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五年前的冬天發生的事


    那晚,月亮很美


    我什麽都沒做,隻是跟父親衛宮切嗣一起賞月


    雖然是冬天,但氣溫並不是很低


    回廊上隻是有點寒冷,是個很適合賞月的好夜晚


    那時候,切嗣變得很少外出


    不太出門,閑閑地待在家的時間變多了


    現在想起來,還是會後悔


    我為什麽沒有注意到,那跟知道自己死期的動物是很類似的呢


    「小時候,我曾經憧憬著正義的一方」


    突然


    在我看來就是正義一方的父親,像是很懷念地說了


    「什麽意思啊。曾經憧憬,是放棄了嗎」


    我有點不滿地響應


    切嗣很抱歉似地笑了,抬頭看著遠方的月亮


    「嗯,很可惜呢。英雄是有期限的,變成大人就很難這麽自稱了。


    我如果,早點注意到這種事就好了」


    他這樣說我就同意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我想切嗣說的就不會錯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呢」


    「對啊。真的,沒辦法呢」


    切嗣配合著我


    所以當然地,我該說的話就隻有一句


    「嗯,既然沒辦法就由我來做吧。老爸雖然因為是大人所以沒辦法,


    但我就沒問題吧。交給我,老爸的夢」


    "────我會,確實地完成的"


    在我這麽說完之前,父親笑了


    那是不用再聽我說下去的笑容


    衛宮切嗣說了聲這樣啊,長長地吸了口氣


    「啊啊────我放心了」


    然後靜靜地閉上眼睛,結束了他的人生


    那安穩的就像是早上就會醒來一樣,小時候的我並沒有不安


    也是因為我已經看慣死亡這回事了吧


    我什麽都沒做,隻是抬頭看著月亮,以及進入長眠的,曾是父親的


    人


    庭院裏沒有蟲鳴聲,四周一片寂靜


    在明亮的夜晚中,記得隻有兩眼是熱的


    我沒有發出哭聲,也不覺得悲傷


    隻是在月亮落下以前,我不停地流淚


    那是在五年前的冬天發生的事


    因為已經把未來十年分的淚水都哭完了的關係,之後我完全沒哭過


    讓藤姐的爸爸規劃喪葬事宜後,我變成一個人住在衛宮家了


    就算切嗣不在也不會變


    因為衛宮士郎要像老爸一樣成為正義的一方,所以沒有什麽閑暇的


    時間


    ────沒錯


    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我確實記得


    記得在十年前,把被留在火災現場的自己救出來的男人的樣子


    他抱起了沒有意識、全身被火燒傷濱臨死亡的小孩,高興地像是要


    流下淚來,把我帶了出去


    從那時起,我就憧憬著他


    誰都沒有來救


    誰都沒有得救


    其中,隻有唯一得救的自己,和唯一來救我的人在


    ───所以,我想要成為那樣的人


    像他一樣幫助每個人,成為讓每個人都不會死的正義的一方


    而他本身留下了想要成為"那樣的人"的願望,在我眼前安穩地拉


    下幕簾


    兒子繼承父親的道路是當然的事


    衛宮士郎必須要成為正義的一方,幫助像過去的自己一樣的某人


    小時候,我這麽發誓了


    發示要代替我最憧憬的那男人,完成他的夢想


    但是,老實說我不太懂


    切嗣所說的正義的一方是什麽樣的人物、要怎麽早點成為獨當一麵


    的魔術師、要怎麽實現切嗣所說的讓大家幸福這種像魔法般的夢想、


    還有,成為了主人、金發的少女也一起跟了過來讓我腦中一片混亂,


    真的是────


    「」


    睜開眼睛,我在已經看慣的房間裏


    「怎麽。這裏不是我房間嗎」


    一發出聲音,感覺就變得非常差


    「嗚嘴裏、好惡心」


    濃濃的血味


    嘴裏是積了很多血嗎,隻是呼吸就有有黏黏的空氣流進來


    「────」


    我還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隻是非常的想吐,總之先到浴室洗臉吧


    「────嘿咻」


    撐起身體


    一陣頭暈


    不由得就要倒下來,我把手撐在牆壁上


    「嗚」


    一活動就更想吐


    不,與其說是想吐,不如說是痛苦


    身體沉重,一活動身體肚子裏就咕嚕咕嚕地回轉。一定是胃裏被灌


    進了熔化的鉛才會有這種感覺的吧


    「好熱一亂想就變熱了」


    擦掉額頭上滲出的汗,我搖搖晃晃地靠著牆壁離開房間


    「好,稍微冷靜下來了」


    我洗了臉,順便擦了擦汗濕的身體


    「?」


    為什麽肚子上會包著繃帶呢


    想不出什麽原因,先留著吧


    「肚子好餓哪。有什麽做好放著的東西嗎」


    雖然胃裏還是咕嚕咕嚕的想吐,但身體好像很需要營養


    「咕」


    我打起精神撐著牆壁開始走


    頭又暈了起來,而且身體很遲鈍


    「痛───痛痛痛────」


    一邊發出難聽的聲音一邊前進


    我到底,是在睡前做什麽了啊


    我可不記得有做過會讓全身肌肉酸痛的鍛煉啊


    到了客廳


    櫻跟藤姐今天都直接去學校吧


    客廳裏沒有準備早飯,也沒有吵鬧的藤姐在喧嘩


    安靜的客廳,就跟平常禮拜日的景象一樣───


    「早安。我自己進來了喔,衛宮同學」


    ───才怪


    「什、咦────!?」


    坐在坐墊上的是遠阪凜


    她冷靜地就像我才是客人一樣


    嗯,這又讓我嚇了一跳


    「」


    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總之先坐在坐墊上


    接著,我深呼吸後說了


    「遠阪,妳為什麽」


    「等一下。你不先道歉嗎?不聽到作天那件事的道歉我可不會罷


    休」


    連要說"為什麽在我家?"的時間都沒有


    遠阪用非常生氣的視線盯著我


    雖然好像是因為昨天的那件事而生氣,但昨天那件事到底────


    「────等一下」


    想起來了


    對啊,我沉浸在什麽悠閑的早晨空氣啊


    我是要去救saber,然後───被berserker劈開了腹部


    「嗚」


    嘔吐感又回來了


    一想起那失去一大部分身體的感覺就全身發寒


    肚子裏的東西鼓動著


    那讓我覺得惡心到極點


    雖然感覺惡心到極點,但那同時也是活著的證明


    呃,這很奇怪喔


    我不是應該立刻死掉的嗎?


