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六cksheep,deadsleep


    茫然間,他的意識逐漸匯聚。


    眨了眨眼,視覺開始接收外界的情報,他的眼前是一素色的天花板。


    過了一會,喬伊才終於察覺到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


    起身的動作牽動了肩膀的傷口,喬伊一個輕叱,卻仍慢慢地坐起了身。


    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處於一間像是公寓的個人套房裏,自己的上身精赤,肩膀有著紗布簡單處理過的痕跡。


    他似乎是從昏迷狀態中清醒,還搞不太清楚事情狀況。而從房間裏的明亮度判斷,現在的時間應該是晚上。


    然後,喬伊看到了坐在房間那一角椅子上的鴉。


    是你救我的?喬伊問道。


    那天他合上眼睛之後,一直遲遲沒有聽見槍聲,反而是因為更之前的傷勢影響,沒多久後就喪失了意識。


    黑發青年轉了頭,看了自己床上的男人一眼,又將頭轉了回去。


    我沒有救你,隻是沒殺你而已。


    為什麽?薛曼不是命令你殺了我?喬伊疑惑道。


    交給你處置薛曼隻有這麽說。而附加契約內容,隻是在可能情況內保護他的安全,既然你不再對他構成生命危險,我也沒必要額外出手,子彈又不是不用錢。


    呃,其實你不管我不就好了嗎?


    以當時傷口的出血情形來看,就算都沒有人理他,大概也撐不了多久吧?根本無須多補一槍,就算隻是靜待一旁看著也就夠了。


    如果把你丟在那邊,如果薛曼改變主意要我開槍就麻煩了。鴉簡短解釋。


    是這樣嗎?所以你幹脆把我帶回家啊那這傷口也是你幫我處理的嗎?喬伊看了一下自己肩膀槍傷的綁紮。


    --雖然粗糙,卻很紮實。


    那是多出來的紗布,反正我也沒機會用到,省得占位置,幹脆就給你了。


    啊?喬伊張大了嘴。


    多出來的紗布占空間?嫌麻煩所以用在他身上,還順便處理了傷口?


    這麻煩也未免太煩,順便也順過頭了吧!


    嗬。喬伊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


    笑什麽?鴉橫了他一眼。


    沒什麽。


    喬伊將笑聲藏入腹中,不過還另有一個疑問藏在心中。


    他搔搔下巴冒出的細疏胡渣,開口問道:鴉,你為什麽要幫那種人不對,你怎麽會想作殺手?那應該很危險才是啊。沉默。


    對這個尷尬的局麵,喬伊揮揮手,說:算了算了,當我沒問。


    好歹他也是警察,人家幹殺手沒有當場幹掉他滅口就已經很好了,還問些什麽動機的實在不太恰當。


    黑發青年從椅子上站起,用著斜眼瞄了他一眼:就為了錢啊。


    啊?喬伊訝道。


    別把我想得太崇高,就真的隻是為了錢而已。鴉開口:我不是這個國家的人,從我的外表應該看得出來吧?喬伊點點頭。


    雖然不確定是哪個國家,但應該是東南亞那邊的血統。


    不過雖然不能稱大多數,但這個城市、這個國家,來自他地各國的移居旅人其實也不罕見。


    我的父親是這個國家的人,和你一樣,也曾經是個警察。似乎是在某次和旅遊中的母親相遇,然後相戀。


    曾經是警察?


    啊啊,至少在殉職前都是。


    鴉平淡地說著:我對出生地沒什麽印象,因為在我小時候就隨著父親一起搬回這裏不過母親似乎一直很懷念故鄉,所以我想說至少要把她的骨灰送回去。在此之前,為了解決所有未完的事,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錢--而薛曼能夠給我。


    鴉的那一番話前後並沒有完全相承,中間也省略了許多細節--像是父母親的事、還有為何需要那麽多的錢?為什麽會選擇成為殺手?為什麽會擁有這麽傑出的槍法?


