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疏慌亂地拿起杯子,往嘴裏灌了一大口水,窒息感越來越強烈,水入喉嚨的時候,就像是長了好多觸角一樣,抓著她的喉嚨一直到胃。


    她慌亂地從床上跳起來,踩在地板上都覺得好像踩在針上麵,在洗漱台上狠狠地摳了幾下嘴,吐出來好些白水。


    耳邊是嘈雜的聲音,是誰在哭?啊……越來越清晰的哭聲,環繞在阮疏的耳邊,她趕忙出了浴室,往外麵房間裏,找了幾下,也沒有看到有誰在哭,那哭聲裏麵還帶著聲音:阮疏,都說了要你離陸郎遠一些,為什麽還是不聽勸呢,你以為一個戲子,你還想嫁入豪門?


    聽不清楚還說了些什麽,阮疏後背發涼,癱軟在地板上,雙腳酥麻地站不起來,內心包裹著恐懼,阮疏想要逃離,卻隻能用雙手支撐著往前爬去,是誰,到底是誰。


    垂地的白色窗簾被風吹開來,阮疏雙眸定在那個角度,窗外的那個女子,身著旗袍,正一動不動地打量著阮疏,和張茜一模一樣的那張臉,畫上濃濃的妝容,嘴唇被塗成豔麗額紅色,嘴角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這是夢中之人嗎?阮疏的心都忘記了跳動,背後冷汗直冒,雙手顫抖著,看著女人的嘴型說出來:“阮疏,去死吧。”


    精神緊繃到一定的境界,阮疏終於崩潰了,她大叫起來:“啊——啊——”


    雙手抱頭,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來我的夢裏麵,為什麽要和我搶陸銘,張茜你到底頂了一張誰的臉?你又為何從遙遠的民國而來?


    一個又一個疑團,在阮疏的腦子裏生根發芽,變成了一團亂麻,頭好痛好痛,像是要炸開一樣。


    窗邊的簾子慢慢地飄著,就在阮疏抱頭顫抖的時候,窗外的女子往遠處飄走,越來越遠。


    這一場驚心動魄的遭遇,阮疏已經無力了,等到路菲兒帶著吃的回來,發現坐在地板上痛哭的阮疏,立馬跑了過去,將她扶了起來:“阮阮,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坐在地上?”


    阮疏的臉色蒼白,頭發淩亂,雙眼無神,路菲兒擔心地看著她,眼角掛著的淚痕告訴她,阮疏一定遭遇了什麽,難道是陸銘?


    “她來和我搶男人了……”冰冷的聲音傳過來,然後阮疏像是傻了一般,發出“咯咯咯”的笑聲,“菲兒,那個女人,她死了好久好久,她是民國來的,可是她要搶走陸銘,你相信嗎?”


    “阮阮,看著我,那隻是夢,別在說傻話了。”路菲兒安慰道,她也知道了阮疏失眠的原因,因為陸銘的反常,阮疏做這樣子的噩夢也算是日有所思,可以理解,但是現在情況似乎更嚴重了,大白天的都開始說胡話了。


    懷中的人還在顫抖,不斷地重複著一句話:“不,那不是夢,她剛才來看我了,就在窗外,菲兒,她來了……她來了。”


    路菲兒將阮疏放到床上,輕拍著她的背,給阮疏安慰,發了一條短信給邵安,告訴他現在阮疏的情況,也托付邵安過來照顧阮疏,明天路菲兒有個會要開,在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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