    「───好奇怪。我怎麽還活著」


    「想起來了?知道自己昨天做了多笨的事了吧。那就請稍微反省一


    下」


    遠阪哼了一聲責備著我


    呣,總覺得不爽


    因為遠阪在我家太不可思議而僵


    硬的頭腦,總算開始運轉


    「妳在說什麽啊,那時候沒有別的選擇吧!啊不,雖然從結果


    來看是很笨,但我本來是打算做得更好的。所以,我沒有做錯」


    我用視線跟遠阪抗議我不是笨蛋


    「呣」


    什、什麽啊


    幹嘛裝出一副疲憊的樣子歎氣啊


    「我說過如果主人死了從者也會消失對吧?那你還去保護從者幹


    什麽啊」


    「聽好了,你如果死了saber也會消失。想要救saber的話,就請


    在更安全的地方思考你做得到的方法。真是,居然挺身去保護從


    者,這種行為隻不過是白費,懂了嗎?」


    「我不是要保護她。隻是想幫助她才變成那樣的。我也沒想到會發


    生那種事」


    雖然有想過靠近那怪物就會死,但那是另一回事


    「這樣。看起來,你好像搞錯了呢」


    是看穿我的想法了嗎,遠阪變得更不高興了


    「我說啊衛宮同學。說得幹脆點,我帶你到教會不是為了讓你贏的。


    那是我為了讓什麽都不知道的你一個人也能活下來而思考出來的結


    果。你好像不了解呢」


    「為了讓我活下來?」


    「沒錯。如果知道戰敗就會死掉的話,就不會輕易地挑起戰鬥。因


    為衛宮同學,你好像在這情況下也會一個人晚上散步的樣子。我本來


    想嚇嚇你讓你不會做危險事,順利的話就能活到最後的」


    「這樣啊。這我沒注意到」


    所以才要對沒注意到這點而自己接近berserker的我抱怨嗎


    「?可是為什麽遠阪要生氣啊。我做蠢事跟遠阪沒關係吧」


    「有關係啊,因為讓我擔心了一晚啊!」


    遠阪發火了


    不過,是這樣啊


    讓她擔心1老實說我很高興


    這樣看來,治療我的好像也是遠阪吧


    「這樣啊。讓遠阪麻煩了。謝謝」


    我帶著感謝跟道歉地垂下頭


    「────」


    「哼,懂就好。這次得到教訓的話,下次就要采取更聰明的行動喔」


    遠阪把臉擺過去


    雖然動作本身還是很不滿,但感覺心情好像變好了


    「那昨天的事就說到這裏。現在要進入正題了,你要從認真的話還


    是跟昨天有關的話開始?」


    「?」


    遠阪像是理所當然似地說著


    雖然對她幹脆的個性有點不習慣,但想想遠阪就是因為有話要說才


    會在這裏的


    如果沒事要找衛宮士郎的話,遠阪凜應該早就回自己家裏了吧


    身為敵人的遠阪,要在敵人根據地說的正題是什麽呢


    我對那有著興趣,而且也想知道昨天在那之後怎麽了


    也不能不問吧,現在要────


    ───>???予感???。????聞???


    「」


    嗯總覺得,兩邊都不是什麽好事情


    「?你在沉默什麽。不是要那麽煩惱的事吧」


    「這樣嗎。總覺得,不管問哪邊遠阪都會生氣,不太想問是什麽事」


    我嗯了一聲,盤起手臂老實地說出感想


    「────────」


    啊


    糟糕,這危機感,就像是踩到老虎尾巴一樣


    「遠、遠阪?你的表情,怎麽好像很恐怖啊?」


    這是、觸了逆鱗?


    「哎呀。很恐怖的表情是什麽樣的表情呢。姑且問一下,衛宮同學


    是覺得我看起來在生氣嗎?」


    怎、怎麽感覺好像變得更危險了!


    「啊、不是是我多心了吧,好像看到遠阪的太陽穴上浮出青筋


    來了,希望是我看錯了哪」


    在具有強大迫力的笑容下,我亂七八糟地回答


    「嘿─。看起來是這樣啊。那,衛宮同學是覺得我在生氣囉?」


    「唔那個、生氣了嗎,遠阪?」


    「當然啊!!!!!!!該說的話不說,說什麽兩邊都不想問!?


    你這沒腦袋的,真的知道自己的立場嗎────!」


    遠阪如怪獸般地咆哮


    「嗚、呣────」


    我雖然被那迫力逼的夾起尾巴要跑


    「別逃!你給我正坐在那裏!」


    「────!」


    卻像這樣,不自覺地挺直了身體正坐著


    「啊。不對啊遠阪,為什麽要正坐啊」


    「當然是我要對你訓話啊!因為你好像還沒睡醒,醒來前就給我坐


    在那裏!」


    「」


    遠阪是真的生氣了


    如果在這時反抗她會被從頭吞掉的,我點點頭


    再怎麽說對方都是怪獸啊


    在血氣上充的動物麵前,裝死是最好的


    「哼。首先是確認狀況。我來跟你說昨天在那之後怎麽了」


    然後,遠阪就簡短地對我說明昨天的事


    在我失去意識之後,berserker好像就馬上離開了


    在那之後,遠阪仔細看了看,發現我的身體自己開始痊愈,十分鍾


    後外觀就跟原來一樣了


    她把雖然治好傷口但還沒恢複意識的我運到這裏,然後就到現在


    「重點在於,你是靠你自己一個人活下來的喔。雖然我的確有幫忙,


    但完全治好那傷口的是你自己的力量。不要搞錯了喔」


    「聽妳這麽說好像是這樣。但是怎麽,不是遠阪治好的嗎?」


    「怎麽會。讓將死的人複活這種把戲,我是做不到的。衛宮士郎是


    靠自己補救被打飛的內部的喔」


    「────呣」


    就算妳這麽說


    的確我的腹部是跟原來一樣,但老實說,我對遠阪說的話是半信半


    疑


    因為不用說複活了,我連治療的魔術都不會用


    「會這樣的原因是從者吧。是因為你的從者很強呢,還是因為召喚


    時出了什麽差錯呢。我是覺得兩邊都有,可能是有什麽聯機吧」


    「聯機?聯機是說,連結使魔跟魔術師的因果線?」


    「哎呀,很有使魔的知識嘛。那就簡單了。主要就是說,衛宮同學


    跟saber的關係,不是一般主人跟使魔的關係」


    「從我看來saber好像也有自我治療的能力,所以可能是那能力流


    到你身上了吧。雖然一般是魔術師的能力會加在使魔身上,不過你的


    情況卻是使魔的特殊能力幫助了主人」


    「呣。簡單來說,就是河水由下往上流嗎?」


    「很好的比喻呢。雖然本來是不可能的,但saber的魔力大到能夠


    改變河川的流向吧。不然很難想象居然能用那體格跟berserker對抗」


    「本來是不可能的那遠阪跟archer是一般魔術師跟使魔的關


    係嗎」


    「對啊。雖然他是個完全不聽別人說話的家夥,也算是那種關係」


    「主人跟從者的聯係,就是像汽油跟引擎一樣。由我們提供魔力,


    他們隻是吸收就好。不過好像也有主人是在肉體上跟從者融合,


    得到擬似不死的喔。就是隻要從者不死自己也不會死的家夥衛宮


    同學,你有在聽我


    說話嗎?」


    「咦?啊啊,在聽啊。那遠阪,也就是我的身體不管受多大的


    傷都能治好囉?」


    「要消耗你的從者的魔力啊。雖然不知道理由,但原因應該是在


    saber的實體化上。因為你不可能學到自我治療的咒文的」


    「當然。我可沒有從老爸身上學到那麽難的事」


    「不是那樣,那樣我就不用煩惱了。算了,這事跟你無關」


    「?」


    怎麽回事


    我覺得遠阪的話有點複雜的難以理解


    「算了。總之就是叫你不要亂來。雖然這次得救就算了,下次再受


    那種傷應該就沒救了。還是拋掉什麽傷都能治的天真想法比較好喔」


    「我知道。我自己受了傷,還有從saber身上得到些什麽,這樣也


    不好意思」


    「笨蛋,不是因為那樣。我可以斷言,因為治療你的傷而減少的不


    隻是saber的魔力而已。───你,絕對是用了什麽。壽命、運氣或


    是存款什麽的,總之一定有什麽減少了沒錯」


    遠阪又哼了一聲


    雖然我也有同感,但是


    「遠阪。那跟存款沒關係吧」


    「有關係啊!因為魔術是很花錢的,越用錢會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的!不花錢可是無法原諒的,特別是我!」


