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畫上的女人已經完全變成了惡鬼一般的模樣,她張著大嘴一口就咬在了我的手臂上。


    然而就在她咬破我皮膚的一瞬間,她的臉以及渾身的衣衫和皮膚頓時就變成了飛灰,壁畫上鮮豔的顏色也瞬間被大片的黑色蠶食了幹淨,我的耳邊也聽到了小警察蘇慶的聲音。


    “刀子,我是蘇慶,你剛才是怎麽了?”


    我略微有些驚慌的回頭看向了蘇慶,此時我也看到蕭逸宸正用驚訝的眼神看著我。


    “蘇警官,什麽事兒?”


    “哦,嚴隊讓我來把這份資料交給你。”


    我伸手接過資料,之後就推他出了畫室,速度把門關上之後,我也猛的回頭看向了蕭逸宸。


    蕭逸宸正皺著眉頭看著完全褪變成炭黑色的壁畫,聽到我靠近之後,他也悵然一笑說道:“王刀先生,我早就聽說內陸高手如雲,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沒有點本事哪兒敢在江湖上混呀?”


    一邊回答,我也一邊伸手摸了一把炭黑的壁畫,隨後就繼續說道:“不好意思,蕭畫師恐怕得花時間再畫一幅百鬼夜行圖了。”


    “手到擒來,不是什麽難事兒。”


    “如果蕭畫師沒什麽事兒,我就先出去忙了。”


    “王刀先生請。”


    皮笑肉不笑的從畫室出來,我也臉色難看的長出了一口氣。


    我心裏很清楚,方才如果不是陸忘聲種在我體內的蘊力燒毀了那幅壁畫,恐怕這會兒我早已是死人一個了。


    區區的一幅畫就有這麽大的殺傷力,那藏傳佛教真正的手段可想而知有多厲害。


    低頭看著手臂上的牙印,此時我也忽然聽到了武鵬舉的聲音。


    “王刀先生您沒事兒吧?”


    我一把把他拉到一旁,回頭看了眼畫室方向,不久就嚴肅的問:“你和你的朋友是不是都被那幅畫給暗算了?”


    武鵬舉沒有回答,而後我也繼續追問:“你的老師忽然延遲了行程,是不是他也已經意識到什麽不對勁兒了?”


    武鵬舉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忽然把手裏的東西舉了起來說道:“我先把東西給蕭畫師送進去,您稍微等我一下。”


    這時他長出一口氣,之後就推門走進了畫室。


    隔著厚實的房門我也能聽到,蕭逸宸在大聲的責罵武鵬舉,雖然具體內容聽的不是太清楚,但總體的意思好像是在問武鵬舉我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武鵬舉支支吾吾的也沒說出個長短,不久就見他跌跌撞撞的從畫室裏走了出來。


    我看到他臉上有巴掌打過的掌印,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才又拉著他的手出了畫廊。


    畫廊的門庭正在施工,動靜非常的大。


    借著大動靜的掩護,我也大聲的問武鵬舉說:“那家夥到底想幹什麽?”


    他皺著眉頭一聲不吭。


    “我警告你,如果你什麽都不說,那我可就真的救不了你了,而且我也知道走狗的下場是什麽樣子。”


    他還是沒有回答,無奈之下我才把他帶到了附近的一家快餐店,跟店員借來紙筆,讓他寫給我看。


    看他的手不停的在發抖,我也用眼神示意他淡定。


    而一直過了有十幾分鍾時間,白紙上才出現了四個歪歪扭扭的小字。


    “無處不在?”


    盯著武鵬舉寫的四個小字看了一會兒,我也忽然抬起頭來不動聲色的四周觀察了一下。


    當時我心裏非常清楚,我不能在繼續追問下去了,如果我再執意下去,武鵬舉恐怕連今晚都活不過去。


    “你先吃點東西,等我看完這份資料再跟你說話。”


    說完我就暫時先放下了畫廊的事兒,拿起蘇慶交給我的資料,仔細的看了起來。


    嚴勳給我的資料隻有不到三頁的內容,而且每張紙上都蓋著絕密的印章,稿件的左下角也都署著七局二字。


    我看得出來這些資料應該都是來自七局內部的,而能拿到這些東西,我想嚴勳肯定也沒少費了腦筋。


    資料的內容是以口述並記錄的形式保存下來的,記錄的人沒有署名,而口述的人則是用數字8代替的。


    最關鍵的是,這份資料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筆者問:你可以把剛才口述的部分再重複一遍嗎?


    8:還需要重複嗎?他根本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王越,而且你們也都知道,王越是忽然冒出來的,以前根本就沒聽說過有這號人物。


    筆者問:我聽說你跟青烏王家一直走的比較近,你知道青烏王家一共有多少人嗎?


    8:八九個吧!不過每次都是王越站出來代表全家說話的,起初我還認為是王越在王家地位最高,最有話語權,不過我後來一尋思才發現,這個王越似乎就是個發言人的角色,傀儡一個。


    筆者問:為什麽這麽說?


    8:那天我們去給王家的小輩兒慶生,你知道王越在酒桌上說了句什麽話嗎?


    筆者問:什麽話?


    8:他說孫兒的名字正在商議中,試問如果他在王家的地位最高,孫兒的名字還需要跟別人商議嗎?


    筆者問:也許這是青烏王家的規矩呢?


    8:狗屁規矩,給王元慶生的時候怎麽沒有這樣的規矩?


    筆者問:王元?是王慶海的兒子王元嗎?


    8:對,就是王越的大孫子,那個時候王越多淡定,多有派頭,所以我肯定我後來看到的王越是個冒牌貨,而且這個冒牌貨現在就在咱們七局裏當值。


    筆者問:王越他們幾個人已經失蹤一段時間了,你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嗎?


    8:試問一個青烏風水師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去尋地綱了唄!對了,帶頭的那個女人懷裏還抱著個剛滿月的小孩兒。


    筆者問:他們帶個小孩兒幹什麽?


    8:小孩兒的五感非常敏銳,比大相師還要敏銳的多,再說了,剛出生的小孩兒白紙一張,除了知道肚子餓以外沒有任何想法,隻有心無雜念的人才能進的了地綱,他們這是在糊弄地綱裏的鬼神。對了,他們都管那個小孩兒叫刀子,王刀。


    看到這裏,我也趕緊拿起電話撥了嚴勳的號碼,可電話那頭卻始終無人接聽。


    而正當我想打電話問問蘇慶的時候,我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而且還是一個非常陌生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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