    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不過喬伊也不想太過挖出別人的隱私。


    --傷痛的回憶,並不會隨著思念的傳遞而有所稀釋。


    喬伊暗暗歎了口氣,扶著床沿,站了起來。


    那麽,承蒙你的照顧,我也該離開了。


    應該不用我提醒吧?以你現在的身體要去哪裏?當然是去薛曼那了。法歐肯因為幫我才又被抓回去,我可不能就這樣棄他不顧。


    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馬上就要還回去嗎?如果真的到該還的時候,躲也躲不掉嘛。喬伊笑道。


    他穿著掛在床頭的服裝和大衣,然後在幾個梳整後,聽到鴉的聲音。


    拿去。


    喬伊看向鴉,卻發現某樣東西朝著他眼前飛了過來,他慌忙地手忙腳亂接下來。


    那是他的左輪槍。


    慣用的槍,應該可以讓你活久一點,子彈在大衣口袋。鴉沒有轉頭,側著身用手指斜斜指著。


    喬伊探了探大衣口袋內層,笑了:謝了,不過如果多附一包煙就更體貼了。


    他大衣裏的那包煙盒,已經剩沒幾根煙了。


    我沒有抽煙的習慣。


    是嗎?那就保持下去吧,那是個好習慣。走經了鴉身邊,喬伊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這麽對他說道。


    說完,喬伊拉緊大衣衣領,準備開門走出。


    但這時,背後的鴉又突然開口


    喂,你就算真的能殺死布魯斯薛曼,也是沒有意義的。喬伊回頭,背後的鴉沒有動作,隻是繼續保持低垂著頭的姿勢。


    布魯斯薛曼隻是占據了這個城市的中樞權力地位而已,就算你殺了他,很快就會有人頂補他現在的位置。


    事實上,他將黑白兩道的平衡維持得相當不錯,如果殺死他,搞不好互相爭權奪勢的人,隻會將這個城市搞得更糟吧?


    或許真的是這樣吧


    喬伊搔弄著臉頰,那表情有種了然的無奈。


    --但是,也不能就這樣算了。這不是值不值得做的問題,還是想不想做的問題如果什麽事情都以有無價值來作為出發點,那不就代表薛曼的行為才是正確的嗎?所以總得有人要做的,既然這城市缺少這種蠢人,那就交給我吧!


    男人拍著胸腑,衝著黑發青年咧嘴笑著。


    那麽,有緣的話再見了。


    喬伊走到了玄關,拉開前門,外邊早已入夜的冷風吹進。


    而看著喬伊那即將消失在門外的背影,似是猶豫著的鴉,又突然提聲叫了他的名字。


    你,想委托我嗎?


    薛曼豪宅外的某麵高聳圍牆外,有兩道人影正佇立著。


    其中一位是喬伊布朗。


    心知不可能正麵突入向布魯斯薛曼要人,隻能選擇偷偷潛入救出法歐肯。好在現在薛曼或許會認為喬伊他已經死了,而稍稍鬆懈。


    但換個角度想,原本薛曼就不怎麽把他放在眼裏,雖然不會因而增加護衛,但本來就很嚴密的監視也不會因此減少。


    喬伊檢視了身上的配備,深呼吸了一次,然後


    這樣真的可以嗎?


    他轉頭向身旁的另外一個人問道--那名黑發黑瞳的青年,鴉。


    此時的鴉,正穿著當日喬伊首次看見他時的那套漆黑套裝,墨黑的金屬光澤雙槍插在腰側,他的臉神無比的鎮靜,看不出絲毫畏懼。


    這句話不用問我吧,你不是已經決定的嗎?


    不,我是指你真的可以接受我的委托嗎?


    啊啊,你是指那個啊,可以啊


    鴉聳聳肩:我合約上的確是不能對他出手,在身處範圍內也需盡可能保護他,不過隻要沒有和契約相衝,就無所謂了。


    哼嗬--喬伊抿緊著嘴,鼻孔卻忍不住噴笑出氣。


    沒錯,根據鴉的說法,雖然他不能也不願違背契約去暗殺薛曼,但如果隻能幫喬伊吸引他人注意,讓其潛入,那就沒有關係了;而關於要在範圍內盡可能保護薛曼,但如果鴉剛好不在他身邊也是沒辦法的事


    (總之就是鑽契約漏洞啦!)