    遠阪凜吼地一聲,噴出私怨之火


    真不可思議


    隨著話越說越多,越了解到遠阪的本性跟學校裏的她漸行漸遠了


    啊啊,不對,那種事昨天就差不多了解了


    「算了,錢的事先放一邊。然候是要認真說的話了,可以嗎衛


    宮同學」


    「就是讓遠阪留在這裏的正題吧。好啊,我聽」


    「那我直接問了。衛宮同學,你以後打算怎麽做?」


    真的很直接,遠阪問了我最不希望被問到的事


    不,不對


    不是不希望被問到,隻是沒想過而已


    我才想問我以後要怎麽做呢


    「老實說,我不知道。雖說是為聖杯競爭,但我沒有與魔術師


    作戰過。首先,我────」


    我想盡力避免互相殘殺,更重要的是───


    「我對聖杯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沒有興趣。我覺得為了不想要的東


    西而拚命,是很奇怪的」


    「我就想你會這麽說。你啊,說這種話可是會被從者殺掉的喔」


    「什被殺掉、為什麽!?」


    「因為從者的目的是聖杯。他們是因為有著能得到聖杯這個條件,


    才會回應人類的召喚的喔」


    「對從者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聖杯。他們是因為有著得到聖杯的可能


    性才服從主人,有時還會為主人喪命。但你卻說不要聖杯。就算被當


    成背叛者殺掉也不能有意見對吧」


    「什麽啊。那不是很奇怪嗎,從者是主人叫出的人吧。那麽


    ────」


    「你覺得從者會無條件地服從人類嗎?聖杯會實現得到它的人的


    願望。就連身為主人守護者的從者也不例外。從者們也是有著各種願


    望的喔。所以他們才會響應本來不可能的召喚」


    「並不是主人為了得到聖杯而叫出從者的。應該是從者為了得到聖


    杯才響應主人呼喚的喔」


    「────────」


    從者也有欲望?


    那是說saber也是,有著要聖杯實現的願望嗎


    「所以從者就算沒有主人命令也會去消滅其它主人。能得到聖杯的


    隻有一人。他們也不會把聖杯交給自己主人以外的人的喔。從者跟主


    人不一樣,沒辦法奪取令咒。他們要消滅其它主人的方法就隻有殺」


    「所以呢,就算主人本身沒有戰鬥的意思也沒辦法避免戰鬥的喔。


    被從者襲擊的主人,要用自己的從者將之擊退。這就是聖杯戰爭,你


    應該已經從綺禮那邊聽的夠多了吧?」


    「────啊啊。那我昨天晚上就學到了。可是────」


    那也就是代表,從者跟從者要互相殘殺了


    我本來以為隻要主人們達成和解,彼此放棄聖杯就解決了,但如果


    從者是為了聖杯而響應召喚而絕對不會放棄聖杯的話,那結果就避免


    不了從者間的戰鬥


    那麽


    為了保護我而戰鬥的那名少女,也是在爭奪聖杯、站在不是殺人就


    是被殺的立場上嗎


    「怎麽回事。雖然不知道什麽英靈不英靈的,但saber是人類。


    昨天也留了那麽多血」


    「啊,這點你可以放心。從者是沒有生死的。從者就算喪命也隻是


    回到自己本來場所的東西。因為英靈已經是就算死亡也死不了的現象


    了呢。會戰敗被殺的,隻有當事人的主人喔」


    「不、所以我就說」


    就算隻是暫時的死亡


    在這個世界上、有著人類姿態的東西斷氣了這件事還是不會變


    「怎麽,你要說這是殺人嗎?明明就是魔術師還打算發揮那種正義


    感嗎?」


    「────────」


    遠阪說的有道理


    既然是魔術師,死亡就常在身邊


    我對這種事早有了覺悟,理解了


    但我還是───沒有堅強到能在人類的生死中衡量善惡


    「───當然啊。為了殺死對方的戰鬥,我可不奉陪」


    「嘿。那就是要等著被殺囉。要把勝利讓給其它主人呢」


    「不是那樣。重點就是要活到最後就好吧。雖然不打算自己去互相


    殘殺,但為了保護自己的戰鬥我可不留情。如果是要來殺人的對


    手,反過來被殺掉也不能有怨言吧」


    「哼─嗯,隻是防守啊。那不管其它主人打算做什麽你都不管囉。


    就算昨天那家夥暴走起來,把町內的人全篩光你也要當作沒看到了」


    昨天那家夥?


    是指那個異形妖怪吧


    「────────」


    一擊就能把一兩棟房子徹底粉碎的怪力


    的確,如果他有那個意思,這麽小的町一個晚上就會被破壞殆


    盡吧


    再加上最麻煩的就是,從者基本上是靈體


    沒有靈感的人類連他們的樣子都看不到


    但他們卻能像是有實體一樣幹涉現實世界,從這點來說,從者應該


    是最強的兵器了吧


    因為現在的科學中,並沒有能對靈體產生效果的兵器


    我們的攻擊對他們沒用,他們的攻擊卻對我們有用


    這還不隻是一麵倒的比賽而已


    從者所造成的殺害,在一般人眼中看來就像是自然災害一樣


    被無形的殺戮者襲擊而死亡的人們,隻會被當作意外或自殺處理


    「為什麽啊。從者───不,主人跟從者,不是隻會攻擊其它主人


    嗎。跟町內的人們應該沒關係吧」


    「嗯,如果那樣可就和平多了。但是,那樣就不需要綺禮來監督了


    對吧?」


    「忘了說一件事,從者是靈。他們是已經完成的東西,不會再成長


    下去。可是被當作燃料的魔力就不一樣喔。積蓄的魔力越多,從者就


    越能


    自由使用生前的特殊能力。這點就跟我們魔術師一樣你懂我


    的意思嗎?」


    「我懂。就是能魔術連發吧」


    魔力就像是子彈中的火藥,而魔術師就像是槍


    槍的種類有短槍、來複槍、機關槍、散彈槍,每個魔術師的性能都


    不同


    以這例子來說,從者們就不是槍而是大炮


    藉由大量消耗魔力,來放出巨大的子彈


    「沒錯。可是從者們不是像我們一樣由大自然中提供魔力的。基本


    上,他們是用自己體內的魔力活動的。而補助他們魔力的就是我們這


    些主人,從者們隻能用自己的魔力加上主人的魔力來發揮生前的力量」


    「不過,這樣一來像你一樣的菜鳥主人就敵不過優秀的主人對吧?


    而這個快捷方式呢,要說當然也是理所當然的方法啦,就是讓從者從別處


    補充魔力。因為從者是靈體。隻要吃同樣的東西就能補充營養」


    「────呣?」


    吃同樣的東西就能補充營養?


