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八年。


    在安南大捷之中,滅一小國之威下,迎來了除夕。


    翻過舊的一頁,永和九年來臨。


    朱瞻元這個皇太孫殿下,在新年之中,特別是樂意逗弄了滿了周歲的兒子朱晰玉。說起頭,這是這一輩子頭一回當爹,感覺不同啊。


    前一世,他是帝王時,更關心了朝政。這一世,身為皇太孫雖然也是學習理政,可更多的空閑時間,他能留給了妻子和兒子。就是閑暇時,還能考校一下弟弟們的學業。這等美好而悠閑的時光,朱瞻元是非常


    珍惜的。


    “爹,爹。”


    朱晰玉一個一周歲四個月大的小嬰兒,叫爹娘單個字時,還是叫得清晰的。當然,就是偶爾裏,說些小嬰兒的語言時,倒是讓自得其樂,讓旁人是聽不懂的。


    朱瞻元逗弄了兒子,頗有些養兒情趣。


    孫英娘在旁邊瞧著夫君和兒子的玩鬧,心頭說不上來的溫暖。她覺得,這就是她想到的家的溫暖。


    這般真好。


    特別是兒子晰玉,在孫英娘眼中就是一個寶貝。


    因為這個寶貝的存在,她和夫君的感情更是融洽了。


    “來,晰玉,喚娘,娘。”


    孫英娘上前,也是拿了小小的拔浪鼓,逗弄了兒子。


    朱晰玉是小腦袋左右搖擺著,望了一眼親爹,再望一眼親娘,那等可愛的小模樣,真是讓朱瞻元夫妻瞧著特別是的想寵愛了自家的孩子。


    “娘。”


    朱晰玉一周四個月大的小嬰兒,這會兒,是會走路的。就是走得不是特別的穩,這不,那是走兩步搖一搖,然後,就往靠過來的親娘懷裏蹭。


    “來,娘抱抱。”


    孫英娘摟了兒子,也是瞧著接過了拔浪鼓,還是在那兒自個兒搖啊搖,聽了聲響的兒子。一時間,就是笑了。


    朱瞻元在旁邊瞧著母子樂,也是欣然而喜。


    日子在正月時。有了一些波瀾起。


    永和九年。


    因為南征的大勝,永和帝在朝中的威望自然是更高了。這滅國之功,在青史之上,必然是有濃濃的一筆。


    永和帝非常開心。當然,這不是因為滅了安南國的開心。


    而是安南小邦國的滅亡,讓南邊的其它小國統統安靜了下來。整個大周朝的南邊,那是風平浪靜,一片祥和。


    就是這等祥和裏。


    新年伊始,南邊的諸多小國就是北上來朝賀了。


    於是。永和九年,大周朝的燕京城,整座城的百姓們就有幸的見識了一回。啥叫天國上朝,啥叫萬朝來賀了。


    總之,朝臣們備兒有成就感,永和帝是備兒有麵子。


    正月的元宵節後。


    毓慶宮。


    一日夕食後。


    太子朱高熙留了長子朱瞻元在書房談話。


    父子二人的身份挺特殊的,一個是皇太子,一個是皇太孫,都是正統的皇家繼承人。這要談的事情,肯定是與國事有關。


    於是。


    那書房內,沒留了外人,就是父子二人談話。


    “可瞧出來什麽?為父指一些波瀾將起的事情。”朱高熙對長子問道。


    父子二人對坐。


    這時候,桌上的茶水,父子二人都沒有碰。而是在談了正事呢。


    朱瞻元不算前一世的重生經曆的話,他結合著最近的朝堂動向,也是能看出來太多的東西。正因為如此。朱瞻元想一想後,回道:“爹,你可是對北征之事上心了。”


    這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朱瞻元哪會忘記,他的皇祖父五征草原的事情。若說,南邊是滅了安南小國。那麽,這是皇祖父的一樁功勞。那麽,五征草原,殺的草原血流成河,免了北邊之患,讓一直為胡人之禍的邊疆之民們,是享受了幾十年的


    太平盛世,那也是有皇祖父的功勞啊。


    朱瞻元前一世的治世太平,就得承了皇祖父的這一份濃濃功勞。


    對於皇祖父治理天下。


    雖說,不管文治還是武功,朱瞻元都是認為,皇祖父無愧於明君之號的。“你瞧出來了。”朱高熙望了長子一眼,倒是頗欣慰的樣子。朱瞻元笑了,他回道:“皇祖父有大誌。這些年來,不管是鄭監軍出海,目前,已經第三回了。這三次出海,開


    拓了國朝的眼界。讓天下人知曉,海外亦是有豐饒之地……”


    “去年,更是滅了一個安南小國。這等滅國之功,豈能獨此一份乎?”朱瞻元表示,他的皇祖父的眼界可不小。


    一個安南小國就是能在青史上記幾筆,也達不到皇祖父的宏圖大業。


    “北邊,一直是皇祖父盯著的目標。皇祖父是想平了北疆之患,讓我大周的天下,百年無北邊之患。”朱瞻元講了永和帝明晃晃的誌向。


    朱高熙點點說道:“是啊。父皇是有宏偉誌向。”


