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不及跟陸周打招呼就跑了出去,找到了歐陽山下榻的酒店門口,從中午一直等到晚上,始終沒有等到歐陽山的出現,她又餓又累心力交瘁,她反複告訴自己,不論怎麽樣一定要見到他,要跟他當麵說清楚。


    時間走的極慢,一直到了晚上九點,齊文森的車子才緩緩地馳了過來。


    車子停下,齊文森親自給歐陽山開了車門:“歐陽導演,今天辛苦了,告訴您一個好消息,季晴和《董賢》已經上了搜索榜第一,您看,我提議的換角沒有錯吧。”


    歐陽山的心情看起來並不好,他下了車,跟齊文森禮貌地握手告別。


    簡兮大步跑了過來:“歐陽導演。”


    歐陽山皺著眉,把頭別過去,轉身就要進酒店。


    “歐陽導演!請你聽我解釋!”


    簡兮著急地追上去,齊文森攔住:“導演現在很忙,你回去吧。不管你說什麽,結局都無法改變,別白費心思了。”


    簡兮望著歐陽山:“我來不是為了追究女主角的,我隻是想要解釋清楚的!”


    歐陽山猛然回過頭,憤怒地道:“還有什麽好解釋的?我早就告訴過你,在沒有定案之前,不能泄露任何消息! ”


    “我沒有,消息不是我放出去的!”


    “不是你,還能有誰?難道是歐陽導演禦用攝影師放出去的嗎?”齊文森故意火上澆油。


    歐陽山停下腳步,轉向簡兮:“知道我為什麽選擇你嗎?因為你的眼淚比任何人都真,那是我需要的感覺,可現在我才發現,你一點兒也不真誠!”


    “導演!”簡兮往前衝了兩步,卻被齊文森攔住,無法靠近。


    “女主角我已經給了季晴,你再做什麽都無濟於事,我累了,再見。”歐陽山說完頭也不回的進了酒店。


    “歐陽導演,你聽我說……”簡兮一邊大叫,一邊試圖往前衝。


    齊文森死死地攔著她,見歐陽山的身影已經進了酒店的電梯,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夠了!我們都心知肚明,事情絕無回旋餘地了。”齊文森丟下這句話,上車揚長而去。


    簡兮遭到了打擊,慢慢地退出了酒店,站在樓下,絕望地往著高高的大樓,緩緩轉過了身。


    ***


    唐斐跟嶽樂一前一後的進了大門,豁然看見早上出門時散落一地的衣服疊的整整齊齊地放在沙發上,桌子上擺著兩道燒好的菜,廚房門開了,簡兮端著一盤菜走了出來,若無其事地招呼:“剛剛接到嶽先生的電話,知道你們會回來吃晚飯,隻能匆忙做幾個菜。”


    她把菜放到餐桌上,嶽樂毫不客氣地挾了一口:“餓死我了,謝謝啊!”


    “好吃嗎?”簡兮像個等待誇獎的孩子,滿懷期待地望著嶽樂。


    嶽樂豎起大拇指:“好吃。”


    唐斐冷眼看著滿桌的菜,又看了一眼吃的滿嘴飯的嶽樂,那邊簡兮飛快地進了廚房,端著一碗湯走出來:“齊了,兩位慢用。”說完拿著抹布,蹲在茶幾前麵擦著。


    唐斐看著她,問道:“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嗎?”


    簡兮站了起來好像沒聽到話一樣:“房間打掃完了,衣服也疊好了,隻要把客廳收拾一下——今天我的工作就暫時結束了。”


    “我在問你,到底是不是你?”唐斐又問。


    簡兮垂下眼睛繼續裝聾:“還有其他吩咐嗎?”


    唐斐憤怒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在問你話,你沒聽見嗎?”


    簡兮一把扔掉抹布,抬起頭雙眼通紅,別人這麽說,她會覺得委屈,可這樣的話從唐斐的嘴裏問出來,她感覺心像被刀割了一樣,那麽長時間的相處,難道在他眼裏,她是這樣一個不懂事自掘墳墓的人嗎?她不顧一切地吼了起來:“我沒有!真的沒有!為什麽你們都懷疑是我泄露了消息?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不是想紅嗎?”


    “是,我想紅,拚了命想紅,可那又怎樣?”簡兮含著淚絕望地喊著。


    唐斐搖搖頭:“為了紅那麽拚命,卻一輩子都追不上別人,做出這種事也很常見吧!”


    “是,我怎麽也追不上別人!那又怎麽樣,一年追不上五年,五年追不上十年,十年追 不上就二十年,隻要我活一天,就會追一天!就算一輩子紅不了,我也不會後悔,更不會用炒作的手段捧紅自己!”


    唐斐愣住了。


    嶽樂被她的一番話,說的眼圈有些發紅,不管別人信不信,他始終相信簡兮,放下筷子難得一本正經地說:“唐斐,我相信簡兮不會這樣做。事先歐陽導演已經告知所有主創,不允許消息外泄, 她還沒正式簽約,現在就拆台,不是太愚蠢了嗎?可我不明白,照片到底是怎麽傳出去的呢?”


    這樣的問題對唐斐這個娛樂圈的老江湖來說,破起案來堪比福爾摩斯。


    “真是一群笨蛋!現在女主是誰?”


    “季晴啊?”嶽樂不敢相信地說出這個名字。


    “那不就行了!”唐斐說完,一聲冷笑。


    嶽樂恍然大悟,不過很快他便搖了搖頭:“我覺得季晴不是這種人。”


    唐斐簡直被他蠢哭了,停頓了一下,聲音溫柔了下來,耐心地說:“很多時候不用她自己動手,自然有人替她料理垃圾。”目光轉向了簡兮,“傻瓜, 還記得我提醒過你的事嗎?”


    簡兮瞪大了眼睛,臉色慘白慘白的,喃喃自語道:“喬文森,我明白了,他一早拿了電視劇合同給我,我拒絕了,可他也不能這樣做啊。”


    “那他要怎麽做?任由一個新人違背公司意願,爬到他頭上為所欲為嗎?”


    簡兮的腿一軟,跌坐在了沙發上。


    “我早就告訴你,從一開始就放棄這場角逐,將來還會有出道的機會!誰讓你自不量力, 非要和季晴去爭!你昨天那種牛氣哪裏去了,現在哭喪著臉幹什麽?”唐斐一把抓住簡兮胳膊:“還不站起來! ”


    “你?”簡兮委屈地看著他。


    “去挽回啊。”唐斐拽著簡兮往外走:“死皮賴臉求,不行就跪下!不管用什麽辦法,什麽角色都行,一定要拍這部電影!”


    “可是導演他根本不想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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