    「同樣的東西,是說靈體?可是要吃什麽靈體啊」


    「簡單啊。自然靈是從大自然本身吸取力量的。那人類靈的從者,


    你想到底是從什麽吸取力量的?」


    「────啊」


    很簡單的事


    就像我們吃肉一樣,人類靈的他們也就是────


    「正確。雖然魔力的補充,隻要從聖杯協助的主人身上提供就差不


    多了。可是多人比一個人更好大量攝取對吧?說的清楚點,沒有實力


    的主人,就會讓從者去吃人喔」


    「────」


    「從者能把人類的感情和靈魂轉換成魔力。想讓自己的從者變強這


    是最有效率的。殺害人類當作從者犧牲品的主人,一定不少」


    「當作犧牲品那就是說有些不擇手段的主人,為了讓從者變強


    會四處殺人嗎」


    「對啊。可是聰明的家夥就不會做那種白費工夫的事吧」


    「聽好了,不管從者有多強,魔力容器本身是有上限的。因為沒辦


    法儲存最大值以上的魔力,要四處殺人也有限度。而且做的太顯眼協


    會也不會不管,最重要的是,從者的能力和真實身分很容易就會因為


    人們的死因而被其它主人知道。當然主人自己的身分也是喔。聖杯戰


    爭是隱藏住自己身分的人占有壓倒性優勢的,一般主人是不會讓從者


    輕易戰鬥的喔」


    這樣啊


    的確,隻要不被知道自己是主人,就不會被其它主人襲擊


    反過來說,隻要知道誰是主人,就能夠確實地給予奇襲


    以這理論來說,讓從者襲擊人們暴露出自己真實身分的家夥就不會


    那麽多───


    「太好了。那就沒問題了不是嗎。因為隻要主人不下令,從者


    就不會隨便攻擊人類」


    「也是。好歹也是英雄嘛,會自己去四處殺人的壞蛋,本來就不會


    被叫作英雄───不過,也不能斷言吧。就因為是殺戮者才被稱為英


    雄的例子也有很多嘛」


    「──────」


    遠阪淡然地說出不祥的事情


    那不是故意唱反調也不是諷刺,好像是真心話。從這點看來,好像


    稍微顯示出她個性的扭曲了不是嗎


    「回到正題吧。那,你要怎麽做。說是不會殺人的衛宮同學,不管


    其它主人做什麽都不打算管囉?」


    撤回前言


    這家夥不是稍微而是明顯地性格扭曲。把別人逼迫成這樣還笑著說


    這種話,真是非常愛欺負人


    「如果那樣我就隻有阻止他了。隻要從者被打倒,主人也會變乖的


    吧」


    「真是讓我吃驚哪。你說不會自己去打倒其它主人,可是別人做壞


    事又要去打倒他。衛宮同學,你知道這樣很矛盾嗎?」


    「啊啊,我知道這樣很自私。可是我沒想到其它的行動方針。這點


    不管怎麽說都不會改變的」


    「哼─嗯。你說的話中有一個問題,可以說嗎」


    圖謀。她那表情一定是在圖謀什麽事


    不過身為男人,既然下了斷言就不能不聽


    「可、可以,是什麽」


    「你記得昨天的主人嗎?就是說了可以輕易殺了衛宮同學和我的


    那孩子」


    「────」


    怎麽可能忘。對方可是在回家的時候不由分說地襲擊的人啊


    「那孩子,一定會來殺我們。我想這點衛宮同學也知道的」


    「────」


    對啊


    那孩子也是主人啊


    既然知道我和遠阪也是主人,有一天就一定會來襲


    雖然不知道是今天還明天,但到那時就等於宣告死期了


    至少,我是阻止不了那怪物的


    「那孩子的從者,berserker是層次不一樣的喔。身為主人還未成


    熟的你是無法擊退他的。雖然你說你什麽都不做隻要保護自己,但你


    連自己都無法保護」


    「───真抱歉哪。不過,遠阪妳不也贏不了那家夥嗎」


    「從正麵是贏不了吧。以白刃戰來說那可是最強的從者喔。我想就


    算在曆代的從者中,一定也沒有能跟他匹敵的了。我如果被berserker


    襲擊也沒有逃走的方法吧」


    「那我也是一樣。如果再被襲擊的話,我想就沒有下次了」


    我不自覺地把手按在腹部上


    腹部的傷口現在已經合起來了


    不,這程度不能被稱為傷口的,而是接近當場死亡的巨劍痕跡


    一想到還要再嚐一次那滋味,無法逃避的嘔吐感就又回來了


    「就是這樣。懂了嗎?你可沒有什麽都不做地等待聖杯戰爭結束的


    選擇喔」


    「啊啊,那我懂。不過遠阪。你從剛剛到底想說什麽。我有點


    不能了解喔。也不會是看著被宣告死刑的我而高興吧呃、該不會


    就是在高興吧?」


    「我個性可沒那麽差。真是,都說到這裏了還不懂?簡單來說,就


    是要不要跟我合作啦」


    「?」


    呣?呣呣呣呣、呣?


    我把她那句話照字麵地理解了


    「───呃、我跟遠阪合作!?」


    「沒錯。我的archer受了致命傷,目前正在治療。雖然到完全恢複


    還要花點時間,但應該還能有原本一半能力地行動喔。而你的從者雖


    然沒有缺點,但主人卻是會扯後腿的菜鳥。看,合起來不是正好」


    「呣。我可沒有菜成那樣喔」


    「就我所知道的已經有三次差點死了喔?一天內三次差點被殺的


    人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喔?」


    「咕────可是,那」


    「我至少會付點同盟的代價。把archer打倒這件事就一筆勾銷,我


    也會教你主人的知識。啊啊,然後如果有空的話也可以幫衛宮同學看


    看你的魔術能力,如何?」


    唔


    我想,那的確是很有吸引力的建議


    對什麽都不知道的我來說,遠阪是可靠的學姊


    而且如果可以的話,我


    也不想跟遠阪爭鬥


    並不是因為她是我在學校裏憧憬過的女生


    反而如果我跟她不認識,就不會那麽不情願吧


    在我眼前的遠阪凜,跟在學校被稱為優等生的形象有很大的差


    異


    可是像這樣說說話後,遠阪果然是遠阪,跟外表一樣


    那個───啊啊也就是說,這建議有吸引力到讓我抱怨為什麽非得


    跟自己說這些話不可的地步


    「衛宮同學?我想聽你的答案喔?」


    被催著回答了


    我────


    ───>分???、手?組??


    本來我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以魔術師來說也還未成熟


    如果遠阪能夠暫時幫助我,我想應該沒有比這還好的事了


    「───我知道了。那就照妳說的吧,遠阪。老實說,這麽做真的


    對我幫助很大」


    「決定了嗎。那握手吧。總之,在打倒berserker前我們是同一國


    的」


    「啊這樣啊。果然是這樣嗎。雖然沒辦法,但這樣比較好懂吧」


    我握住了遠阪伸出的手


    有點迷惑


    遠阪的手很柔軟,在握住的瞬間感覺到她是女孩子啊


    跟她的手比起來,自己玩弄破銅爛鐵而傷痕累累的手總覺得不適合


    「────」


    當我這麽想的同時,不好意思地連忙把手縮了回來


    「什麽,怎麽了?果然還是不想跟我合作?」


    「────不,不是那樣。跟遠阪合作對我幫助很大。剛剛的不是


    那意思,別在意」


    遠阪好像很疑惑地看著我之後


    「哈哈─」


    突然露出一副很不懷好意的表情


    「怎、怎樣啊。要是你說什麽無聊話我可要廢掉這契約啊。我會做


    喔。我可絕對會做的啊!」


    「你啊,是第一次握女生的手對吧?怎麽,雖然看來人麵很廣但士


    郎還真內向啊」


    「不、不是!不是那樣、隻是」


    隻是因為對方是遠阪才不好意思,我當然不可能這樣回答,而且過


    去也的確沒有跟女生這麽親密接觸過


    啊啊不對,藤姐不算


    那與其說是異性不如說是異星人


    「───呃、呣?」


    剛剛遠阪說的話,好像有什麽奇怪的重點混在裏麵的樣子?