    喬伊心中暗笑道。


    雖然鴉對自己曾立下的誓約和約束很堅持,卻也不會無視心中的意誌,由此可窺見他這人的某些特質。


    或許和之前對黑色的家夥的想像完全不同,但也不失是個有意思的人。如果之後有機會,就跟他交個朋友吧--警察和殺手作朋友,好像還滿吊的喔!


    總之我隻會幫你吸引巡邏守衛的注意,再來就憑你自己了。話先說在前,我絕不會再另外出手相助的,因為那將會違背我自己的契約內容。


    我知道,不過我很窮,委托金可能有點麻煩喔。喬伊苦笑地補充說著。


    而聞言的鴉則是橫眉一瞥,一個轉身,深黑的風衣衣擺隨之飄飛。


    那你隻好分期付款了--別想賴帳,出來後給我慢慢付清。語音隨夜風消散,但喬伊並沒有遺漏那隱藏在語句後段、鴉所暗示之意


    嘿,我知道啦!


    喬伊揚揚手掌,笑著回說知道了。


    呼--咻!


    喬伊和鴉兩人互相協助下,越過了那道圍牆,來到了牆壁另一端的草坪上。壓低了身子,他們窺視著前方庭園裏的燈芒處,幾名守衛移動巡邏的身影。


    那麽,就拜托你了,保重了。喬伊輕聲說著。


    你該擔心的是你自己,去吧。


    嗯。一聲回應,喬伊依照計劃沿著另外一側,小心地往房屋主宅潛移過去。


    而鴉,則隻是挺直著身軀,緩緩往前邁進。


    冷風吹動飄黑發絲。


    臉上神情瞬間褪去。


    這時的鴉,已然斂起了心中所有恐懼及迷惘的情緒波動,不曾存在的殺意淬煉成尖細而鋒銳、無堅不摧的夜戮之牙。


    --切換成那孤獨於夜街時,他最純粹的的殺手狀態。


    喂,你是什麽人?高舉雙手、不準動!終於察覺那名不知何時出現於庭園內的詭異人影,一名守衛舉槍對著鴉高喊。


    對於他的喝令,黑發青年則是麵無表情地將雙手交叉伸入大衣內側的腰間,如對方所願地緩緩舉起雙手,然後--槍火迸現!


    雙臂雙槍打直舉起的刹那,槍口噴射出子彈。


    一發彈飛了對方的佩槍,另一發則是打穿了對方的大腿,那名守衛隨即抱腿頹倒,大聲哀嚎。


    槍聲和喧嘩引來了其他處的注意,幾名守衛在極短時間內便聚集而來。


    前、左、右,三方向的守衛在移動同時已成包圍之勢,夾住那可疑至極的全身黑衣裝扮人士。


    眼珠於眼眶裏左右轉動,快速掌握環境情報後,鴉的身形也卷帶黑色風影疾驅而出。


    黑發青年奔馳之間,漆黑雙槍已然迅速變動了位置;軌跡劃動,槍膛裏的彈藥也順著膛線飛出螺旋之道,朝著四周的來者精準地射擊而去。


    閃光槍輝點綴夜色,槍鳴哀號響徹庭園。


    才正趕來的幾名守衛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麽事,就各自被打穿了大腿、小腿、持槍手腕等部位,一一跪倒。


    不過沒人死亡。


    絕不是鴉做不到,但是做到了反而失去此行的目的。


    之所以不殺了他們,也不剝奪他們的意識,就是要讓他們開口哀號,聚集夥伴過來。守衛的數量是固定的,這裏人數上升了,相對其他位置的監視也下降了。


    黑衣的身影在黑夜月影下奔縱,兩柄黑銀槍身噴閃出陣陣彈火,大半的守衛還沒能靠近,就已經被射中腿部軟倒。


    而這時,其中一兩名勉強避開了狙擊,隻是手中槍械被射中脫手的男人,一個從背後撲了上去,另一個則是不顧手腕上淌著血沫,硬是由黑衣青年的側旁迎上。


    鴉,不見絲毫驚慌之意。


    腳底施力,往後一個輕蹬,避開了來自左方的撲擊,同時槍柄從對方後頸奮力敲下;隨即,又馬上手按對方後背,以身軀軟倒的男人為跳馬支點,躍過同時後腳一踢,又將那人化為了阻擾來自後方偷襲男人的阻礙。


