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祖孫談話,談得氣氛頗好時。


    燕王親衛的護領就是來稟話,晸二爺這位燕王的親兒子求見。


    對於親兒子的求見,燕王自然是揮手同意了。於是,稍片刻後,朱高晸進了大帳內。


    “父王,兒子來遲。”


    朱高晸一進來,看著地上的屍體後,就是跪下來請罪道。


    朱瞻元看著二叔的做派,真是心頭為二叔的機緊,點了一個讚字。不過嘛,對於二叔的警惕之心也是更甚了。


    對於晸二叔,朱瞻元一直是視其為親爹的對手。


    因為,親爹對待二叔是兄弟之情。二叔待親爹,卻是認為是前進道路上的拌腳石。正因為如此,朱瞻元對於二叔啊,那就是站在親爹的立場上。


    這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此事不怪你,且起來。”


    燕王遇刺,自然怪不到兒子的身上。


    燕王更不清楚,這事情說起來,也是應該的。畢竟,南邊都到了末路了,肯定什麽招都使得出來的。


    燕王不怕刺殺,燕王怕的是南邊那位按兵不動啊。


    因為,燕王擔心的事情,是南邊那位逃跑了,才叫一個麻煩。又或者,那位要死要活的跟他拚到底。


    對此,燕王是不願意的。


    燕王是想和平的接收了應天府。和平的接收了京城。


    燕王可不會忘記了,他的四周還有一群虎視眈眈的兄弟。那些王弟們,可不是個個都吃素的。他們不過是被朝廷前麵的動作嚇住了。


    如今在觀望罷了。


    燕王借的機會,就是藩王們的在觀望。燕王要在藩王們動作起來前,一舉定下了基調。


    燕王是宏武爺活著的兒子裏,實際的長子了。是諸王之長啊。


    這個身份,燕王豈能不用好了?


    要用好,也得有實力才成。


    這實力自然就是一舉壓垮了朝廷中樞。然後,入主大寶。


    “父王,這一回的刺殺,不光您這兒。兒子那邊也有兩個刺客。兒子以為,這事情肯定不能如此善罷幹休。”


    朱高晸很生氣的。他身為皇家的皇孫,打小也是金枝玉葉的好日子過著。今天是頭一回,在生死邊上打個轉兒。


    刺客兩個,差一點就讓朱高晸交待在了刺殺之中。


    朱高晸能心寬了?


    才是怪事。


    “你急什麽?”燕王看了次子一眼,淡淡回道:“等打下了京城,一切總帳自會一一的算清楚。”


    朱高晸聽了父王的話後,自然也是懂了父王的意思。


    於是,朱高晸是不鬧騰他的想法了。


    “祖父這裏是四個刺客,二叔那邊是兩個刺客。唯孫兒那裏去了一個刺客。這般算下來,倒也是大手筆,七個死士,一舉來襲。”朱瞻元算了一筆帳。


    燕王聽懂了。


    朱高晸聽得迷糊了。


    朱瞻元沒再解釋什麽?


    朱瞻元在想的是,他有些懂了,為何前一世時。宣惠帝這位皇伯父啊,會全家死絕了。看來,祖父是真的很生氣,南邊來的刺客啊。


    至於那個可憐的方孝儒,更可能是祖父專門給某些人看的靶子。


    因為,方孝儒在一個不合適的時機出現,在一個不合適的時機裏蹦躂,祖父若不殺他,何以謝天下?


    那就是祖父用來嚇唬了猴子們的雞。


    殺雞警猴,招不在老,好用就成。


    宣惠三年,九月。


    這一天,九月初三日。


    京城,皇宮。


    乾清宮的宣惠帝是滿麵的愁容。


    後宮。


    常貴妃在與親妹妹說話。


    這個妹妹不姓常,卻真是她的親妹子。因為,她們姐妹都是明教給送進宮來,想掙得榮華富貴的。


    如今嘛,卻是一步爛棋了。


    因為,大廈將傾。


    “姐姐,我們往後怎麽辦?”


    這位常貴妃的妹妹,那是神情楚楚可憐的。


    若是男人瞧著,自然是愛憐著。可常貴妃是一個女人,自然不在意了這些東西。


    常貴妃淡淡的說道:“怎麽辦?”


    “與聖上同死罷了。”


    常貴妃是真不在意了生死。因為,對於她這等享受了富貴的,若是失去了富貴,她覺得死亡也沒什麽好怕的。


    更何況,宣惠帝失敗了,她這等高位妃子,也卻實沒什麽別的出路了。


    常貴妃想了想,還是覺得體麵一點的死法比較好。


    “難道朝廷就不想一想法子,求得一條活路嗎?”常貴妃的妹妹還是有一絲的希望啊,畢竟,這沒到了絕望之時,肯定是樂意求活路的。


    常貴妃笑了,回道:“我們姐妹都被宮外舍棄了。你覺得一旦大軍來了,我們會得什麽樣的下場?”


