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把我父母去世的消息，篡改了？”
東方冥月沉吟了下，點頭，“如果不這樣做，你和小謙都會沒命。”
煙華握拳，能夠想象得到，當時情況有多危急。
她不怪東方冥月和魅影這樣做。
若是換成受傷的人是魅影，自己也會那麽決定的。
隻是……
煙華蹙眉，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來，“魅影他知道我懷孕了？”
東方冥月搖頭，“他不知道，當年你再三交待過，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小謙的存在。”
“包括魅影？”
“包括魅影。”
“為什麽？”煙華皺眉。
“你和魅影是最親的人，他的性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東方冥月說。
“……”煙華沉默了。
是啊。
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魅影的性格了——
他們祖孫倆，雖說總是嫌棄對方，言語上，沒一句好的。
但心裏，卻很愛對方、很珍惜對方。
要不然，煙華也不會明知道魅影是在裝死，還因為他一個電話，就立即丟下手中的事，急急地趕回中國。
當年，若是魅影知道，自己懷了上官亞司的孩子，一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會大鬧上官家，死活也會逼著上官亞司娶自己的。
隻不過，煙華想不通的是，嫁給上官亞司，是她那麽多年來的夢想，有魅影去鬧不是好事嗎？
這樣，她便可以順理成章，嫁給上官亞司了不是嗎？
而且，肚子裏還有一個小謙，籌碼更大。
為什麽，她當年，還要瞞著魅影，不告訴魅影孩子的事？
“當年，你記憶殘缺了一部分，完全忘了上官亞司的事，以為自己是不小心一夜情懷孕，所以才會沒有告訴魅影。”東方冥月一眼，就看穿了煙華內心的想法。
“一夜情？”煙華瞪大雙眼，奇怪自己當時怎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嗯。”東方冥月點頭，雙眸深沉，“那種情況下，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向你解釋，隻好什麽都不說。”
“結婚呢？為什麽我們會結婚？”煙華不太能接受自己當時竟那樣認為，但還是接受了東方冥月的說法。
東方冥月所說的話，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以前自己是怎麽想的，煙華是完全沒有印象了。
但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
一直不敢告訴魅影，小謙的存在，有兩方麵的原因。
一方麵，是連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小謙的親生父親是誰，不知從何說起。
另一方麵，則是為了小謙的身體考慮。
煙華怕自己告訴魅影，小謙的存在，他會大張旗鼓地，登報尋人，鬧得滿城風雨。
那樣一來，她恐怕會成為笑話吧。
苦苦追尋了那麽多年，結落得懷著孩子墜崖的下場……沒有人比她更可悲的了吧。
煙華怎麽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變成被自己覺得可悲又可笑的沈天晴。
煙華苦澀地扯了下唇，想笑，卻笑不出來。
“結婚的事，是你提的。”東方冥月停頓了下，眼神非常複雜，不太想提的表情。
“我提的？”煙華又一次愣了。
她沒有料到，自己居然會主動和東方冥月提結婚的事。
沒有失憶前，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又是怎麽樣一個人？
煙華迷茫了。
“嗯。”東方冥月點頭，“大概是怕小謙長大了以後，沒有父親吧。”
關於煙華主動提結婚的事，東方冥月想了這麽多年，也沒能夠想明白，煙華當時，是出於什麽考慮，提出跟自己結婚的。
不過結婚的事，倒真是煙華主動提的。
東方冥月猜想，她大概是不想小謙成為沒有父親的孩子，才會急於想要結婚，給小謙一個身份吧。
煙華定在那裏，理了好久，才總算把所有的事情順利給理清楚。
“我墜海，被救起，失去和上官亞司有關的記憶；父母來看我，出事；我傷心欲絕，你們叫了催眠師來？”
東方冥月點頭。
“……”煙華喉嚨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一直平平順順的人生，突然出現這麽驚人的消息，任誰都會錯愕，不知如何是好。
更何況，她的過去，還那麽地……讓人厭煩。
甚至連煙華自己，都不敢直視。
煙華突然站起來，顫抖往外走，表情完全是木然的。
“砰——”
撞到了一個椅子。
