晸二爺已經下定了決心,端正了他是燕王的兒子,宗室子的身份。


    那廂裏,被落水一回的孜三爺已經醒來了。


    不過,這位有些奄奄的。因為,孜三爺落水的後果,就是慘慘的被嗆得狠了。而且,還是心理有陰影。


    總之,孜三爺的狀態不夠好。


    好在大夫有本事,給開了藥方子。孜三爺醒來後,喝了一碗,這總算是養一養精神頭。


    然後……


    然後,好事上門了。


    元孜堂內,一聲一聲的嬰兒啼哭聲。


    親信又來給寢屋中的孜三爺報喜。


    “三爺,大喜,三夫人生下了一對龍鳳胎。”親信那高呼聲,讓本來奄奄的孜三爺一下就是生龍活虎了。


    當爹了,當爹了……


    這個喜訊出來,又有兒子又有女兒,這是兒女雙全的孜三爺叫一個心情暢快啊。


    特別是親信還是小聲的跟孜三爺講了講,元晸堂裏,晸二爺添了一個嫡子,死了一個嫡妻的事情後。孜三爺嘿嘿冷笑。


    孜三爺是心情倍兒棒。


    “快,爺要換衣裳。”


    “爺要去看望夫人。”


    孜三爺這時候表示,他不要當病人了。他要去看望了他的兒女。當爹的,豈能不第一時間,去瞧一瞧他的親兒女?


    等孜三爺換好衣裳時,燕王妃就到了。


    燕王妃來元孜堂,就是想看著三子情況,當然,也免不了要賞了元孜堂的眾人。特別是老三媳婦生了一對龍鳳胎,這可真是大喜訊。


    一天之內,得了三個孫兒,一個孫女,還皆是嫡出的。


    燕王妃得了驚喜太多,這時候,燕王妃哪怕是對老二媳婦的過逝有些傷感,也是被這般多的喜訊壓了一壓。


    到底,新生兒的降生,意味著希望。


    希望在,人嘛,總是會情緒更好的。


    若說,張謹兒的過逝?誰最傷心。


    不是燕王府裏的諸人,事實上,是張謹兒的生父生母。


    張謹兒的生母,在知道了女兒難產血崩,雖然平安誔下了一個嫡子,卻是血崩而逝時,是當場就哭暈了過去。


    至於張謹兒的生父,張鎮江那是臉色難看,冷若冰霜。


    “我去書房。”


    張鎮江不光自己去了書房,還是喚了長子張新重也去書房。


    至於張謹兒的生母張趙氏身邊,就是長子媳婦在陪著安慰了婆母。


    書房內。


    張鎮江與兒子落座。


    “新重,為父記得你少時的誌向,是遊學天下?”張鎮江對兒子這般問道。


    張新重滿麵的疑惑,他不解父親突然問這個問題做什麽?這時候,不是應該議一議妹妹去逝,對張氏一族的影響嗎?


    “父親,今日妹妹過逝,母親已經傷心過度,容易傷了身。您……也請節哀。”張新重對父親勸了話道。


    “你妹妹去逝,那是天意。”


    張鎮江語氣淡淡,話中之意卻是有些冷酷無情。


    張新重麵色善善,聽得父親如此講後,不再多言。隻是靜靜聽著父親後麵的話。張鎮江見兒子似乎冷靜了下來,心頭還是滿意的。


    在張鎮江眼中,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有些當斷則斷的果敢。


    “這些日子裏,為父總有不詳的預感。特別是我的叔祖父,你的二曾祖父的墳墓被損後……為父就是心憂啊。”張鎮江神色是有些陰沉的。


    “新重,你妻兒三口人,在你妹妹的葬禮後,離開薊城。”


    張鎮江說了這話後,從書房的書櫃裏,拿出來一個小匣子,遞給了長子,說道:“裏麵有為父給你妻兒三口人,準備好的一些東西。”


    張新重帶著一頭的霧水,接過了匣子。他打開後,拿出了裏麵的東西,看過後,神色大變。


    那是戶籍。


    張新重和妻兒的戶籍、姓名,一切全是變了。


    他和妻兒不再是薊城張氏一族的人,而是成為了千裏之外的東海國,一個海上島州,耽羅郡的東海國人。


    “父親,這……”


    “你和妻兒三人,離開大周朝的地界。”張鎮江望著兒子,交待了這話道。


    “何需如此?”張新重萬般的不解。“為父是未雨綢謀。”張鎮江沒有告訴了長子張新重,張氏一族的心腹中,有人莫名失蹤了,而張鎮江的官麵人脈裏,雖然還顯得正常,但是,總是有些人的反映是慢上了


    半拍一拍的。這讓張鎮江起了疑心……


    雖然,沒有查出來什麽?


    可是,那等風雨欲來的感覺,錯不了的。張鎮江這一輩子,風風雨雨的闖過來,總是會有一些莫名的靈驗感覺。


    特別是張鎮江讓明教裏通術數的長老占卦了,卦相是大凶之局。


    張鎮江知道,他張氏一族遇上了麻煩,而且,不是一點半點的。要不然,豈會讓薊城的張氏一族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了問題究竟出在哪裏?


