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蘊氣被擊散了,十年之內不會複原,不是某個人吞丹失敗的結果,是鬥風水造成的。”


    她一邊說一邊繞到了墳墓後方,還沒等我回答,此時我的眼角就忽然看到一大團紅色的影子,緊接著整個墳堆就瞬間向左挪了一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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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幹什麽?”我驚訝的問。


    “還能幹什麽?把王越刨出來看看唄?”


    “不行,死者為大,入土為安,你這麽做是對逝者的大不敬。”


    此時她抬頭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問:“我想治好你的心病,有錯嗎?再說了,我怎麽說也是王越的長輩吧?我單純好奇他是怎麽死的,想找找他的死因有錯嗎?”


    “剛才你不是說他是死於鬥風水嗎?那還查什麽呀?”


    “死於鬥風水是被殺,被殺就有凶手,你不想把這個人找出來嗎?再說了,之前你不是還問是不是他吞了我的屍丹嗎?我不看看他的屍體怎麽知道?幼稚。”


    我知道攔不住她,索性就任由她而去。


    此時就見她的小手猛的往下一伸,隻聽咚的一聲響,五根手指已然完全沒入了棺材板內,緊接著看似輕鬆的往上一提,厚重的棺材便被拖了上來。


    我出神的盯著被她拖上來的棺材,可她卻遲遲沒有打開,反而是把鼻子貼了上去嗅了幾下,隨後就慢慢的站了起來。


    “你們王家是就剩你自己了嗎?你的父母呢?”她有些好奇的問。


    “我是從小跟著爺爺長大的,我沒見過我的父母,也不知道他們長什麽樣子。”


    “那你的父親就沒有兄弟什麽的嗎?”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而此時她也指著棺材低聲問:“那意思就是你一個人把王越給安葬了的對吧?”


    “對。”


    “王越是知名的青烏大相師,他死了不可能沒人來吊唁,而且陸忈也知道這件事,畢竟他是王越的親師弟,別人不來他也應該來的,所以說你小子在說謊。”


    我手腳冰涼,呼吸急促,額頭上也滿是汗珠,我不知道該不該跟她說,我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任她。


    可我如果信不過她,那我為什麽還要帶她來?


    “你說的沒錯,爺爺下葬那天確實來了很多人,他們之中除了國內的一些知名的風水師外,就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人,他們還一個個的問我那個東西到底在哪兒?”


    “屍丹?”她麵無表情的問。


    “對。”


    “那屍丹到底在哪兒?”


    我沒有回答,取出虛鬼表遞到了她眼前。


    此時她也忽然明白似的點點頭,隨後就接過了虛鬼表,再次把鼻子貼了上去,一邊仔細的嗅還一邊跟我解釋:“虛鬼表是青烏風水師代代相傳的寶器,天池內的磁砂來自地綱,所以它本身也是受過地綱風水滋潤的古器。”


    說到這裏,她就用雙手夾住了虛鬼表,之後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麽,虛鬼表忽然就哢哢作響,沒多久就完全變了樣子。


    此時,頭頂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陰雲密布,死寂的山穀裏也忽然刮起了陣風,同時她也一邊繼續操控著虛鬼表,一邊繼續跟我說道:“虛鬼表鬼神之力內斂,隻要它感知到周圍有氣場存在,馬上就會開始吞噬,這就是為什麽它能跟蹤氣場的主要原因。”


    “那用過虛鬼表的風水師也都知道這些嗎?”


    “隻要是青烏的合法繼承者就肯定知道,順便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虛鬼表蘊含的力量遠遠大於我的象位屍丹,所以王越布局取我的屍丹隻是個幌子,也或許是他發現了虛鬼表的秘密之後,想吞了虛鬼表的鬼神之力。”


    “可他根本就駕馭不了這股力量,所以才先借屍丹強大自己,而後再吞噬虛鬼表的鬼神之力。我終於明白人到底有多貪婪了!”


    “我也終於明白這虛鬼表不是王越親手交給你的,而是你在他死亡之後第一時間拿到手上的,是你親眼看著他死的。”


    “對,那天他從外地回來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他的目光和說話都很陌生,脾氣越來越古怪,我不知道他到底怎麽了,我也不敢接近他,後來我聽一個過路的老道說爺爺很有可能是撞邪了,所以我就拜托他幫忙看看,可我哪兒知道那個老道是有目的的。”


    “他就是跟王越鬥風水的那個人對嗎?”


    我點點頭,目光呆滯又充斥了驚恐的回答:“他們鬥風水的那天我循聲趕了過來,我看到爺爺變成了一具幹屍,看到那個老道渾身是血的捧著虛鬼表狂笑,我趁他不備拿起彈弓打瞎了他的眼睛把虛鬼表奪了過來。”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心裏陣陣泛酸,而她聽到這裏的時候,也用小手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輕聲的安慰說:“好了好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隻要有我在,你就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說話的時候,那團紅色的影子也回填了墳頭的土堆,之後她就扶著我離開了那裏。


    一直到坐上公車回了市裏,又回到了家裏,我都依舊是如同失魂落魄一般。


    她沒有再跟我多說什麽,回到家之後,她也打算主動下廚做菜給我吃,可折騰了半天卻弄的渾身髒兮兮的,到最後居然還跟煤氣灶瞪起眼來。


    我被她逗得啼笑皆非,慢慢的情緒也就好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到那一刻為止我才終於明白,她才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不,應該說是唯一可以信任的老屍。


    我帶她出去吃了東西,之後又帶她去買了些合身的衣服,雖然這個世界對她來說還是很陌生,但是從她久違的笑容裏,我也看到了她跟這個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完全不同的一麵,也知道她已經開始慢慢的融入到這樣的氛圍中了。


    我們一直玩到很晚才回家,可當我們嬉笑著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忽然就看到穿了便衣的嚴勳跟另外一個麵孔比較陌生的女人正等在外麵。


    嚴勳看到我們回來,馬上就跟那個女人低聲說了些什麽,之後那個女人就笑著朝我們走了過來。


    “你好,我是陳清,七局專案組的組長。”她伸出手自我介紹說。


    我沒有跟她握手,此時我也笑著問:“陳組長找我有事兒嗎?”


    “要沒事兒的話我就不來找你了,青烏風水師王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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