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娘雖然身體是一個少女,但她有一顆女漢子的心。


    被人挑釁上門,而且,還可能是某些人試探的挑釁。嗬嗬,福娘能退讓嗎?


    當然不能。


    “好。”


    簡短回了一個字後,福娘拱手一禮,便是離開了。


    在回家的路上,福娘還在想著這一件事情,這中間有沒有幕後人啊?


    次日,下差後的比武,讓福娘確定了。這一場比武確實是別人的試探。因為,昨晚她已經從二哥的嘴裏知道了,二哥跟這個黑臉漢子不怎麽熟悉。


    不熟悉的人,無恩無怨的突然邀約比武,嗬嗬……


    這幕後的算計者,究竟有多看不起張家啊?


    於是,到了比武之時,福娘沒留手。


    哪怕用二哥張春福善長的長劍,而不是她用得手熟的蕭中短劍。


    最終,在纏鬥七十回合後,福娘還是以長劍橫於黑臉漢子的脖子上,贏得比武勝利。福娘在比武後,沒有跟人打成一夥的熱絡。就是冷淡的告辭了。畢竟,在禁衛軍中,福娘得維持了二哥的高冷人設。


    若不然,演戲演的不像,那就容易演砸了。


    黑臉漢子在輸了後,神色不太好看。


    不過,好在這黑臉漢子的臉夠黑了,再難看,也不會更加醜陋的利害了。


    酉末,京城,一處章台柳館中。


    黑臉漢子在喝花酒。隻不過,這陪著的伎子,唱了兩支小曲兒後,被怒而生氣的黑臉漢子打發走了。


    “換人,換人。這是不是瞧不起爺啊?”


    小龜奴對於館中客人的不滿意,自然是多加賠罪。


    就在黑臉漢子摔掉酒壺時,老鴇來了。


    老鴇打發了小龜奴,爾後,笑臉盈盈的走到黑臉漢子身側,嗬嗬笑道:“好了,好了,沒外人在。說說吧,上頭讓查看的人物有沒有發現問題?”


    “那小子挺正常的。”


    黑臉漢子講道。


    老鴇聽到這話後,臉色變了變,道:“這般說來,線索斷了?”


    黑臉漢子點點頭。


    枯井裏發現的屍體,都是被人幹脆利落的擰斷了脖子。


    有些線索的地方是小太監屍體上有血漬。而且,小太監的右手心內拽緊了一條染血的小碎布。那東西讓人專門驗過,是禁衛軍服飾的挽袖。


    這黑臉漢子上頭的人嘛,要查的自然就是他們認為的可疑人了。


    “那麻煩了。”


    “一直沒查出結果,定然得被上頭斥責。”老鴇挺幽怨的說道。


    黑臉漢子聽得老鴇的話,黑臉瞬間黑的更嚇人了。不過,老鴇似乎並不在意。


    禁衛軍中的日子,對於福娘而言,除了開頭有一場比武外,後麵就是平平淡淡了。


    五月十八日。


    午時。


    夏季的天,京城的天氣悶熱極了。


    好在福娘巡羅的地方,全是冷宮等偏僻的地方,有些陰氣深深的可以消消暑氣。


    說起來,大周朝的京城。


    在此之前,亦是有五朝古都的美稱。


    列代的帝王,定都於此的也不少。端是鍾秀名勝,地傑人靈。


    不過嘛,大周朝的宏武帝登基後,接手了前朝的皇宮。這有些宮殿修繕了,有些宮殿卻是廢棄了。畢竟,宏武帝的後宮人數有限,暫時沒填滿了這諾大的皇家宮苑。


    午膳時,福娘用完禁衛軍的夥食後,便準備尋一個廢棄的園子,小憩片刻。


    她早瞧上了,一個荒草深深的破敗院落。


    那地方沒了人氣,涼意重重的。


    在這等炎炎夏季中,也算是消暑的好地方。


    兩進的院落,宮殿的匾額上還書有“敏安宮”的字樣。宮殿的院門破敗,宮殿的二進園子內,景象更是荒涼。除了青石板的十字小道,庭院的其它地方似乎被荒草占領了。


    福娘熟門熟路,找了東配殿的一間屋子,然後,拿出了一卷備好的綢布。學了前一世影視劇中的小龍女,準備睡一下吊床。


    畢竟,這等冷宮地方,哪可能有好的榻?