    「啊哈哈,跟聽說的一樣真的會出現在臉上呢。算了,我就不追問


    剛剛的事吧。太刺激你鬧起別扭我也很困擾」


    「那,首先是訂金。這給你,當作合作的證明」


    剛剛是藏在哪裏嗎。遠阪從桌下拿出一本書


    看起來是日記本


    沒有標題,封麵是酒紅色


    總覺得就像是遠阪的顏色


    「這是我父親的東西,但已經不要了就給你。雖然是成熟的主人不


    需要的東西,但我想你需要」


    遠阪用視線催促我翻開看看


    「那,就失禮了」


    我隨便翻開一頁


    ────突然


    明明書上應該什麽都沒寫的,卻有奇怪的影像在腦中浮現


    「???遠阪,這是什麽」


    「各從者的能力表啊。你已經知道聖杯戰爭有訂下規則了對吧?從


    者也是有規則的」


    「首先,被叫出的英靈隻有七個人。這七人也是因為符合聖杯預訂


    的"屬性"才可能被召喚。這做法與其說是直接把英靈本體拉出來,


    不如說是做好與那英靈相近的屬性,再從裏麵把本體召喚出來吧」


    「招魂或是降靈什麽的,就是讓召喚的靈魂進入術者身體,讓他給


    些什麽建議對吧?那也是一樣的。如果要叫出時代不同的靈魂,事先


    準備個"容器"會比較好喔」


    「屬性───啊啊,那saber就是劍士啊!」


    「就是那樣。我說過英靈要隱藏真實身分吧?所以他們絕對不會說


    出本名。因此他們的名字叫自然變成被叫出的屬性名了」


    「而,事先準備好的屬性有


    劍士


    槍兵


    弓兵


    騎兵


    魔術師


    暗殺者


    狂戰士,這七個」


    「雖然前幾次聖杯戰爭中好像有變更過一兩個屬性,但這次是基本


    陣容呢。一般來說,最優秀的從者是劍士。雖然這些屬性有各種不同


    的特征,但從者本深能力會因為被叫出英靈的靈格而改變,這是要注


    意的」


    「英靈的靈格也就是看生前有多強嗎?」


    「那也包含在內,不過支撐他們能力的是知名度喔。雖然生前做了


    什麽、有什麽樣的武器是不會變的,但他們的基本能力會隨著在那時


    代的知名度而改變喔。因為英靈是像神明一樣的,越被人類崇拜就會


    越強」


    「這可以說是,存在濃度提高吧。就跟失去信仰的神靈會降到跟精


    靈一樣,被人們遺忘的英雄也不會有多大的力量。不過,我想不管是


    被忘記或是本來就不知道,原本就很強的英雄也能維持一定程度的能


    力」


    「那如果有很多人都知道的英雄,過去的英勇傳說也是無與倫


    比的話────」


    「就絕對是a等級的從者吧。從這方麵來說,說不定berserker也


    是最強的。再怎麽說他都是希臘神話中最有名的英雄。神話時代的英


    雄們就已經有那麽多特殊的寶具了,英靈本身又強的話就無敵了」


    「遠阪,那個,寶具是什麽」


    「英靈生前使用的象征。英雄跟魔劍、聖劍都是一組的對吧?也就


    是指他們的武裝啦」


    「?武器,像是saber那無形的劍嗎?」


    「差不多吧。雖然不知道那有著什麽傳說,但saber那把劍一定是


    寶具沒錯吧。我想這也不用我說,英雄不隻是在傳說中留下名字而已。


    他們有著像是商標的武器。那就是期望奇跡的人們幻想的結晶,被升


    華為『崇高幻想』的最高級武器」


    「呣簡單來說就是強力的魔術道具嗎?」


    「沒錯沒錯。坦白說,隻有英靈本身是沒辦法跟強大的魔術、神秘


    匹敵的。可是如果加上寶具就是另一回事了。使用寶具的英靈連高出


    幾個等級的精靈都能消滅。因為那些都是在傳說中出現的聖劍、魔劍,


    幾乎接近魔法領域的物品」


    「像是可以殺死最強幻想種的龍的劍、可以奔馳萬裏的靴子、甚至


    是可以殺死神祇的魔劍。總之英靈們的寶具就是超群地讓他們想


    不無敵都不行。就算說從者的戰鬥就是寶具的競爭也不為過」


    「也就是,身為英靈的從者,一定會擁有一個寶具吧」


    「嗯。原則上,一名英靈隻能有一個寶具。大概都是劍或槍之類的


    吧。中國不是有破山劍嗎。雖然隻能揮一次,但那是一次就能斬斷山


    脈的魔術品。我想就是類似的東西吧」


    「不過,寶具是要用其真名當作咒文才能發動的奇跡,所以並不會


    常常使用」


    「?隻要說出武器的名字就能發動吧?那為什麽不會常常使


    用?」


    「我說啊。如果說出武器的名字,不就知道那從者是什麽英雄了嗎。


    因為英雄跟魔劍是一組的,隻要知道武器的名字,自然就知道所有人


    啦。這樣一來就完全了解其優缺點了對吧?」


    「原來如此。那倒是」


    事實上,使用了寶具ncer,就被saber看穿其真實身分了


    記得好像說是愛爾蘭的光之子還什麽的


    「────嗯呣」


    那,整理一下


    從者們是有各種屬性,而又與其屬性相稱的英靈


    他們必須隱瞞自己是什麽英雄


    然後,他們的武器雖然也是奧義的最後王牌,但怕會被知道真實身


    分所以不常用


    「以上就是跟從者有關的課程。詳細的事你看這本書就懂了,有時


    間的話請翻翻看。習慣的話,就算沒有這本書也能用直覺判斷從者的」


    說了這些後,遠阪從坐墊上站起來


    「接下來,那我要回去了」


    「咦?啊啊,辛苦了」


    我仍然坐在坐墊上,抬頭看著要回去的遠阪


    「不要因為是合作關係就弄錯了喔。我跟你是總有一天要一戰的。


    不管那最後一天是在把其它主人都打倒之後、還是全都存活時,隻有


    這點是不會變的。所以───不要把我當成人類來看比較輕鬆喔,衛


    宮同學」


    最後清楚地說出彼此的立場後,遠阪回自己家去了


    是因為遠阪走後,緊張感消失了吧


    發熱的身體突然覺得疲倦,我就這樣睡倒在客廳


    「────」


    我躺著,忍過再度湧上的嘔吐感


    寧靜的客廳裏,時鍾的秒針答答地走著


    「主人間的戰爭、嗎」


    我還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


    清楚了解的隻有,那不是我能掌握的事


    如果我對聖杯至少有一點興趣的話,就會再多有點真實感吧


    ────


    「為什麽啊。對聖杯,我隻覺得厭惡」


    實現願望之杯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那是足以叫出從者這些人的聖遺物


    就算不是真的什麽願望都能實現,以魔術師來說,也太有得到它的


    價值了吧


    雖然如此───我對那種東西沒有興趣


    雖然也是因為沒有真實感而半信半疑,但其實,我覺得那種快捷方式是


    很卑鄙的


    「而且,選擇所有人的方法是要戰鬥也太差勁了」


    不過,這個是搶椅子比賽


    不管有怎樣的想法,一但參加就隻有把對手打退才能生存


    而,因為那打退敵人的方法,可能就會加害到毫無關係的一鞍人


    所以


    ───高興吧衛宮士郎


    我戰鬥的理由不是在聖杯戰爭中得勝


    ───你的願望,總算實現了


