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天天亮~艾因茨貝倫城/"vs"


    夜即將轉為黎明。


    越是深入森林,對話也就越發減少。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沉默。


    當穿越這個森林時,衛宮士郎就必須和那個男人對決。


    毫無勝算,隻要開戰就必定會敗北。


    早就明白隻要劍戟相交一次,自己就隻會被淒慘的殺害。


    之所以不覺得恐懼,即非破罐子破摔也非已經有所覺悟。


    如果說死亡的話,那個男人早就已經死了。


    在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衛宮士郎也等於已經死了。


    隻是自己的處境,根本沒有餘力去擔憂自己第死亡了。


    穿過城門。


    是清楚理解了此後的戰鬥是如何的艱險嗎,saber的表情很陰沉。


    讓她煩惱的人,是那家夥,也就是我。


    無論哪一方生存下哪一方被打敗,會消失的都是同一個人。


    像那樣愚蠢的戰鬥,她現在也在煩惱著是否應該阻止吧。


    望著天空的眼神十分嚴肅,又或是,對毫無意義的戰鬥感到的憤怒吧。


    已成廢墟的大廳。


    被晨霧所包裹的這個地方,就是互相的葬身之所。


    "來了嗎。來得可真晚啊,衛宮士郎"


    冰冷的聲音響徹起來。


    從二樓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在已經崩壞的樓梯上,被朝陽所映照的平台上,出現了那個男人的身姿。


    紅色的外套飄逸在遠方,男人的姿態在這片白色的景色中顯得朦朧。


    但是可以看到。


    敵人的樣子,甚至連細節都可以完全看清。


    這就像是,擁有鷹之眼的那個男人一樣。


    被賦予了archer的職階的servant.


    是弓兵卻又並非弓兵,擁有眾多的寶具,卻又毫不吝惜的肆意使用它們的矛盾之存在。


    手中的寶具皆為複製品,製造無限之劍這件事本身就是那個男人的寶具。


    他的真實身份,就隻有自己還沒察覺到。


    英靈可以從任意的時代被召喚。


    如果在過去沒有符合條件的人選,那麽這個英靈就是還未誕生的,來自未來的人物。


    "終於察覺到了嗎。那根項鏈不可能有兩根。那個,原本是"


    "沒錯。被那根項鏈救回一條命的你一生都帶著的東西。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遠阪凜父親的遺物"


    這個項鏈有兩根的這件事本身,就是矛盾。


    就像他說的一樣,如果衛宮士郎一生都帶著那根項鏈的話,那它就是


    "召喚英靈必須要有觸媒。就像你召喚saber一樣,召喚者與英靈之間必須有所聯係"


    "遠阪凜她,並沒有召喚英靈所需要的觸媒。因此,她認為她與所召喚出的英靈之間並沒有任何因緣。但是,並不存在什麽偶然召喚出的英靈。召喚者與英靈,必定會需要物質上的緣分"


    ""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的話,答案就隻有一個。


    假如遠阪並沒有與archer有緣的觸媒的話,那麽


    "沒錯。那就隻可能是並非召喚者,而是被召喚出的英靈自身,擁有與召喚者有緣的觸媒"


    "唔"


    那就是獨一無二的,小小的一顆寶石。


    蒙受了救命之恩,甚至不知道對方是誰,因此隻能一直保存著應該是救助者的東西的項鏈。


    所以,這就是答案。


    既然那家夥持有著遠阪的項鏈,他的真實身份就毋庸置疑。


    英靈衛宮.


    未來的自己。


    衛宮士郎不成熟的能力終於得以完成,實現了其理想的男人,就正是眼前這個英靈的真名。


    紅色外套的騎士archer從樓梯上俯視著我。


    周圍沒有人煙。


    那家夥孤身一人,站在這寬廣的大廳裏。


    "archer.遠阪怎麽樣了"


    "那女孩的話我把她安置在城裏的某個地方了,如果擔心的話就抓緊時間吧。你來的實在太晚了,我就把她交給先到的間桐慎二了"


    "什麽"


    "我並沒有違背和你的約定。我自己沒有對她動手。但是其他人要對她做什麽,與我又有何幹"


    "不過,結果倒是顯而易見。間桐慎二對遠阪凜抱有情欲和敵意。把凜交給他會發生什麽事不想也知道。受到凜的挑釁的那小子一定忍不住開始動手,現在也許正在忙著奸屍呢。"


    "!"


    冷靜的大腦突然血氣上衝。


    那個混蛋,竟然平平淡淡的說出這種話!


    "啊,不要著急小鬼。那位小姐的話交給我吧。小事而已,馬上就幫你救她出來。"


    "ncer?"


    "這是master的命令。從一開始,我就是為了不讓那位小姐送死才和你們合作的。不過嘛,還真是出人意料的舒適。昨天的那個真的不壞。會喜歡上自己的工作,對我來說算是很少見呢"


    像這樣一邊談笑ncer無視archer,向西側的陽台跑去。


    &quotncer"


    "不用介意。這一切都隻是我的興趣罷了。嗯,因為至今為止給我的盡是些惹人厭的命令嘛,這,次的命令我要執行到最後。你隻顧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


    "啊啊。遠阪拜托了"


    收到,用隨和的聲音回答道。


    突然。


    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ncer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


    "喂。你在幹什麽啊saber,你也跟我來"


    ""


    saber她,略有些痛苦的將眼睛合緊了一些。


    "不。我要留在這裏ncer"


    從我的身旁,作出了不像一個servant的回答。


    "你認真的嗎?你現在的master是那位小姐吧。你——servant應當守護的應該隻有自己的master"


    "我明白。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想留在這裏。我,必須要看完這場戰鬥"


    "是嗎。那就隨你便了"


    &emspncer的身姿從視野中消失。


    青色的槍兵輕易跳上二樓的陽台,頭也不回的消失在走廊裏。


    archer並沒有出手。


    就像是在宣告對他而言,遠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一般。


    ""


    踩碎瓦礫向前進發。


    目標是樓梯的下方,這個大廳的中心。


    saber一步也不動,為了注視我和他的戰鬥而壓抑了自己的感情。


    "你不準備出手嗎。那還真是太好了。都到了這個地步還受到saber你的妨礙的話,我切斷和凜的契約也就變成是白費心機了"


    ""


    感受到了saber的躊躇。


    她輕輕地咽了一口氣,向著佇立在遠方樓梯上的男人答道。


    "是的,我不會出手。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妨礙你和士郎的戰鬥"


    "那樣最好。那麽我就可以安心收拾這小子了"


    "是的。但是,作為交換希望你回答我一個問題。archer.為什麽你,想要殺死士郎"


    "這還能有什麽原因。就像這家夥無法認同我一樣,我也隻是無法認同他罷了"


    "這不可能!你就是士郎。你不正是衛宮士郎此人的理想,成為了英雄後的他嗎。那麽,那麽為什麽要像這樣,做出企圖殺


    害自己的事情!"


    "為什麽這麽想。還未成熟的那個時期的衛宮士郎,與被稱作emiya的英雄——也就是我——是不同的存在。如果不是這樣又怎麽可能同時存在於此"


    "那是因為你成為了servant吧?我聽說如果成為了不受時間軸所囚的守護者,也是有可能被召喚到自己還活著的時代的!你就是士郎。士郎一直在心中描繪,並用其努力最終實現的身姿應該就是你。然而,為什麽"


    怎麽會,成為了不同的存在。


    她,用了說話時不會用的音量,傾吐道。


    ""


    沉默,那家夥開始下樓梯。


    ""


    無法回答。


    如果能夠回答的話,我也好那家夥也好,也不會想要在這裏做出了斷了。


    "archer!"


    saber挺身而出想要挑戰archer.


    "沒關係的saber.沒事的,你退下吧"


    用單手製止住她,讓她退到了城的入口處。


    "但是,士郎!"