    張鎮江隻知道這一回,若是栽了的話,鐵定是十死無生。


    那麽,總得給張氏一族,留了一絲的血脈香煙。


    作為張氏的家主,張鎮江在謀劃了給子嗣的退路。


    宣惠二年,夏,六月二十日。


    朱瞻元在陪著弟弟們玩兒時,已經從小書童的嘴裏知道了最新的消息。他的二叔添了一個嫡子,失去了一個嫡妻。


    他的三叔添了一對龍鳳胎的兒女。


    朱瞻元心頭有些嘀咕了。


    今天,他是添了一個四弟,又添了兩個堂弟,一個堂弟。


    隻不過,有些事情果然啊,發生了變化。


    前一世,他的二嬸嬸小張氏,這會兒正是春風得意吧。這一世,卻是早早的香消玉隕了。朱瞻元暗戳戳裏琢磨著,這中間定然有祖父的意思。


    就是不知道了……


    對於二嬸嬸小張氏背後的張氏一族,祖父會如何料理?


    朱瞻元想到這裏時,不由得就想到了,他二叔得到的新官職薊城府尹,這裏麵要說沒關連,他朱瞻元是不信的。


    那麽,這是祖父在用二叔磨刀嗎?


    又或是祖父給二叔的教訓?又或是祖父要看一看二叔的器量?


    不管如何。朱瞻元有一種預感,當然,也有一種推斷,二嬸嬸小張氏背後的張氏一族,將要完蛋了。


    “善惡到頭終有報。”“又或是贏者王侯,敗者賊寇……”朱瞻元笑得意味深長。他覺得,明教輸了,輸了嘛,自然就是賊寇。而且,在朱瞻元看來,明教的那一套哄一哄愚夫愚婦就足了,真想騙


    了明事理的讀書人,嗬嗬,全是笑話。


    這世道要讀書人治理,這天下間,讀書人對明教那一套不感興趣。明教想在興,簡直妄想。


    神?


    佛?


    東土地陸,在上古之時,神人分治,天子掌世俗之權時,就注定了。神也罷,佛也罷,都得在官府的統治之下。


    一個假借神佛之名的明教,想坐天下,朱瞻元看來,徒惹笑話罷了。


    “瞻亨、瞻利,咱們又多了兩個弟弟,一個妹妹。”


    朱瞻元這時候,告訴了他的二弟、三弟,這麽一個好消息。


    當然,這定然是好消息。畢竟,燕王府添了子孫的美事,這燕王府的每一個人,都得開開心心的。


    這呀,才能讓燕王、燕王妃瞧著高興嘛。


    “這裏就多了一個弟弟啊……”


    朱瞻亨指著還在呼呼睡著的四弟朱瞻貞,對大哥的話,好不解的問道。


    “就一個弟弟。”


    朱瞻利同意了二哥的說法。


    “另外的弟弟,住在別的院子。不跟瞻貞弟弟住了一塊兒。”朱瞻亨指著呼呼睡,還是醜醜的四弟,解釋了這話道。


    “弟弟哪兒來的啊?”


    朱瞻亨好奇。


    “大哥知道。”朱瞻利給了三哥答案。這個答案,好精辟啊。


    “是二嬸嬸、三嬸嬸生的小弟弟和小妹妹。”朱瞻元笑著說了此話後,還道:“不然,我領著瞻亨、瞻利去看望了小弟弟和小妹妹,如何?”


    朱瞻元這一問,朱瞻亨、朱瞻利兄弟自然是同意了。


    小孩兒對於跑出了元熙堂,去別的地兒逛一逛,還是蠻有興趣的。弟弟有興趣,朱瞻元也就是去找了他爹朱高熙,告訴了他領弟弟們去哪兒。當然,順道裏討了一個差事,就是代表元熙去給元晸堂和元孜堂,送了賀禮。當然,還有對二


    嬸嬸不幸過逝的慰問。


    朱高熙一個男子,倒不好去了二弟、三弟的後宅。


    這時候,長子樂意去了,他自然也就是同意了。


    朱瞻元領著兩個弟弟瞻亨、瞻利,並是侍候的小廝丫鬟,是浩浩蕩蕩一行往元晸堂、元孜堂去時。


    元熙堂內,福娘醒來了。


    福娘醒來後,自然是喝白水漱漱口,然後,又是喝了開口的雞湯。


    接著,用了吃食。


    朱高熙湊著這時候,給福娘講了講,她睡過去後,這些時間裏發生的事情。


    聽著夫君的話,福娘聽得是驚訝了一回。


    草草用完吃食,又是洗漱了一下後。福娘才是得了精神,與夫君談了話。


    “這麽說來,咱們又添了兩個侄兒,一個侄女。”福娘這般說了話後,又道:“隻是,五郎,二弟妹真是過逝了?”


    “我總有些不敢相信。”福娘是真不敢相信。明明她睡前,還一切好好的。這醒來了,就是一個熟悉的人,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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