煙華腳下一葳，差一點摔倒。
“小心！”東方冥月嚇了一跳，連忙衝過來，把人扶住，才避免了慘劇的發生。
“我沒事。”煙華整個人都是懵的，同手同腳地混亂。
推開東方冥月，想離開，卻慌亂地走錯了方向，在房間裏團團轉。
“煙華、煙華……你冷靜一點。”東方冥月拉住煙華，免得她又撞到哪裏。
“冷靜？”煙華抬眸，呆滯地看了東方冥月一眼，表情難以言喻地複雜。
發生這樣的事，怎麽可能冷靜得下來？
她現在整個腦子都是混亂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法才好了。
她是沈天晴。
她竟然是沈天晴！
為了得到上官亞司，做了那麽多讓人發指的事……
到最後，還因為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煙華臉上血色全無，真的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以後，要怎麽麵對上官亞司？
怎麽麵對上官睿？
還有其他的人？
“先坐下。”東方冥月把人摁回到沙發上，禁止她再亂跑了。
“東方……怎麽辦？我現在該怎麽辦……？”煙華緊緊地抓著東方冥月的手，把他當成了救命稻草。
東方冥月看著她，濃眉微蹙，眸光微沉。
東方冥月很想，趁此機會，讓煙華跟上官亞司離婚，徹底地斷掉煙華和上官亞司之間的關係——
想要拆散他們，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東方冥月相信，隻要自己現在提，讓煙華和上官亞司分手，她一定不會有任何的防備，直接就會答應的。
可看到煙華這副模樣，東方冥月心裏卻又不忍。
“先冷靜下來。”東方冥月倒了杯熱水。
煙華木然地接過來，喝了好幾口，感覺終於好多了，情緒慢慢地平靜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慌亂緊張。
平靜下來之後，煙華首先想到的，是被關起來的東方淩月和“沈天晴”，“被上官亞司關起來的……”
“她是淩月的妻子，是你的堂姐，沈嘉寧。”
沈嘉寧……
煙華想起來了！
她的確有個堂姐叫沈嘉寧，不過沈嘉寧早早就嫁了人，丈夫是一個外國人，過得非常不錯。
沈嘉寧的婚禮，煙華並沒有參加，是魅影老頭代替她去的——
當時，研究所正在進行最後的衝刺階段，治療小謙的藥物，隨時有可能可功，煙華怎麽可能走得開？
想一想，她和沈嘉寧，已經有十五年沒有見麵了吧。
難怪，她沒有認出來……
隻是，煙華想不通的是，為什麽多年沒有聯係的沈嘉寧，會扯到這場糾葛中來？
沈嘉寧和這件事，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是我請她來幫忙的。”東方冥月一 眼就看穿了，煙華內心的想法。
“幫忙？”煙華疑惑，不懂東方冥月的意思。
“我本來，是想讓沈嘉寧扮演沈天晴到底的。”東方冥月淡淡地扯了下唇，微微嘲諷的口氣，“隻是沒想到，你會看到我們的結婚證書。”
東方冥月之所以離開這麽久，並不是真正的忙公司的事。
而是，去處理另一個沈天晴的事。
以前，煙華和上官亞司沒有任何的交集，東方冥月就沒有太在意。
現在，上官亞司出現了，甚至還跟煙華結了婚，連孩子都有了……
東方冥月不想讓煙華心裏有負擔，所以才會急急忙忙，杜撰了一個沈天晴出來。
或許煙華自己還不知道，但東方冥月卻看得清楚，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能讓煙華喜歡上的，始終隻有上官亞司。
既然，煙華的心明顯不在自己身上，那麽東方冥月選擇放手。
他希望，煙華能過得幸福。
本來，煙華和上官亞司之間，是可以不用牽扯到沈天晴，就當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的。
可偏偏，煙華提了。
東方冥月沒辦法，隻好請沈嘉寧幫忙——
與其讓煙華親自去查，倒不如他請淩月和沈嘉寧演一場戲，消失煙華內心的疑慮。
徹底地把沈天晴這個人，和過去那段往事，完全埋葬，好讓煙華安心。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他千防萬防，卻忘了防煙華，讓她看到當年兩人的結婚證書……
“那長相呢？”煙華提出一個最大的疑點，也是最大的不解，“為什麽和之前長得完全不像？沈嘉寧又為什麽，會和沈天晴長得一模一樣？”
是整容嗎？
可整容技術再高明，也不可能讓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啊！
“你忘了自己第一次的研究了？”東方冥月勾了勾唇，起身去書房拿了一袋東西出來。
煙華瞪大雙眼！
那是——
那是她大學畢業時的作品。
為什麽煙華會這麽清楚地記得，畢業時的事？
那是因為，畢業之前，學校開了一場化妝舞會。
煙華記得，當時好幾個人，跑來問她準備用什麽樣的造型出場。