    "你的心意我領我。但是和他多說也沒用。那家夥從一開始,就隻以殺死我為自己的目的"


    "唔"


    悔恨的咬了咬牙。


    saber看了看我之後,轉而凝視著正要下樓梯到大廳來的archer.


    "為什麽,archer.我實在不明白。我聽說守護者是死後,成為英靈保護人類的存在。這樣的英靈又為什麽,會想著要殺死自己本人"


    "你說,守護者?"


    這句話令其有所感觸嗎。


    那家夥停下了腳步,毫無表情的俯視著saber.


    "並非如此saber.守護者並不是什麽守護人類的存在。那隻是,區區清潔工而已。絕對不是我所期望的那種英雄"


    他的聲音,明顯與先前的不同。


    率直地音色裏滲透著憎恨與嘲笑。


    "archer?"


    "我確實成為了英雄。就像名為衛宮士郎的男人所祈願的那樣,我成為了正義的朋友"


    正義的朋友。


    不曾傷害任何人的某人。


    無論麵對何種災厄都不曾退縮,平等地拯救所有人的,衛宮士郎所祈願的某人。


    這樣的存在。


    那個男人,成就了嗎。


    "archer?"


    "沒錯,的確拯救了一些人。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裏實現了諸多理想,也曾拯救過世界的危機。甚至連"英雄"這個遙遠的過去自己曾如此憧憬的地位,也成功的到達了"


    "既然成為了英雄,士郎是得到回報了吧?至少身在此處的你,的確實現了衛宮士郎的理想吧?那麽你應該沒有任何悔恨。因為士郎成功地,實現了自己的理想"


    訴說的聲音那樣無力。


    她已經察覺到了。


    自己的話語,僅僅隻能夠希望是說中了的這一事實。


    "理想實現了嗎?我的確是如同我的理想一樣成為了正義的朋友。但是,在理想的盡頭我所得到的隻是悔恨。我所剩下的僅是死亡"


    "殺害,殺害,殺光。為了貫徹自己的理想我殺害了許多人,殺戮到連無辜的人的性命都已無所謂的地步,我拯救了我殺死的人的數千倍的生命"


    ""


    saber陷入沉默,隻是愕然地仰望著archer.


    那就像是,看著鏡中的自己的表情。


    "沒錯,像那樣的事情不知重複了多少次,saber.隻要有人需要我就會戰鬥無數次,隻要我知道有哪裏有紛爭就會賭上生命去戰鬥。一次又一次,直到自己都不知道多少次"


    "但這也是沒辦法吧。想要拯救什麽的話,就一定會出現無法拯救的東西。無論我結束了多少場戰鬥,又會出現新的戰鬥。隻要還有那種東西存在,正義的朋友就隻有一直存在下去"


    這句話是說給誰聽的呢。


    騎士慢慢地走下樓梯,向過去的自己告白道。


    "所以我抹殺了。為了拯救一個人,我踐踏了幾十人的願望。為了拯救我所踐踏的人,卻又抹殺了更多的人,抹滅了數十人的救贖。隻為了讓眼前所見之物的救贖可以實現,我抹殺了更加多的祈願。這一次一定是終結了。這一次一定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心了,我一直都毫無意義的逞著強"


    "但是根本沒有什麽終結。隻要還活著,無論去哪裏,爭鬥都隨處可見。沒完沒了。我並不是夢想著什麽沒有紛爭的世界。我隻是,希望至少自己所熟知的這片世界,可以沒有人流淚而已"


    這些。


    毫無疑問,正是衛宮士郎"自己自身"的願望的具現。


    "拯救了一個人,視野就會從那裏擴大。一個人的之後是十個。十個人的之後是百個。百人之後,該是多少人呢。於是我終於悟到了。衛宮士郎這個男人所抱有的,隻是方便自己的理想論調而已"


    "這,為什麽"


    "別明知故問了saber,這些事你也經常經曆過很多次了吧。無法拯救所有的人。為了拯救國家就要對一小部分人見死不救,這種事情你早就習以為常了吧?"


    ""


    沉默的聲音,剝奪了反駁的意誌。


    紅色騎士的話語,也正是saber自身的黑暗嗎。


    "沒錯,席位是有限的。名為幸福的椅子,總是隻準備了比全體的數量要少的把數。既然不能拯救在場的所有人,結果始終是要犧牲什麽人。而這,為了將被害控製在最小限度,就將遲早都會溢出的人,盡最快的速度親手切除掉。這就是所謂英雄,和這個男人信以為理想的正義的朋友所該采取的行動"


    不希望任何人悲傷的這一祈願。


    可能的話盡量多拯救別人的這一理想。


    這兩者開始對立,開始矛盾之時,所能采取的隻有一項。


    正義的朋友所能拯救的,隻是作為自己夥伴的人。


    如果想拯救一切就會失去一切的話,至少犧牲其中的一些,來拯救更多的人才是正確的,吧


    "拯救大多數的人,這就是正義的朋友嗎?所以我殺了他。心裏祈禱著誰都不要死去,一邊卻為了大部分的人要求著個人的死亡。將"希望誰都不要悲傷"掛在嘴邊,背地裏卻給一些人帶來了絕望"


    "時候久了就漸漸習慣了,為了守護理想而做出違背理想的行動。隻救自己所想救的人們,迅速的將敵對者全部殺幹淨。因為容忍了成為犧牲的"某人"的存在,才得以捍衛過去的理想"


    "這就是我,英雄衛宮的真相。是吧,像這樣的男人,不覺得現在死了對世界才更好嗎?"


    沒錯。


    正義的朋友所能拯救的,隻是作為自己同伴的人。


    但是。


    違背了這句話的,究竟又是誰呢。


    "這是謊言。即使事情真的變成那樣,你也一定讓自己成為那個"某人"而追尋自己的理想吧"


    ""


    騎士的腳步停了下來。


    那家夥,微微


    僅僅一次,似乎很痛苦般的皺起了眉頭。


    "你並沒有違背自己的理想。而是被自己應該守護的理想所背叛,迷失了自己的道路而已吧。如果不是這樣,也不會像這樣想通過殺死自己來贖罪"


    ""


    諷刺的笑容消失了。


    騎士他,用冰冷的表情直視著saber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打從心底裏覺得好笑。


    像是發狂了一般,大笑


    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呀,這還真是傑作。我想為自己贖罪?別說傻話了saber.我沒有什麽罪要贖,也不記得有任何人將那樣不負責任的東西強推到我身上"


    騎士,始終隻是冷靜地發狂。


    隻有聲音微弱,含糊的笑聲響徹在大廳裏。


    "沒錯,就是那樣saber.我的確被背叛欺騙了許多次。也被自己拯救的男人陷害過。拚命試著去製止紛爭,卻被當作是紛爭的罪魁禍首以至送上絞首台。看吧。如果說我有罪的話,在那時應該已經償清了吧?"