    “苟活著,可不是好活法。還不如一死百了。”常貴妃望著妹妹時,心情挺通泰的。


    因為,應該了解的情況,常貴妃有宮外的消息渠道,還是知道的非常清楚的。這時候,常貴妃更多的,就是覺得時也,命也。


    對於這個親妹子,常貴妃就是覺得,妹妹真歹命,連富貴都沒怎麽享受,如今就得擔上了性命。


    “我不想死。”


    聽著妹妹說了這四個字,常貴妃笑了。常貴妃說道:“沒人想死。不過,若你有法子,到時候能逃出宮去,也算得你的本事。”


    常貴妃的妹妹沉默了。


    她一個弱女子,往哪兒逃?


    她們這等明教的聖女,是沒什麽武力的。不過,就是學些勾人的法子,做了媚上的事情。事實上,她們更像是教中的工具,用來攏絡了對於教中有用的貴人們。


    “後悔進宮了?”


    常貴妃對妹妹問道。


    “後悔了。”


    其妹哭著回道。“唉。”常貴妃一聲歎息。然後,她是執起了妹妹的手,領著對方到了寢宮之內,指著了一處地方,說道:“這算一處藏身的地方,若是到時候大軍真進宮了。你若能躲過一


    劫,算得你的運氣。其它的,全看天意。”


    常貴妃這話說了,還是向妹妹打開了一個容人藏身的暗道。


    那暗道常貴妃和妹妹都進去了一回。


    裏麵通向的是地下的一處暗室。不是特別大的暗室,卻也是藏了三五人綽綽有餘。


    “姐姐,你不躲了嗎?”


    “不了。”


    常貴妃回得幹脆。“我是聖上的嬪妃,也是享了朝廷的供奉。一輩子這般去了,也沒什麽遺憾了。”常貴妃沒有子嗣,也是享受了宮中的富貴。若是失去了這些,想一想那些宏武爺被生殉的


    妃子,想一想冷宮中被逼瘋逼死的女人。


    常貴妃覺得自己舒服的死去,也是一種福利了。


    這後宮裏,隻要是有門路的。


    這時候,都知道了,已經是麻煩的到來。


    因為,九月初九日。


    重陽節時。


    京城已經成為了天下的孤島。


    燕藩的兵力,圍了京城。


    皇宮。


    景仁宮。


    胡雅蓮這個皇貴妃是容貌變得像是老了十歲的樣子。她那美麗的容貌,顯得有一種蒼老的感覺。


    這不是錯覺,而這些日子的沉重壓力,讓胡雅蓮這個皇貴妃是生生擔憂害怕著。


    結果,局勢還是朝著胡雅蓮最怕的方向發展了。


    “為何會落得如此境地?”


    胡雅蓮完全不敢相信的。


    明明朝廷大軍已經大敗了寧藩,大敗了周藩。


    為何到了燕藩時,朝廷大軍是每回打仗,皆是必輸。如今更是京城都被圍困住了。


    “娘娘。”


    皇貴妃身邊的嬤嬤瞧著主子這般樣,也是滿麵的哀榮。這時候,宮裏的宮人,哪個又不擔心呢?


    要知道,這一代天子一代臣。


    一旦造反的事情來了,那可是皇宮傾複,沒人能得了好結局的。


    至於說後宮的嬪妃們,會更慘的。


    當然,天子與天子的子嗣,下場不講,人人都知道沒個好結果的。


    而嬤嬤這等胡皇貴妃的親信,也是同樣沒個好下場啊。她們這些人,依附著皇權,一旦依附的主人沒了,她們就是任人割的草芥。


    “太子,太子呢?”


    胡雅蓮似乎有些神經質了。她突然問了太子,她唯一的兒子。


    “太子在東宮。”


    嬤嬤回了一句話道。


    “去東宮。”


    胡雅蓮這時候也隻是想見一見兒子。也許見一見兒子後,她能有勇氣,多想一想如今的局麵下,可以給兒子找一條活路的法子。


    “諾。”


    嬤嬤應了話。


    胡雅蓮出行了,坐著攆轎,到了東宮。


    胡雅蓮到了東宮時,太子還在師傅的教導下讀書。


    “兒子給母妃請安。”太子是一個長得不錯的少年。畢竟,宣惠帝的容貌,胡雅蓮這位皇貴妃的容貌都是不錯的,更甚者講,這父母皆是優質的容貌,身為其後代的太子自然更是一個優雅的少


    年。


    不管是容貌,還是學識,又或是氣質上,太子皆是不錯的。


    算得一個合格的儲君。


    當然,以往這些都是胡雅蓮的驕傲。


    如今也是如此。


    隻是,時局的變幻,讓胡雅蓮心生恐懼罷了。


    “快起來。”


    “不用多禮了。”


    胡雅蓮親手扶著兒子起身。


    旁邊的師傅也是給皇貴妃拱手一禮。“皇貴妃娘娘,臣正在教導太子讀書。這等時候,應該是太子接受教育的時間。”這師傅的意思夠明白,就是讓皇貴妃莫擔擱了太子的學習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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