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你好好吃著,少吃一點,包子不太合適一會我給你買點粥過來。”邵安說著,極力回避這個問題,他怕自己控製不住就說出來了。


    阮疏翻了個小白眼,看著邵安道:“真不願意說是嗎?你們一個兩個,別以為我不知道,趁著我生病,就有小秘密了。”


    “這會有力氣說話了?臉色白得就和鬼一樣,好好休息,小腦袋裏麵都在想些什麽呢。”邵安坐在一旁,拿起蘋果就開始削了,那動作優雅地快要滴出水來了,阮疏看了一眼,繼續躺屍。


    他們不願意說總是會說的,尤其是菲兒,等會下了手術就會抱怨,一抱怨什麽都說出來了,她就安心地休養著,等待滿血複活吧。


    “阮阮,我說個假設啊……”邵安削蘋果的間隙突然來了一句,阮疏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呆呆地等著邵安的假設,奇了怪了,不是什麽科學界的東西就行了。


    “你要說什麽啊,快點說吧,等下我就睡著了。”阮疏小聲地說道。


    邵安想了一會:“我是說如果你真的懷孕了,而且有特殊情況不能要這個孩子,你會怎麽辦?”


    阮疏翻了下小眼睛,笑了一下,這麽多年來,不是沒想過有自己的小孩子。阮疏的小孩緣很好,偶爾在路上還被小萌娃們給逮著,真要說要不要自己的孩子,如果真的有了也是好事,沒有哪個女人不想要做媽媽的。


    “你怎麽和菲兒問一樣的問題啊,我都說了有了就是上天給的恩賜,如果真的不能要,我會死的。”阮疏說著,心髒有種被敲擊地感覺,看邵安的臉色,雖然一直都是冰著,但是此刻多了一點變化。


    阮疏看向他,慢悠悠地問了一句:“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邵安立馬否定:“隻是個假設,我一個病人因為這樣患上抑鬱症,我在想怎麽對症下藥。”


    “如果真是這樣,打擊真不小。從天堂墜入地獄,像我這樣離了婚的,做個單親媽媽也沒什麽關係,上天既然贈送一枚小生命,那肯定不會絕情的。”阮疏分析地頭頭是道,看向邵安,後者皺了眉頭。


    “我說邵醫生,你們做醫生的是不是經常遇到奇怪的病人,尤其是心理醫生啊?”


    “奇怪?”心理有問題的多了去了,但是到了得病的程度不見得很多,有些入了自己的魘走不出來,心理有了障礙但是還是過得和普通人一樣。


    阮疏點點頭:“就像我之前和你說的那個一樣,我呢是做不靠譜的夢,有人肯定大白天說胡話什麽的,疑神疑鬼啊……難道沒有嗎?電視劇裏麵都是這麽演的。”


    邵安愣了一下:“有是有,不過不太多。前段時間有個說能看到上帝的,後來也好了,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自己給的設定,當然是了,現代人壓力大生活節奏快,難免有這些事情,不過你別想太多了,配合我的治療很快會消散的。”


    “是嗎?”阮疏不敢確認,其實這個夢一開始也挺美好的,一群人在一起練習唱戲,嬉笑打鬧,可是到了最後就變成了冰冷的臉,和惡毒的語氣,她們從以前的朋友反目成了仇人,為了爭奪一個愛人。


    說到底,這個夢還是很寫實的,不排除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阮疏無奈地笑了笑:“其實我知道自己在做夢,就是有時候腦瓜子一熱就以為是真的,還好我夢裏的設定是民國,要是背景是現代,我指不定就瘋了。”


    邵安的手頓了一下,差點削到自己,小聲地說了一句:“其實也沒什麽,你能走出來就行了,別糾結這個一會菲兒看到得咆哮了。”


    阮疏小聲地笑了一下,路菲兒真的會暴走,她的臉色突然就差了:“那個邵安,不好意思連累你了,我們的照片肯定是ps的,這點你放心,你的清白還在。”


    阮疏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雖然邵安沒有打算追究的樣子,為了避免未來尷尬,她還是得說一下,總有一種做賊的感覺。


    “嗯。”邵安剛把蘋果削好,遞給阮疏道,“其實也沒什麽,不用太在意。”


    阮疏小臉一紅,接蘋果的時候不自覺地觸碰了一下邵安,心跳撲通撲通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暗自鬆了一口氣,人家的清白要是真被自己毀了,她一個離婚女士,說什麽都不能把男神給那啥了。


    “有時候想想呢,如果我沒遇到陸銘,會怎麽樣。但是這純屬做夢,我最好的時光都沒了,一切都沒了。換來的是現在的頭暈,一切都結束了,邵醫生,你是醫生,有辦法讓我遺忘掉他嗎?”阮疏歪著腦袋,有的時候開個外掛應該沒關係吧,既然不想記得,演技又不好,真害怕哪天把自己給坑了,還是找點靠譜的。


