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奶奶再鬱悶再煩躁能怎麽著,給人家說好話,賠禮道歉,有一瑤姑姑被周藏的話噎了一下子,說不好不行,說好業不行,正不知道說什麽好,爺爺笑嗬嗬的說:“對,咱


    們家的男孩子就得有血性,周藏,以後咱們在外麵不惹事,但是要是別人惹了咱們,就得一下子把他打下去,咱們不惹事那不代表咱們怕事。”


    瑤姑姑聽自己的大爺這麽說,趕緊說:“大爺,您這麽說周藏不得上了天呀。”


    二爺爺在一邊說:“瑤瑤啊,你從小到大在沈家看到咱們家怕過什麽事?就算現在咱們家因為你省思大哥成分不好,咱們家也沒有怕過什麽事情。”


    爺爺說:“那倒是,瑤瑤啊,孩子在這裏你放心就好,有我們幾個老家夥在這裏,孩子還能吃了虧?”


    周藏聽到兩位姥爺的話,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雖然自己很小就離開家了,但是家裏幾位長輩是什麽樣的脾氣性格瑤姑姑還是很清楚的,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再看看周藏兩眼晶亮的看著自己的兩位姥爺,心裏在想,自


    己讓孩子在這裏留下,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啊。晚上睡覺的時候,瑤姑姑把自己的擔心跟三奶奶說了,三奶奶笑著說:“你看你想多了,男孩子嘛,不都是這麽調皮啊,當年你哥哥跟你省思大哥這麽大的時候,也是淘的不行,我記得有一段時間,兩個人還比賽誰能從自家的牆翻過來呢,那時候咱們還在城裏的院子裏住著,那牆可不矮,你二叔跟你爹知道了,就把家裏的牆又加高了一塊


    ,你得還跟你哥哥說,要是家裏的牆能那麽容易就被倆孩子翻過來了,那這個家就什麽人都能進來了。”


    瑤姑姑聽自己的娘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就知道自己的娘又想起自己的爹還有哥哥了。瑤姑姑沒有再說話,翻個身平躺在自己的被窩裏,清涼的月光透過糊了窗戶紙的窗棱,在炕上撲了一個一個的格子,這一晃眼就過了幾十年了,當年自己的哥哥帶著自己,跟家裏的幾個孩子一起去京城念書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可是後來呢,哥哥沒了音訊,誰都不知道哥哥的生死,就仿佛這個世上沒有這個人一般,可是自己知道,自己


    的哥哥是實實在在的存在過的。趕跑了鬼子,以為就能過上好日子了,可是學校的氣氛卻越來越緊張,最後一次見到哥哥的時候,哥哥對自己說,妹妹,好好的活著,好好的孝敬自己的娘親,那個時候


    哥哥是什麽樣的表情呢,因為沒有往心裏去,現在實在是想不起來了,已經快要三十年了呢。


    沈父給青山那邊的大姑姑送了信之後,大姑姑趁著夜色由兩位戰士陪著來了沈家村。


    姐妹見麵之後,自是一番契闊,瑤姑姑笑嗬嗬的跟自己的姐姐開玩笑:“大姐,您回娘家還有警衛員啊。”


    大姑姑說:“別提了,青山那邊這些天有狼出沒,白天來往又怕出點什麽事情,隻能找人陪著一起來了。”


    爺爺聽了說:“青山那邊山裏不光是有狼,以前的時候聽說還有很多的野獸,不過很久沒有聽說狼出來了。”大姑姑說:“還是山下的農戶來說的,說家裏的豬被狼咬了,要不是家裏的狗聽見動靜喊了起來,估計那豬得被狼叼走了,得虧村裏養狗的人家多,這一戶的狗叫起來,滿


    村的狗都叫了,天亮的時候在村子裏的雪地上看到了狼的腳印呢。”


    瑤姑姑說:“我們那邊地廣人稀的,狼都是一群一群的,有次一個勘探小分隊遇上狼群了,幸虧裝備裏麵的火把多,圍了一大圈,這才把狼群嚇退了。”


    爺爺說:“狼群出來就說明山裏的獵物不多了,山裏的獵物不多了就要是有天災了,唉,也不知道明年是個什麽年景呢。”


    大姑姑看到杜明雋現在的樣子,跟沈父說:“省思,明雋現在看著活潑了很多呢。”


    沈父說:“對啊,孩子就得跟孩子在一起,這樣才能有個活潑的性格,我聽秋平說明雋現在的學習成績很好呢,而且跟班裏的同學相處的也很融洽。”大姑姑說:“那就好,對了,省思啊,上次培軍回來定親我們也沒有回來,這次我帶了點布料回來,明天的時候你跟悅然幫我送到省全大哥家裏吧,讓他們給孩子做兩床被


    褥,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大姑姑跟大姑父兩個人現在還算是勞動改造的人員,能弄到做被褥的布料,那一定是費了不小的功夫,沈父自然是知道這些的,感動的說:“大姐,您看您,還費這些功夫


    做什麽。”


    大姑姑說:“這是咱們家的喜事,我們呀得有點表示才行呢。”


    沈母說:“大姐,趙戈現在怎麽樣了?”


