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女兒明白,您莫多擔心女兒。”福娘反過來安慰她娘柳秀秀,福娘說道:“娘,倒是您得注意身體。這冬天了,冷了多添衣。特別是這一段日子,府上肯定……”說到這兒,福娘停了嘴。她隻是握緊了親娘的手,道:“總之,娘您多保重自個兒。還有爹那兒,您多勸一勸。讓三個侄兒,常常陪了爹。我想有嘉善、嘉陽、嘉信三兄弟


    在爹身邊吵鬧些,有了孩童的歡笑,爹一定能走出了祖母去逝的事情。”


    “祖母去了,可以我們這些晚輩的心中,祖母還是鮮活的。”福娘這話一說出來,柳秀秀也是淚落了下來。


    “好孩子,你祖母到底沒白疼你一場。”


    柳秀秀也是握緊了女兒的手。


    這時候,福娘卻是一隻手抽了手帕子,給親娘擦了淚。


    母女談了小會兒話。


    後來,福娘和夫君以及五個孩子就是告辭了。


    至於送來的祭禮,張府自然是收下了。畢竟,這是福娘這個孫女的心意。


    回了宮。


    福娘跟夫君朱高熙講了她從她娘那兒得知的消息。“這一回,爹娘都會回了應天府。祖母的遺願是葬在了鳳凰村。”福娘說了這話後,歎一聲,道:“張府上下全守孝,大哥、二哥肯定得辭官,他們也是要一起回了鳳凰村的


    。”


    “這一去,張府就是空落落了。”


    娘家人要全部回了鳳凰村。而福娘呢?


    福娘是出嫁女,她隻能在娘家歸鄉時,去送行了。她依然得好好的生活在毓慶宮中。祖母的身後事,她能幫忙的,真不多。


    “你莫太擔心了。”


    朱高熙寬慰了話。


    這時候,朱高熙看得出來,妻子的情緒並不太高。


    “大舅哥、二舅哥的官職肯定要辭去了。不過,等著守孝結束後,再是歸來便是。有我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朱高熙這般保證了。


    福娘也是順勢著,依偎進了夫君的懷中。


    夫妻二人這般靜靜的摟著,隻是感受了彼此的溫度。這時候,淡淡的溫馨在屋中彌漫。


    他們沒再多講了什麽。


    他們夫妻之間有了默契。


    有些事情,不講了,對於彼此的心事,已然是明白的。


    過了冬月,進了臘月。


    臘八節。


    宮中又熱鬧了起來。


    權貴嬪最近春風得意。特別是徐皇後忌日那一天,永和帝也在她的宮中歇下了。雖然,帝妃之間,什麽也沒做。


    帝王隻是純粹的就歇了一晚,就是平淡的入睡,兩人還是各幹各的錦被。


    那又如何呢?


    在其它的嬪妃眼中,權貴嬪的威勢就是不一樣了。有永和帝的寵愛加成,簡直就成了後宮中,最閃亮的那一顆星星,光芒萬丈啊。


    鍾粹宮。


    呂賢妃在臘八節後,病了。


    是的,還讓太醫來診了診。


    爾後。


    福娘也知道了這事情。


    福娘是後宮代管了宮務的。她自然是親自去探望了呂賢妃。


    彼時,呂賢妃臥在榻上,倒是一幅病美人的模樣。若是一個男兒瞧見了,可得心疼壞了。可惜,全讓福娘這個女子瞧了。


    福娘也得說,可惜了。


    這等佳人若不進宮,能嫁得一個良人,那麽,肯定又會美滿一生的。也許就是沒了皇宮中的榮華富貴罷了。“賢妃母,我已經交代下去了,您這兒的藥材用度自然是翻一倍。一切以治病為主,您這病情可得趕緊的好起來。若不然,新年伊始還病著,總是給您來年的兆頭尋了晦氣


    。”福娘說這話時,沒什麽其它的意思。


    她是真覺得,呂賢妃得趕緊好起來。


    不然的話。誰知道永和帝的心思如何想?


    一般來講,年節前後,若有人病人,這真不是皇宮裏的好兆頭。


    “小病一場,將養些時日,自然能痊愈。累太子妃來探望,是本宮的不是了。”呂賢妃的態度放得低。


    福娘自然是投桃報李,忙道:“賢妃母,您太客氣了。”


    “您的病快些好,我這個晚輩心頭就是鬆了一口氣。”福娘笑回道。


    “當是如此。”


    呂賢妃是附合了話。


    二人又談了小會兒,當然,也沒談了什麽其它的話,不外乎就是談些宮中的趣事兒。隨後,福娘是告辭離開了。


    這時候,呂賢妃的陪嫁嬤嬤就是遞了單子,那上麵有福娘這一回來探病,給送的慰問禮物。呂賢妃拿過來,隨意掃了兩眼。


    “倒是小心的。”


    上麵的東西,都是是不容易被人做了手腳的。


    至於藥材什麽的?


