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園裏沒什麽水池子,就是一個小小的花園,中間點綴著一些嶙峋的怪石,培茵看了看四周,很滿意這裏,就跟杜明雋坐在走廊的木圍欄上麵,讓幾個孩子自由的活動


    。


    培芝抱著孩子出來轉了一圈就回去了,孩子還小,跟著出來看看就行了,在這裏待時間長了可不行。


    幾個孩子在小花園裏跑過來跑過去的玩的開心,不時的有驚喜的歡笑聲傳的很遠,培茵笑著對杜明雋說:“咱們小時候可沒有玩的這麽開心的時候呢。”


    杜明雋說“怎麽沒有啊,每次去南嶺上玩我都是很開心的,那上麵什麽都有,好吃的好玩的,我最喜歡秋天的時候去摘酸棗,我覺得咱們在沈家村過得也是很開心的。”兩個人看著孩子玩的高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沒一會功夫,就看到馬思淳因為跑的有些著急了,一頭撞到一個路過的年輕女子的身上,那個女子一下子就把馬思淳


    推倒在地上,培茵一下子站起身來,幾步就跑過去,馬思淳有些被嚇著了,圓滾滾的眼睛裏滿是驚恐。培茵看著孩子害怕的樣子,把孩子抱在懷裏,輕聲道安撫著,小孩子容易嚇著,培茵小時候就經常見到村裏的奶奶們給自家被嚇著的孩子叫魂,有些晚上很晚了站在村頭


    上,一聲聲的喚著自己孩子的名字。


    馬思淳有些緩過來了,抬起頭來看著培茵,有些委屈的說:“姨姨,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培茵輕柔的拍著馬思淳背,說:“我們思淳是個好孩子,怎麽能故意的去撞人家呢,沒事的,沒事的。”杜明雋跟在培茵身後過來了,看著培茵把馬思淳安撫好了,幾個孩子也都圍了過來,有些擔憂的看著還是有些害怕的馬思淳,培茵站起身來,對著推馬思淳的女子說:“我


    們家孩子不是故意的去撞你,她人小沒看到,可是你也不能把孩子推倒在地上呀。”


    那個女子看了看培茵,又看了看杜明雋,有些陰陽怪氣的說:“哎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們呀,哼,真不知道晴晴怎麽就看上你這麽個沒良心的人了。”


    聽到“晴晴”這個名字,杜明雋跟培茵都是皺了一下眉頭,培茵臉色有些陰沉的說:“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給我們的孩子道歉!”


    女子攏了攏身上的皮草披肩,有些輕蔑的看了培茵一眼,說:“你們是什麽身份,還讓我道歉,你們也配嗎?”


    杜明雋把培茵一把拉到自己的身後,一臉嚴肅的說:“張翠花,你什麽身份你自己不知道?你到我們這裏充什麽大尾巴狼?”張翠花一聽杜明雋的話,有些奇怪他知道自己原來的名字,可是又有些羞惱他叫自己原來的名字,朝後張望了一下,氣急敗壞的說:“杜明雋,我的名字是張安妮,你不要


    亂叫。”


    杜明雋冷哼一聲,說:“還安妮,你從東北那邊回來才幾年呀,你身上的酸菜味洗幹淨沒有啊。”張翠花,也就是現在的張安妮,臉一下子就紅了,氣的,用顫抖的手指著杜明雋說:“好好,杜明雋,別以為你有多厲害,你不就是靠著你姥爺嗎,宋晴晴真是眼睛瞎了才


    看上你,人到了國外也是對你念念不忘的,還給我寫信讓我見了你替她問好,我是腦子有病才替她跟你問好。”杜明雋聽了張安妮的話,眉毛一挑,說:“我跟著我姥爺怎麽了?你倒是跟著你姥爺去呀,你姥爺要不要你還是兩說呢,還有別跟我提宋晴晴啊,她是她我是我,她眼瞎沒


    瞎跟我沒關係,你趕緊跟我們孩子道歉。”


    張安妮聽了杜明雋的話,氣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咬著嘴唇,扭頭就往前麵的樓上跑,因為腳上的高跟鞋,還踉蹌了一下子。蔻蔻看人跑了,還在後麵大喊:“阿姨,你撞到了小孩子,還沒有道歉呢。”小花園裏有些吃了飯在這邊玩的,非常好奇的看著張安妮,張安妮又羞又氣,眼裏的淚再也忍


    不住,順著臉就流了下來。


    培茵抱著馬思淳,看著張安妮的背影,跟杜明雋說:“這人有病吧?”