    "什麽不會的,archer.你的,臨終是"


    "哼。就是這麽回事了。但是,這種事情我並不在意。最初我就沒想過要被人感謝。也沒有想過要以英雄來成名。我隻是,僅僅想要所有人都幸福這樣一個結果。但是,這卻無法被實現。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


    含糊的笑聲已經不複。


    他所說的話,也已經不再含有憎恨的情緒。


    "所謂的守護者,即是隻以"靈長類的生命"為最優先的無色之力。這種力量總是存於高處,當人世出現滅亡的可能性時就會降到世上。我知道那隻不過是奴隸而已。死後,將自己的存在交托與守護者的人將會脫離輪回之圈,而化為虛無"


    "即使如此,如果能夠拯救什麽人的話也就足夠了。過去的衛宮士郎,沒能捍衛這一誓言。那麽成為守護者成為阻止"人類的滅亡"的一方,我認為這樣也不錯"


    "但實際並非如此。守護者並不能救人。守護者所做的事情隻是清理。將已經發生的事,人類已經種下的業,用其力量使之歸於無的存在"


    "那並不是在救人,隻是將對世界有害的人們,不分善惡的消滅掉。並不是拯救在絕望中悲歎的人們,而是為了拯救與絕望毫無關聯,在謳歌著生命的外人,隻排除那些絕望的人的殺戮者。真是荒唐。這樣子,與過去的自己又有何分別"


    沒有任何分別。


    絕望反而增長了。


    因為靠一己之力無法實現,所以將此身交托給了更強大的力量。


    但是,結局卻是相同的。


    明明以為是憑這份力量就可以實現的事,而如果這份力量,卻隻是將他原先所做的事,更巨大化的話。


    "archer.你,一直,重複著這種事"


    "我也已經習慣了。人類總是重蹈覆轍。無論哪個時代強者都會從弱者那裏奪走一切。然後,我終於不得不明白那才是最有效率的繁榮"


    "啊啊,見了許多次了。毫無意義的殺戮也好,毫無意義的平等也好,毫無意義的幸福也好!即使我自己拒絕,也被迫看到了。成為守護者的我,已經沒有自己的意誌。隻是由人的意思被召喚,來為人類所製造的罪孽進行善後而已"


    這就是,他說迎來的結果。


    僅僅為了消除人類所生出的欲望的存在。


    並非救人,而隻將沒有得救的人的存在消去的守護者。


    一次又一次。


    眼前是自作自受將要毀滅自己的人類所種下的業,將這些,像垃圾一般的燒盡。


    說什麽想要多救一些人。


    隻憑這份感情就成了英雄的男人,結果卻連一次都沒有實現它。


    "沒錯,那是錯誤的。我所期望的並不是這種事。我決不是為了成為這種人,才成為守護者的!!!!"


    奔湧而出的怒吼,恐怕是在對自己說吧。


    站在那裏的是,早已經磨耗殆盡的殘骸。


    名為衛宮的英雄,不得不永遠眼看著自己所想拯救的人類的醜惡。


    在那盡頭開始憎恨著——


    認為那些隻懂得互相爭奪的人類,是十分高貴的存在的,過去的自己自身。


    "我已經受夠了為人類善後了。但是既然已經成了守護者,我就沒有辦法擺脫這個輪。沒錯。除了僅有的一個例外"


    冰冷的眼神,點燃了毫無猶豫的殺意。


    那家夥的眼中看不到saber.


    archer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消滅自己。


    但是,即使他自己死了,處於輪外的"座"上的衛宮的本體卻不會消失。


    因為那原本就是"無",即使殺了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之輪裏的東西也沒有意義。


    但是。


    如果能夠讓他消失的話,就隻有一個辦法。


    將本會成為英雄的人,在成為英雄前殺死的話,這個英雄就不會誕生。


    因此


    "要將士郎,在這裏殺掉嗎。不由他人,而是由你自己親手"


    "沒錯。我一直以來僅僅在等待這個機會。這無限接近於零的概率。但是我還是把一切賭了上去。如果不這麽想的話我將無法容忍自己。僅僅是期望著這一刻,我才得以以守護者的身份一路走來"


    "那是沒用的archer.你已經作為守護者而存在了吧。那麽就已經太遲了。事到如今即使消滅成為英雄之前的衛宮士郎,你自身也不會消失"


    "或許真是這樣。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性的事情。單單隻是改寫過去也許沒用,但如果那是由自己親手執行的話矛盾就很大了。歪曲一旦變大,或許衛宮這個英雄,就會在此消滅"


    "而且,saber.我僅僅是為了這一刻而一直作為守護者存在著。事到如今也不追求結果了。這隻是我向別人亂發脾氣罷了。向著在無聊的理想的盡頭成了小醜而結束一生,名為衛宮士郎的小鬼"


    然後,紅色騎士降臨到了大廳裏。


    在被瓦礫埋盡的大廳裏,隻站著我和他兩個人。


    沒有任何隔離物。


    理由很簡單。


    既然他想要殺我,我也是,因為看不慣眼前這個敵人想要痛揍他一頓而已。


    ""


    向著大廳的中央邁出腳步。


    隻要再靠近幾步,就將無法回頭。


    在這之前,


    "archer.你,後悔過嗎"


    僅此一件,是我所該問清楚的事情。


    "當然。我不,你,根本不應該成為什麽正義的朋友"


    他所吐出的這句話。


    令我,下好了最後的決心。


    "是嗎。那樣的話,你果然和我不是同一個人"


    "什麽"


    "我從沒有後悔過。無論發生什麽事,就隻有"後悔"我絕對不會。所以我絕對不能認同你。如果你是我的理想的話,那就一定是錯誤的理想,由我親手來驅逐你"


    就是這樣生活著。


    堅信那是正確的一直活到今天。


    他說的沒錯,那是不停的在硬撐的確歪曲的很厲害。


    比如所得,所失要遠多的時期。


    正因如此。


    為了那些,為了那些失去的東西,衛宮士郎也絕不後退。


    前進。


    在意識的深處,有著已經開始描繪設計圖的回路。


    "這種想法本身就是一切的元凶。總有一天,你會步上我的後塵"


    "不會。那樣的事情絕對不會"


    "哈。也就是說,在那之前你要在這裏殺掉我嗎"


    ""


    向敵人邁進。


    已經到了足以劍戟相交的距離。


    雙方都沒有武器。


    我和他赤手空拳互相對峙著。


    衛宮士郎並不是劍士。


    我們都是鑄劍之人。


    那麽


    "看來你已經理解了呢。和我戰鬥的話,也就是互相比製劍"


    他的雙手握緊了雙


    劍。


    那個晚上。


    在柳洞寺內令我看得入迷的無骨的雙劍。


    在傳說裏留名的名匠,以他的妻子為代價所作出的稀世的名劍。


    "投影開始(tra)"


    喚起已經完成的設計圖,隻憑幻想複製雙劍。


    那是多麽不成功的工序。


    自以為完美的我的雙劍,與他的相比實在過於曖昧。


    劣等的幻想,在那一刻被貶為了妄想。


    恐怕。


    與他的雙劍交鋒的話,我的雙劍會淒慘的碎裂吧。


    ""


    再邁進一步。


    唧,的一聲。


    邁出的腳步,踩到瓦礫的聲響。


    這就是開戰的信號。


    "能跟得上我的劍製麽。隻要精度稍有降低,那就是你的死期了!"


    對峙的雙劍奔馳起來。


    一對武裝,四把刀刃,像是受磁力牽引一般重合,彈開。


    幕間英雄的末路


    探索很容易就完成了。


    雖ncer被認為是在戰鬥方麵有專長,但其實,他同時也是擅長於魔術的英靈。


    &emspncer在被稱為影之國的魔城所學到的並不隻是"貫穿之物(gaeblog)"。


    正因為將十八種原初的咒刻(rune),全部修得才足以稱得上是英雄。


    不過,由於比起魔術他本人更偏好以槍為兵器的戰鬥,所以能看到他施展那些秘術的機會很少。


    而今天的這一刻,就正是這很少的機會的一次。


    "好,猜中了嗎"


    在地上遊動著的"某樣東西"掉了下來。


    刻著貝爾坎那的咒刻的小石完成了探索,小石又回到了手中。


    "什,你是什麽人!?"


    陌生的少年慌忙站了起來。


    ""


    這尖銳的聲音倒是似曾相識,重新考慮了一下ncer終於想起了對方是誰。


    "這不是rider的master嘛。什麽嘛,還以為你早就死翹翹了"


    剛一開口,就沒有再說下去。


    在少年的背後發現了遠阪凜的身姿。


    被綁在椅子上。


    這無所謂。


    原本就是被囚禁著,這個樣子也是當然的。


    但是她的情況,似乎還有些突出的地方。


    首先,椅子倒在了地麵上。


    由於被綁在了椅子上,所以遠阪凜也理所當然的倒在地上。


    長長的黑發染滿了泥沙,嘴邊似乎有些紅紅的痕跡。


    是咬破了嘴唇吧。


    雖然不太明顯,但嘴邊也能看到一些淤青。


    "你是ncer嗎!?幹嘛啊,誰允許你到這裏來的!和原先說好的不一樣吧,你啊!"


