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福清妹妹喜歡,那不妨多品一品。”徐皇後談談的笑著。


    當然,她也是在等了福清公主的開口,等著這位公主說出了來意。


    在這等情況下,福娘和朱琳琅這兩個晚輩自然就是湊趣兒,說了不少趣事兒是緩和了氣氛。又是約過了兩刻鍾。


    福清公主似乎真是忍不住了。


    “皇後娘娘,我來是想求您一件事情。”福清公主還是說了來意。徐皇後是靜靜的聆著。她道:“公主你慢慢講,且講明白了事情的原由。本宮若能幫忙的,肯定會幫忙。”


    “隻是,莫要與前朝有關。前朝的事情是國家大政,本宮一介婦人,是不幹涉內政的。”徐皇後提前擺明了她的態度。


    福清公主這般一聽後,當場就給徐皇後跪了下來。


    福娘和朱琳琅在旁邊都是嚇住了。


    福娘和朱琳琅這時候都是相互望了一眼,挺尷尬的。還是福娘忙起身,想去攙扶了這位姑母。哪知,福清公主拒絕了。


    福娘望了一眼婆母,見得婆母徐皇後還是坐那稱,神態自若的安寧著。“皇後娘娘,我是沒辦法了。父皇駕崩後,母妃就是常病不起。去前,也是病逝了。我一介公主,說是皇家貴女。實則,也是出嫁的女兒,多有心酸事。”福清公主在講了


    她的委屈,她道:“當年,母妃求了我的婚事,自然是看上了駙馬的本事。”


    “哪料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福清公主這話說得真有些淒涼感。


    福娘這時候品出一些味道來了。看來這位福清公主的駙馬出事了。


    一個駙馬出事,必然是牽扯不小的。要不然,在閑差位置上的駙馬,誰理啊?


    “今日一早,駙馬被刑部官員從衙門裏逮捕了。本宮想去探望,也被阻在了刑部大牢外。”福清公主話到這裏時,已經是哭得淒淒慘慘。


    “皇後娘娘,不敢求別的。就求您幫幫忙,讓我這當妻子去牢中探望一下駙馬。”福清公主哭得著實可憐了。


    徐皇後聽著福清公主的請求,忙對福娘和朱琳琅說道:“還不快扶你們姑母起來。”


    “福清妹妹,既然是去探望一趟駙馬,本宮定然是要幫上一幫的。到底天下間哪有不讓夫妻見一麵的道理。”


    徐皇後隻說了這麽多。爾後,就是轉了話頭。


    她吩咐了坤寧宮的太監總管前麵,由得這一位領了懿旨,去讓福清公主見一見她的駙馬楊得懷。


    當然,徐皇後不會忘記了,讓她身邊的親信徐嬤嬤去乾清宮,把這事情報給了永和帝身邊的心腹。


    這起子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隻要徐皇後與永和帝說清楚了,自然就不是什麽事兒。


    就是這一天,從坤寧宮回去後,福娘在琢磨著,福清公主的駙馬下獄,這中間莫不成有什麽事情嗎?


    要不然,刑部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抓了駙馬?


    至少,就福娘知道的,那位駙馬似乎挺是一個老實人啊。


    晚間。


    元熙殿。


    福娘把這事情跟夫君朱高熙講了。


    “父皇準備清理了當初在宣惠年間,站錯了隊伍的人。”


    朱高熙表示,他父皇要秋後算帳了。


    “這會不會秋後算帳,也算得太晚了?”福娘覺得奇怪,當初不是清理了一批嗎?怎麽現在還有風波啊。


    朱高熙搖搖頭,回道:“這不一樣。”


    “這一次,就是一個由頭。我估摸著,父皇也許想借機做點什麽。”朱高熙也是瞧出了一些個端倪的。


    隻是,朱高熙還不太肯定罷了。


    畢竟,若真是如他猜測的那樣,朱高熙有些擔心這事情處理好了,自然是一本萬利。若是處理不好了,會有損了父皇名譽。


    “究竟怎麽回事?”


    福娘好奇了,她說道:“你這話神神秘秘的,我還真是想聽一聽了。”


    “當然,若是不能講,那就是算了。當我沒問。”福娘又是笑顏如花的補充了一句。


    朱高熙一聽後,樂了,他說道:“要說起中間的來朧去脈嘛,你聽後,鐵定是能猜測到一二。隻是,你不在朝堂上,所以,對朝堂上的事情,才會那般的不了解。


    朱高熙倒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這是夫妻在閨房裏的私房,沒有其它人知曉。


    朱高熙也不介意講給妻子聽一聽。夫妻二人一起琢磨了,總規也算得一人講短,兩人講長。


    “哦。”


    福娘挑眉,捂嘴一笑。


    “父皇最近挺中意一位刑部的李尚書。而且,我瞧著,他還要升官。那大理寺,想來過不了多久,也當他管了。”


    朱高熙講了他知道的一些內幕。


    “這不久前,他才是一名地方上的五品同知。”朱高熙這一講後,福娘樂了,福娘回道:“我聽五郎你這麽一講,感覺這位李尚書升官,真是芝麻開花節節高。”


    若在福娘的前一世,就跟坐火箭一樣的升官速度了。


    “這位李尚書公正不阿,對於斷案有一套。”朱高熙誇讚了話。


    “這不孤臣嗎?”