    邵安一愣,麵上稍稍放鬆了點:“可以,不過效果好不好得看看,你潛意識裏麵想得是什麽,可能出來之後就是那樣了,能不能忘記就看你自己了。”


    “一定能忘記的,邵安,我不想再痛苦下去了,也許時間會讓我明白一切。但是我要的是現在就忘記。”阮疏說著,眼睛看著邵安,充滿期待和掙紮,對過去的一切做一個告別,然後告訴自己這是新生。


    未來要做點什麽,阮疏也想好了,用自己的錢開一家書吧,閑暇時間就環遊世界,放鬆心情這樣就可以了,那些個大理想大夢想,她沒有,阮疏想要的隻是安安靜靜地過完這一生,不去做那麽多的糾纏。


    邵安點頭,一旦人的記憶開始忽略某個存在,失憶就很快出現,人的心裏有一種自我保護的意識,到了那個時候,想記起來都不行了。


    “你想明白了?”


    “這又不是絕情絕愛,你想的太多了。隻是淡忘掉,又不是失憶,哈哈。”阮疏埋在被窩裏麵笑了出來,越笑越痛,最後眼淚鼻涕巴拉巴拉全部留下來。


    邵安趕忙去抽紙過來給她擦拭,誰曾想到這一下就碰到了手,阮疏一個心慌,小臉再次紅透了,尷尬地給自己擦幹淨臉,這才說道:“邵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你還想吃點什麽我去給你買?”邵安竟然慌亂了,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阮疏想了半天,想吃餛飩,邵安就走了。


    病房裏隻剩了阮疏一個人,她突然就哭了起來,像是泄洪一樣,嘩啦啦的,但是很快就停下來了,阮疏傻了一樣,又笑了出來。


    “唉,你是傻了還是瘋了啊,阮疏,你別這麽沒品啊……”一個人自言自語了一下,小護士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阮疏再打自己的肚子,急忙勸阻道,可這麽一說就慘了。


    阮疏差點跳起來,小護士蹭地臉都難看了,糟糕,剛才主任說不能說,現在自己說漏了嘴。


    “什麽,你說我有寶寶了?”阮疏大驚,嘴巴張大的能塞進去一個球,隨即又開心起來,臉上表情豐富極了,後來想到路菲兒和邵安的話,心裏也就明白了,難怪今天一個兩個都這麽奇怪呢。


    小護士慎慎地道:“那個您聽錯了,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離開了。”


    說完也沒注意阮疏有沒有說話,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拍怕自己的胸口。


    阮疏一下子就愣了,菲兒和邵安是害怕自己知道這是陸銘的孩子不要他,才問了那些奇怪的話麽?如果是這樣,他們還是擔心多了,一個小生命,她怎麽可能不要,更何況這是上天給自己最好的療傷禮物。


    她想著想著嘴角都有了笑容,趴在床單上想自己初為人母的樣子,有個軟軟的包子也不錯,想著想著就睡過去了,夢裏是很和諧的畫麵。


    突然就感到有人推了自己一下,她摔倒了,有個大叔拿著刀一步一步,嘴裏還念念有詞,這個孩子要不得……


    “啊……”阮疏掙紮地坐起身來,看著一臉疲憊的路菲兒用詫異的目光看自己,她笑了出來,尷尬死了,還有旁邊的邵安,麵前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餛飩。


    “那個我睡了多久了啊?”阮疏迷迷糊糊地起身來,睡了一下精神都恢複了,除了腦瓜子有點暈乎之外,其他都很好,臉色也紅潤起來了,那句你有孩子了怎麽還可以打肚皮簡直就是良藥。


    “很久了,邵安餛飩都買了五六趟了,你剛才幹嘛呢,見鬼了啊?”路菲兒坐在一旁,拿起碗繼續吃餛飩,肚子都快餓死了,但是看著阮疏這一臉甜蜜的樣子,她還真的不太放心,這是怎麽了。


    阮疏摸了摸肚子,笑著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啊,別藏了,快點說吧。”


    路菲兒看了一眼邵安,這貨露陷了嗎?然後又看了一眼阮疏,淡淡地道:“什麽事情,邵安你知道嗎?反正我是不知道了。”


    邵安也搖搖頭:“沒有。”


    阮疏不死心,非得逼著他們說出來,繼續問道:“真的沒有,如果被哀家知道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好菲兒就告訴我吧,啊。”


    路菲兒無奈地攤手:“我真的不知道啊,你看我啊,一天到晚就忙著手術,有什麽小秘密呢,即使有也不可能和邵安分享吧,你說是不?”


    “可是剛才小護士說我有了,這件事情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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