    福娘沒送。


    福娘話頭已經講明白了,她這個管宮務都吩咐下去,太醫那邊用藥的話,這藥材翻倍兒都沒問題。


    至於送藥材的事情,福娘是不做的。


    她在宮中,哪怕是毓慶宮呢,跟後宮隔了距離呢。福娘也不會讓別人借她做了筏子的。福娘自問,她不算特別聰明的人。


    所以,她從不玩了小聰明的手段。她隻是更小心,更謹慎罷了。


    加之,福娘的後宅非常的簡單。


    她的夫君朱高熙又是皇太子,這等太子妃的天然加成,這些年來,在後宮之中福娘的日子還算得一個平穩。說到底,福娘是身份使然,才能超然一些。


    “娘娘。”


    陪嫁嬤嬤似乎想說什麽。


    呂賢妃擺擺手,道:“本宮病了才好。本宮若不病,去替哥哥求情嗎?”


    “哼,哥哥也是的,一個堂堂的侯爺,居然落了把柄給別人。他不受了教訓,往後還不知道給家族招來了什麽禍端。”


    “這一回……”


    呂賢妃想了想,歎道:“這一回的事情,不算太大。總能渡過的。”


    是的。


    呂賢妃病了。


    她來沒病沒災的,為何會病了?


    這自然是呂賢妃自己讓自己給病了。至於說,為娘家求情,去求了永和帝?


    呂賢妃入宮這些年了,她自認為是了解帝王一分心思的。若不去求情,看在勳貴還算得用的份上,看在大哥這些年來,倒底沒真糊塗到底的份上。


    呂賢妃相信,永和帝不會太絕情的。


    但是,她若求情了,這是後妃幹政。就連徐皇後都不願做的事情,呂賢妃自認何德何能,敢去做了?


    到時候,怕不是求情,而是真正給娘家招來災禍吧。


    人啊,最主要還是得認清了自己的身份與現實情況。


    呂賢妃就是一個端得清,拿捏得的女人。所以,她病了,恰到好處的病了。


    “在新年前,本宮會病情痊愈。”


    “到於哥哥那兒,嬤嬤,你去傳信兒。讓哥哥記得,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哥哥記著本份,哪怕有些差遲,隻要忠心還在,沒距了規距,總能讓聖上留些仁慈的。”


    “若是哥哥糊塗下去,就多想想侄兒們,想一想家族傳承是不是重要吧。”


    呂賢妃能如何?


    有一個糊塗的,而且誌大才疏的哥哥,呂賢妃也很無奈的。


    “諾。”


    陪嫁嬤嬤自然是恭敬的應了話。


    待嬤嬤退下後,呂賢妃是歎息了一聲。


    福娘從呂賢妃的鍾粹宮離開後,就是回了毓慶宮。


    對於呂賢妃的生病的事情,還有呂賢妃娘家出事兒的消息。福娘是知道一些的。畢竟,她的夫君可是太子,正在學了理政的太子。


    身為太子的朱高熙一般情況下,有什麽燕京發生的事情,他也會與福娘談一談。


    夫妻一起學習,一起進步什麽的。福娘也樂意。所以,福娘對呂賢妃目前的處境,也是有些同情的。


    不過,同情歸同情。


    這大家彼此的情分,還是淡如水的。


    至臘月尾巴時,呂賢妃的病情果然是痊愈了。呂賢妃病體痊愈了,永和帝還是專門去鍾粹宮坐了坐。


    總之,呂賢妃的體麵,還是圓了回來。


    至少,宮中的宮人與內侍們,全是知曉了,呂賢妃還是得了永和帝看重的。


    永和五年。


    這一個新年。


    燕京的皇宮中,自然是熱鬧非凡著。


    宮宴,舉辦之時,也是談笑宴宴。


    隻是,在回了毓慶宮後,福娘的心底,還是有些小小失落的。因為,她的娘家人,全數回了應天府的鳳凰村。


    這一年,新年伊始。


    福娘是見到了娘家人的。


    娘親、嫂嫂們,哪怕是侄兒們,也是全數隨著她爹張啟、還有兩個哥哥一起,回了鳳凰村。回了那片張氏一族的祖地。


    一片天空下。


    親人兩分離。


    福娘雖然心頭有點失落,不過,在這等喜慶的節日裏,麵上還是有笑容的。到底宮裏也講個好兆頭。


    不過,朱高熙還是瞧出來了一些。


    倒是朱瞻元辦了一件實在的事情。他給親娘送來了家書。


    是福娘的爹娘、還有哥哥們,送來的家書。


    得了家書,福娘是真歡喜了。


    瞧著長子的細心,福娘也是樂了,問道:“這家書,你哪兒來的?”


    “我派了人手,隨外祖父他們一起南下。並且,也吩咐了,一旦外祖父他們回到了應天府,就讓其送家書歸來。”


    “一行有派了四人。”


    “想來,能讓娘在新年伊始,收到了四次家書。”朱瞻元挺淡定的。


    福娘聽得兒子的安排,就是伸手,拍了拍長子肩膀,說道:“你啊,太浪費了人手。”專門派遣了四個人去辦事,就為了安慰她這個親娘。


    福娘心頭真受用的。畢竟,這四個人是長子的心意,為了她對親人們的思念。“不全是兒子手頭得用的,有兩人是爹給的。”朱瞻元順道給親爹朱高熙也表了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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