    而是要阻止那些,不擇手段也要勝利的家夥


    「───────唔」


    又頭暈了


    當然的


    就算外觀跟原來一樣,但幾小時前我的身體才差點被分成兩半


    像這樣身體不好的狀況不可能馬上治好的,反而應該一輩子這樣還


    比較能理解


    再怎麽說,我可是一天內三次差點被殺


    沒能力的人若要參加戰鬥,受傷是當然的


    我因為自己能力不足而付出的代價是差點失去生命


    而她,為了保護這樣的我而受了傷


    「────!」


    我猛地撐起身體


    「對了、那家夥!」


    我在做什麽啊


    因為遠阪待在客廳而把她完全忽略了


    不,應該是我不自覺地在回避這件事


    ────卑鄙的家夥


    竟然拒絕去回想,因為自己而受傷、痛苦地流著血的少女


    「遠阪那家夥、把最重要的事避而不提!」


    我振作起休息中的身體站了起來


    遠阪完全沒有說到跟saber有關的事


    雖然說了跟saber一起搬運我,但沒有再說明下去


    就是不去說被berserker打傷的她有沒有事,這最必須問的事


    「咕────」


    我忍著頭暈在屋子內找著


    我找遍了可能有人在的地方───客房,但沒看到saber


    「那種樣子,如果在的話馬上就知道了說────」


    屋子裏到處都沒有saber那英勇鎧甲裝扮的樣子


    雖然遠阪說過可以讓變成靈體,但不巧的是我可沒學過那種招術


    不,本來────


    「雖說是主人,我到底有哪點像那家夥的主人啦」


    saber是什麽人、從者是為何存在的,這些事我完全不知道


    就像一下子給新兵一部戰車一樣


    「就是那樣。就算給隻會操縱舊式槍械的家夥最新銳的兵器,他也


    不可能會操作的」


    刺


    不,幸運的是,這戰車上有裝自動駕駛。就算新手很笨,戰車也會


    自己去戰鬥


    「────」


    我因為自己的想法而火大,把頭往柱子上撞了一下


    「我在墮落什麽啊笨蛋。剛剛的可是非常失禮的喪氣話啊」


    我在心中向金發的少女道歉


    總覺得必須早點找到她,確認她沒事才會放心


    「也不在這裏────」


    屋子我全繞過了


    雖然這房子像旅館一樣寬廣,但小時候跟藤姐玩捉迷藏可不是白玩


    的。我對有效率地搜索房子很有心得


    找到這邊都還找不到,接下來就隻剩───


    「庭院、倉庫嗎,還是────」


    雖然有很多可能,但我就是不會去想她已經不在房子裏了


    她說過要保護我


    那我想就不會離開這房子


    「────該不會」


    突然想到一件事


    不是房子內部也不是庭院,也不是第一次相見的倉庫


    對了,這房子不是還有個很大的建築物嗎


    「沒錯。一定在那裏」


    我快步走著


    目的地是在別棟的劍道場


    「────」


    有點緊張


    如果不在那裏,到時就隻能承認她已經消失了


    「?」


    然後我注意到了


    明明我完全不清楚她的事,但我卻希望她在,我注意到了這矛盾


    沒有任何多餘物品,鋪著木板的空間


    不是為了生活,而是為了鍛煉自己而建的道場


    承受淡淡的陽光,毫無聲響的那場所


    她,隻是自然地坐著


    「────────」


    寧靜的空間


    白色的陽光射入,一點汙染都沒有地將她和道場溶為一體


    凜然端正的姿勢,感覺不出一絲動搖


    她隻是這麽坐著,道場的空氣就繃緊了


    但卻完全不會覺得寒冷


    因為那姿勢澄澈地足以讓人忘卻冬天冰冷的空氣


    「────、────」


    連吸氣的聲音,都是種打擾


    正坐在道場一角的少女,的確就是昨晚的少女


    月夜下,在我ncer殺掉前現身,毫不猶豫地揮劍的少女


    隱含著青色月光,如金砂一般的頭發,現在則是跟陽光融為一體


    「────────」


    然後,我真正地想起來了


    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心情,就是這樣


    她全身包著鎧甲,揮著劍,不說話地逼退敵人


    我並不是因為那脫離現實的景象而驚愕


    不管她是什麽樣子都沒關係。恐怕就算滿是泥濘,我的心情也絕對


    不會變吧


    讓我感動過的事物,現在也像這樣地在我眼前


    「────────」


    所以我才連呼吸也忘了,一直望著她的樣子


    不管什麽主人和聖杯戰爭


    這一瞬間,真的───我接受了,名為saber的少女的全部


    過了多少時間呢


    saber像從睡眠中醒來一般睜開眼睛


    「────啊」


    我發出似乎很可惜的聲音,在道場裏大聲回響著


    是注意到那聲音嗎,saber不出聲地站起來


    「」


    我想不出該說什麽,就這樣走近她


    「你醒來了呢,士郎」


    冷靜的聲音


    她的聲音,像是滲透道場一般地回響著


    「啊───啊啊。剛剛,才醒來的」


    我用不能順利運作的腦袋回答


    「士郎?你臉色不太好的樣子,果然身體還沒好嗎?」


    金發的少女一下子靠近我


    「啊、不、不是!我身體很好、非常好!」


    我連忙退後,跟saber保持距離


    「?」


    從疑惑地歪著頭的她身上把視線移開,總之先讓猛烈跳動的心髒冷


    靜下來


    「冷靜,我在緊張什麽啊────!」


    我做了個深呼吸


    可是,總覺得好像不能馬上冷靜下來,或是根本不能冷靜


    「啊啊真是的,為什麽要換衣服啊,那家夥」


    我不由得被刺激到了


    saber的打扮跟昨天完全不一樣了


    是跟那鎧甲裝束相反的,非常普通的服裝


    太過意外,又太有現實感的讓我很困擾


    總之,她是非常美麗的少女


    雖然昨天以為已經知道了,但我到現在才真正了解


    因為鎧甲的裝束太脫離現實了,所以昨天還不是很在意


    但像這樣,穿得像個女孩子,對健全的男生來說是很困擾的


    「士郎」


    當我跟叫著我的少女目光相對時,我知道自己很緊張


    但是,我可不是為了讓兩人陷入沉默才找她的


    雖然不擅長與她應對1但就這樣沉默下去就會一輩子都開不了口的


    「妳是,saber吧。像這樣靜下來說話是第一次───」


    我下定決心開了口


    ────這時


    「士郎。先等一下,關於昨天的事我有話想說」


    saber不高興地打斷我的話,就好像剛剛的穩重是騙人的


    「───?是可以,有什麽事」


    「就是昨天的事。士郎是我的主人對吧。你那樣行動會讓我困擾。


    戰鬥是我的職責,所以士郎隻要守著自己的工作就好。要是自己去白


    白送死,就算是我也救不了的」


    saber斷然地說著


    ───然後,剛剛的緊張感就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什、什麽啊!那時要是不那麽做的話妳就會被砍到不是嗎!」