    待福娘一切就緒,已經開始午歇時。


    這處宮殿的庭院中,有腳步聲響起。


    福娘睜開了眼睛,不過,她沒有急切的神態,隻是悠然的起身。輕輕一躍,落到了地上。原由嘛,就是福娘的耳力不錯,聽出進來人的腳步聲粗重,是不會武功的樣子。


    福娘眼神注視向了屋門處。


    她看見了一個有點印象的身影。


    哦,是那個紫金山下救的灰衣少年啊。


    “張少俠。”


    少年先開口,喊話時聲音中帶著驚喜。


    “是你。”福娘笑說了一句。


    “你認出我來了。”少年咧著嘴笑道:“我……”


    “我叫朱五郎,張少俠,我能跟你學武功嗎?”少年問話時,眼睛中有一種渴望。


    福娘沒回答可以,還是不可以。


    她隻是狐疑的說道:“你是國姓?挺巧合啊。”


    福娘會這般問話,是因為名叫朱五郎的少年,渾身的打扮挺別致。


    這個少年模樣不錯,長得白白淨淨,算是一個俊俏的。就是一身的小太監裝束,瞬間壓低了顏值的分數。


    “是啊。”朱五郎用手撓撓鼻間,挺是尷尬的樣子。


    他似乎想再說些什麽,卻又是張口後,訥訥無言。


    倒是福娘先說道:“你想學武嗎?”


    “學武不是簡單的事情,要吃苦頭的。”福娘這是實在話,想她這些年來的練武,那真是花了大力氣,吃了大苦頭的。


    不曆寒霜苦,哪聞梅花香?


    “再說,你年紀有些大了。現在開始練,苦頭得更重。”


    福娘對於小太監這等生物,倒沒什麽排斥的。畢竟,她在禁衛軍中當差,倒也是更了解皇宮內太監們的生存情況。


    別看曆史書上講,太監如何如何?


    貌似好像很多太監都不是好人一樣。


    嗬嗬,福娘要說一句,那都是文人寫的。


    文人寫的東西,那坐屁股的位置,光想想就明白了。太監要得個正麵角色,才是怪事一件。


    就說說《史記》的原著司馬遷。


    這位雖然也有那麽一丟麽的缺憾。但是,人家在幹了太監這份職業前,那也是文人。自詡的位置,那更是立在了文人的立場上。


    別的皇朝太監如何?


    福娘沒有調查權,就不多發言了。


    大周朝的太監嘛,福娘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所以,她是可以發一點聲音的。


    一般的小太監出身都不好,全是貧困人家出身。


    話說,如果不是家中窮的揭不開鍋了,這時代裏還真沒多少人願意把能傳宗接代的兒子給賣了。而且,還是賣進宮裏。畢竟,進了宮的太監們,全是斷子絕孫了。


    進了宮以後,想像中的榮華富貴,那是貴人們的享受。


    小太監的日子,非常苦。


    份例少,吃食差,幹活多。晉升什麽的,想想後,可以洗洗睡了。畢竟,整個大周朝幾千名太監中,真正能在貴人跟前露臉的,也就那麽幾位。


    “當然,如果你能尋到時間的話。我不介意教導你一下。”福娘在瞧著麵前的少年耷拉了腦袋後,還是心升些同情。便是改了口風。


    到底一場緣分,福娘也覺得結點香火情不錯。


    好歹二哥要在禁衛軍中當差。


    麵前的朱五郎年紀小,說不定將來前程遠大,哪一天發達了呢?


    結個善緣,二哥指不定能沾些光彩吧。


    “張少俠,你真是好人。”


    朱五郎一聽到福娘講樂意教他武功時。那神情馬上變了,喜笑與哀怨之間的切換速度,都跟翻書有得一拚。


    倒是福娘嘴角抽了抽。話說,她貌似還沒做啥,一張好人卡就到手。


    “每天午時,我有兩刻鍾的時間。”


    “你要有空,可以在每天的這個時段,來這處園子。”


    “我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如何讓你能更加快速的掌握住一點武力。若你沒有異議的話,明天開始,你可以跟我練武。”福娘倒沒有把麵前的朱五郎培養成高手的想法。


    在福娘看來,這朱五郎有點武力,不至於太差勁就成了。


    在福娘習武時,她祖母就給她講過,太監這種生物是身體有缺憾,有些武功的心法是練不得。


    武功跟治病一樣,還得對症下藥,這樣進益才會神速。


    “過來,我給你稱一稱骨。”


    福娘招一招手,讓朱五郎走到她的近前。


    “我得先看看,你的骨胳經絡比較合適哪一類的武學。”福娘是一個答應了,就會做到的人。


    她倒不會故意敷衍誰。


    能做的,她就答應。


    做不到,她幹脆利落的拒絕便是。


    朱五郎帶著一種興奮的心情走到了福娘跟前。


    “你多少年歲?”


    福娘伸手,在小太監朱五郎的身上摸了各處骨胳和關節。在計算了這個少年的根骨時,順口就問了一句。


    “四月初十的土神誕,滿十二歲的生辰。”


    朱五郎感覺身體有些麻癢,略動了一下後,趕緊止住身體的搖晃後回話道。


    “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福娘化掉了,她打進朱五郎身體中的內力,結束掉內力的運功。


    “先聽好消息。”


    朱五郎沒有猶豫的回道。


    “好消息是你的根骨不錯。”


    “壞消息是你的年紀大了些,有些經絡已經定型。想在武學上更進一步,貌似希望不太大。”福娘表示,除非天材地寶不要錢,要不然,麵前的小太監朱五郎的武學潛力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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