    隨意揮出的一拳,直接打在了慎二的臉頰上。


    輕描淡寫的揮出的一拳,毫不留情的將少年震飛到牆壁處。


    "哦啊啊,不好意思啊小鬼。還沒來得及說話手就先動起來了"


    因為是潛意識的一拳所以總算沒有致死。


    不過,倘若遠阪凜的臉色再青一點,或者哪怕隻是一點衣服有些亂的話可能就不會是潛意識了吧。那時候一定將是有意的,一拳將他的首級轟飛。


    先說清楚ncer並不在意別人是怎麽對待俘虜的。


    重要的是,獵物是否被別人橫奪了。


    對他而言的獵物,當然,被分成該殺的敵人和欣賞的女人。


    &quotn,cer?"


    依然被綁在倒下的椅子上,遠阪凜開了口。


    剛才失去知覺了嗎,聲音聽起來仿佛剛剛睡醒。


    "你好。已經早上了哎,起床吧"


    打了個不合時宜的招呼ncer向遠阪凜走去。


    "哎為,為什麽?這裏,是艾因茨貝倫城吧?"


    "我知道。哎哎,好了好了別亂動。我現在幫你切斷手銬。之後就隨你怎麽辦了。去大廳阻止傻瓜們打架也好,從後門回去也好,都是你的自由。"


    呼,赤紅色的魔槍斬斷疾風顯現出來。


    "這,這的確是幫了我大忙ncer,背後!"


    ""


    &emspncer因為凜的警告而回頭。


    "什麽?"


    出現在那裏的是,對他而言十分意外的人物。


    房間的一角。


    從被打飛的間桐慎二的旁邊走過,伴隨著堅硬的腳步聲而出現的人是,


    "到此為止ncer.雖然我叫你和他們合作,但沒有叫你介入太深"


    應該是已經被caster殺死的,言峰綺禮本人。


    "綺禮!?"


    凜發出了吃驚的叫聲。


    在她旁邊ncer正驚訝的瞪著神父。


    "喂。你幾時開始改變宗旨了啊。我的master,不是以不公開身份為信條的嗎?"


    "沒有什麽需要改變的宗旨。說這種話的你卻是違反了命令ncer.我應該命令過你去收拾archer,失手了嗎?"


    "哼。那家夥放著不管也會自滅。在那之前我想先把剩下的活幹了。既然你出現在這裏,也就是說,是你在唆使那邊那個小鬼嗎?"


    "這話說的太難聽了。我和他是互相合作的關係。為了取得聖杯,互相認同的關係。"


    看都不看在瓦礫的呻吟的慎二,神父這樣說道。


    "原來如此。我就知道你沒那麽容易死掉。原來不單是頑強的活著,還在暗地裏偷偷摸摸的耍手段。惡趣味居然到了這個地步。你去拉攏像慎二那樣人畜無害的人有什麽用,綺禮?"


    "哼原來如此,那個是人畜無害嗎。即使現在這樣的狀況,你似乎依然是遠阪凜。如果是個更差勁些的弟子,我倒也不用覺得可惜了"


    這樣數道,神父微笑了起來。


    像是祝福一般的那表情,同時也是目送死者的表情。


    ""


    激靈,少女的背脊發涼。


    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命運。


    神父浮現出像聖者似的微笑,望著十年以來,曾是自己弟子的祭品。


    "等等言峰。你要怎麽處理這女人。說什麽想救自己的學生,那是騙人的嗎"


    &emspncer站在少女的跟前,瞪著言峰神父(master).


    "怎麽會是騙人的。她是我養育至今的重要的棋子。畢竟十年以來一直欺騙了下來,這麽輕易就退場的話實在太無聊了。所以,我才要你負責保護她的安全。雖然隻是給她延了兩天的命,但作為父母心不也已經很不錯了嘛"


    ""


    神父ncer的跟前走過,俯視著倒在地麵上的少女。


    少女倒在地麵上,直瞪著過去的師父。


    "假神父。我就在想是你的話也許真會這麽幹,不過竟然真的當了master.身為監督卻參加比賽,犯規也要有個限度"


    "話雖如此你倒是挺冷靜嘛,凜。你果然已經察覺到了嗎?"


    "當然了。沒有讓你看我的servant,也是因為我在懷疑你。不過嘛。的確沒想到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一,開始?"


    突然。


    神父像是聽到很意外的話一般,表情陰沉了起來,.


    "怎麽了。難道有意見嗎,綺禮"


    "不。隻是在想你說的一開始,究竟是指什麽時候呢"


    嘴角微微一斜。


    神父


    打從心底裏高興著,看著倒在地上的少女。


    "等等。綺禮,你"


    "那是指這一次的聖杯戰爭開始的時候?還是說你所說的"一開始",是在說上一次的聖杯戰爭?"


    ""


    此時,她理解了一切。


    臉色變得蒼白,就像是看著難以置信的東西一般,仰望著十年以為一直當作師父的男人。


    "是嗎。殺他的,是你吧"


    "當然了。因為是我的恩師嘛。暗算起來非常容易"


    ""


    喀,的一聲。


    少女低下頭,悔恨的咬了咬牙之後。


    "可惡,臭神父你死無葬身之地啊!!我可以斷言,絕對沒有什麽地方會收留你!哪怕地獄也不會要你這種人,煉獄也因為你比其他人都要厚顏無恥而叫你打道回府!像你這樣的無能啊,在不合你性格的天國有針的宴席在等著你呢!!!!"


    諸如此類,不斷用難以忍受的粗言汙語怒罵著。


    當然,這樣的小事神父並不介意。


    但是,他卻被少女的變化壓倒了。


    遠阪凜居然會這樣暴露自己的感情,間桐慎二連做夢都沒有想到。


    "言峰。你應該知道遠阪已經歸我了吧。找她有事的隻有我。你隻要,在教會裏等著我回頭給你匯報情況就行了"


    "不。事情的話還是有的。我必須要她,在這裏成為聖杯"


    神父究竟在說什麽,間桐慎二不能理解。


    能理解的隻有神父和,恐怕會被作為祭品的遠阪凜本人吧。


    "archer和saber也消失的話,時候也差不多到了。不要做無謂的抵抗,魔力減弱的話我也會比較困擾。把事情迅速辦完吧"


    說著,神父離開了少女跟前。


    在倒地的遠阪跟前,佇立著手持長搶ncer.


    "言峰,你"


    "把這垃圾收拾掉ncer.作為容器不需要心髒"


    對這句話有所反應的,隻有間桐慎二而已。


    遠阪凜依舊瞪著神父,咬緊了嘴唇。


    自己將會在這裏被殺的一事,從剛才神父的笑容裏已經領悟到了。


    也理解不可能獲救,與即使請求幫助也不可能傳達到的事實。


    正因如此,絕對不能哭著訴苦。


    這是她所能做的唯一的抵抗,與反抗的意思。


    不到最後絕不放棄。


    也許這個瞬間就會有人來救援,又或許湊巧房屋崩塌自己得救了,像這樣的奇跡也有可能吧。


    "不過,的確是不太可能就是了"


    雖然不願放棄,但也理解到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並不感到恐懼。


    有的隻是一種感情。


    自己死後,拚命衝來救自己的那家夥的會是怎樣的表情,隻是想象也令自己難受不已。


    不願意別人為自己哭泣。


    一想到是自己把他弄哭就覺得很生氣,也不知道該怎麽向他道歉。


    不,說到底人都死了也不存在什麽怎麽道歉了,即使這樣還是不願意別人為自己哭泣。


    "對不起衛宮君。我看來,要先退場了"


    所以,趁現在先道歉。


    雖然這樣也是無濟於事,但是情緒總算冷靜了下來。


    "怎麽ncer.對手是少女,刺穿她很容易吧"


    神父沒有絲毫同情心。


    麵對他,


    "我拒絕。這回的命令我不能答應。如果想讓我幹的話,就用你的令咒吧。"


    像是瞪著仇敵般的眼神ncer答道。


    "什麽?"


