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是不是太倉促了點兒?”武鵬舉吃驚的問。


    “別廢話,趕緊去找人吧!我去四處看看。”


    武鵬舉知道輕重緩急,低頭思考了一下,這才大聲招呼:“蕭畫師,你帶王刀先生四處走走,我出去辦點兒事。”


    “好的。”


    扭頭看去,就見一個和我年歲相仿,但略顯病態的年輕人拿著畫筆朝我走了過來。


    我們兩人相互觀察了一下,這個姓蕭的畫師才笑著自我介紹。


    “您好,我是蕭逸宸,鵬舉的同學。”


    “哦,我是王刀,武氏地產的風水師。”


    友好握手的同時,我也細細的嗅了一下,不久就笑著問:“這間畫廊是你和鵬舉一起辦的?”


    “對,我們五個同學一起經營的。”


    我點點頭,隨後就繼續問:“看你臉色這麽蒼白,是生病了嗎?”


    “哦,最近一段時間腸胃不好。”


    一屋梁為綱,柱為常,門櫥為眼,地牆為血肉,腸胃是血肉的一部分,腸胃出了問題,地牆一定也好不到哪兒去。


    “能帶我去你們的畫室看看嗎?”


    “好的。”


    跟著蕭逸宸來到了畫室,推開門我首先看到的是一幅幾乎占滿了整麵牆的巨幅壁畫。


    壁畫的內容是百鬼夜行,畫風極為生動,可在我看來這幅壁畫卻另有深意。


    “蕭畫師,這幅百鬼夜行圖是你們畫的嗎?”


    “哦是的,是我們五個人用了將近一個月時間畫的,不過還沒等畫完,我的那三位同學就先後生病住院了。”


    “哦?跟武鵬舉要錢的難道就是你們的同學?”


    他點點頭沒有說話,臉色也忽然極其的難看。


    “蕭畫師,說句實在話,這幅畫畫的真的很棒,不過要站在風水師的立場上來說,這幅畫真的不適合存在。”


    聽我這麽說他明顯有些意外,而看到他疑惑的樣子,我也趕緊解釋說。


    “每個宅子都有風水,都有代表了風水的保宅鬼神存在,而風水是講究平衡的,風水一旦失衡,住在宅子裏的人就會出問題。”


    “您是說這幅畫影響到了畫廊的風水?”


    “對,陰陽也是風水,是需要平衡的,神攜風,鬼帶水,你們畫的這幅畫加劇了宅鬼水勢,所以這才是你們生病的主要原因。”


    說著,我也慢慢的朝百鬼夜行圖走了過去,可還沒等我的手碰到壁畫,我挎包裏的虛鬼表忽然就沙沙的響了起來。


    “蘊氣?這幅畫怎麽會有蘊氣?”


    帶著一絲的吃驚,我也伸手去摸了一下壁畫,一瞬間,我的體溫迅速降低,而虛鬼表也發出了一聲極其刺耳的聲音。


    我猛的撒手後退了兩步,不久就回頭問蕭逸宸說:“這麵牆後麵是什麽地方?”


    “是個雜物間,怎麽了?”


    “帶我去看看。”


    “雜物間髒兮兮的,有什麽可看的?”


    “我想看看,有問題嗎?”


    他沒有回答,隨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而等跟他繞到雜物間的時候我也發現,雜物間的大門是兩扇厚實的不鏽鋼門,鎖扣上穿著一條大鐵鏈子,一把大鎖足有手掌那麽大。


    “這雜物間裏到底有什麽?”我瞪大了眼睛問。


    “畫廊的雜物間能有什麽?無非不過就是畫板畫筆之類的東西。”


    “開門,我要進去看看。”


    “雜物間的鑰匙在武鵬舉手上,畫廊剛開的時候這裏還沒上鎖,是半個月前才鎖上的。”


    “難道你們就不關心為什麽要上鎖嗎?”


    “全心作畫,把自己當做畫裏的人物,那樣才有意境,畫才有魂,才有生命,所以除了作畫以外,別的我什麽都不管。”


    “這就是藝術家的追求?”我笑著問。


    “這不是追求,是信仰,興許就跟王刀先生對風水的態度差不多是一種概念。”


    我懂他說的這種信仰其實就是一種癡迷,說的再直白點就是走火入魔了。


    一邊想我還一邊用力的撐開不鏽鋼門往裏麵看,無奈裏麵太黑,東西又多,我根本就看不到壁畫那麵牆的後麵到底有什麽。


    “武鵬舉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我一邊瞧一邊頭也不回的問,可等我問完卻遲遲沒有聽到蕭逸宸的回答。


    猛的扭頭看過來,這才發現他早就沒了影子,找了一圈才知道他又一聲不吭的回了畫室。


    看著他用畫筆細細的描繪壁畫上的鬼臉,不時還冷冷的咧嘴笑一下,我也不禁打了個冷顫,拿起電話撥通了武人傑。


    “喂!這間畫廊的問題大了去了你知道嗎?”


    “要是小事情就不勞你親自走一趟了。對了,另外我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王越已經回嶺南村了,盜祖撤銷了對他的通緝。”


    “屍仙呢?有沒有關於她的消息?”


    “暫時還沒有,不過有一點我能肯定,一定是有個大人物幹預了此事。”


    “大人物?你是說孔靈紫嗎?”


    “孔靈紫?你是怎麽知道她的?”


    “那天晚上她出現過,怎麽了?”


    “她就是當年尋地綱行動的帶頭人,而且那年行動的時候她就失蹤了,十二年時間內沒有人再見過她,好多人都說找到了地綱,從此再也不出來了,也有人說她已經死了。”


    “我覺得我們這些小輩兒不該摻和老一輩兒人的恩怨,這種沒有結果的結果興許才是最好的結果。還有,為什麽你忽然又扯到了這些上麵了?你為什麽回避這畫廊的問題?”


    “我沒有回避,我是在告訴你畫廊的事兒跟老一輩兒人也有關係,當然這裏說到的老一輩兒並不一定非是王越他們,總之你自己小心吧!”


    電話嘟嘟的掛斷了,我心裏也把武人傑的祖宗十八代都挨個罵了一遍。


    人一火氣大了瞅什麽都不順眼,而正巧這個時候武鵬舉帶著幹活的工人們回來了。


    我抓著他的衣領把他拖到了一旁,瞪著他的一雙小眼睛問道:“你老實告訴我,畫廊的雜物間裏有什麽?”


    “沒,沒什麽!”他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存放在雜物間裏的東西恐怕才是你們老師帶人來此的真正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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