    “瞧著如今的安排,預計北征當在這一兩年內。”朱高熙說了預估。


    朱瞻元肯定的回道:“皇祖父登基後的第一回北征,當在明年。”這一話,朱瞻元說得特別是肯定。


    朱高熙聽得長子的話,笑道:“你說的倒有把握啊。”


    “自然是有的。”朱瞻元表示他特有把握。


    “爹,你可是有什麽想法?”朱瞻元覺得他爹留他在書房裏談話,必然有用意的。在朱瞻元想來,無外乎就是鞏固了東宮的地位。


    “這一回北征的話。為父不想你再去軍中效力。而是應該留在後方,打理了糧草之事。至少,讓你皇祖父瞧見,你那治理統籌能力。”朱高熙對長子說了打算。


    朱瞻元明白了。


    完全的明白了。


    原來,太子是擔心長子在南征這戰中,立了大功勞。若是北征,還會再想於軍中立功。年輕人,哪能沒個追求?


    隻是,軍權何等重要的事情?


    南邊,那還能說,離著燕京城太遠了。那等地方就是立功了,回了燕京城後,那兵權早是交個幹淨。


    至於北邊的軍隊就不同了,這是永和帝的真班底,而且,這燕京城明晃晃在這兒呢。若是想在北邊謀了兵權,肯定會犯了永和帝的忌諱。


    一個帝王,特別是馬背上打了天下的帝王,對兵權的忌諱。朱高熙這個太子是有數的。他怕的是長子的年輕氣盛。


    “爹,兒子挺樂意留了朝中,跟朝中的重臣們學一學政事。管了糧草也罷,管了戰功的核算也罷。兒子都挺樂意的。”朱瞻元倒是理解了親爹的想法。所以,他表態了。


    “爹,你放心。兒子在南邊帶回一回兵,知道戰爭是怎麽回事已經心滿意足了。北征,兒子覺得,北征之事,皇祖父指不一定會親征。”


    朱瞻元預測了永和帝的動向。


    朱高熙是愣了一下,才說道:“不會吧?”


    朱高熙這位太子爺說的特沒底啊。因為,朱高熙也拿不準,他父皇永和帝是會親征北邊的胡人?還是向南征一樣,由得父皇永和帝的親信帶大軍出征?“南邊皇祖父沒親征,那是因為南北不同。氣候不同,戰法不同,就連天時地利人和同樣是不一樣。皇祖父何老練,必然是不打無把握的仗。北邊不同的,這是皇祖父的起


    家之地。關乎燕京城周邊,整個順天府的兵權,皇祖父肯定會牢牢的把握在了手中。”朱瞻元講了前一世,那自然而然發生的事情。


    朱高熙先是沉默,爾後,他點頭,同意了長子的看法。


    “如此也好。到時候,咱們父子皆是留在了京城。”


    “到時候,為父就算擔一個監國之名。這監國之實,還是要瞻元你來擔當的。”朱高熙說了若是父皇親征的話,他對兒子的期許。


    朱瞻元莫名的,在這一刻,心跳加速了。


    朱瞻元突然發現,他其實是貪念了權利的。原來……


    朱瞻元在心頭,莫名有了感悟。他想著:原來,他也是一個凡人,也跟普通的帝王一般,愛幕了那至高的權利。


    莫急、莫急、莫急。


    朱瞻元在心中告誡了他自己,他更應該謹慎,他更應該冷靜自持。因為,倒在了勝利之前的人,差了一步之遙的人,在皇家太多了。


    他不應該在一點淺薄的權利麵前,就是昏了頭腦。


    “爹,一切待皇祖父的安排。”朱瞻元淡定的回道:“兒子相信,皇祖父是明君,會給了妥善處理。”


    “哈哈哈……”


    朱高熙笑了起來,笑得非常的開心。


    因為,朱高熙聽了出來,他的長子啊,有些口不對心。這孩子,其實心動了的。


    知子莫若父。


    朱高熙哪會不懂了。


    永和九年。


    春。


    張府人回了燕京城。


    這個消息,讓毓慶宮中的福娘是歡喜啊。


    身為太子妃,福娘不能隨意出宮。雖說,她頭上的婆母仁孝徐皇後仙逝多年,她這些年來,又是掌管了宮力。


    按說,頭上沒什麽人管了。


    到底福娘是晚輩,她萬事行的謹慎,還是要看了公爹永和帝的態度。


    福娘明白,她的夫君是太子,她的長子是太孫。她總不能拖了兒子們的後腿。所以,她的爹娘從應天府的鳳凰村回了燕京城。


    她這個女兒不能親自去探望了。因為,宮規深嚴。


    不過,不妨礙了。福娘讓兒女們,替她去看望了一回。稍後,福娘自然能傳了話,讓親娘和嫂嫂們進宮,與娘家述一述舊。當然,福娘也是有太多的禮物,想給了娘家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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