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到死字,武鵬舉也假裝無畏的一笑說:“王刀先生您就別開玩笑了,不就一張明代的古畫嗎?我還從來沒聽說過畫能害人的。”


    “世間萬物都有氣數,你可以把這個氣數理解為生命和存在的時間,一張古畫存在了上百年,這本身就是氣數綿長的佐證,另外,古畫經曆過什麽?它是怎麽保存下來的?在什麽地方保存的?這些你都知道嗎?”


    也許是我說的這些話偏重了對古畫鑒賞和年代的判定,此時武鵬舉也忽然小聲問道:“那王刀先生能從畫麵上看出這些東西嗎?”


    “你說呢?”


    看我眼神堅定,武鵬舉也再三思考,不久就示意我跟上,隨後我們就來到了雜物間外。


    武鵬舉四周觀察了一下,之後就取出鑰匙小心的打開了門鎖,而進門之後他又反鎖了大門,隨後才帶我來到一個老式保險櫃的跟前。


    保險櫃外皮鏽跡斑斑,伸手一摸我還發現外皮上很潮濕。


    雜物間通風良好,大部分物品都沒有泛潮,唯獨這個保險櫃是這個樣子。


    觀察期間,武鵬舉也小心打開了保險櫃,而此時我挎包裏的虛鬼表忽然再次尖銳的響了一聲,武鵬舉也連忙捂住了耳朵。


    “什麽東西在響?”他驚訝的問。


    “是我的羅盤,它已經察覺到了保險櫃裏這幅畫的詭異。”


    “哦,那您的羅盤一定也是個古舊的寶貝了?”


    “這個不勞你操心。”


    聽我冷冷的說話,武鵬舉目光中的貪婪也隨即消失,不久就見他從保險櫃裏翻出個油皮紙畫筒,雙手捧著跟我說:“那幅畫就在裏麵,您確定現在就要看嗎?”


    “打開。”


    沒有片刻遲疑,武鵬舉馬上就取出了古畫並小心的打開來讓我看。


    從畫麵的內容上我也可以判斷出,此畫是一幅海圖,看模樣好像還是福建沿海周邊的樣子。


    海圖上有非常明確的標示和數據,所以繪製海圖的人必定親自帶人測量過這些距離。


    除此以外這幅海圖就沒有什麽其他的特殊之處,可此時虛鬼表卻依舊還在沙沙的響個不停。


    我把鼻子貼了上去用力的嗅了一下,海圖發散出的氣息也順著鼻腔鑽進了我的口中,我抿了抿嘴,心裏暗自琢磨。


    “蘊氣略鹹而潮濕,這是長久處於無風有水下蘊之地的緣故,此圖極陰,凶邪味道強烈,武鵬舉不能長時間拿著它,否則必會讓這極陰之物亂了心神。”


    想到這裏,我也趕緊說道:“收起來吧!我已經看仔細了,出去我再跟你說。”


    說罷,武鵬舉就迅速把海圖卷了起來,而就在他卷動的同時,我忽然就看到海圖的背麵還有非常工整的圖案,並且圖案的某些細節我還很是熟悉。


    “等等,讓我看看海圖的背麵畫了些什麽。”


    武鵬舉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就再次把海圖打開,翻過來讓我仔細的看了個清楚,而我看清楚圖案的一瞬間,腦子裏忽然就嗡的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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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勢跨越上百裏直衝西南,風勢凸顯出了連綿起伏的龍形大山,水環風而居,風水蘊氣由陸上入海,這是青烏紋飾青龍紋,五象之一的第三象。”


    第三象的出現讓我很是意外,它的出現也讓我忽然想起了陸忘聲臉上的離鳥紋以及虛鬼表上的麒麟紋。


    離鳥紋凸顯出的是內陸的一處群山合抱之地,中央山體高峻,海拔至少三千米以上,兩麓山體漸緩,猶如離鳥朱雀橫臥,如果我沒猜錯,離鳥紋所顯示的地方應該就是雲藏交界的某處。


    麒麟紋和離鳥紋大不相同,雖然麒麟紋凸顯出的大山同樣高峻,但海拔卻遠不止三千米,我想至少也在五千米朝上,而國內有這種地形的地方隻有尼泊爾和西藏的交界處。


    另外,麒麟紋凸顯出的山體比較孤立,宛如一隻神獸麒麟傲視四方,山體的東南有一處綿長水脈先是自西向東奔流,而後又鬥轉蛇形的拐了個大彎,最後才又恢複了起先的流向。


    “象位風水寶地通常隻會出現在龍脈上,而目前出現的三個紋飾所記錄的就是三條龍脈的某處,龍脈彼此之間毫無關聯,那這三處象位風水寶地也就不應該有什麽聯係了。”


    看我沉思繼而還到了發愣了地步,武鵬舉也慢慢的卷起海圖,輕輕戳了戳我的肩膀小聲問:“王刀先生,您這是怎麽了?”


    “這張海圖真的很值錢,我願意窮盡我所學的本事來好好保護它。不過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您直說無妨。”


    “你是老師叫什麽名字?他是哪裏人?”


    “哦,他老人家是國內知名的山水畫師,姓雲名荒,南京人。王刀先生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沒什麽,我就是隨便問問,對了,在你的老師來之前,我打算在你的畫廊住下來可以嗎?”


    “可以啊!隻要您不嫌棄這裏的壓抑和無聊,隨便住多久都隨意。”


    “謝謝。哦對了,你的住院的朋友現在怎麽樣了?”


    “怎麽說呢?他們一直不肯吃東西,整天就想著回來繼續完成那幅百鬼夜行圖,醫院的大夫都說他們這是為了作畫走火入魔了,其實身體狀況還算是可以的。”


    “那幅百鬼夜行圖應該不是你們一時心血來潮才創作出來的吧?”


    “王刀先生慧眼如炬,百鬼夜行圖真的不是我們的創意,是畫廊剛開的時候,一個過路的風水師的提議,他當時說的跟您之前所說的內容大致類似,隻不過他沒建議用盾勢去化解刀勢。”


    “而是用水讓刀勢無懈可擊,所以他才片麵加強了此處的水勢,從而使得你的畫廊人跡寥寥,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他做的也沒什麽錯,因為這樣做對於古畫來說顯得更安全一些。對了,這個風水師叫什麽名字?也是武人傑推薦的嗎?他現在人在哪兒?”


    武鵬舉聽完搖搖頭回答:“他是過路的,跟我叔叔沒有關係,他也沒說名姓,也沒收錢,對了,他說最近半年時間內會在嶺南村落腳。”


    “你有他的照片嗎?”


    “有,我們五個人跟他合過影。”


    說著,武鵬舉就開始翻手機裏的照片,不久就指著其中一張照片上的一個老人讓我看。


    看到這個人的瞬間,我的眼睛也忽然瞪大了,不由自主的就驚歎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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