    神父皺了皺眉。


    主人與從者。


    兩者兵刃似的視線相交,令室內的空氣都為之凍結。


    "是嗎。那沒辦法了,不能為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而消耗令咒"


    伸出了左手。


    神父,發動了那隻手上的令咒,


    "那麽我就命令你。自殺吧ncer"


    "咳"


    吐血。


    從嘴邊流下的血液,與從胸口流出的血液相比,要遠遠少得多。


    "言峰,你"


    連所說的話,都已經很難聽清。


    槍ncer的胸口被自己的槍所貫穿,其心髒已被完全破壞。


    "永別了。你的使命早就已經完成了"


    "唔,"


    青色的甲胄倒在了地上。


    "啊啊"


    猛烈的赤色侵蝕著地板。


    沒有再站起來的征兆。


    青色槍兵由於主人的命令,因自己的槍而敗北。


    ""


    神父動了起來。


    以緩慢的步伐慢慢靠近少女,彎下膝蓋靠了上去。


    她的心髒。


    為了能夠輕鬆的取出,被綁在椅子上的遠阪凜的心髒。


    "什麽!言峰,這和約好的不一樣啊!不是說過遠阪會交給我處置嗎!"


    ""


    神父沒有作答,隻是瞥了少年一眼。


    "不,不行,不能殺遠阪!我和那家夥還有很多帳要算,不讓她活著的話我會很困擾!"


    背對ncer的屍體,間桐慎二咬緊牙關不肯罷休。


    ""


    "啊啊,唔"


    但是,那也到此為止了。


    不堪忍受神父的視線,少年漸漸開始後退。


    神父把視線從少年身上挪開,終於,開始望向真正要處理的少女。


    "最後還有什麽話要說嗎。遺言的話我就聽一下吧"


    簡潔的話語。


    "哼。像這種時候我心裏在想什麽,你應該知道吧"


    以一成不變的語氣,遠阪凜答道。


    "是哦。不到最後決不放棄才是你的信條,凜。同時,能夠在瞬間承認這是無法改變的現實也是你出色的地方。很不錯。這種矛盾,實是非常的芳醇"


    毫不猶豫。


    神父的右手毫不客氣的向少女的胸口心髒的上方抓去。


    "唔,恩"


    這種感覺,令少女合上了雙眼。


    嚓,的一聲。


    被刺穿的心髒,與灑落下來的大量血液。


    被舍棄的房間,在它廢棄不用之後,卻成為了屍體的堆放所。


    "唔"


    緊張的咽了一口氣的,是遠阪凜。


    地上滿是血跡。


    傳來滴答滴答聲的地方,是在高處。


    從俯視著倒在地上的少女的,神父的胸口流出。


    "咳"


    猛烈的血液,令人反胃。


    穿透胸口的窟窿無疑是致命傷。


    從背後刺來的東西,正是被稱作"貫穿之物"的詛咒之槍。


    ""


    神父沒有任何感情。


    嘴唇被血染紅,將視線移向了站在身後ncer.


    &quotncer.你"


    "很遺憾言峰。這種程度我還死不了,我好歹也是英雄啊"


    充斥著諷刺的聲音,任誰都知道是在逞強。


    &emspncer已經毫無生氣。


    沒有了心髒,肉體也正要消失。


    魔槍被拔了出來。


    神父沒有留下任何遺言,一命嗚呼。


    無論如何精通於魔術,亦或是蒙受上天的眷顧,他畢竟是人。


    被詛咒之槍刺穿了心髒,不可能還活著。


    "哈真是,結果變成這樣了嗎,傻瓜"


    依靠在牆壁上,總算止住了身體要倒下去的趨勢。


    但這也隻能支持一時罷了。


    一次倒地ncer而言就隻能消失。


    失去心髒,連master也失去了。


    這樣ncer還能保持肉體,是由於他生前的汙穢。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真好真好,傻瓜們自說自話的互相殘殺!"


    "哎慎二?"


    凝視著神父的死態的凜,因為這笑聲總算清醒了過來。


    "什麽聖杯是屬於你的,啊。沒用的家夥倒最後還是這麽沒用,神父先生"


    說著,間桐慎二踹了神父的亡骸一腳。


    屍體一動不動。


    是滿足了嗎,少年又全力踹著神父的臉部。


    卡嚓,傳來了這樣幹涸的響聲。


    這種觸覺與令人愉快的聲響,讓間桐慎二超乎想象的興奮起來。


    "但是我就不批評你了。我不會為剛才的事情懷恨在心,向已經死了家夥說這說那的也實在難看"


    嗬嗬地笑著。


    已經脫離了理性的枷鎖的少年,以不穩的腳步向遠阪走去。


    "讓你久等了遠阪。雖然出現了各種妨礙,不過這下總算隻剩我們兩人了。剩下的servant也隻剩三個。等在你這裏哭累的時候,一切就應該都了結了"


    向前傾倒,帶著正像蜥蜴般的手腳,間桐慎二撲到了遠阪凜身上。


    "但真是太好了。我和你還有很多事要解決呢。真的,很困擾啊遠阪。你要是輕易死了的話,實在太對不起一直忍耐到今天的我了吧?"


    "來吧,奉承我吧遠阪。根據你的態度也不是不能考慮饒你一命?而且,聖杯已經是我的東西了。如果你在這裏成為我的人的話,也可以考慮分給"


    "受不了。你真的是個傻瓜哎"


    突然。


    手足被綁著,用臉頰上遊走著舌頭的身體,遠阪凜屹然說道。


    "什,什麽?"


    "我說你還沒有學乖啊,慎二。你隻是被綺禮利用了而已。聽好了,那個servant不是你能使喚得來的。這種事情,一直在他身邊的你也應該明白吧。那就快點醒悟,從這場殺戮中退出吧。現在還來得及的是你才對。如果不想死的話,就盡早逃離這裏"


    "哈!還以為你要說什麽,結果隻是求我饒命嘛!你是傻瓜嗎?遠阪。礙事的言峰已經死了?事到如今還有什麽能妨礙我"


    間桐慎二將手指放到了少女的身上。


    就在,這一瞬間.


    "喂"


    間桐慎二的身體,再次被打飛。


    "咳!"


    被打飛到牆壁處。


    "小鬼。這女人可不是你這種人能碰的"


    瞥了一眼他的慘狀ncer懶洋洋的向少女走去。


    "什麽?奄奄一息的家夥還敢向我提意見?"


    ""


    槍兵的腳步停了下來。


    本向少女走去的雙腿,轉而走向間桐慎二。


    "唔呼,哼,安靜躺著的話還能死得安穩些。剛才也好這次也好,你這家夥,我不會讓你死得很痛快的。喂,到你上場了吉伽美什。這家夥,敢耍帥實是找死!"


    大喊道。


    間桐慎二的servant,被冠上最強的名號的英靈殺手,回應了主人的召喚。


    "喂。怎麽了,那家夥在搞什麽啊!聽不到嗎,我叫你快點過來!"


    隻有聲音空虛地響徹著。


    黃金的servant沒有出現。


    青色槍兵滿身是血,一步,向著刺耳的家夥邁出。


    "啊可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你幹什麽,奄奄一息了還想耍帥嗎!快消失,你不知道你很礙眼麽,這怪物"


    打突奔馳。


    "啊"


    閃光般的一擊,正確地,刺入了間桐慎二的右肩。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室內充斥著慘叫。


    &emspncer像是很無趣似的拔出槍來,正好,與間桐慎二的雙目相對。


    "滾吧。即使我奄奄一息,像你這種程度的家夥殺個一千人不是什麽問題"


    "哈呼,呼,呼,呼!"


