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看是培茵,努力的在臉上做了個笑模樣,說:“培茵來了呀,你師母說好久沒看見你了,問你什麽時候有空了去家裏坐坐去。”


    培茵笑著說:“好啊,我也好久沒有見師母了,也不知道師傅養的花開了沒有。”


    導師看看表,時候不早了,起身說:“中午去家裏吃飯去吧,早上你師母去菜市場買了些新鮮的排骨,讓你師母給咱們做糖醋排骨吃。”


    培茵點頭答應,師兄妹好幾個經常去導師家裏吃飯,培茵也沒有在意,跟導師說要去圖書館先把借的書還了,去門口的商店買了些水果提著就去了導師家裏。老師跟師母跟孟教授一樣的經曆,不過老師的幾個孩子當年下鄉去了最艱苦的地方,後來恢複高考都考了回來,現在有的在國外,有的在京城,還有在外地的,老師的大兒子公派出國之後就決定確定不回來了,要在那邊定居,老師接到孩子的信之後,沉默了好長時間,接受了孩子的決定,老師的大女兒是個性格很溫柔的人,當年下鄉的時候跟當地的一位農村結了婚,有了幾個孩子,這位姐姐參加高考的時候她的丈夫很支持,自己帶著兩個孩子在農村種地,掙錢,姐姐畢業之後回到了插隊下鄉的地方,老師對大女兒的決定沒說什麽,但是培茵知道為了這個老師跟師母不知道多少次相對無言淚千行,最正常的應該算是老師的小兒子了,小兒子現在在一個部門工作,不過聽老師的意思,這位哥哥現在一門心思的想著下海經商,用那位哥哥的話來說就是,這樣一個激情澎湃的年代,不放下身子撲棱撲棱,很對不起自己前麵吃的苦受的罪呀


    。師母因為身體不好,已經退休在家,她經常買了菜做好了讓老師喊幾個學生來家裏吃飯,學生的生活都很苦,師母因為幾個孩子經常不著家,給老伴的學生們補一補的同


    時,家裏還能熱鬧點。


    今天也不例外,師母買回排骨之後,就問老師哪個學生有空,誰有空就來家裏吃飯,老師正好有事情要跟培茵說,就把培茵喊到家裏吃飯了。


    培茵提著一兜水果進門的時候,整個屋子裏已經彌漫著糖醋排骨酸酸甜甜的味道了,培茵吸了吸鼻子,覺得自己的唾液腺一下子旺盛起來。


    師母開的門,看到培茵提著的水果,有些嗔怪的說:“你看看你,怎麽還買東西來了呀,你小小的年紀,又沒什麽收入。”


    培茵把水果放到餐桌上,挽著師母的胳膊,笑著說;“師母,我可是我爹娘的寶貝閨女,也是我哥哥們的寶貝妹妹,哪裏能屈了我呀。”


    培茵家裏的情況兩位老人都清楚,師母聽了, 點了點頭,說:“對,女孩子在娘家的時候就要嬌養著,等到結了婚,去了別人家裏,哪能跟在娘家一樣那樣的自在呀。”


    培茵說:“師母,我還小呢,說這個有些早了吧。”師母搖搖頭,說:“不早不早,培茵啊,師母可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聽師母的,沒有結婚的時候呀,你就是爹娘的閨女,哥哥的妹妹,等你結了婚,有了自己的家了,


    你得是妻子,母親,兒媳婦,身份多了,需要你操心的地方就多了,趁著現在沒有什麽拖累,想怎麽玩就好好的玩,想吃點什麽好吃的就吃。”培茵知道師母因為家裏姐姐的婚事,心裏一直很愧疚,當年師母家的姐姐年紀不是很大就下鄉,幹的活很累,後來成了家,家裏的婆婆身體不好,姐姐兩口子掙得那點公分都不夠給婆婆看病的,也就是運動結束之後,老師兩口子補發的工資不少,好好的接濟了閨女一回,再後來,恢複高考了,村裏的人都勸著姐姐的丈夫不讓姐姐去考試,老師跟師母親自去那個偏遠的小山村走了一趟,跟親家好好的談了談,那位姐夫也是深愛著自己的妻子,看妻子實在是想要去考試,就自己帶著孩子,讓師母家的那位


    姐姐好好的複習參加考試,考上之後頂著壓力,讓姐姐來學校念了四年書,姐姐畢業 之後就回了那個小山村所在的縣城,據說現在兩口子帶著倆孩子過的很不錯。師母去看望自己的閨女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在自己身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娘已經是一個家裏家外都能一把抓的能幹的媳婦兒了,看著閨女利索的身影,師母心裏很難受,所以這才跟培茵說了這麽多,培茵知道老師家裏的事情,當然知道師母的心思了,聽師母這麽說,一個勁的點頭,師母的這些觀點其實也是培茵推崇的,女人本身就不


