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偏偏,當事人之一的夏姝早已經跑了,連搭戲的人都沒有,林子嫻自然也表演不下去了。隻能青著臉,從旗台上走了下來。


    有些平常也吃過林子嫻裝無辜裝可憐的暗虧,早已看穿了她白蓮花綠茶婊本質的女生趁機在林子嫻經過的時候冷嘲熱諷道:“會哭的孩子就是有糖吃。她要不哭的話,怎麽換來大部分人的同情心?明明是她自己做錯事了,還要在這裏裝無辜,這種女生最討厭了!”


    對此,林子嫻隻能假裝沒有聽到,經過的時候,眼都不抬一下,其實心裏早就對對方落井下石的舉動恨得半死。


    當然,最恨得牙癢癢的還是讓她變成這樣的夏姝!


    再說夏姝,她一路哭著小跑離開。


    等到離開了操場,離開了人群的視線,夏姝的腳步便慢慢的放緩了下來,拿開手,除卻了眼裏還有未幹卻的淚水,哪裏還有半絲的傷心難過?


    想到林子嫻剛剛那副如同吃了屎的表情,夏姝差點要笑出聲來。


    雖說,以她成年人的心理年齡,站在這裏為難一個小女生確實不對,但是不得不說,更多的卻是暗爽!


    這一次,林子嫻覺別想再讓她吃半分虧!


    擦掉臉上做戲流出來的淚水,走到了一株樹旁的夏姝彎著腰坐了下來。


    緊接著,就是腦袋一重,頭頂被人輕輕地拍了一下。


    夏姝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便看到有人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對方穿著雪白的t恤,寶藍色的休閑褲,褲腳隨意的向上挽起了一截,下麵則中規中矩的穿著學校分發的白色布鞋。千篇一律的校服穿著他的身上,不僅沒有讓他顯得泯然於眾人,反而因為他英俊的麵孔,修長挺拔的身形而別有一番屬於自己的獨特味道,那種介於青少年的青澀和成年人的穩重之間、卻又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張揚和銳氣。


    夏姝抬頭,正好對上了對方的臉。


    是薑澤禹。


    薑澤禹是夏姝從小到大唯一的男性朋友,也是在遇到林子嫻之前,她最好的朋友。薑家和夏姝母親的母家沈家是世交,兩人從小就認識,加上這兩大家中,隻有夏姝跟薑澤禹的年齡相近,兩人從幼兒園就一直玩一起,說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隻是到了高中,兩個人到了懂得避嫌的年紀,也有了像林子嫻之類的新朋友以後,這才沒有像小時候那麽的焦不離孟。但,感情是一直在的。


    此刻對方正看著她,抬手又是重重的揉了她的頭頂兩下,隨即有些沒好氣的道:“我早跟你說了,林子嫻不安好心,你就是不信我,現在信了吧?”


    語氣裏是滿滿的恨鐵不成鋼,但眼底卻是毫不掩飾的關心和緊張,生怕夏姝想不開。


    跟不愛學習的夏姝不一樣,薑澤禹一直都學習很好,時常代表學校去外麵參賽。這次也是參加物理競賽,剛剛回來。誰料,剛回來就聽到了夏姝被冤枉偷試卷的事情。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他自然知道以夏姝的脾氣根本不屑做這種事情。


    一想到夏姝被冤枉偷了試卷,薑澤禹校服也沒換,等著消息的老師也沒見,就瞬間的滿操場的找她了。


    沒有想到會再看到薑澤禹年輕時候的模樣,夏姝看著他眼底毫不掩飾的關心,剛剛擦掉了眼淚的眼睛不禁再次有些濕潤。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她跟薑澤禹正在鬧別扭。因為他說了林子嫻接近她不安好心的壞話,夏姝一氣之下好幾天沒理他。


    但就算鬧了別扭,薑澤禹也是唯一一個相信她的人,不顧兩人還在鬧別扭,為她去了好幾次教務處跟那個老師辯論,也因此起了好幾次衝突。後來發現她被所有人排擠,也是他不顧所有人異樣的眼光,去哪兒都帶著她。就算被老師誤會早戀請到了辦公室好幾次,還是固執的堅持著。