    來自後方的男人才一和同伴撞成一團,鴉就又一個迅速貼近,右手槍身水平橫揮,往對方的太陽穴打去,他立刻就噴著血漬橫倒在地。


    右手回拉,左手交縱,兩臂交疊成的十字形再次劃出撕裂黑夜的閃光軌跡。


    又是,兩人倒下。


    盡管來吧--你們還有多少人可以支援呢?一邊宛如暗夜幽影般地移動身勢,同時熟練地替換了彈匣,黑發青年的雙瞳冷靜地映著周遭的變化動靜。


    不過像這樣正麵硬來,就算是鴉也感到吃力,已經撐不了多久了,他也不得不準備抽身退離了。


    而剩下的,依照約定


    --就看他了。


    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一名金發藍瞳的少年,正隔著被封死的窗戶,朝外麵探望著。


    這陣喧嘩聲不尋常,而且似乎也拖得稍微久了一點,入侵者真的有這麽難纏嗎?


    (難道是那個人?)


    一思及此,少年搖搖頭。


    他應該已經死了,懷抱著被信念背叛的悔恨而死;就算有幸活著,少年反而更希望他別冒險前來,這裏不是可以擅闖的地方。


    自己已經無所謂了,不過是回到了從前的情況,本來就所剩無幾的自由再次被剝奪掉而已。


    但這時,少年突然聽到了他所處房間那扇鎖死的門,傳出了喀喀的扭轉撞擊聲。


    (奇怪,如果是薛曼怎麽會沒有鑰匙?)


    正當他狐疑之間,那門把的撞擊聲持續加劇,最後--砰!


    一發槍聲尖銳地響起,門把被轟出一個小缺口,那扇門猛地被拉開。


    喬伊!


    呦,好久不見了,法歐肯。


    靠在門側,喬伊有點氣喘呼呼地朝著少年笑著。


    法歐肯眨了眨眼。


    你,為什麽?


    因為我沒有鑰匙啊,所以情急之下隻好他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我是指你既然還活著,為什麽要來這裏?


    那還用說,我們可是有一車一宿之緣,當然不能不管你啦,而且--誰叫我剛好討厭薛曼那個人嘛!你二次出走應該能把他氣炸吧。喬伊笑道,而法歐肯也笑了。


    好了,招呼話到此為止,趕快走吧。鴉大概也沒辦法拖多久。


    鴉?你是說現在正在外麵製造喧鬧的那個人是鴉?


    嗯,詳情之後再說,快走吧!


    法歐肯也清楚此刻不是閑話家常的時候,起步和喬伊一同往房間外奔出。


    雖然進入時是喬伊為了救出法歐肯,但實際外走時就變成了由法歐肯帶頭。


    畢竟這個地方他也住幾年了,不管是在房屋的結構或是人員的配置上,都肯定要比喬伊了解不少。


    於是不再像剛才喬伊那樣必須小心潛入,甚至還不得不冒險抓了一名仆人來逼問出法歐肯的所在位置,單純隻是要往外逃出的他們,很快地就縱出了不少距離,雖然間中碰上交身過了幾人,卻也未及攔阻他們。


    然而在法歐肯的領前帶頭,正當他們快要到達預定逃出的一處後門時,金發少年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背後的喬伊還差點刹不住撞上他。


    怎麽了,法歐肯?


    但金發少年還未來得及回答--也無須回答了--喬伊已經看見了眼前走廊前端的場景,以及聽到了那個人的話語。


    既然來了,何必這麽急著走


    呢?