    容易,特別是結了婚之後的女人,所以,能力之內,所處的環境允許的條件下,能怎麽舒坦就怎麽來吧。師母已經把菜做的差不多了,特別是那道糖醋排骨,已經色香味俱全的放在餐桌上,老師看培茵來了,時間也不早了,就招呼著先吃飯,培茵知道老師一定是有事情找自


    己,可是老師不說,培茵也不問,陪著老師師母吃了一頓午飯之後,幫著收拾了餐桌,師母要去午睡,老師喊培茵去他的書房。讓培茵在書桌前坐下,老師說:“培茵啊,上次咱們寫的那篇論文,我看過之後覺得很好,就給推薦到了一本刊物上,本來我已經跟主編說好了,下一期就給你發布,可是


    今天上午那位主編給我打電話,說有人說你的論文涉嫌抄襲。”能在上學期間就發表論文,其實是很不容易的,培茵因為前世念研究生的時候的底子,眼界自然是比較開闊的,再加上能夠沉下心來仔細的查閱資料,不說別的,就說圖


    書館的那些書,估計沒有誰比培茵看的多了吧。上次導師布置的那篇論文培茵查閱了大量的資料,抄沒抄襲培茵心裏很清楚,聽到老師這麽問,培茵說:“老師,那篇論文我沒有抄襲,是我自己寫的,如果那位主編說我


    抄襲,那就請他把我抄襲的地方說出來。”抄襲論文是一件很惡劣的事情,特別是對於導師這樣有真才實學又致力於教書育人的人來說,如果自己的學生抄襲論文,導師會覺得自己麵上無光,更有甚者,導師會放


    棄這個學生。導師點了點頭,說:“培茵,這件事情那位主編直接找到學校的,早上學校的領導找了我我才知道,現在論文還在那位主編的手裏,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怎麽跟那位主編證


    明你的論文沒有抄襲。”


    培茵說:“老師,我手裏還有底稿啊,用這個底稿說明白不行嗎?”


    導師搖了搖頭,說:“估計很難,不過你別擔心,我想想辦法。”


    培茵心裏覺得很奇怪,早上師兄跟自己說有人說自己走後門,現在又有人說自己的論文涉嫌抄襲,不由得培茵不用陰謀論來考慮這些問題了。


    跟導師還有師母告別之後,培茵直接回了家裏,雖然杜明雋所在的地方屬於保密單位,但是培茵還是能有一定的渠道找到杜明雋的。


    在電話裏把事情跟杜明雋說了之後,杜明雋表示晚飯前就能來家裏,讓培茵別著急,他幫著想辦法把事情解決了。再有兩天就是周藏結婚的日子了,周藏這兩天都在新房那邊,偌大的院子就培茵一個人在,因為心裏有事情,培茵靜不下心來看書,索性搬了把躺椅到院子裏躺下,難得有這樣安靜的時候,樹上的葉子已經黃了很多,每天早上起床地上都會有一層落葉,培茵都會用掃帚清掃幹淨了,現在地上也有落葉,因為溫度低了,樹幹看著顏色深了


    很多,躺在躺椅上的培茵看著瓦藍瓦藍的天空,一朵朵棉花似的白雲慢悠悠的飄過,天高雲淡,原本有些氣氛的心情漸漸的平靜下來了。


    四點多,西邊的天空漸漸地染上一層紅色,天空的白雲朵越來越多,培茵把思路理順之後,就靜靜地看著天空慢慢的變化,難得的安靜時光。


    杜明雋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培茵安靜的躺在躺椅上,白色的高領線衣顯得小臉更加的瑩白。


    培茵看杜明雋過來了,起身坐好,說:“杜明雋,我想了好久,我覺得這次我受這麽多的委屈不是因為我的原因,有可能是因為你的原因。”


    杜明雋有些奇怪的問:“怎麽是因為我的原因呢?我在你們學校又不認識什麽人。”培茵可是經過很多雷人的言情小說的洗禮,遇見這樣的事情不能不往感情這一方麵去考慮,被師兄告知,又被導師告知論文的事情,說實在的,培茵剛開始有些氣憤的,自己是個很簡單的人,平時與人為善,雖然不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但是已經在這個學校待了六七年了,對學校對老師,甚至是學校的學生都有感情,能從五湖四海來到這裏一起學習,那得是多大的緣分呀,要不然天南海北的,誰認識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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