煙華本來，是不想參加這樣的活動的。
東方冥月沉吟了下，點頭，“如果不這樣做，你和小謙都會沒命。”
煙華握拳，能夠想象得到，當時情況有多危急。
她不怪東方冥月和魅影這樣做。
若是換成受傷的人是魅影，自己也會那麽決定的。
隻是……
煙華蹙眉，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來，“魅影他知道我懷孕了？”
東方冥月搖頭，“他不知道，當年你再三交待過，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小謙的存在。”
“包括魅影？”
“包括魅影。”
“為什麽？”煙華皺眉。
“你和魅影是最親的人，他的性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東方冥月說。
“……”煙華沉默了。
是啊。
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魅影的性格了——
他們祖孫倆，雖說總是嫌棄對方，言語上，沒一句好的。
但心裏，卻很愛對方、很珍惜對方。
要不然，煙華也不會明知道魅影是在裝死，還因為他一個電話，就立即丟下手中的事，急急地趕回中國。
當年，若是魅影知道，自己懷了上官亞司的孩子，一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會大鬧上官家，死活也會逼著上官亞司娶自己的。
隻不過，煙華想不通的是，嫁給上官亞司，是她那麽多年來的夢想，有魅影去鬧不是好事嗎？
這樣，她便可以順理成章，嫁給上官亞司了不是嗎？
而且，肚子裏還有一個小謙，籌碼更大。
為什麽，她當年，還要瞞著魅影，不告訴魅影孩子的事？
“當年，你記憶殘缺了一部分，完全忘了上官亞司的事，以為自己是不小心一夜情懷孕，所以才會沒有告訴魅影。”東方冥月一眼，就看穿了煙華內心的想法。
“一夜情？”煙華瞪大雙眼，奇怪自己當時怎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嗯。”東方冥月點頭，雙眸深沉，“那種情況下，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向你解釋，隻好什麽都不說。”
“結婚呢？為什麽我們會結婚？”煙華不太能接受自己當時竟那樣認為，但還是接受了東方冥月的說法。
東方冥月所說的話，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以前自己是怎麽想的，煙華是完全沒有印象了。
但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
一直不敢告訴魅影，小謙的存在，有兩方麵的原因。
一方麵，是連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小謙的親生父親是誰，不知從何說起。
另一方麵，則是為了小謙的身體考慮。
煙華怕自己告訴魅影，小謙的存在，他會大張旗鼓地，登報尋人，鬧得滿城風雨。
那樣一來，她恐怕會成為笑話吧。
苦苦追尋了那麽多年，結落得懷著孩子墜崖的下場……沒有人比她更可悲的了吧。
煙華怎麽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變成被自己覺得可悲又可笑的沈天晴。
煙華苦澀地扯了下唇，想笑，卻笑不出來。
“結婚的事，是你提的。”東方冥月停頓了下，眼神非常複雜，不太想提的表情。
“我提的？”煙華又一次愣了。
她沒有料到，自己居然會主動和東方冥月提結婚的事。
沒有失憶前，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又是怎麽樣一個人？
煙華迷茫了。
“嗯。”東方冥月點頭，“大概是怕小謙長大了以後，沒有父親吧。”
關於煙華主動提結婚的事，東方冥月想了這麽多年，也沒能夠想明白，煙華當時，是出於什麽考慮，提出跟自己結婚的。
不過結婚的事，倒真是煙華主動提的。
東方冥月猜想，她大概是不想小謙成為沒有父親的孩子，才會急於想要結婚，給小謙一個身份吧。
煙華定在那裏，理了好久，才總算把所有的事情順利給理清楚。
“我墜海，被救起，失去和上官亞司有關的記憶；父母來看我，出事；我傷心欲絕，你們叫了催眠師來？”
東方冥月點頭。
“……”煙華喉嚨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一直平平順順的人生，突然出現這麽驚人的消息，任誰都會錯愕，不知如何是好。
更何況，她的過去，還那麽地……讓人厭煩。
甚至連煙華自己，都不敢直視。
煙華突然站起來，顫抖往外走，表情完全是木然的。
“砰——”
撞到了一個椅子。
煙華腳下一葳，差一點摔倒。
“小心！”東方冥月嚇了一跳，連忙衝過來，把人扶住，才避免了慘劇的發生。