    大姑姑說:“還在你姐夫戰友那裏,說過些日子能來看看我們。”


    沈母說:“趙戈跟培華一樣大吧,有對象沒有啊?”


    大姑姑說:“趙戈跟你姐夫戰友的孩子從小一起長大的,兩個孩子這次一起來。”


    沈母說:“哎呀,那就是好事將近了。”


    奶奶在一邊聽著了,說:“省玉啊,趙戈什麽時候能來?我得給孩子們做床被子,哎呀,我還得盤算盤算還得給孩子準備點什麽東西。”


    奶奶說完就顛著小腳去了廚房旁邊放雜物的西廂房,那裏放著奶奶買的新棉花,還有一口樟木箱子,那是奶奶結婚時候的陪嫁。大姑姑跟瑤姑姑還有沈母相視一笑,沈母忙跟在奶奶的身後,扶著奶奶的胳膊,說:“娘,您別著急,這天這麽黑,怎麽看得清楚呀,您呀等明天天亮了再好好地找一找。


    ”奶奶說:“我好多年沒見趙戈了,還是趙戈小時候來咱們家我見過呢,也不知道這孩子現在長什麽樣了,唉,娘老了,真怕還沒有見孩子們就走了,你說娘心裏得多遺憾呀


    。”大姑姑也從屋子裏出來,要扶著奶奶往屋子裏走,聽見奶奶說的話,心裏很傷感,趕緊上前扶著奶奶的胳膊,說:“娘,看您說的,您身體這麽健康,還得幫著培華他們看


    孩子呢。”


    嫂子劉瑜茜預產期在明年的春天,現在已經顯懷了,穿著奶奶給做的花棉襖,小腹微凸,臉上卻沒有什麽變化,每天還是跟以前一樣走著去學校上課。奶奶說:“這人啊,都是貪心的,培華有孩子了,就想著培軍趕緊結了婚有了孩子,估計等培軍有了孩子了就盼著培田,恨不能這些孩子呀都成了家有了孩子,到時候咱們


    家濟濟一堂,想想心裏就美呢。”


    大姑姑說:“那娘就得好好的活呀,別看著孩子們現在還小,長大呀快著呢,就像我,印象中培華還是剛離開京城的時候那麽大呢,人家現在就快要當爹了。”奶奶這時候已經又坐到炕沿上了,聽大姑姑這麽說,傷感的說:“人都是不禁混的,說著說著孩子就大了,人也就老了,都說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這人其實還不如那草木呢


    ,草木今年活完了,等到明天春天一樣發芽開花,這人可不行呢。”


    培茵聽到奶奶的話,又想起那首經典傷感的《時間都去哪兒了》,想想奶奶說的話,其實就是歌詞裏麵唱的那樣,生兒養女一輩子,轉眼就隻剩下滿臉的皺紋。大姑姑那邊有個連長家是高原下麵那個省的,據說這次要回家探親,大姑姑聽說周青要一個人回去之後,就說幫著問問能不能帶著周青一起,這麽遠的旅程,有個作伴的


    也是好的。過了些日子,瑤姑姑要去京城的醫學院報道了,周青也被青山那邊駐軍的那位要回鄉探親的連長帶著一起回了高原,周藏周兵留了下來,周兵插班進一年級,周藏直接就


    跟培茵杜明雋做了同學,陳秋平為了讓周藏能盡快的適應,讓周藏坐在了培茵跟杜明雋的後麵,於是,周藏跟杜明雋開啟了獨霸沈家村學校的征程。三奶奶有時候會跟奶奶二奶奶說,就走了兩個人,怎麽覺得院子裏就空了這麽多呢,奶奶就勸三奶奶,這不是還有倆孩子得你照顧呢嗎,三奶奶就說,哎呀,大嫂,你說


    這十一二的男孩子怎麽就這麽淘啊,人家村裏誰誰的爹娘都來找我了,我養了倆孩子,都沒被人家家長找過,這周藏才上了幾天學呀,就被人家找了幾次了。周藏奉行的就是,實力是一切的絕對權,隻要自己能把別人打服氣了,那是自己的本事,要是自己打不贏人家,那就是自己沒本事,沒關係,咱回去再好好的練練,下次


    咱再把場子找回來。因為周藏的霸道,在學校沒幾天身邊就有一批擁躉者。有幾個不信邪的,覺得周藏是個外來的,憑著什麽這麽霸道啊,幾個人放學的時候在半路上截著,幾句狠話沒放完,就被周藏給揍了,這下可好了,被揍的人家家長不願意了,就來找三奶奶討說法,三奶奶一輩子沒有跟這麽多人打過交道啊,想想自己從結了婚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臨老了竟然因為外孫子要被人家堵到門上討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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