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悅,你行!”


    沈寒抬眸狠厲地瞪著她,咬牙切齒地說完後,頭一歪,順勢倒在了她的身上。


    “啊!沈寒!”張宛如尖叫著衝過來,一把將沈寒搶了過去。


    趙靈悅僵在原地,這才發現沈寒的後腦勺被砸了很深的一道口子,鮮血順著頭發往下流,染紅了白色的襯衣領。


    而她的掌心也沾上了溫熱的血。


    沈君琳也嚇傻了,一個勁兒地說:“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趙靈悅冷了冷眸子,驟然迸射出森冷的寒意,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沈君琳臉上:“你敢傷害小舅舅,我就要你……”


    啪!


    話還沒說完,沈老爺子一耳刮子打在她臉上,怒吼:“你想幹什麽,還嫌不夠丟臉!”


    趙靈悅摸著火辣辣的臉,倔強地別過臉,一言不發。


    “爺爺,都怪趙靈悅,是她先……”


    同樣的,沈君琳也挨了沈老爺子一巴掌,委屈的不行。


    好好的一場婚禮鬧的不歡而散。


    沈寒被直接送到了醫院救治,趙靈悅本來也想跟著去,卻被沈麗舒拎著耳朵提回家了。


    “媽,你就讓我去看看小舅舅吧?”趙靈悅可憐巴巴地求著沈麗舒,“他是為我才受的傷,若不知道他脫離了危險,我不放心。”“你外公發話了,開學之前,不許去見沈寒。還有,你大舅舅們好不容易回到帝都,你就跟你表姐在小舅舅的婚禮上打架,這不是讓我們難做嗎?”沈麗舒嚴肅地說:“我不


    早就叮囑過你了,要跟他們好好相處,你就是這麽跟你表姐相處的,我平時太慣著你了。”


    “是沈君琳先挑釁的。”趙靈悅心虛地說。沈麗舒一個板栗重重敲在她腦袋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沈君琳都是同一種性格,每次非鬥的你死我活,誰也不饒誰?可今天是沈寒的婚禮,你就不能讓著她點,你小


    舅舅真是白疼你了,好好的婚禮,還見了血。這要是在你外公結婚的那個年代,就是不吉利,以後少不得麻煩!”


    趙靈悅撇撇嘴,她倒希望沈寒跟張宛如的婚姻不吉利,早早結束最好!


    沈麗舒拿起屋裏的鑰匙走了出去,將臥室門反鎖:“悅悅,想想自己究竟錯在哪兒了?你的性子該管管了!”


    “我沒錯!要錯也隻是錯在,愛上不該的人!可惜,已經愛了,回不了頭!”


    將自己摔倒在床上,眼前全是沈寒流血的畫麵,久久揮之不去。


    沈寒,你千萬不要有事!


    ……


    醫院。


    張宛如看著病床上昏迷的沈寒,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淚水,她和沈寒的新婚夜就在冰冷的病房裏度過。


    “那個趙靈悅也真是的,怎能不分場合就跟表姐動手呢?”張父張母頗有微詞,“你跟沈寒的婚結的真是窩火!”


    “你們就先回去吧,我在這裏陪著他。”


    “宛如,媽媽也留在這裏,多個人你也輕鬆點。”張母實在不放心。“媽,你也累了一天,趕緊和爸一起回去休息。沈寒是我的老公,我照顧他應該的,是我的責任。”張宛如緊緊地握住沈寒的手,眸眼裏全是堅定,這是屬於她和他的空間


    ,她不想任何人打擾,包括自己的父母也不行。


    張母還想再說點什麽,卻被張父拉著往外走:“女兒都嫁人了,你還操那麽心幹嘛,沒看見她想單獨陪著女婿嗎?”


    “宛如,今天的事讓你委屈了,家裏的兩個小輩我一定會好好教訓!”沈老爺子很是過意不去。


    “爸,我沒事。”張宛如微微搖搖頭,“我不委屈,隻是沈寒,不知什麽時候才能醒來?”


    “醫生說了,他沒有生命危險,你就放寬心。”


    沈老爺子安慰了一句,便陪著張父張母走出了病房。張宛如這樣的女人會是個好妻子,也不知道沈寒會不會珍惜?


    其他人也跟著一起離開了。


    病房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沈寒,請你快點醒過來,我真的很擔心。”張宛如盯著他熟睡的側臉,湊近了些,微微紅著臉說,“我終於嫁給了你!”


    “你不知道為了這一天,我等了多少年。你未娶,我便未嫁!我在想,如果你一直沒結婚,我也就一直不嫁人,是不是就能等到你?嗬嗬,結果就真的等到你了。”


    這一夜,張宛如趴在沈寒身上,聆聽著他跳動的心髒,做了一個美夢。


    她不僅等到了沈寒的人,也等到了他的心。


    張宛如醒來後,看著空空如也的病床,頓時慌了神。


    沈寒呢?他去了哪裏?


    急急忙忙地往外走,恰巧碰到進來的沈寒,一下子撞在了他的胸膛上,“老公。”


    張宛如抬頭,就這麽自然地叫了出來,沈寒眉頭倏地一皺,冷淡地說:“別叫我老公,你還是直接稱呼我的名字。”


    “可是,我們已經結婚了!”


    沈寒沒有回答,隻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張宛如一眼,眉心凝起:“先回去。”


    張宛如看著穿戴整齊的沈寒,他的頭上纏滿了繃帶,眸子裏滿是擔心:“你的傷,不需要再多住幾天嗎?”


    沈寒的眼神閃過一道微妙的光芒,什麽也沒說,抬腿就走出了病房。


    張宛如默了默,趕緊跟了上去。


    回到沈寒住的別墅後,張宛如懷著忐忑的心上下打量著,低調奢華的風格,如他這個人般透著淡淡的疏離,雖不是她喜歡的溫馨風格,但勝在這是她和沈寒的家。


    想到這裏,張宛如忍不住開始期待和他的婚後生活。


    沈寒徑直走入臥室,拿出一份牛皮帶子遞給跟過來的張宛如,聲音冷沉如水:“你看看,這是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字了,你想什麽時候離婚就什麽時候簽字?”


    離婚協議書?


    張宛如隻覺得手中的文件異常燙手,剛結婚就送給她一份離婚協議書?


    結婚前,他說你想什麽取消婚禮就什麽取消。


    結婚後,他又說你想什麽時候離婚就什麽簽字。


    他將所有的選擇權交給她,讓她來做決定,可實質上,從來都在做選擇的人是他啊。


    沈寒,你表現的如此漠然,卻也如此殘忍!張宛如忽然笑了起來,笑出了眼淚:“沈寒,如果我一輩子都不想離婚,可以一輩子都不用簽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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