    畏懼著依靠在牆上,指向自己的槍,間桐慎二逃跑了。


    "真是的。讓我白費了不少體力"


    深吸一口氣,這回終於向少女走去。


    斬風之槍,將少女的束縛如同薄紙一般切斷。


    "謝謝了。總算得救了ncer"


    重獲自由,少女這樣說道。


    毫不介意周遭的汙穢,她ncer行了一禮。


    "哼。哎,也算是順其自然的事。還不值得道謝"


    突然槍兵,無力地倒了下去。


    "lncer!?"


    甚至都來不及阻止。


    背靠著牆壁ncer,就這樣坐到了地麵上。


    兩腳無法動彈。


    槍兵的手腳早已經死去。


    而依然站起來,貫穿自己的主人,並令她自由的行為,實在是太荒唐了。


    "咳!"


    咳出的血像瀑布一般,將青色的甲胄染紅。


    "等。等等,我馬上幫你療傷!"


    凜向混身是血的槍兵跑去。


    麵對她ncer伸出單手製止。


    "沒用的。被我的槍破壞的心髒沒有這麽容易治好。再說了,你也沒有剩下多餘的魔力了吧"


    "但是,這樣的話"


    "不用介意了。這種事我已經習慣了。因為所謂的英雄啊,總是會死在不合情理的命令之下"


    飄逸的口吻和以前一樣。


    青色槍兵,即使在臨終之際,也沒有改變其口吻。


    ""


    她無言地站了起來。


    仰望著她,呼。


    像是放下了肩上的重負,槍兵喘了一口氣。


    "哎呀。我們兩個,都遇到了無聊的搭檔呢"


    "是哦。但是,我的那個與其說是無聊,應該隻是難以控製吧"


    "沒錯。要是像你這樣的女人是搭檔的話實在好得沒話說了。很可惜,從過去開始就和女人沒緣分。真是的,隻有這一點無論重複多少次都沒救了。"


    像是自嘲似的微笑。


    而後,


    "好了,快走吧。這家夥我會帶他上路的。你,回去你搭檔那裏吧"


    青色槍兵,催促著站著不動的少女快走。


    手中是火焰(安撒斯)的咒刻。


    包含了所剩的全部魔力的咒刻,僅僅是刻於地麵上也能令這間房間燃燒殆盡吧。


    ""


    明白了他的決心,少女轉過身去背對ncer.


    "再見ncer.雖然時間不長,但是我喜歡像你這樣的家夥"


    奔向大廳。


    "哈。小丫頭,等長個幾歲再重新來過吧"


    說出的話,心裏感到很高興。


    被烈焰包裹。


    業火焚燒ncer的身體,也燒盡曾是其主的男人的屍體。


    甚至不留下殘骸。


    赤紅之槍與青色甲胄也像是空虛的幻想一般,消逝於烈焰之中。


    著落answer


    "唔!"


    相同的劍,相同的劍戟互相交鋒。


    衛宮士郎的一閃與那家夥的一閃完全相同。


    然而盡管如此,


    衝突每每累加都會令刀刃變鈍,身體負傷。


    應該被阻擋下來的一擊,貫通了。


    左手的幹將被他的幹將擊碎,凶器橫掃過來向著我的身體一閃。


    "呼哈啊!!"


    盡管扭轉身體躲閃了過去,但也不是輕微擦傷可以了事的。


    並不至於即死的傷痕,卻是確實的切斷了血肉,遲早會演變為致命傷的吧。


    "可,惡!"


    用罵聲來壓抑痛楚,用右手的莫耶砍向衝來的敵人!


    "什麽"


    那也立刻碎裂,被輕易防住了。


    明明是相同的劍,相同的劍法,卻有著無法跨越的壁壘。


    "你難道以為你的幹將和我的幹將是同等的嗎?你對基本結構的想定還太天真。無論外表和你的想象如何接近,材料如何相同,構造中缺乏"理"的話自然會崩壞。雖說隻是想象,但不合情理的話也必會瓦解"


    眉間與側腹。


    同時橫掃向我的要害的他的一擊,


    "呼啊!"


    用當場投影出的雙劍接了下來!


    "唔"


    頭痛到令眼球麻痹的地步。


    這並不是當場施展投影魔術所造成的負擔。


    這是,那種頭痛。


    在搜尋遠阪時的直覺。


    每每麵對著他就會產生的微熱。


    這種感覺,到了如今已經成為了最大的負擔,令此身發狂


    "呼啊,啊!"


    將揮出的劍刃彈開。


    向著衝入的他的身體斜砍下去。


    這每一次,赤紅色的頭痛都在灼燒著我的瞳孔。


    這是衛宮士郎與emiya同時存在的矛盾嗎。


    像這樣,從互相意識到對方時開始,每每互相接觸身體就不正常。


    從他那裏模仿了劍技,甚至連他的複製技術都學會了。


    自己能夠熟練使用它也是當然的。


    因為他的技術,正是花了長久歲月所得到的,"最適合衛宮士郎的戰鬥方法"。


    不可能無法熟練掌握。


    我跑步追趕著他,認識了原本絕對不可以認識的未來的自己。


    "啊咳!"


    眼球要麻痹了。


    每每揮劍,火花每每四散,都會有足以致使我失明的閃光占據住我的視野。


    實力遠遠不及,每放出一擊視野都會被染成赤紅。


    隻是這樣的話還沒有關係。


    身體早就已經破爛不堪。


    區區頭痛,與已經裂開的腹部烙鐵般的疼痛相比不算什麽。


    問題是,正因為還有尚未從他那裏引出的東西,這頭痛會永不停止


    "總計五把了嗎。通過投影的複製已經差不多到極限了。我很了解你的魔力量。看這樣子應該還剩三把枉我還特地讓你看了那個,沒想到你到現在還沒解開這個誤會"


    嘲笑的話語裏攙雜著失望。


    誤會?


    這種事情,但是隻是說又怎麽會明白。


    比起這個現在,要把這份頭痛——


    由你身上傳來的,這份——


    "總之,即使你領悟了,隻怕也不可能實現。現在的衛宮士郎沒有足夠用來生成的魔力。沒錯,不管怎麽說"


    頭痛更厲害了。


    那即或,像要決出勝負一般將雙劍高高舉起,


    "你這家夥,根本就沒有一絲勝算!"


    像是要交叉成十字一般,雙劍從我的頭頂上揮下。


    "呼!"


    用於防守的雙劍碎裂了。


    身體像是被鐵錘敲打似的麻痹了,頭痛終於不光灼燒眼球,也開始灼燒大腦。


    漸漸流入了我。


    所以,


    比起疼痛,


    這,才


    更加可怕。


    那是他的記憶。


    使他改變成這樣的理由。


    將來,衛宮士郎這個人將會品味到的事情,在此看到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那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我不知道。


    一定沒有人能下判斷吧。


    美麗的東西是醜陋的,醜陋的東西是美麗的。


    從客觀上來看並不是那麽令人厭惡的東西。


    然而,為什麽會生出這麽嚴重的扭曲。


    詭辯,假稱,奸計,自戀。


    所看到的大部分,都是那樣的東西。


    身體,是由劍所成。


    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似乎也沒有關係。


    有著誓言與要守護的理想。


    為了它們無論失去什麽都無所謂。


    被人背叛也沒關係,隻要不被自己背叛就堅信會有下一次。


    不曾歎息,也不曾給人看到自己受傷的樣子的話。


    血潮は鉄で心は硝子。


    steelismybodyandfireismyblood


    血為鋼鐵,心似琉璃。


    在他人的眼中,好比是沒有血肉的機械。


    因為是個方便的存在,就任意的利用他。


    周圍的人看來就隻是這樣的道具。


    但是,即使是機械也有著要守護的理想,也就接受了別人把自己當作是方便的工具。


    幾たびの戦場を越えて不敗。


    ihavecreatedoverathousanddes


    跨越無數戰場不敗。


    ただの一度も敗走はなく、


    unknowh


    沒有一次敗逃,


    ただの一度も理解されない。


    norknowntolife


    沒有一次被理解。


    這理想不是該告訴他人的東西。


    這雙手沒能拯救的,這雙手殺害的人越是多,也就越發不能將理想掛在嘴邊了。


    所剩下的道路,就隻有頑固的,一直守護其到最後。


    而其結果


    衛宮士郎所夢想著的理想一次也未曾實現。


    終於認識到那隻是會給旁人添麻煩的,傻瓜的戲言而已。


    他總是孤身一人在劍之丘上陶醉於勝利。


    看吧,這就是那家夥的末路。


    看吧,這就是你自身的結局。


    ""


