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馬昊發楞之際,白袍公子對他言道:“兄長還在想到這白風枝剛才所言麽?”


    司馬昊不好意思地笑笑說:“讓閣下見笑了,多謝一路相助,還未曾請教高姓大名呢。”


    “這有什麽值得相謝的,在下姓喬單名一個青字。大夥兒都叫我青青。”


    司馬昊聽得喬青自報家門後,心中暗覺有趣,心道這麽一個英俊的小夥子,卻怎的取了個嬌滴滴的女人名字。


    “久仰久仰。”司馬昊接著一拱手說:“在下複姓司馬,單名一個昊字。在此見過諸位。”


    喬青淡淡地一笑說:“司馬兄倒是有趣得緊,我乃初次出門,那來的久仰,講這些酸不溜丟的話,你也不嫌累麽。”說完,竟自笑出聲來。


    聽了喬青的一番話,司馬昊頓覺深身上下不自在起來。於是訕笑著說:“喬兄不愧為性情中人,快人快語。倒叫在下無地自容了。”說完也笑了起來。


    方蕊在一旁聽了喬青的話兒,心裏卻老大不快活起來,心道這人怎的這般無禮,我師兄以禮相待,他卻這般出言無狀,若是依著我,定要叫這廝吃些苦頭。


    就在這時又聽喬青問道:“不知司馬兄,意欲前往何處?”


    司馬昊回答說:“我兄妹受人之托,意欲前往分寧的黃龍寺拜訪一位故人。”然後又指了指地上的白風枝說:“待黃龍寺的事兒一了,我們再前往京城。”


    “司馬兄真信人也。”接著又一拱手說:“咱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說完,頭也不回地隨著另外三人出林而去。


    望著喬青四人的背影,方蕊說道:“呸!這幾人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如此傲慢無理,也不知是什麽來頭。”


    司馬昊想了想說:“我看這幾人身手甚是了得,尤其那老者的武功深不可測,恐不在花師兄之下。剛才在嶽陽樓中,他用筷子這麽一夾,便立時將那武士的手腕夾斷,若沒有高深的功力,是辦不到的。”說完,還用手比劃了一下,接著又對方蕊說:“至於他們這般傲慢無理,我想武功高強之人,大凡都是這樣的。”


    方蕊平生最不喜人說花無影半個不字,見司馬昊說花無影的功夫在那老者之下,心中不免生起氣來,把嘴一撅說:“哼,你盡長他威風,我看花師叔比他強一萬倍。”


    聽方蕊話語,司馬昊知道她又來了小姐脾氣,隻好說:“行行行,你說強一萬倍就一萬倍吧。我們趕快動手將此人埋了,前往黃龍寺去吧。”


    說完,便動起手來,就地掘了一個大坑,將白風枝的遺體放了進去,將土掩埋起來。待一切處理完畢,司馬昊在白風枝的墳前,鞠了一躬說:“白前輩,請恕在下無禮,隻能將你草葬於此,願你泉下有知,助我早日完成你的心願。”


    說完,便帶方蕊離開林子,走不多遠,便到了一條大路之上。司馬昊抬頭看了看天色,估計酉時快盡了。便邊走邊對方蕊言道:“今天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來,也不知嶽州城裏怎麽回事了。”說完,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見潘奇的柔雲劍還別在自己腰間,心中自是寬鬆了些許。


    司馬昊一提到白天發生在嶽陽樓的事來,心中就氣不打一處來,她氣呼呼地回答司馬昊說:“都是那些狗男女,憑空裏惹出這許多事來,攪了我的好興致,你說氣也不氣。”


    “嘿嘿……,今日裏人家攪了你的興趣,你便這般氣惱,那在‘翠園’時,你又攪了我多少好興趣,卻待怎麽說啊!”司馬昊見方蕊這般模樣,為了逗逗樂子,所以故意拿些言語來氣氣方蕊。


    誰知司馬昊話還未曾落音,肩膀上早吃了方蕊一掌。就聽方蕊氣呼呼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未曾把我放在心上,若如此,我非在嶽州城內住上三五日不可。就這樣離開嶽州,我心中實是不甘。”


    一見方蕊來了真氣,司馬昊先自慌了起來,忙將好言勸慰起來說:“師兄這是逗你玩呢,你怎的當真生起氣來了,我這廂給你賠禮了。”說完又是打躬又是作揖的。


    方蕊一看司馬昊這個模樣,“噗哧”一下,笑出聲來說:“這還差不多,不能的話,我可真的不依你了。”


    司馬昊笑著接言道:“蕊兒,這江南到處都是青山綠水的,好的美的景致多了去了。特別是那金陵城,我聽花師叔說,那可是人間天堂一般,待我們將這些事情一了,我便賠你玩上幾天幾夜。讓你玩得不想再玩了,我們再回‘翠園’去如何?”


    方蕊一聽這話,心中頓覺美滋滋的,特別是聽到司馬昊要賠她玩上幾天幾夜,那種不可言狀的感覺,不由得從心底裏泛將上來。她望著司馬昊不禁問道:“你剛才說的可是真的?”


    司馬昊立即賭咒發誓地說:“我若騙你,來世便是隻小狗。”


    司馬昊此刻雖賭了個牙痛咒,方蕊卻聽得心花怒放,立刻停下腳步,一把捂著司馬昊的嘴說:“我不許你胡說八道,我信了你還不行嗎。”


    兩人就這樣打打鬧鬧,說說笑笑地向嶽州城而來。行不了三五裏時,方蕊突然望著司馬昊說:“師兄,我覺得胸中血氣翻湧,心裏著實難過,我們在此休……”


    方蕊話還未曾說完,一口鮮血噴將出來,身子軟綿綿地往下便倒,司馬昊大吃一驚,眼急手快地,一把便將方蕊摟抱住。口中焦急地喊道:“蕊兒,你怎麽了?蕊兒,你怎麽了?”


    原來自在汴梁城外負傷後,經司馬昊一番救治,雖無大礙,元氣卻是傷得不輕,並沒有完全恢複。一路上鞍馬勞頓,又沒有好好的休息,加上白天在嶽陽樓上,那一番凶狠的打鬥,她雖沒有加入戰團,但那一番劇烈的奔跑,早以超出了她的體能極限。初時,她和司馬昊鬥嘴的時候,便覺心中難受。為了不讓司馬昊替她擔心,所以她一直強忍著,到這時,她實在無法忍受,這才發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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