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了陳冬楊才把玲兒帶回房間。


    玲兒去洗了手,洗了臉,自己脫了鋼支架乖乖爬上床,又給自己蓋上被子。


    然後,她眼睛睜大,清澈的目光,直直的投在了陳冬楊的身上。


    她這個眼神,陳冬楊知道意味著什麽,她想讓他唱歌。


    自己一個人來的時候,他不會感覺不好意思,畢竟不是五音不全的人,拿手的歌,他唱的還蠻好聽。


    但張清雅在,他真的不好意思了,她對玲兒說道:“叔叔這次說故事好不好?”


    玲兒把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不要,聽故事睡不著的,會很想聽。”


    “那……”


    “要不讓阿姨唱?”玲兒自己問章雅清,“阿姨你會唱歌嗎?給我唱一個唄,麻煩你啦。”


    麵對這樣一個小鬼,章雅清還真的無法拒絕。她問玲兒想聽什麽歌,玲兒說了一首,隱形的翅膀。章雅清剛好會,但記不清全部歌詞。幸虧這是一個拿著一隻手機就能走天下的時代,百度一下歌詞就出來了。


    陳冬楊跟她換了位置,她坐著,陳冬楊站著。她回頭對陳冬楊笑笑,清了清嗓子就開始唱了起來。


    聲音不大不小,品質很高,柔柔的,似乎比柳煙離還要美上幾分。或者說更專業吧,她開清吧,偶爾會上台唱一兩首,但那麽多年以來,去她清吧的次數至少有一百次,其實陳冬楊才真正聽過一次。那次她喝了酒,唱了一首至少還有你,陳冬楊幾乎聽醉了。


    現在這首隱形的翅膀不是她拿手的,而且是清唱,但因為聲音品質好,也是能聽出感覺來。


    一首歌才唱到第二段副歌,玲兒已經帶著笑意睡了過去。陳冬楊摸摸她的小腦袋,在她額頭上麵吻了一下,隨即帶著章雅清離開房間。


    陳冬楊輕輕關上房間門,幾乎就在下一秒,章雅清就把好奇了一個多鍾的問題問了出來:“陳冬楊,玲兒不會是你和別人一起收養的吧?”


    陳冬楊說道:“不是,她說的柳姨是我老板娘柳煙離,也是剛我和你說……那個騙我的女人。”


    “她的女兒?”剛問出來章雅清就尷尬的笑了下,“哦,叫她柳姨,顯然也不是。”


    “是她同學的女兒。走吧,邊走邊說。”


    “嗯。”


    “玲兒的媽媽已經不在人世,車禍走的。當時玲兒也在車裏,萬幸撿回了一條命,變成現在這樣。她走路不方便隻是一部分,她還有別的病,要換腎,需要做手術,一大筆手術費。”


    章雅清驚呆了頗久才問:“玲兒的父親呢?”


    “這件事比較複雜,她父親二婚了有兩個孩子,柳煙離告訴我玲兒她媽的死,就是她父親現在的妻子給害的。”


    “天啊,害命?那她父親應該幫她才對。”


    “我見過那個男人,我上陣子就在他的公司工作。其實也不算工作,算搗亂,去幫柳煙離挖人,就是那個很大度原諒我的女人。最終人挖來了,幫柳煙離度過了危機,結果她因為我付出了很大代價,而柳煙離卻對她……落井下石。”


    “你……”章雅清忽然遲疑了,稍作思考才接著說道,“你之所以幫柳煙離,除了喜歡她之外,還因為玲兒吧?”


    “嗯。”這一點,確實是,當時如果不是柳煙離帶陳冬楊來見玲兒,陳冬楊不會答應的那麽幹脆。


    “她對你是什麽感情?”這問題問出來似乎不太適合,但章雅清還是問了,問的很小聲,很忐忑,生怕刺激到陳冬楊的神經。


    陳冬楊回答不上來,柳煙離隻是表達過,喜歡他這樣的男人,僅此而已!


    章雅清一聲歎息說道:“我不能說柳煙離是利用了你,但她肯定很自私的隻想自己。”


    “也不是吧,她主要是想玲兒。她自己其實也很苦命,剛結婚不久,老公就死了,死的很突然。然後,公司的股東趁機欺負她,想趕走她,吃掉她老公的股份。後來我幫她,現在還好,接下來不知道。”


    “難怪你說她落井下石,她是不是有苦衷?”


    “不算有,應該隻是害怕再度走進困境。我覺得不能因為這樣,你就要對不起功臣。”


    “為了玲兒,我建議你算了,別再講感情,就算講,你和玲兒講,她很可愛,和我以前的女兒一樣。”


    陳冬楊立刻停住腳步,他隻知道她離過婚,她還有女兒,他還真的不清楚。他很吃驚,畢竟從來沒有聽她說起過,關鍵還在於,她剛說的話是,以前的女兒。


    陳冬楊弱弱的問:“什麽叫以前的女兒?”


    “我現在也有一個女兒,收養的,已經八歲,我一個親戚負責帶她,送她上學,給她做飯之類,你知道我的工作,晚上很晚下班,自己照顧不來。”已經出了療養院大門,車子就在外麵,章雅清示意上車再說。陳冬楊跟著她走,能從她的情緒裏感受到,她以前的女兒肯定不在人世,她的情緒非常低落,兩眼無神。


    上了車,陳冬楊也不敢主動問,他坐在座椅上麵,一顆心忐忑著。


    章雅清插了鑰匙,把車子通了電,天窗打開,緩了緩才繼續對陳冬楊說道:“我離婚不是因為不想愛,隻是因為看見他就會想起孩子,對雙方都是一個折磨。當然我也真的有點恨他,雖然我知道他是無意的,並且他的痛苦不會比我小。孩子那時候四歲,我出差去海南島學習,剛走兩天孩子就咳嗽,婆婆沒帶她去醫院,而是用土方子弄。後來,肺部感染,引發了許多問題,沒挺過來,我回來的時候已經……”


    章雅清沒往下麵說,她說不下去。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五年多,但她從來沒有對誰說過,沒想到說出來還是那麽的疼,眼淚控製不住的在眼眶打轉。


    見她這樣,陳冬楊真的很後悔讓她送自己來,但這已經發生,回不去重新做選擇,他能做的隻是,幫她遞上兩片紙巾,安慰上兩句。


    章雅清擦幹了眼淚,把車子啟動:“對不起,失態了,其實平常不敢去想,也沒對任何人說過,你別告訴被人。”


    陳冬楊一臉保證的說道:“我不會亂說。”


    “還有,你記住,不要放棄玲兒。你和柳煙離無論出現什麽問題,那都是你們的問題,和小孩子無關。”


    “我記住了。”


    “我送你回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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