    灰心,喪氣。


    我不會同情你。


    我不會同情你。


    我不會同情你。


    我不會同情你,但是。


    一想到今後將要用這雙腳,來走這條道路,心中就好象欠缺了什麽。


    因此,此生毫無意義可言。


    你曾相信的東西。


    你所相信的東西。


    讓我看到那其實是塗滿了謊言的白日夢,我依然


    "!"


    劍戟迫近。


    並非雙劍,而是像尖角似的劍直取我的心髒!


    "咳,唔!"


    拉開了距離。


    手中所持的,是瞬間複製出的他所持的劍。


    "呼哈,哈,哈,呼!"


    強忍著想吐的感覺。


    剛才,看到了,什麽


    忘掉他。


    把看到的一切忘掉。


    現在就隻想著打倒他。應該沒有餘力去考慮任何其他事!


    "計算失誤嗎。聽說靠降靈,憑依到前世的自己身上,可以學會過去的技術與魔術在和我打鬥的過程中,似乎你的技術也得到了磨練"


    "哈啊,呼,呼,呼"


    深吸了一口氣,做好迎接他的一擊


    的準備。


    "這麽說,從我這裏引出的並不隻是投影魔術。從你那表情。那似乎馬上要吐的最差的表情來推斷,你也看到了嗎,衛宮士郎"


    ""


    停止了呼吸。


    別讓我說。


    別讓我回想起來。


    如果把剛才看到的東西說了出來,我會


    "那麽事情就好辦了。那些全部都是事實,衛宮士郎"


    紅色的外套翻動。


    他一口氣將距離縮短,用手上的一角劍向我刺來!


    "唔!"


    僅僅一擊就被破壞了。


    趕製,再加上又是第一次投影的劍,自然遠遠不及他所持的!


    "呼!"


    但是。


    我明明已是赤手空拳,他卻扔掉了那把一角劍。


    而接下來投影的東西是,被譽為霸者之劍的絕世名劍(durandal)


    "哈,啊!"


    連跳四道工序,瞬間複製出他的武器。


    當然,這樣的贗品被一擊粉碎


    ""


    倒下了。


    被彈開,背脊落在了瓦礫上。


    "啊咳"


    這時,吃了一驚。


    我隻是倒下了而已,瓦礫卻被染成了鮮紅色。


    為什麽。


    隻是沒有察覺到而已,我的身體,外部也好內部也好,似乎都已瀕死。


    "到此為止了衛宮士郎。明知不敵卻仍然出現在這裏的這份愚蠢。一生都被無聊的理想所囚,不曾擁有自己的意思的贗品。你理解到這就是真正的自己了嗎"


    ""


    聲音響徹四方。


    身上滿是刀傷。


    這每一處傷,都深到伸手進去幾乎可以到最裏頭取出骨頭的程度,老實說,真是敗了。


    "那樣的東西根本就沒有活著的價值。不是旁人而是我本人這樣確信著。衛宮士郎這個男人的人生毫無價值。隻是因為想救而救,這種感情原本就是錯誤的。作為一個人類有著嚴重故障的你,從一開始,就是一個不該存在的贗品"


    ""


    剩下的魔力幾乎為零。


    不單如此,使魔力流動的回路本身,也早已經燒焦了。


    不,要說燒焦的話,在昨天投影時已經燒焦了。


    現在隻是,原本就麵臨毀壞的東西徹底壞了而已。


    "呼"


    即便如此,身體卻向我訴說著還能繼續戰鬥。


    就要灰心的心靈,卻逞著強並未灰心。


    "啊"


    那麽——


    必須站起來,打倒他,才行。


    "白費工夫。我是你的理想。根本不可能敵的過,剛才的打鬥你應該已經理解了吧"


    "呼呼呼"


    將殘留下的意識,全部塞入回路裏流通。


    "唔"


    僅僅隻是站起,神經就像發出慘叫似的。


    在其中,毫不動搖的組出八節魔術。


    "投影完了"


    手上拿著的是他的雙劍。


    幹將與莫耶,被冠上古代刀匠之名的名劍。


    "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揮出。


    直到殘留下的體力,全部燃燒殆盡為止,毫無間斷的持續攻擊!


    用以迎接雙劍的東西果然還是雙劍。


    archer將武器換為雙劍,在沒有後退一步的情況下防住了我的連擊。


    "是嗎。你不願意承認也並非沒有道理。隻要我還是你的理想,衛宮士郎就必須比其他任何人都努力否定我"


    冷靜的台詞,讓人生氣。


    我明明已經連呼吸都很困難了,他卻大氣都不喘一口。


    "可,混蛋!"


    全力的一擊。


    "切"


    沒有格擋,他的雙劍直接和我的雙劍短兵相接。


    "哈,唔!"


    雙劍都被壓了回來。


    腕力的差距顯而易見。


    互拚進攻的話,我不可能有勝算


    "哼!那麽我問你士郎。你真的,想要成為正義的朋友嗎?"


    ""


    一瞬間。


    他的突然襲擊,使我的腦中一片空白。


    "什麽,事到如今我不是什麽想成為,而是一定要成為!"


    卯足了力氣,從正麵回瞪他。


    麵對這樣的我。


    "是嗎,絕對要成為呢。因為那是對衛宮士郎而言唯一的感情。無法違抗也不能否定的感情。即使那並不是由自己的內心而發的感情也好"


    他,隻憑像是揪住我心髒一般的話語就令我停了下來。


    "什麽"


    不是由內心而發的感情。


    這究竟是什麽意思,在考慮之前就先做出否定。


    不能讓他說出口。


    不能察覺到這一點。


    如果知道了,理解了的話,衛宮士郎這個基盤將會崩壞得不複存在。


    "哈。看樣子你也略微有些感覺到了。不,應該是最初就以察覺到,卻拚命地想辦法疏遠這種想法。現在的我,甚至都已經無法回憶起"


    "住"


    就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我不想知道。


    我明白我不能知道。


    即使如此我也已經明白,不知道不行。


    衛宮士郎的矛盾。


    究竟哪裏錯誤,又是什麽地方歪曲,這個答案。


    "我已經,沒有留下你的記憶了。但是,即使如此還是記得那個情景。一片火海與充斥著的死亡氣息。在絕望之中祈求幫助,當願望實現時的感情。名為衛宮切嗣的男人,救出我的時候所顯現的那安心的表情"


    知道自己的死亡是必然,失去了心中的一切。


    在那時候,得救了。


    救了我的男人,眼中含著淚微笑著。


    這是。


    多麽的,幸福啊。


    "沒錯。並不是因為隻有你一個得救,所以你覺得對沒有得救的人們問心有愧。而隻是憧憬著衛宮切嗣。因為那個男人,在救出你的時候的表情實在是太幸福,所以你希望自己也能那樣而已"


    沒錯。


    那時候,得救的並不是我。


    將至今為止的思考都放棄的假設。


    如果。假設,那場火災的原因是切嗣的話,他一定無法忍受那樣的結果。


    沒有一個幸存者的慘劇。


    身為當事人的切嗣,一定瘋狂地尋找者幸存者吧。


    而後,找到了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幸存者。


    不可能得救的孩子,與找到了不可能存在的幸存者的男人。


    這種事,究竟哪一方才算是奇跡呢。


    ""