    「那時隻有我會死吧。士郎並不會受傷。再重複一次,以後請不要


    有那樣的行動。身為主人的你沒有保護我的必要,也沒有那種理由對


    吧」


    少女淡然地說著


    因為她的樣子實在太過冷靜吧


    「什───別說笨話、要救女孩子哪需要什麽理由啊!」


    我不由得,反射性地說了


    是被我的大叫嚇到了吧,saber錯愕地僵硬了一會兒之後,帶著說


    不出的威嚴盯著我


    「唔」


    被saber認真盯著,我稍微後退了


    總覺得自己好像說了非常不得體的話而感到不好意思


    「總、總之謝謝妳把我搬到家裏。關於這件事我要道謝」


    「不用客氣。從者守護主人是理所當然的,不過我很高興你的感謝。


    士郎很有禮貌呢」


    「不。我也不是什麽很有禮貌的」


    重要的是,現在有事情必須先弄清楚


    本來在昨天回來後就應該問的事


    她真的是我的從者嗎


    真的要───參加這場戰爭嗎


    「回到正題吧saber。啊,不對,再問一次,叫你saber可以


    嗎」


    「是的。既然我以從者的身分訂立契約,我就是士郎的劍。遵從你


    的命令、討伐敵人、守護你的生命」


    saber毫不遲疑地說著


    她的意誌是毫無疑問的純粹


    「成為我的劍、嗎。那是為了贏得聖杯戰爭嗎」


    「?士郎不是為此才把我叫出來的嗎」


    「不是。我會叫出妳────」


    隻是偶然,這我不能說


    不對,自己本來就連叫都沒有叫


    隻是saber在我危機時自己出現,然後自己救了我而已


    結果變成現在這種狀況


    我成為saber的主人,被卷入了名為聖杯戰爭的互相殘殺


    這些事,完全沒有我的意思介入的餘地


    我隻是被卷入原本遙不可及的戰鬥的,一個菜鳥魔術師────


    「───、那又怎麽樣。我是有無論如何都隻能戰鬥的覺悟了


    的。現在怎麽能說喪氣話」


    我稍微搖了搖頭,壓下無聊的喪氣話


    ───這樣就結束了


    身為男人,我已經說過要戰鬥了


    那就不可能逃避


    這也是最後一次打算說出喪氣話了


    因為不管是用什麽形式,我都已經決定要戰鬥了


    「士郎?」


    「───不,沒事。不過saber,跟著我勝算很小喔。我沒有像遠


    阪那樣的知識和能力,可能很快就會發生跟昨天一樣的事。這樣也沒


    關係嗎」


    「你是說,你沒有戰鬥的意思嗎」


    「我有戰鬥的意思。隻是因為沒有勝算,所以想問妳這樣也沒關係


    嗎。不過經過為何,這是我決定要開始的戰爭。所以───」


    我想,讓別人代替我受傷,我覺得是不對的


    就算因為能力不足而讓saber戰鬥


    我也無法忍受,讓那種────


    讓那種景象,一再地發生


    「我的主人是你,士郎。這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的。因為從者沒


    有選擇主人的自由」


    「────────」


    也對


    所以,saber才會成為我的從者


    那麽,我隻有在自己做得到範圍內,盡量不saber帶來負擔


    「我知道了。那我就是妳的主人了,可以嗎,saber」


    「是的。不過士郎,我不容許我的主人敗北


    。如果你沒有勝算就由


    我來作出勝算。我會使用一切可能的手段,讓你得到聖杯。因為我們


    就是為此而回應召喚的」


    為了得到聖杯、嗎


    遠阪說過從者也有想實現的願望


    saber應該也不例外吧


    所以她才會如此毫不迷惑


    但是


    「等一下saber。你說是一切可能的手段。那是說為勝利而不


    擇手段嗎。像是,為了取得力量而襲擊人們之、類────」


    我沒辦法說到最後


    saber用像是在看著敵人般的眼神看著我


    「士郎。那並不是可能的手段。我隻能做我容許的行為。背叛自己,


    對我來說是不可能的。傷害手無寸鐵的人們,將會違反騎士的誓言」


    「不過,如果主人命令我就隻有遵從。那時候,作為踐踏我尊嚴的


    代價,必須使用一個刻印」


    我被saber包含怒氣的聲音壓倒


    「────────」


    但我還是高興地拍著胸口放心了


    雖然有著堅強與毫不遲疑的戰鬥機器形象,但我知道saber並不是


    冷酷的殺人者


    「────啊啊,我絕對不會讓妳做那種事。saber說的對,我們


    隻能在做得到的範圍內想辦法啊。真的很抱歉。不自覺地,侮辱


    到妳了」


    「啊不會,我才是不知道主人的打算就妄自猜測了。士郎沒有


    不對的,可以抬起頭來嗎?」


    「咦?啊啊,不自覺地就道歉了」


    我抬起臉


    「────────」


    saber不知道是在覺得什麽事好笑,嘴角稍微放鬆了


    「?」


    算了,在笑就是表現高興吧,就不要追問了


    「喔,忘記說了。我說了要在做得到的範圍內想辦法吧。而其


    中一部分,就是暫時要跟遠阪合作。就是昨天在一起的,archer的主


    人」


    「是凜嗎?也對,那的確是明智的判斷。在士郎成為成熟的主


    人之前,也有事要她來教吧」


    太好了


    隻要saber同意,就可以放心跟遠阪合作了


    接下來,怎麽樣都得現在問出來否則不放心的事是────


    ───>??服、??????


    ────果然,是那服裝的事吧


    「對了saber。我有件事想問」


    「是的,什麽事?」


    「那服裝是怎麽回事。跟昨天完全不一樣,我剛才還嚇了一跳」


    話說回來,我現在也還在驚嚇中


    「這是凜準備的衣服。因為我沒辦法變回靈體,至少不要引人注意」


    「────這樣嗎。是這樣的啊」


    「怎麽了嗎?」


    「不、嗯、就是」


    本來想說很適合妳,但又打消主意了


    如果說了那種話,臉就會紅的跟蕃茄一樣


    「士郎?」


    「啊不、那個、就是、這個、昨天的鎧甲!對、我在想昨天


    的鎧甲怎麽了」


    「請不用擔心。我的武裝可以自由裝卸,穿著這服裝時才脫下來的。


    那鎧甲是用我的魔力編織出來的東西。必要的時候就會叫出來」


    「────────」


    我隻能佩服


    算了,一直穿著鎧甲會引人注意這也是現實


    所以saber如果穿成現在這樣,就可以對鄰居說是切嗣的親戚蒙混


    過去


    呃,也隻能蒙混過去了


    這時


    入口的方向,傳來某個重物落地的聲音


    「咚?」


    我疑惑地回頭


    在入口的是


    把一個很大的手提袋放在腳邊的遠阪


    「什麽────?」


    思考停止了


    應該已經回去的遠阪來到了道場,而且還是便服,又為什麽拿著那


    種行李啊────?


    「呣呣呣?妳來做什麽遠阪?」


    「什麽做什麽,我回家裏拿行李啊。因為從今天起就要住在這裏了,


    這是當然的對吧」


    「啥!!!!?遠阪要住在我家!!!?」


    「要合作不就是這樣嗎。你啊,到底把剛剛的話當成什麽了?」


    「啊───────唔」


    明明不趕快反對一下的話,事情就會變得很大條的,頭腦卻沒辦法


    順利運轉


    「我的房間在哪裏?沒準備的話我就自己選囉」


    但這侵略者卻毫不留情地繼續說著


    「啊────不對、等一下、那────」


    那在道德上不是很糟糕嗎


    可以嗎,遠阪可是學校的偶像喔?這種人隻有待在我家我就會驚慌


    失措的,如果讓她住下來我可能會瘋掉,或者被藤姐殺掉,她該不會


    是計劃讓我發瘋就可以減少一名主人的吧!?