    福娘回道。


    “應該是忠臣。忠於天子的臣子。”朱高熙否定了福娘的稱呼。


    福娘這時候,聽懂了夫君話中之意了。福娘說道:“這麽說來,這位李尚書是父皇手裏的刀?一把鋒利的刀?”


    朱高熙點點頭,表示同意了福娘的意思。


    福娘琢磨了起來。


    “這位李尚書當了父皇的刀,頭一回,就砍到了姑母的駙馬身上?”福娘這時候覺得有意思起來。


    “五郎,父皇是要動勳貴嗎?”


    福娘非常慎重的問道。


    猶不得福娘這般想啊。那福清公主的駙馬就是混在了勳貴圈子裏。若是依著刑部的本事,真要揣測上意審了案子。這萬一一牽連了出來,肯定就是勳貴圈子要洗牌。


    而且,福娘不傻。


    福娘怎麽琢磨著,都覺得父皇永和帝這打牌麵,打得特有意思。先開刀,就從皇家的自己人出手。外戚駙馬,那也是皇家的親戚不是嗎?


    若是皇家的親戚都是遭殃了。


    那麽,其它的勳貴都是被抓著把柄了,還能落了好?


    “就是這個意思。”


    朱高熙肯定了妻子福娘的話。福娘這麽一聽後,也是心頭感歎。果然,父皇永和帝夠現實的。這勳貴前麵才被大大的封賞了,一時間,燕京城裏,公爺、侯爺、伯爺,這等高等的爵位,那真是滿京城


    裏,一撈一大把。


    當然,有些人是真正在永和帝手中立了功勞的。


    有些嘛,就是站個立場,是宏開帝那時候的開國勳臣們的後輩子孫。這是二代、三代嘛。


    想來,永和帝瞧有些人不順眼了。


    “五郎,你說句不恭敬的話。父皇過河拆橋,會不會太早了一點?”福娘試探著說道:“為何不再等等呢?畢竟,父皇加封勳貴們的時間,也才過去了小半年。”


    翻臉太快了啊。


    福娘這麽一說後,朱高熙也是黑了臉。


    其實,朱高熙心頭也覺得,他父皇動手太早了些。這剛賞完勳貴,馬上就給一棒子,真心不會換臉太快了吧?這簡單跟翻書一樣的變臉速度,朱高熙在結合著他揣測的真相時,同樣是驚訝了他父皇的那等不要臉皮的氣度


    。


    “也是因為勳貴們在燕京城裏,鬧騰的過了。”


    “父皇還是要顧及了民意的。”朱高熙是兒子,子不言父過。所以,朱高熙是找了理由,給他父皇開脫。


    福娘這般一聽後,點點頭,她表示理解了。福娘說道:“這樣的話,父皇的法子,也是駛得。倒底敲打敲打勳貴們,也免得傷了燕京城的民心。而且,早些打草驚蛇,總能讓勳貴中的一些紈絝子弟,心頭多存了對皇


    家的敬畏之心。”


    福娘這是真心話。


    她就是覺得,人有敬畏之心,行事之時,會更加的合乎了規距。


    若不越了規距,若不違了律法。


    在燕京城的治安會好很多。畢竟,勳二代、勳三代們一旦是飛揚跋扈起來,小老百姓哪惹得起啊?


    “對,父皇行事,就是你說得這麽個理。”


    朱高熙表示,媳婦你講得非常好。


    夫妻二人談了福清公主的事情,談著談著歪樓了。然後,再又轉回了原問題裏。


    “就是不知道這一回,姑母的駙馬會如何?”


    福娘把問題繞了回來。


    朱高熙想一想後,說道:“應該就是丟了差事。可能不會太嚴重吧。”朱高熙覺得,他父皇應該不會對姑母太狠吧。


    畢竟,福清公主的駙馬若是罰狠了,也是傷了福清公主的體麵。


    福娘想了想,說道:“算了,這事情有母後操心,我們也別多想了。”


    “刑部那邊會如何斷案,看著後麵的結果就是。從那中間總能瞧出來,一些父皇的意思。”福娘說了這話後,朱高熙也是這般揣測的。


    說起頭頂上的父皇永和帝,作為兒子的朱高熙肯定要時時揣測了聖意的。


    就算是不討好。至少,也別讓他父皇永和帝討厭吧。這父子之時,一旦摻合上了皇家的君臣之義,那裏麵的複雜情況,總會有些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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