    杜明雋說:“可不是有病啊,不用理她,來,思淳,叔叔抱抱你,壞人已經跑了,不用害怕。”馬思淳乖巧的張著胳膊讓杜明雋抱在懷裏,兩個人看看時間還早,就讓別的孩子先去玩,兩個人帶著馬思淳到走廊那邊坐下,杜明雋說:“這個張安妮原來叫張翠花,她的媽媽是她姥爺前麵的老婆生的,她姥爺進城之後又找了個城裏的女學生當老婆,跟她姥姥離了婚,張安妮的媽媽從小就在農村長大,後來,她姥姥覺得自己的閨女跟著親爹能找門好婚事,就給張安妮的姥爺寫信,讓他接自己的閨女來京城上學。跟著後娘日子不好過,張安妮的媽呢,因為自己的親爹把親娘拋棄了,對親爹很是怨念,時間長了,親爹的那點愧疚就沒有了,再後來,張安妮的姥爺被下放,張安妮的媽跟著去了農村,張安妮的媽從小就在農村長大的,那些農活做的很好,後來直接就在那邊找


    了對象結了婚,有了張安妮。”


    培茵說“我看張安妮不像是在農村長大的呀?”


    杜明雋說:“十年動亂的時候,張安妮的媽跟京城的一個造反派好上了。”


    培茵說:“等等,不是下放了嗎?怎麽還跟京城的一個造反派好上了呢?”杜明雋說:“那個造反派其實也是大院的一個子弟,跟張安妮的媽一樣的經曆,兩個人因為同病相憐,經常在一起,對張安妮的媽有了一些想法,你看張安妮長得就不錯,其實她還沒有隨了自己媽的好,張安妮的媽長得很漂亮,不過早些年因為在農村,到京城之後在後娘手裏,吃得不好,穿的也不好,不過當時的那個造反派還是看出了這塊璞玉,後來因為張安妮的媽下放了兩個人分開了,那個造反派是個很有眼光的人,雖然前麵造了很多人的反,但是後來也是救了不少人,正是因為這樣,現在也算是身居高位,再後來,造反派的老婆生病沒了,他就把已經早早的守寡的張安妮的媽媽接到了京城,張安妮的媽媽因為對自己親爹的怨念,有幾次親爹有難的時候沒有伸手相


    幫,爺倆現在還不怎麽走動。”


    培茵說:“他們家也是一出狗血啊。”杜明雋說:“對啊,所以我才那麽說她,張安妮跟宋晴晴是好朋友,估計宋晴晴沒跟她說什麽好話,這個張安妮前些日子去她姥爺家裏,反鬥沒有留下來吃就被姥姥趕著走了,當年的時候張阿妮後麵這個姥姥生的孩子發燒了,張安妮的媽媽幫著說句話就能把人送到醫院去,但是她沒有做,孩子腦子燒壞了,她現在的姥姥能對她們娘倆好嗎


    ?張安妮的姥爺現在身體還很好,這一兩年應該是不退下來的。”馬思淳因為前麵被嚇了一下子,跟著培茵跟杜明雋坐了一會就恢複過來了,吵著要跟著哥哥姐姐們去玩,培茵把馬思淳交給了朵朵,看馬思淳一下地就高興的跟著朵朵去


    玩,杜明雋說:“小孩子真可愛,剛才受到傷害一會功夫就沒事了。”培茵說:“其實小孩子最在乎的是他身邊的人的情緒,一些外麵的人的情緒他不是很在乎的,有很多小孩子就是因為小的時候受到一些不起眼的心理傷害,長大以後才會有


    這樣那樣的問題。”培茵原來的時候有個同學,晚上睡覺一般都是開著自己的小床頭燈,因為宿舍裏每個床鋪都被用布簾子遮擋起來,也沒有怎麽影響到同宿舍的人,不過大家都很奇怪她怎麽會有開燈睡覺的習慣,時間長了大家很熟悉了之後,舍友才跟大家說起她小時候的一段經曆,她說她小時候自己的爸爸媽媽工作忙,就把她送到了鄉下的奶奶家裏,奶奶比較重男輕女,對她不好,有什麽好吃的都要給叔叔家的弟弟,當時舍友已經五歲多了,弟弟隻比自己小半年,奶奶經常跟自己的孫子嘮叨,別看你大伯家現在掙錢那麽多,以後都是他的,時間長了呢,舍友的這個弟弟就開始欺負舍友,說她的爸爸媽媽不要她了,說舍友的爸爸媽媽給自己掙錢,舍友一個從城裏去鄉下的孩子,性格很開朗,自己的這個弟弟欺負自己的時候那是都要反抗的,為什麽要受她的欺負呢,但是奶奶每次都要拉偏架,對於孫女的反抗一再的給予申飭,時間長了,舍友覺得自己


    是被拋棄的。有一次弟弟在欺負舍友的時候被舍友一把推倒在地上,頭碰在地上的一塊石頭上,磕了一個大窟窿,奶奶當時就扇了舍友一巴掌,還把舍友扔在一個沒有燈的小房子裏,鎖起來就送弟弟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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