    但是,這種事情我早就知道。


    對方是怎麽樣與我無關。


    對我來說,僅僅是從那種地獄類被救出來就已經足夠。


    即使那是為了自己而做的事情,他想要救我的意思,與希望我得救的這份心願也是真摯的。


    那就夠了。


    對於失去了一切的自己,衛宮切嗣所給予的救贖,已經充分過頭了。


    所以


    "沒錯,孩子憧憬父母是當然的。但是你有些過頭了。如果隻是憧憬著衛宮切嗣,或是衛宮切嗣想成為的東西倒還好。但是,最後那家夥給你留下了詛咒。不用我說了吧。那可以說是你的一切"


    "老爸的夢想,就由我來"


    這就是,答案。


    聽到自己坦然自若的話語,留下一句我安心了


    ,比我還空虛的男人就此辭世了。


    那一瞬間開始,衛宮士郎就變得不得不成為正義的朋友。


    自己的感情根本無所謂。


    隻是,為了從年幼的時候起就一直憧憬著的人,想要成為一直憧憬的存在而已。


    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幸福的這一心願。


    並不是我,而是衛宮切嗣的願望,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你應該察覺到了吧,士郎。你的理想隻是借來的東西。隻不過是在模仿名為衛宮切嗣的男人想要成為的東西,衛宮切嗣堅信是正確的東西而已"


    "這,是"


    咬緊牙關,拚命,支撐著沮喪的心靈。


    但是。


    "正義的朋友?別引我發笑了。成為他人的助力。像這樣不斷重複著的你的想法,絕對不是你自己所產生的東西。這樣的男人想成為他人的助力,驕傲自大也要有個限度!"


    劍刃奔馳。


    包含著辱罵的雙劍,以過去不曾有過的氣勢襲來。


    "啊"


    麵對那個,向怒濤一般的劍戟。


    就像十年前那樣接受了,衛宮士郎將要死在這裏的事實。


    壓迫而來的衝擊。


    原本華麗的劍技已經毫無蹤影,隻是,憑著蠻力在拚搏。


    "哈"


    接劍的左手在顫抖。


    握著劍的手指,也因為這份衝擊折斷了。


    用所剩的全部精力所作出的幹將,也僅僅因為一擊而歪曲。


    ""


    死定了。


    初次的攻擊就已經讓我瀕死。那麽沒有可能還能接下迫近的第二擊。


    "啊"


    然而。


    心中明明已經沮喪,身體卻全力否定著。


    那是錯的。


    承認這個男人的話是錯的,,在這裏迎接死亡也是錯的,仿佛拚命訴說著。


    抬起頭來。


    眼睛已經不再工作。


    眼球並沒有映寫出敵人,隻是,他的記錄再流入我體內。


    這其中。


    自己像烏龜一般蜷縮著,拚命想要延續生命。


    所聽到的並不隻是劍戟相碰的聲音。


    他。


    每揮出一擊的同時,都在辱罵自己。


    "是的,因為想要幫助他人的願望很美麗所以憧憬著!"


    接下揮出的一劍。


    莫邪碎了。剩下的救生索就隻有左手的幹將。


    "因此,根本就沒有由自身而發的感情。這不是偽善又是什麽!"


    這把幹將也扭曲折斷,其存在本身也漸漸薄弱。


    胸口,很痛。


    並不是因為他像瀑布般的劍擊,而是他的話語,撕裂了衛宮士郎的心。


    "此身必須成為他人的助力,一直以來都被這種強迫觀念驅動著。不曾覺得這是痛苦,甚至連察覺這其中的破綻的時間都沒有,隻是一味奔走著!"


    重複著的否定。


    每次傳達到我這裏,心中都幾乎想放棄戰鬥。


    身體早已經,無法承受重擊而想著要退場了。


    然而。


    這想要退場的身體,卻依然拚著命,不斷否定著他。


    "所以說到底隻是贗品。那樣的偽善拯救不了任何人。不,原本,就根本連要拯救什麽都沒有定奪!"


    "咯!"


    被彈飛了出去。


    可以匹敵berserker的一擊,輕易的將衛宮士郎的身體彈飛出去。


    ""


    但是,卻站定了。


    會令我難堪的倒在瓦礫堆裏的一擊,拚著命忍耐了下來。


    倒下的話。


    倒下的話就無法再次站起,身體頑強地拒絕著摔倒。


    "啊呼,啊,啊呼!"


    將即將消失的幹將插在地上,用以支撐體重。


    身體依然是向前傾倒的姿勢,甚至無法令其直起來。


    "呼啊,呼,呼!!"


    以幹將為支撐,用兩手撐起向前倒去的身體。


    那姿態,實在是難堪至極。


    旁人看來,就像是在向他下跪一般吧。


    "你的理想有破綻。他人比自己更重要的這種想法,想讓所有人都幸福的願望,隻不過空想中的童話罷了。如果你必須抱著這種東西才能活下去的話,就抱著它溺死吧"


    沒有生存的價值。


    不,整個人生都沒有價值,他這麽說道。


    ""


    武器即將消失,直起身子這件事本身也是白費工夫吧。


    相對於我,他卻別說是傷連呼吸都絲毫沒有紊亂。


    到此就決出勝負了。


    不,那種東西最初就已經決出了。


    隻憑衛宮士郎,根本不可能勝過英靈emiya.


    但是,不是那樣的。


    如果實力的差距那麽明顯的話,也不會演變成這樣激烈的對抗了。


    真正輸掉的是,我的心。


    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承認了"那家夥才是正確的"這顆心,太軟弱了。


    我輸給他的就隻有這一點而已。


    因為,一直以來


    "玩笑"


    "什麽?"


    因為一直一來此身,都在訴說著絕對不能輸給你。


    贗品。


    每每被他蔑視自己的理想是贗品,就積聚著的這份力量究竟是為了什麽


    "開什麽玩笑,可惡!!!!"


    ""


    實現。


    一定能實現。


    如果已經壞掉的話用還沒有壞掉的地方就好。


    所有的東西全部都壞掉的話就動員沒有的部分。


    既然我的身體還沒有認輸,就將手伸向最深處,還不曾碰觸過的領域!


    噌,頭痛。


    零點幾秒的刹那。恐怕這是最後了吧,再次看到了他的情景。


    沒有達到理解的層次。


    但是,我想隻有疼痛的確化為了教訓被我所認知。


    給予用來表達自己的咒文,以約束自己的韻律的英雄。


    這其中所包含的真意,即使現在還不能理解。


    我也會代替你,收下這幾句話。


    ",身體"


    為了自己能挺起胸膛,念出了這句咒文。


    emiya的話語將傷害emiya.


    明知如此,你還是希望殺掉我。


    在長久重複著的事端的盡頭,這成了你僅有的願望。


    那麽。


    就像你否定我一樣。


    我也要,拚盡全力,打敗"你"這個"自己"!


    "iamtheboneofmysword.(身體為劍所成)"


    不經意間,嘟噥道。


    抬起頭來。


    令瀕死的身軀振奮起來。


    咕,將喉嚨裏的血塊咽了下去。


    存在變得稀薄的陽劍幹將又開始呈現出確切的實像。


    "你這家夥,還要"


    "沒錯。像這樣的隻是夢而已,這種事情"


    很早以前就已經知道了。


    即便如此,我還是一直堅信著那是正確的。


    正因為是無法實現的夢想,不可能存在的理想,我才能夠一直追趕著切嗣。


    即使無法實現。


    不停奔走的話,總有一天,可以接近那個地方。


    "是嗎,她的劍鞘!盡管已經斷除了契約,守護卻還依然存續!"


    將劍舉了起來。


    那種事情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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