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所有的情緒如海潮般,衝上夏姝的心頭,將她的理智擊了個粉碎。


    周遭的一切,也像是忽然褪去了色彩一般,夏姝眼前一片空白。


    理智不受控製,腳下也如同失了力,夏姝一腳踩空。


    眼看著就要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夏姝不禁受驚的閉上了眼睛。


    沒有預料之中摔疼的感覺,堅硬的手臂從她的腰間穿了過來,將她禁錮住,也隨之穩住了她栽下去的趨勢。


    男人,恰到好處的托住了她,將她攬在了懷裏。


    簡墨。


    在他的懷裏,夏姝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唇,幾乎將唇瓣咬出了血,才能控製住自己不朝著他衝過去,才能不將他的名字脫口而出。


    她倉皇失措的低下了頭,飛快地按壓下了所有的情緒,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然,對方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卻像是烙鐵一般。


    明明她穿著線衣加牛仔褲,隔絕了肌膚,卻還是燙的厲害,使得她腰間,都微微發熱。


    就連夏姝下意識搭在他手臂上的指尖都像是落入了融化的鐵水裏,燙的她不自覺的蜷縮了起來。


    然而,更燙的,卻是她的眼淚。


    不知道什麽時候,夏姝已經淚流滿麵。


    眼淚一滴一滴的從她的眼眶落下,晶瑩剔透,燙在她自己的手背,以及他的手上。


    簡墨不由得愣了一下,為夏姝的眼淚,更為她的反應。


    他確定,自己從未見過她,除了那一次擦肩而過。


    更確定,他的照片從未流露在外。她不可能會認識他,更不可能知道他的名字。


    可對方的每一個反應,似乎都在顯露著她認識他,並且對他很是熟悉。


    “你……”


    簡墨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因為,就在他開口的瞬間,夏姝像從夢中驚醒一般,抬手擦去了自己臉上的淚水。


    “對不起,我可能有點失態。”夏姝低聲的道歉到。


    再抬頭時,眼神陌生。


    眼見著對方的眼底驚濤駭浪,巨浪翻湧,卻慢慢如海潮褪去,漸漸地化為平靜,除卻了那微紅的眼眶,她望向他的眼神平靜,猶如陌生人。


    似乎,對方方才激動的反應,複雜的情緒,都不過是他的錯覺一般。


    不知怎的,簡墨一下子覺得心髒像是被什麽輕蟄了一般,有淡淡的疼意湧了上來,手臂不自覺的收緊了一些,將少女本就嬌小柔軟的身軀往懷中拉了拉。


    夏姝被簡墨這麽一拉,慣性之下,白嫩的小臉頓時撞上了對方堅硬的胸膛,一股專屬於男人的清冽的氣息撞入了她的鼻尖。


    夏姝沉迷於久違的熟悉的懷抱之中,一時之間,竟是忘記了推開對方。


    而簡墨,同樣也詫異於自己的剛剛一晃而過的感覺,忘記鬆開了夏姝。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樓梯那裏,簡墨抱著夏姝,而夏姝則不自覺的揪住了簡墨的衣角。


    倘若不注意兩人古怪的反應,不合時宜的位置,從旁人的眼中望去,男人高大,少女嬌小,窩在他的懷中,隻露出了一個小小的腦袋。


    淡淡的日光從窗外……,像是一幅唯美精致的畫,讓人不忍破壞。


    便是之前跟著簡墨一起交談的那個下屬,看著眼前的那一幕,也愣住了。


    還是簡墨率先反應了過來,輕垂著眉眼道歉道:“抱歉,是我輕率了。”


    他說著,放開了夏姝。


    脫離了簡墨的懷抱,一切的理智,便重新回爐了。


    夏姝低著頭,往後退了幾步,腳剛好往上踩了幾個樓梯。


    原本,她隻到簡墨的胸口處,因著這幾個樓梯,居高臨下的,反而比簡墨還高出了一點點的高度。


    看了一眼簡墨,夏姝沒有說話,直接轉身,像是逃跑一樣,直接噔噔的跑上了樓。


    其實,早在那天跟簡墨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就明白的,這輩子,就算她遇到了簡墨,於他而言,自己也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而他也不是那個上輩子,看著她一步一步成長的那個,她所深切的愛著的簡墨。


    隻是,夏姝曾經無數次的設想過這輩子自己再遇到簡墨的場景,也曾無數次的模擬過風淡雲輕的模樣,但她卻真的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到簡墨。


    毫無防備之下,一切的情緒都沒有能夠控製的住。


    甩開簡墨,坐在沙發上,夏姝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再受情緒的控製。


    而簡墨似乎也有些心事,徑直的坐在另外一個沙發上,一言不發,隻目光落在了夏姝的身上,帶著些許探究的意味。


    夏姝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簡墨的目光,也清楚的知道,之前自己的反應有多麽的讓人驚訝,因此隻低著頭,任由簡墨打量著,不敢再有任何的輕舉妄動。