“我沒事。”煙華整個人都是懵的，同手同腳地混亂。
推開東方冥月，想離開，卻慌亂地走錯了方向，在房間裏團團轉。
“煙華、煙華……你冷靜一點。”東方冥月拉住煙華，免得她又撞到哪裏。
“冷靜？”煙華抬眸，呆滯地看了東方冥月一眼，表情難以言喻地複雜。
發生這樣的事，怎麽可能冷靜得下來？
她現在整個腦子都是混亂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法才好了。
她是沈天晴。
她竟然是沈天晴！
為了得到上官亞司，做了那麽多讓人發指的事……
到最後，還因為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煙華臉上血色全無，真的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以後，要怎麽麵對上官亞司？
怎麽麵對上官睿？
還有其他的人？
“先坐下。”東方冥月把人摁回到沙發上，禁止她再亂跑了。
“東方……怎麽辦？我現在該怎麽辦……？”煙華緊緊地抓著東方冥月的手，把他當成了救命稻草。
東方冥月看著她，濃眉微蹙，眸光微沉。
東方冥月很想，趁此機會，讓煙華跟上官亞司離婚，徹底地斷掉煙華和上官亞司之間的關係——
想要拆散他們，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東方冥月相信，隻要自己現在提，讓煙華和上官亞司分手，她一定不會有任何的防備，直接就會答應的。
可看到煙華這副模樣，東方冥月心裏卻又不忍。
“先冷靜下來。”東方冥月倒了杯熱水。
煙華木然地接過來，喝了好幾口，感覺終於好多了，情緒慢慢地平靜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慌亂緊張。
平靜下來之後，煙華首先想到的，是被關起來的東方淩月和“沈天晴”，“被上官亞司關起來的……”
“她是淩月的妻子，是你的堂姐，沈嘉寧。”
沈嘉寧……
煙華想起來了！
她的確有個堂姐叫沈嘉寧，不過沈嘉寧早早就嫁了人，丈夫是一個外國人，過得非常不錯。
沈嘉寧的婚禮，煙華並沒有參加，是魅影老頭代替她去的——
當時，研究所正在進行最後的衝刺階段，治療小謙的藥物，隨時有可能可功，煙華怎麽可能走得開？
想一想，她和沈嘉寧，已經有十五年沒有見麵了吧。
難怪，她沒有認出來……
隻是，煙華想不通的是，為什麽多年沒有聯係的沈嘉寧，會扯到這場糾葛中來？
沈嘉寧和這件事，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是我請她來幫忙的。”東方冥月一 眼就看穿了，煙華內心的想法。
“幫忙？”煙華疑惑，不懂東方冥月的意思。
“我本來，是想讓沈嘉寧扮演沈天晴到底的。”東方冥月淡淡地扯了下唇，微微嘲諷的口氣，“隻是沒想到，你會看到我們的結婚證書。”
東方冥月之所以離開這麽久，並不是真正的忙公司的事。
而是，去處理另一個沈天晴的事。
以前，煙華和上官亞司沒有任何的交集，東方冥月就沒有太在意。
現在，上官亞司出現了，甚至還跟煙華結了婚，連孩子都有了……
東方冥月不想讓煙華心裏有負擔，所以才會急急忙忙，杜撰了一個沈天晴出來。
或許煙華自己還不知道，但東方冥月卻看得清楚，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能讓煙華喜歡上的，始終隻有上官亞司。
既然，煙華的心明顯不在自己身上，那麽東方冥月選擇放手。
他希望，煙華能過得幸福。
本來，煙華和上官亞司之間，是可以不用牽扯到沈天晴，就當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的。
可偏偏，煙華提了。
東方冥月沒辦法，隻好請沈嘉寧幫忙——
與其讓煙華親自去查，倒不如他請淩月和沈嘉寧演一場戲，消失煙華內心的疑慮。
徹底地把沈天晴這個人，和過去那段往事，完全埋葬，好讓煙華安心。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他千防萬防，卻忘了防煙華，讓她看到當年兩人的結婚證書……
“那長相呢？”煙華提出一個最大的疑點，也是最大的不解，“為什麽和之前長得完全不像？沈嘉寧又為什麽，會和沈天晴長得一模一樣？”
是整容嗎？
可整容技術再高明，也不可能讓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啊！
“你忘了自己第一次的研究了？”東方冥月勾了勾唇，起身去書房拿了一袋東西出來。
煙華瞪大雙眼！
那是——
那是她大學畢業時的作品。
為什麽煙華會這麽清楚地記得，畢業時的事？
那是因為，畢業之前，學校開了一場化妝舞會。
煙華記得，當時好幾個人，跑來問她準備用什麽樣的造型出場。
煙華本來，是不想參加這樣的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