    前方,布魯斯薛曼雙手環胸,淺笑著屹立著。


    而他的身旁則是護衛了穿著一身黑衣、數十位之多的男人,正舉槍瞄準著喬伊和法歐肯兩人。


    --群聚而至、以逸待勞的狼,以及早身陷陷阱卻不知的羔羊。


    還好我很快就察覺這騷動不對勁,遣人查了一下監視器,即時趕了過來,不過薛曼搖頭輕笑著。


    布朗警官,你的命還真是硬啊,還是說鴉那年輕人的心太軟?總之,又再看到你,我得承認有小小吃了一驚。


    這樣啊,不過就算嚇出心髒病也沒關係喔。喬伊哼道。


    還有閑情逸致說笑啊,不過我對你的耐性可是已經到極限了。


    沒關係,反正我對你的不爽早就爆表了!薛曼聞言終於皺鼻蹙眉,麵露忿意,而喬伊則是狠瞪了回去。


    很明顯,已經沒有什麽談判或溝通的必要了。


    喬伊掃視了眼前,心中暗裏計算。除了薛曼外,其他的護衛還有十二人之多,而且個個都配有槍械在身。


    對方人數太多了,想要正麵突圍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有鴉的幫忙


    不對,先別說鴉大概也沒辦法對付那麽多人,而且就外麵的局麵來看,他自己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眼下期待他來幫忙是不可能的事了。


    況且打從開始就說好了,鴉隻負責幫忙吸引外圍護衛的注意力,進來救人和逃出都要憑自己,他已經做得太多了。


    況且他一進來,可能又要被迫履行他和薛曼合約的護衛內容,別說幫自己了,八成還會反過來對付他們。


    看來,還是得靠自己想辦法


    法歐肯,等等我一開槍你就馬上回頭跑,我們的位置太擠了,很不妙。喬伊壓低音量,小聲地對著法歐肯說。


    法歐肯愣了一下,但隨即堅定地點了點頭。


    那麽--以最快的速度抽出懷中的那把左輪,喬伊喊道:走吧!


    喬伊槍口閃耀著槍火,對方那幾名黑衣護衛連忙將薛曼護住,並馬上開槍反擊。


    霎時,數十柄的槍械噴射出彈藥,在這房宅走道中來去貫射著,槍響連連。喬伊一麵以掩護進行著射擊,也同時循至原路退回。


    別讓他們逃了,快給我追上去!


    薛曼往後退去,隱蔽在護衛身後,食指前指,大聲喝令著。


    繞過了一處轉角,喬伊背靠著牆壁,探出身子將手臂伸出,朝對方射擊:嘿嘿,可憐的奴仆還真辛苦啊,請你們吃我的子彈吧!


    喬伊快點,走這邊!走在前方的法歐肯著急喊道。


    因為房宅裏的擺飾多,外加走道也造成了一定的限製,喬伊他們總算是免於被對方以人數優勢一擁而上。


    不過雙方的火力人力都差太多,單憑喬伊根本沒辦法阻退對方的進擊,要不是他們多少需顧及跟在一起的薛曼,恐怕馬上就會逼近了。


    但也沒能維持多少,在對方以無線電溝通包夾之下,喬伊和法歐肯被持續逼退,喬伊更是在後退時,不慎被對方一發子彈射中了腹部。


    喬伊!法歐肯趕緊從後扶住他。


    喬伊緊皺著眉頭,咬著牙,左手按住傷口,忍著劇痛再開了數槍反擊。


    法歐肯見況不妙,連忙攙扶著他往最近的一間房間逃入。那是一間公共用的娛樂兼休息室,金發少年將門鎖上。


    喬伊左手按著腹部,躺靠著梁柱坐了下來,腹部衣衫一片血紅痕跡暈開,法歐肯則是在一旁努力幫他止血。


    剛才槍傷和的劇烈動作,又撕裂了他原本就剛好在腰側、尚未痊愈的舊槍傷。


    隻剩兩發嗎?


    喬伊將左輪的槍膛轉輪扳出,看著那轉輪的六處彈巢裏,就有著四處空缺,他不由暗暗歎了口氣。


    口袋中連一發備用的彈藥都沒了,剩下唯一能對抗他們的武器,就隻有手頭上這把槍而已。


    要結束了嗎?


    這房間鎖住的那扇大門根本阻擋不了多久,很快就被強行破壞,數十位黑衣護衛接連進入,薛曼也跟著尾隨在他們之後。


    眾人成分散之勢由左右前後將喬伊包抄住。


    --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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