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太後的目光非常的銳利,她望著族侄女常貴妃,盯著看了好幾秒後,才是收回了目光。那等如刀子在身上刮過的感覺,讓常貴妃是背後落了冷汗。


    不過,常貴妃還是忍住了,她當時想抽回的對視目光。


    常貴妃頂住了常太後給的壓力。


    “說說吧。”


    最終,常太後是淡淡的說了這麽三個字。


    “這次是一個機會。”


    常貴妃說道:“姑母,不管是皇後設計胡賢妃,還是其它人設計了胡賢妃。我覺得都是一個機會。總之,馬氏落馬了,這空出來的後位,侄女想要。”


    常貴妃對於後位自然是巴巴奢望的。


    天下的女子,誰不想當娘娘,當皇後娘娘呢。


    “哼。”


    常太後一聲的冷哼。


    “你以為,你把馬氏弄出了坤寧宮,就真是大贏家?”常太後對侄女的話,呲之以鼻。


    想當年,常太後是太子妃時,最恨誰?


    當然是呂良娣,宣惠帝的生母。


    常太後的一生遺憾事,就是沒一個親生兒子。瞧瞧現在,她雖然是太後,住在了壽康宮裏。天子宣惠帝似乎也是孝順的孩子。


    事實呢?


    常太後一個孤寡老婆子,若不是年輕的嬪妃常來她這兒鬧騰一下。


    常太後覺得,她這個太後居於壽康宮,跟個冷宮有什麽區別?


    到底不是親生的兒子,常太後覺得宣惠帝跟她不貼心。偏偏她的侄女常貴妃,也不是一個特別聰明的。


    “你就沒想著,趕緊想法子生一個皇子?”


    常太後想點醒了侄女。


    常氏一族的希望,是指望著一個流著常氏一族血脈的皇子。


    瞧瞧宣惠帝上位後,呂家是了多少便宜?


    一個承恩侯,一座承恩侯府不過是麵子上的東西。實際上,呂良娣的親人,哪個不是沾得了大便宜。


    當官,入仕途,還是宣惠帝隨口的一句賞賜嗎?


    至於常氏一族?


    常太後覺的得到了太少了。至少,跟付出相比較,她這個空頭太後,還是侄女的一個光杆貴妃,都是些麵子活。


    “侄女也想有個皇子,隻是……”


    常貴妃滿嘴的苦澀。


    她這等嬪妃,在後宮的立身之本就是皇子。常貴妃豈會不肖想著,能生下了一個皇子來。隻是,當初生頭胎時,傷了身子。這調養了這些年,還是沒見著起色。


    可惜的是,她當年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兒子,依然沒保住是夭折了。


    就是因為在子嗣上艱難了。


    常貴妃才會想著,爭了皇後之位。


    做不成了聖母皇太後,常貴妃自然要肖想了母後皇太後的位置。要知道,宏武爺留下來的後宮遺命,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宏武爺那些沒子嗣的嬪妃,全部生殉的下場,常貴妃是受了驚的。


    皇後之位,皇後之位,那成了常貴妃的夢魘和最深的渴望。


    午時。


    乾清宮。


    宣惠帝與大皇子在乾清宮用的午膳。


    對於這個膝下唯一的兒子,宣惠帝是愛重的。做為了帝王,豈能沒有繼承人?


    後宮的爭鬥,宣惠帝理會的少。


    這位帝王做的事情,就是把大皇子的寢居一切,全挪移到了皇子所。


    這隔開了嬪妃與皇子的接觸,皇子所的一切全由得宣惠帝去掌管著。就是皇後馬氏那邊,宣惠帝也是不讓插手的。


    皇帝和皇子用好了午膳。


    宣惠帝就是讓大皇子去小憩一會兒,晌後,大皇子是還要去書房繼續讀書的。


    “聖上,皇後娘娘那邊的掌事嬤嬤求見。”


    候忠是宣惠帝身邊最得用的太監總管。這位來稟話時,是小心翼翼。


    “可出了什麽事?”


    宣惠實隨口一問道。


    “稟聖上,今個兒賢妃娘娘罰了趙才人小跪兩刻鍾。不料,趙才人才是在禦花園的暖亭內,跪了小一刻鍾便是流產了。”


    “趙才人落了一個男胎,賢妃娘娘被皇後罰回景仁宮幽禁思過。”


    候忠簡單講了事情的起因經過。


    他不敢多添話。


    到底最後宣惠帝會如此處罰?


    候忠是猜不到的。


    這事情啊,不簡單的。


    不管是牽連到了的胡賢妃,又或是流產的趙才人,嘖嘖,候忠以他的過往經曆看,這事情裏麵有貓膩啊。


    “朕知了。”


    宣惠帝說了這麽一句後。


    他是閉了眼睛。


    帝王沒動作,殿內的仆人自然人人裝傻。


    這時候,沒人想引起了帝王的注意,要知道,趙才人落胎了,那可是一個確定了的皇子,可惜,就這麽樣的沒了。


    宣惠帝這時候的心情,定然是不好的。


    帝王心情不好,誰惹了事情?


