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


    張府。


    張春福的歸來,對於張府人而言簡直是一個天大的消息。這裏表現的最激動的,要數著柳秀秀這個當娘親的。


    她是見到兒子歸來,跪在她跟前請安時,整個人一下子就是拉起兒子,然後,抱著兒子是哭了起來。


    “總算回來了,總算回來了……”


    柳秀秀哭得利害,可也是擔心後的鬆懈下來。要知道,次子張春福在外這些年裏,她每每做夢之時,總是夢到了一些她最害怕的事情。


    海外……


    海外太遙遠,兒子在外麵會遇到了什麽樣的事情?


    遠隔千萬裏,家裏的親人哪能知道。而且,這個時代又沒法子傳信兒的。


    “好了,春福歸來了。這就是好事,秀秀,你帶閔氏去廚房,趕緊去安排了小宴。咱們家今個兒,得為春福的歸來接風洗塵。”張李氏這時候開口了。


    張李氏是張府上的最年長者,她開口,身為媳婦的柳秀秀也是反映過來。次子歸來,是得給孩子好好補補。


    “娘說的對,我得趕緊去給安排了小宴。今個兒,咱們春福得好好嚐嚐家的味道。”柳秀秀說了這話時,旁邊的齊婉春是遞上了帕子,由得婆母擦了眼淚。


    柳秀秀又瞧了一眼次子,又瞧了一眼次子媳婦,柳秀秀說道:“春福,去瞧瞧你的兒子,你啊,這一走,都快三年沒見著了嘉信。想一想,你離開時,嘉信才滿周歲……”


    “老二媳婦,領你夫君去見見嘉信。”柳秀秀對二兒媳婦齊婉春吩咐了話。


    這等話的意思,除了讓次子見一見兒子張嘉信外,其實,也是讓想齊婉春跟夫君張春福單獨相處相處。


    畢竟,這一對夫妻也是分開了整整三年。


    “娘,媳婦這領著夫君去沐浴洗漱一翻,換一身新衣裳,再去瞧了嘉信吧。”齊婉春勸解了話,她說道:“夫君歸來,風塵撲撲的。”


    柳秀秀一聽媳婦的話後,笑了,說道:“你這話在理,是應該如此。”“老二媳婦,你記得你給春福有做了新衣裳的。唉呀,這時候,娘不擔擱了春福去洗漱一下。再換一身新衣裳。是得好好收拾一下,去去乏氣,再見了嘉信。”柳秀秀笑說


    了話後。


    旁邊的張李氏也是笑了。


    然後,齊婉春和夫君張春福就是告退了。


    柳秀秀也是領著閔氏去備了家中小宴。


    至於張李氏她更是高興,這時候精神頭不錯。說到底,二孫兒能平安歸來,她也是心安了。


    至於張啟,這一位閑不下來的老爺子,這時候,去親自接了學堂中的長孫、次孫。所以,暫時沒在張府。


    至於張春旭,這一位是官老爺,自然就是忙著衙門內的差事。不到下差的時辰,自然沒在府中的。


    回了寢院。


    齊婉春就是讓丫鬟備了熱水。


    在耳房裏,齊婉春親自夫君拿了換洗的幹淨衣裳。


    然後……


    然後,在張春福沐浴時,齊婉春瞧見了夫君的身上,那重重的一道疤痕。那一道疤痕,從張春福的肩膀,一直劃到了腰間。


    那等猙獰,讓齊婉春瞧一眼後,就是驚呼了一聲。


    “都過去的事情了,如今沒事。我這不是好好歸來了嘛。”


    張春福笑著安慰了話。


    齊婉春在正屋時,當著長輩們的麵,還能忍了,沒哭了。這時候,齊婉春已經忍不了,她直接落了淚。


    那淚珠兒直往地上掉,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段,跟不要錢的往地下落。


    張春福瞧著妻子如此模樣,他也是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了。畢竟,這妻子的態度,簡直過於的柔,過於的軟。


    這等以柔克剛之法,讓張春福有些招架不住啊。


    “真沒事兒,你瞧瞧,我這不是一個大活人站你跟前。”張春福又是伸手,在自己的胸膛拍了拍,那力度挺大的。


    還有怦怦的響聲來。


    齊婉春一聽這話,簡直給氣樂了。


    是的,她是氣笑了。


    “你還有臉說這話?”


    齊婉春上前,就是伸了拳頭,往夫君的胸膛上狠狠錘了幾下。奈何,她一個弱女子,這力氣嘛對於張春福而言就是撓癢癢。


    這三年來,在海外跑。


    在危險中渡過,張春福的練武可沒有落下。


    可以說,在海外遇到危險時,能保住了性命的就是張春福自己的武力。畢竟,海上行船,什麽風險都有的。


    不管是人為的,還是天災的。


    張春福這時候看出來了,他的妻子生氣,也許並不是真生他的氣了。而是擔心他吧?