    「啊,要不要也準備她的房間?saber跟我的archer不同,是必


    須占空間的,所以要給她睡的地方。不過,如果你說要同寢那就沒關


    係了」


    同、同寢是、那個一起睡在棉被裏、對吧


    「怎、怎麽可能啊笨蛋!別人不說你在說些什麽啊!我不可能那


    麽做吧,saber可是女孩子啊!」


    「───雖然重點不對,不過算了。不過啊saber。士郎不喜歡跟


    女生同一個房間呢」


    「」


    saber在我身旁,露出一副很複雜的表情


    「很困擾,士郎。從者是必須要保護主人的人。睡眠時是最應該警


    戒的,不在同一房間內就無法保護你」


    「妳說這話我會更困擾!妳們在想什麽啊,這樣也算是女的嗎!」


    「」


    「」


    我說啊


    為什麽要在這時沉默地看著我啊,妳們兩個


    「哼嗯。從者就是從者,沒有必要當成人類呢。不過對士郎說


    這些話也沒用吧」


    「────」


    我打算反對,但止住了


    剛剛在客廳跟遠阪說話時的不自然感又蘇醒了


    ───應該說是


    了解到那不自然感的來源了


    「等一下遠阪。妳什麽時候變得不帶敬稱叫我的了」


    「啊咧,是這樣嗎?沒意識到呢,很久以前就這樣了不是嗎?」


    「就這樣了。我從很久以前就有這種感覺」


    「這樣啊。不喜歡的話我會注意,士郎不喜歡嗎?」


    遠阪完全不了解我心情地,非常自然地說著


    真是的,一成你說的對


    遠阪凜這人,感覺真的是魔性之女


    「沒關係,隨便妳。遠阪叫起來習慣就好」


    「是嗎?那就這樣囉」


    「凜,希望妳不要打斷話題。關於我和士郎房間的這件事,結論還


    沒出來」


    「啊,這樣啊這樣啊。可是看士郎這樣要同一房間很難呢。雖然就


    算把從者當成人類看待也沒什麽好事,但士郎說討厭的話就放棄吧?」


    「不對。士郎隻有說很困擾,沒有說討厭」


    「不過啊。士郎,你要怎麽辦?」


    「────────」


    給我等一下


    為什麽,才一天就像這樣士郎士郎的像是叫著撿來的貓一樣啊


    啊啊不對,問題不是那個,是saber的房間


    「士郎,我再問一次。在睡眠時警戒是從者的職責。我想你已經了


    解你身為主人的立場了」


    唔就算你這樣瞪著我,不行的事就是不行


    「不行。我會幫saber準備別的房間。那個、我會盡量準備靠


    近的房間,就饒了我吧」


    「────────」


    「就、就算威脅我也不行喔!總之,身為男人這點我絕不讓步,


    saber也稍微想一下自己的立場啊!」


    「?所以,我就是以從者的立場打算保護主人────」


    「不是那樣,自己的事也想想!啊啊真是的,不懂就算了!再


    說下去的話就算用令咒也要讓妳聽話喔!」


    我威嚇著saber


    「因為這種事而使用令咒是很困擾的。從沒看過有人將隻有三


    個的命令權用在不要保護自己這種事情上」


    「也對。像這樣的主人,士郎應該是空前絕後了吧」


    別說笨話。我也不想為這種事使用令咒


    「我知道了,我會遵從主人的方針。不過要是敵人來襲的話該


    怎麽辦。暗殺者是可以毫無氣息地接近目標的。那種十候,在我趕過


    去之前士郎要保護自己嗎」


    「那────」


    我不能斷言自己能想辦法保護自己


    雖然ncer的時候很順利,但那種偶然不會有第二次吧


    「那是不可能的。這房子布下了有外敵侵入就會響起警報的結界。


    雖然避不開襲擊,但可以察覺到奇襲喔。這樣一來就能在士郎被襲擊


    前趕到了,saber隻要在喜歡的房間待命就好了不是嗎?」


    「.那,的確是那樣,可是」


    「那就在士郎房間的隔壁不就好了。隻要不在同一房間就沒關係對


    吧,衛宮同學?」


    遠阪盯著我,故意說著"衛宮同學"


    「遠阪,妳這叫做詭辯喔」


    「我是為你說的所以是正理喔。接下來,那要把哪裏當成我房間呢


    ─」


    遠阪拿起行李往房子走去,像在說話就說到這裏一樣


    那背影,就像畢業旅行決定房間時的學生一樣快樂


    「」


    「────────」


    因為那樣子實在太唯我獨尊了嗎


    我不由得跟saber兩個人呆呆地看著她走掉


    離開道場回到了房子內部


    總之,必須先為saber介紹一下房屋內部,也是為了讓saber選擇


    喜歡的房間


    「這邊是和室。到另一側就有客廳或是浴室那些共享設施,在走廊


    上往那邊的別棟一直走就有客房。遠阪好像是到那邊去了吧」


    我一邊說明一邊走著


    saber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也不點頭地隻是跟著我


    「房屋的參觀就不用了。士郎的房間在哪裏?」


    「我房間在這邊。很裏麵的地方」


    「那請帶我到那邊。我有必須保密的話要說」


    「必須保密的話?」


    那是說,不想讓遠阪聽到嗎


    雖然我想遠阪已經到別棟去了,在這邊講也沒關係,不過那家夥也


    是主人


    避免隔牆有耳,走廊上也的確不能說秘密的話


    「來。這就是我的房間」


    「什───這就是士郎、的房間嗎?」


    「?」


    一進入房間,saber圓睜雙眼錯愕著


    「怎麽了?我覺得應該沒有能讓冷靜的saber嚇到的東西啊」


    「不,與其說是沒有能讓人嚇到的東西,這裏什麽都沒有不是嗎。


    這裏真的是你的房間嗎,士郎」


    「就算騙了saber對我也沒好處吧。這邊隻是回來睡覺的地方,沒


    東西是當然的」


    「是這樣嗎。我很意外,我本來想士郎的房間應該更多各式各


    樣的東西」


    saber走進和室,把手放在牆壁或拉門上確認著感觸


    那優雅的動作,像是觸摸著物品,就能感受到那回憶一般


    「太好了。雖然是很空蕩的房間,但並不是被隨便對待的。雖


    然殺風景,但這裏也是種溫暖的地方呢」


    「溫暖?啊啊,也是吧。因為房屋的構造吧,這房間是冬暖夏


    涼的。老爸也佩服過我選了個好房間」


    「嗯。房間是所有人的內心。我雖然對士郎的心靈狀態覺得不安,


    但看到這房間,以前的印象就不會改變太多吧」


    雖然saber像是放心般地說著,但我不了解她想說什麽


    「然後?必須保密的話是什麽啊,saber」


    「有兩件。都是希望隻有我跟士郎能知道的,可以吧?」


    「?saber想這樣是沒關係,但可以的話先說內容吧。我判斷不出


    是好事還壞事」


    「都是壞事。至少,我不希望其它主人知道」


    「呣」


    從saber的臉色來看,壞事應該是指我們的缺點吧


    「這樣啊,我懂妳的意思了。我會認真聽的,說吧」


    「是的。那第一件事,就是希望你能原諒我,不能遵守被召喚的從


    者最初的義務」


    「?從者最初的義務?」


    「就是要告訴主人自己是什麽人。凜沒有跟你說嗎?」


    「告訴主人自己是什麽人────啊啊,就是saber真正的名字嗎」


    從者是英靈


    其真實身分是在許多時代聞名遐邇的英雄


    他們用屬性名隱藏真實身分,也藏住自己的奧義


    從者的真名是不能被知道的


    不過,那同時也是不能不讓主人知道的事


    因為,如果不知道英靈的真實身分就無法判斷正確的戰力


    主人和從者是一心同體的


    如果其中一方有事隱瞞,就無法正常戰鬥


    ────不過,那是一般主人的狀況


    就算我知道了saber的真名我也沒辦法操縱她,更重要的是我對她


    的真名沒什麽興趣


    「哼嗯。是可以,但為什麽?」


    「這是我考慮的結果。就算士郎不說,也有方法奪取士郎的知識。


    因為士郎的魔術抵抗力並不是很高,如果敵人是優秀的術者就很容易


    介入士郎的精神對吧。為了防止這種事,我不希望讓士郎的知識中有


    我的真名」


    「原來如此,這也對。如果被暗示的話就糟了哪。好,既然這樣妳


    就保密吧」


    「這麽做真是太好了。不過,我自己並不是很有名的人物。跟


    berserker比起來要低上幾級吧,就算知道也沒什麽用」


    saber像是不甘心地說著


    有點意外。saber也有像是人類的地方,身為英雄因為比不過


    berserker而感到不甘心


    「這樣也好不是嗎?王牌就是要藏起來才叫王牌吧。因為主人是像


    我這樣嘛,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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