”大叫道:“屋內凶徒聽著,乖乖地丟掉手中兵刃,出來就擒。否則隻有死路一條”。


    言未畢,果真有一人搖搖晃晃地,就猶如喝醉了酒一般,從裏麵走將出來。大家定睛一看,卻原來是被司馬昊打倒的店小二。隻見他臉無血色,雙目乏光。手扶店門,吃力地說道:“那……那廝,早就走……走了”。


    聞聽此言,汴梁府尹將手一揮,眾衙役、捕快如狼似虎般的衝入店中。


    隻見店中是一片狼籍,破碗、破碟,破桌子,破椅子散了一地。菜肴酒水到處都是。牛二瞪著兩個牛卵似的大眼,躺在血泊之中。已氣絕多時。待有人從櫃台後麵尋到劉尚貴時,隻見他整個臉猶如一隻皺了皮的紫茄子般,兀自還昏迷不醒。一隻被劈成兩半的手掌,還在淌著鮮血。


    與此同時,陳至誠氣喘噅噅地趕到了五鳳樓來,看見這一場麵,驚得目瞪口呆,雙腿一軟,整個身子便往下掉,幸虧左右有人,一把將他扶住,才不至於跌倒。待自己情緒稍為穩定一下後,便頓足長歎道:“完了,完了。我十幾年苦心經營的‘五鳳樓’,算是完了。”


    時有管家在旁說:“老爺,我看這五鳳樓沒受什麽大的損失,咱們請人重新收拾,不就行了麽”


    “蠢才”。陳至誠將滿肚子的火一下子全發到了管家身上:“你是個豬腦子嗎,出了這麽大的事兒,整個汴梁城早以鬧得沸沸揚揚。今後誰還敢上這兒來”。


    說完,陳至誠來府尹身邊,一躬身說:“煩請府台大人,替小民作主,早日緝拿凶手”。


    這開汴梁府尹平日裏就沒少得陳至誠的好處,見陳至誠相求,自然又少不得進那白花花的銀子,自然十二分地應承。於是便根據店中小二的描述,將司馬昊等人畫影圖形,四處緝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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