    薑澤禹為她做了他所能考慮到的一切。


    隻是,薑澤禹畢竟是個男生,就算再心思如發,也有他照顧不到的地方。


    他很耀眼,宛若寶石一般,不管是家世、成績還是氣度都遠遠的甩了學校其他同齡男生一大截,身後的愛慕者猶如過江之鯽。


    女生的嫉妒心總是可怕的,原本很多人還畏懼於夏姝夏家大小姐的身份,隻是單純的更加孤立她,排擠她,最多陰陽怪氣的刺上那麽幾句。但是當沈家破產,她被趕出了夏家以後,排擠和孤立也就漸漸地成了校園暴力。


    好幾次,薑澤禹代表學校參加比賽不在學校的時候,落單了的夏姝都會被堵在學校的胡同口……即便是薑澤禹在學校,在他照看不到地方,夏姝也會被人堵在了廁所裏,腦袋被人摁著貼上了冰涼的大理石。那些人掀起她的衣服拍照,惡意的哈哈大笑,笑她再也不是夏家的大小姐,沒有大小姐脾氣可以耍了,也不配再待在薑澤宇的身邊,隨後又威脅著她不許告訴薑澤禹,否則就讓那些照片貼滿校園。


    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夏姝就迅速枯萎。


    她再也沒有曾經身為夏家大小姐的天真和嬌氣,取而代之的是陰沉。就算薑澤禹這樣的小太陽,也不能融化她。


    薑澤禹不明所以,隻當她是被人排擠了不高興,愈發的用心照看她。卻不知道,他每次的照顧,都會讓夏姝承受新一輪的校園暴力。


    校園暴力一次比一次恐怖,慢慢的,夏姝開始畏懼,麵對薑澤禹的照顧,她心生抵觸。


    最終,她選擇了躲避,衝著薑澤禹惡言相向。


    薑澤禹追在她身後兩個月,每一次都被夏姝的惡劣態度傷到,傷透了心,最終不再勉強。


    從那以後,兩個人的友誼漸漸地斷開了。即便在學校裏見到,彼此之間也都是目不斜視,仿佛從未有過小時候的情誼。


    直到,夏姝退學……


    夏姝以為自己跟薑澤禹的友誼在她惡言傷害之下早已經結束,卻沒有想到,她退學那天,薑澤禹還是追了過來,像是從來沒有生分過一樣,將之前的友誼無縫連接。


    後來沈芸舒得了病,夏姝一個人打很多份工,錢還是不夠,也是薑澤禹一次次的救助。那個時候,薑澤宇也還隻是個學生。


    薑澤禹對她那麽好,可在沈芸舒離世了以後,夏姝還是不聲不響的離開了,不想繼續拖累他,連一聲告別都沒有。隻是每個月按時給他匯款還錢,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她還活著。


    有些時候,夏姝想想都覺得自己狼心狗肺。


    因為,即便她這麽壞,當得知她跟了簡墨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也還是關心,而不是鄙夷。


    “夏姝,如果你有什麽需要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千萬不要再強迫自己做自己不想幹的事情。”


    在他的心底,哪怕她跟了簡墨,也一定是被強迫,有著不得已的苦衷。


    想到往事,夏姝的眼睛一下子潮濕了起來,眼淚撲簌著落了下來:“澤禹,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該不聽你的話,也不該為了林子嫻疏遠了你,更不該……


    薑澤禹沒有想到自己一句話讓夏姝哭的那麽厲害,原本存心想要讓她長點記性而硬生生狠下的心頓時就柔軟了。


    再也顧不得其他,薑澤禹手忙腳亂的替夏姝擦眼淚道:“小夏,你別哭,我不說你就是了。你知道了她是那樣的人,以後不要再跟她來往就是了。”


    看著薑澤禹半是慌張半是懊惱的模樣,夏姝不由得破涕而笑,重重的點了點頭:“嗯,以後再也不跟她來往。”


    看到夏姝不再流眼淚,薑澤禹這才舒了口氣,頓時又忍不住繃著臉訓開了:“怎麽受了委屈也不跟我說一聲,如果不是這次你自己爭氣,都不知道還要受多大的委屈。”


    他說著,抬手又重重的揉了揉夏姝的腦袋:“以後要是有什麽委屈就直接跟我說,不要自己逞強扛著。”


    聞言,夏姝臉上的笑容更加大了。


    這種被人撐腰的感覺,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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