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周站起身:“剛剛我看到你的表演了。真正的演員是透過眼神來演戲,你的肢體動作過多,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簡兮連連點頭:“我記住了,還有其他嗎?”


    “觀眾的眼睛比攝影機更犀利,要時刻保持最美的狀態。但是目前看來,你的現場表現很差。”


    “是,我會努力的!”


    陸周微微一笑,轉身離開。簡兮目送他的背影,輕輕鬆了一口氣,一旁的柯洛突然叫她:“簡兮——”


    簡兮根本沒有注意到她情緒的變化,毫不在意地打斷:“柯洛,剛才我的動作真的太多嗎?你在台下是不是都看見了?觀眾的反應要怎麽兼顧呢? ”


    柯洛忽然覺得很失望:“簡兮!表演的時候,我在現場嗎?我到底有沒有去看表演,你注意到了嗎? ”


    簡兮一愣:“我……對不起,剛才是我太入神了,完全沒有注意到你。”


    柯洛失落地笑了:“看來……不管我多麽努力,你看到的也隻有演戲。陸周說得對,你是不會放棄演戲的。”


    “柯洛。”簡兮愧疚的看著他。


    柯洛看著她,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感傷,他勉強笑了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


    唐斐遠遠地朝舞蹈室走去,他從笑笑那得知,季晴為了演好《女囚》這個角色進行了嚴格的形體訓練,每天芭蕾訓練 3 小時,遊泳1公裏,剩下時間用於排舞。每天運動 8 小時,持續超過15天。


    剛一走近,就看見齊文森站在門口,遠遠地望著裏麵的正在練習芭蕾舞的季晴,若有所思。


    齊文森聽到了腳步聲,見是唐斐來了,掩飾的笑了笑,點點頭,快速離開。


    唐斐走進了舞蹈室,遞給季晴一瓶水:“隻是一部電影而已,不用那麽拚命吧。”


    季晴接過水,臉上洋溢起甜蜜的笑意,然後認真地說:“女主角曾是一個優秀的芭蕾舞者,因為意外受傷被趕出舞團,生活的壓力讓她一步步淪落,最後無家可歸,甚至變成監獄裏的囚犯,就像一顆星星的隕落。我希望,觀眾能 夠很清晰地看到,一件完美的藝術品是如何毀滅的。”


    “可是這樣高強度的訓練,你能承受嗎?”


    唐斐的關心,讓她覺得特別的溫暖,她點頭,試圖站起身,卻突然摔了下來,唐斐一把扶住,關切地問:“怎麽了? ”


    季晴脫下了鞋子,潔白的鞋襪上沾染斑斑血跡,唐斐愣住:“你受傷了? 季晴,舞蹈動作你可以找替身的。”


    季晴立刻穿上鞋子,起身回過頭來看著唐斐:“不,我不需要。為了盡快掌握舞蹈技巧,我去參觀了芭蕾劇團。你知道嗎?那些美麗的芭蕾舞者,常年穿著足尖鞋,腳趾變形、趾甲淤血,可當她們站上舞台,所有的痛苦全都消失不見,隻留給觀眾優雅的舞姿。既然她們可以為職業做出犧牲,我又為什麽不可以? ”


    唐斐定定看著季晴,眼前的季晴是他從未見過的,她由衷地讚道:“你很了不起。”


    季晴輕輕旋轉了一下,之後向唐斐深深低頭施禮,唐斐被她曼妙的舞姿驚呆了,看的出她真的下了苦功的。


    季晴昂起頭,燦爛一笑:“雖然比不上職業芭蕾舞者,但我希望在觀眾麵前,呈現最專業的演員姿態。”


    ***


    簡兮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有一個工作給她,她按照地址找到了環宇影視公司。


    電梯停了下,簡兮走了出來,隻聽見周圍傳來一片清脆的高跟鞋聲,滿大廳都是美女,看著自己身上的樸素的連衣裙,不由自主更加緊張了。


    給簡兮打電話地是金製片,見簡兮過來了,立刻迎上來,握手:“簡小姐,歡迎你。我是《天下第一》節目的製作人,給你打電話的人就是我,想邀請你參加節目。據我所知,你已經有四個月沒有接到任何角色。業界都知道你被冷藏的真正原因,說實話,我對你深表同情。齊文森最討厭不聽話的演員,你太有個性,他當然會想方設法教訓你。”


    金製片滔滔不絕的一番話把簡兮說的愣住了:“那你還敢用我?”


    “我們隻是一檔綜藝節目,齊文森還不至於緊抓著不放。更何況,所有人都知道環宇是知名公司,不會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金製片翻著手裏的資料:“你要做的工作是主持助理,和演員助理也沒什麽不同,你隻需要站在旁邊,給女主持李嵐揉揉肩,倒杯茶,沒事兒插個科打個諢,活躍一下氣氛。眾所周知,《天下第一》有兩個主持,男主持古川,女主持李嵐。李嵐懷孕了,比較累,我們希望在台上有人能配合她。當然……不是以你的本來麵貌。我們會給你製作一隻小黃鴨的頭套。”


    “你是說讓我做吉祥物?”


    “可以這樣說。剛開始肯定不會給你麥克風,因為觀眾有個熟悉的過程,不會這麽快接受你。凡事也不能太主動,萬一引起兩位正式主持的反感,吉祥物都做不成了。所以,在舞台上就是一個綠葉而已,可以做到嗎? ”


    簡兮看著他,良久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從電影屏幕上走下來,很難適應這種落差,但是……”


    簡兮深吸一口氣:“我願意!”


    金製片一愣:“真的嗎,沒有一句台詞哦! ”


    “對我來說,能夠重新站在攝像機前比什麽都重要。合同呢? ”


    金製片拿出合同給她,簡兮迅速瀏覽了一遍,簽了名,金製片起身跟她握手,並且告訴她明見就開始錄節目。


    從環宇從來,簡兮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攥緊了手裏的合同。突然,遠遠地陸周走了過來,簡兮並不知道這個角色,是陸周找了金製片才得來的,他不想看她沒有演戲,不想看她一天天的消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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