    鐵定是討不了好的。


    “候忠,去跟坤寧宮來的嬤嬤講,朕晚膳去坤寧宮用飯。”


    “去吧。”


    宣惠帝擺擺手,示意候忠去傳話。


    “諾。”


    候忠應一聲,告退了。


    “呼……”


    宣惠帝這時候長長出了一口氣。帝王的氣息很重,顯然心裏頭是不平靜的。


    宣惠帝是天子,這等帝王威嚴是有的。


    畢竟,這是一個天子一言定人生死的時代嘛,帝王的權威自然是特別的重。


    宣惠帝很氣憤,他膝下唯有大皇子,這子嗣太單薄了。宣惠帝為什麽寵了趙才人?我樂意給趙才人從采女一直升到了才人的品階。


    看的薄麵?


    就是趙才人是一個有心計的。


    宣惠帝也是東宮長大的皇孫,他一路走來,算得平穩。坐上帝位,也是宏武爺的垂青。但是,這不應味著,宣惠帝就真的純白如小兔子一樣,傻乎乎的。


    宣惠帝自然知道了,皇宮的女人們,個個不簡單。


    可宣惠帝不在意這些,他隻要他的女人能保護了他的兒子。隻是,宣惠帝很失望,他本人以為,他給了趙才人多一些的寵愛,那個女人就會聰明些的。


    結果……


    宣惠帝很失望的。


    在宣惠帝的認知裏,皇宮裏的女人,不怕有心計,就怕沒心計讓人給算計死了。


    “上茶。”


    宣惠帝正是氣得心火旺盛啊。


    他準備飲了茶時,才發現,他的禦桌上,茶盞中的茶水幾乎見底了。


    “諾。”


    小內侍應了。


    然後,自然是重新上了茶湯。


    不過,上茶湯的禦茶房小宮女似乎是被殿內的氣氛驚著了。在到了禦桌的轉角處時,腳下是磕碰了一下。


    小宮女的身子是穩住了。


    她手中本來要呈上來的茶湯,卻是灑了出來些。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小宮女忙是跪下來磕頭求饒。


    宣惠帝怒了。


    他抓起了桌上的幾近見底的茶盞,往求饒的小宮女頭上砸去。


    “怦”的一聲響。


    小宮女的頭被砸破了,那是滿頭滿臉的血。


    這時候,小宮女還在磕頭,那地上也是染了一片的氤氳紅色血漬。


    “拖出去。”


    “仗斃。”


    宣惠帝這時候莫名的有一股心火。


    他很氣惱。


    該死、該死、該死……這求饒的話,從宮女嘴裏吐出來時,宣惠帝就莫名大火。既然你覺得自己該死,那就去死。


    小宮女很快被侍衛拖走了。


    殿下的血漬,有宮人趕緊的收拾了。


    候忠進了殿內時。見到的就是收拾殘局的樣子。


    當然,殿內發生的事情,候忠又不傻,他沒聾沒瞎,他自然都是讓小內侍給說了詳情。候忠心頭歎一聲,那小宮女也是倒黴了,走了背字。


    不過,候忠更是一聲感歎後,又是稍稍鬆一口氣。


    候忠知道,小宮女做了帝王的出氣桶。那麽,帝王應該是稍稍平複了心緒。


    盼隻盼,帝王能趕緊回複了心情。不然的話,近身侍候帝王的內侍和宮女,人人都討不了好果子吃。要知道,趙才人流產的一個男胎,那可是皇子。可惜,就是沒跟皇家緣分淺了些,沒能平安生下來,沒


    能長大成人。


    “聖上,坤寧宮的掌事嬤嬤走了後,壽康宮的掌事嬤嬤也來了。”


    “太後專門差人給您送來了燕窩粥。”


    這時候,候忠送來的吃食,就是常太後差人送來的燕窩粥。


    “朕沒胃口。”


    “候忠,賜予你。”


    宣惠帝是天子,他開金口了。


    候忠這等親信,自然是謝恩。然後,一碗的燕窩粥,就是進了候忠的嘴裏。說實話,這粥候忠吃了嘴裏,真沒什麽味兒。


    因為,這位太監總管已經用過了午飯,這真是被一碗燕窩粥給撐著了。


    尋得小空子,太監總管候忠還是專門的催吐了,把胃裏多餘的食物給吐了出來。然後,整個人才是舒坦些。


    對於候忠的位置,皇宮的小內侍們,缺了的刑餘之人。多少人是羨慕巴結著。


    隻是這等位置嘛,看著風光無限,想坐穩了,也是不容易的。畢竟,帝王的跟前,那小心謹慎需得有,那為人處事啊更得滑溜著……


    候忠是一個聰明人。


    哪個沒倒台的後宮女主,他都不會傾向著的。


    候忠的主子,是宣惠帝這位天子。


    “公公,水。”


    小內侍趕緊給候忠遞了漱口水。


    候忠清理了一下後,吩咐了一話,道:“那仗斃的宮女,悄悄使人燒埋了。她的家人,也給一筆的燒埋銀子。”


    “記得把緊了口風,說銀子是宮中主子們的恩典。”候忠的吩咐,他的親信自然是聽著,隨後,悄悄兒去辦妥了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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