    就這樣,兩個剛剛有著親密接觸的人,無言的同處一室著。


    空氣中,仿佛都透著尷尬和壓抑的氣氛。


    好在,沒有多久,簡墨便借口去透氣離開了。


    緊接著,繆賽爾簡老先生急匆匆的走了過來:“不好意思,夏小友,剛剛在照顧我的老妻子,讓你久等了。”


    雖然步履匆匆,卻不忙亂,猶如他的人一般,沉澱著歲月的穩重。


    許是因為是一個年過七旬的人,經曆過曾經戰亂的年代,他說起話的時候,有些文縐縐的。


    聞言,夏姝連忙站了起來,搖了搖頭道:“也才剛來沒有多久,您不必介懷。”她說著,將自己拎過來的放在一旁的見麵禮遞給了繆賽爾老先生。


    老先生招了招手,示意身旁的人接下,便坐到了沙發上,問道:“今天特意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聞言,夏姝的手微微的緊了緊,絞了絞,低著腦袋不知道如何開口,才能不愧對對方的厚待。


    尤其是,這個機會還是很多人爭著搶著打破了腦袋也想要的。


    沉吟良久,夏姝終究還是開了口:“對不起,老先生,我決定,不去國外學音樂了。”


    原本正在飲茶的老先生不禁有些許的驚訝。


    隻是良好的禮儀讓他沒有表露出來,將茶又飲了一口,放下,這才問道:“為什麽?”


    畢竟,當初夏姝對學音樂的向往,他還曆曆在目。


    隻見,夏姝張開了自己的雙手,在征詢了繆賽爾老先生的同意後,坐到了鋼琴前,就著鋼琴上的樂譜《西班牙隨想曲》彈奏著。


    很久沒有彈過鋼琴,最初的幾個音符時,夏姝彈得還有些晦澀,幾個音符過去後,夏姝的手就順了。


    隻是,原本歡快的曲子,在夏姝的手下卻充滿了壓抑和陰鬱,像是籠子裏的困獸,黑暗中得不到救贖的人。


    都說心境如其人,繆賽爾簡的眉,不禁微微的皺了起來,不知道原本歡快跳脫的少女為何會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心性大變。


    而簡墨不知道何時回來,靠在樓梯口的牆壁上,也在聽著夏姝彈奏出來的曲子。


    目光落在她白淨細嫩的小臉上,帶著不動聲色的探究。


    坦白說,簡墨還是第一次這樣好奇一個人。


    她的反應無一不告訴他,她認識他,可是卻總是就在他那樣認為的時候,她又會做出一副陌生人的模樣。


    換做是其他的人,簡墨或許會覺得對方是在欲擒故縱。


    可偏偏是她,偏偏他做過那樣的夢……


    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天方夜譚。


    夏姝是背對著他們的,根本沒有回頭。


    最終沒有彈完,就鬆開了鋼琴。


    轉身對上簡墨,夏姝一愣,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一次,對待他的態度,確實如陌生人一般,客氣疏離,目光一觸便轉開了。


    轉而對上了繆賽爾簡的灰鴿色的眼眸,夏姝咬著唇道:“老先生,如您所見,我已經失去了您所欣賞的那種靈氣了。”


    聞言,繆賽爾簡心底有淡淡的遺憾湧上。


    坦白說,他實在是很難理解,如夏姝這般小小的年紀,會有什麽樣的遭遇,才能讓她變得這麽深沉。


    但,確實如夏姝所說的那般,她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個音樂家該有的靈氣,無法帶給其他的人音樂中所要傳遞的情緒。


    而他原本準備好的勸說之詞,全部都沒有了用武之處。


    許是對方的遺憾表現的太過於明顯,夏姝咬著的唇的貝齒不自覺的更加用力了。


    粉嫩的唇瓣被她咬出了一片深紫色,再重一點,簡墨都要懷疑是不是要咬出血了。


    有那麽一瞬間的衝動,簡墨想要捏住夏姝的下巴,讓她不要再摧殘自己的唇瓣。


    ……小劇場1……


    簡墨(委屈巴巴):明明是你先……,撩完了就翻臉不認人……


    夏姝:撩完就跑,真刺激。


    ……小劇場2……


    蠢作者:既然你不滿wuli閨女撩完就跑,作為親媽,我給你一個先撩的機會。


    簡墨:這是你說的。


    蠢作者,點頭。


    簡墨上前,一把捏住夏姝的下巴:乖,別咬了了,嘴唇都破了,我會心疼的。


    說完,親親了夏姝唇瓣,將那血珠子一點點舔幹淨。蠢作者:我看到了什麽,眼已瞎。確定這是撩,不是虐狗?歪,妖妖靈嗎,我舉報這裏有人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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