    有時候,有些話,不能光聽聽,還要看了對方的態度。


    於是,借著妻子的拳頭,張春福幹脆摟緊了妻子在懷中。張春福笑說道:“你放心,我這一回歸來,往後不出海就是。你不用多擔心了。”


    “而且,這一回我也是有功勞的,到時候,你說一定能做了誥命夫人呢。”張春福哄人的話,齊婉春聽到耳裏,真是又甜蜜又心酸。


    “我就要你平平安安的。你也不想想,你在外麵有危險了,我和嘉信,我們母子怎麽辦?你可是我們母子的頂梁柱。”齊婉春想起近些日子以來。


    她娘家的父親兄弟們,族中的叔父和堂兄弟們,這些男人們的事業受了阻擾,家中的女人們的日子也是份外的難過啊。


    “我知道,我往後會待你好。至於嘉信,他是我的兒子,我定然也是盼著掙個前程,將來給嘉信留一份基業。”張春福是當爹的男人。


    正因為如此,張春福也是希望給兒子留一份大大的家產。


    “哼。”


    “記住你說的話,你說了,你往後不出海。”齊婉春說了這一句話。旁的她不在意,她在意了夫君剛剛講了,他不再出海了。


    若不出海,隻在中原大地上謀個官兒。


    齊婉春就擔心了夫君的安危。因為,她家小姑子可是太子妃,她家的外甥的可是皇太孫。有這等身份在,齊婉春就明白著,大周朝她的夫君就是穩如泰山。


    “依你便是,不出海了。”


    張春福是哈哈笑了。


    齊婉春一聽這話,也是樂了。


    她這才說道:“你一身的汗,臭死了。趕緊去沐浴,我給你搓澡。不能擔擱了時辰,要知道,爹要接嘉陽、嘉善歸來了。”


    “到時候,你可不能遲了,去給爹請安啊。”齊婉春提醒了話。


    張春福笑得更利害了,不過,他還是鬆了抱著妻子的雙臂,張春福笑說道:“剛剛她在我懷裏時,可不覺得我渾身汗臭。這會兒達到目的了,就開始嫌棄我?”


    “嗬嗬”


    夫妻兩人的調笑話,這般一通子下來。


    再加上沐浴後,張春福穿上了他離開後,妻子為他做的新衣裳。這心情自然又不同了。這種家的溫暖和味道,張春福感覺是真踏實了。


    家中,是一個人在外麵拚搏後,回來了,可是好好歇息的地方。


    這有安心,我有安寧。


    不像在出海時,連睡覺也有時候,不容人踏實啊。


    張春福三年後,見到了兒子張嘉信時。第一眼見著,他就是心頭歡喜莫名。那是他的兒子,膝下唯一的兒子。


    對於兒子,張春福在意著。畢竟,這是他目前唯一的子嗣。


    而且,張嘉信的長相容貌不錯,是一個可愛的小男孩子。特別是齊婉春喚了兒子張嘉信開口,讓孩子叫“爹”時。


    張春福發現,他居然心跳加速了。


    而在張嘉信聽他娘的吩咐,那是脆脆的喊了一聲“爹”時。


    張春福更高興了,然後,他把兒子抱到了懷裏。接著,一下子擱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坐著。這等坐大馬,張嘉信特新鮮。


    張嘉信高興了。


    “爹,騎大馬,騎大馬。”


    張嘉信在親爹的肩膀上,摟著親爹的頭,那一個歡呼,真是有了小孩子的鬧騰。


    齊婉春望著夫君和兒子,一時間,她覺得人生圓滿了。


    之前,夫君不在意,齊婉春總覺得兒子有一些小性子,就是個性孤僻一些。如今,再是瞧著兒子天真的笑顏,齊婉春忽然明白了許多。


    也許,兒子更需要一個親爹。


    瞧一瞧,這一對父子相處一起時,那才叫一個歡樂。


    “不光騎大馬,來,爹給你舉高高。”


    張春福練過武,這些年,在軍中鍛煉,在出海鍛煉,他可謂是常年的鍛煉已經真正的練出來了成績。


    一個小孩兒,還不過四周歲,那就是輕而一舉,把小孩子舉高高,拋上,接著,這等父子的玩樂。


    齊婉春是瞧著危險。


    可張春福大手一擺,表示他有分寸。


    至於玩兒的開心的張嘉信小盆友,一點沒覺得有什麽危險的?


    有嗎?


    張嘉信小盆友就是哈哈大笑。


    這時候,院子中,在這個春三月,灑滿了小男孩兒的歡笑聲。


    也就是張春福和兒子玩得開心時。張府來客了,皇太孫朱瞻元來看望了今日歸家的二舅舅。這等消息一出。


    唉呀,張春福自然是讓兒子騎大馬,跟著他一起去見了這個大外甥。


    外甥和二舅舅見麵,當然,彼時還要加上一個小表弟。這也算得親人,自然不客氣,而是非常親近的。


    說話的語氣態度,也是隨意著。


    “二舅舅回來,娘今日特別高興,非得讓我來先瞧瞧。出海一趟的二舅舅是不是瘦了,吃太多的苦頭了。”


    朱瞻元望著二舅舅脖子上,那個騎大馬的小表弟,笑道:“來,嘉信,表哥今個兒有一個不錯的九連環,給你玩兒的。”


    給小表弟的禮物,自然是不能少的。不貴重,就是一個樂趣。


    不樂是張嘉信有,就是張嘉善、張嘉陽同樣有。都是表弟,朱瞻元自然是一視同仁的。


    “你娘可好?”張春福問了一句。


    然後,張春福是哈哈大笑,說道:“你娘肯定過得好。我這妹妹如今是太子妃,她啊,膝下又有你們兄弟四人在,嗯,我聽說,還是又給添了一個外甥女。”“兒女雙全,你娘肯定是春風得意人。這般也好,我這做二哥的,對你娘的好日子就是放心。”張春福歸來後,自然就是先知道了,他的小妹張氏福娘成為了太子妃,然後


    ,他又添了一個郡主外甥女的事情。“妹妹已經過了周歲的生辰。太可惜了,二舅舅你沒能參加了妹妹如意的拭兒禮。”朱瞻元對於二舅舅的話,也是附合著,給了一個你太遺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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