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尖叫,以及這枚胸針,像是一道又重又響亮的耳光一般,狠狠的扇在了常堯和常清韻的臉上。


    常堯和常清韻兩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什麽不可能?”夏姝站在房內,看著常媽維持要收胸針的舉止,似笑非笑的道:“難道常媽覺得這枚胸針不應該躺在這裏,而應該出現在別的地方,比如,我的房間裏?”


    聞言,常媽當即低下了頭來:“不敢。”


    她說著,小聲的辯解道:“隻是沒有想到,胸針會出現在這裏罷了。”


    因為夏姝的質問,常媽並沒有發覺自己還維持著捏著那枚胸針的舉動。


    倒是夏姝發現了,笑的愈發的意味深長:“常媽這是想幹嘛?”


    夏姝的話,驚醒了常媽,駭的她手一哆嗦,胸針頓時落在了地上。


    然而,她卻不敢撿,連忙解釋道:“我沒有幹嘛,隻是……”


    她還在措辭想著解釋,然而夏姝根本不需要。


    轉頭看了一眼常堯和常清韻,夏姝淺笑道:“看來,這枚胸針確實跟我沒有什麽關係呢。隻是不知道是什麽給了哥哥和姐姐誤會,所以才會覺得就是我偷得?”“難道就因為我在外麵流落了那麽多年?”夏姝說著,看向了常啟德和代靜秋兩人,眼眶漸漸地紅了起來:“媽媽,這個家要是不歡迎我,直說了便是。與其留在這裏討人嫌


    ,不如……”


    夏姝說著,垂了下頭來。


    輪演戲,誰不會?


    當年她在商場上跟其他人逢場作戲,虛以為蛇的時候,常清韻跟常堯還不知道在哪裏養尊處優呢!


    一抹淡淡的笑意,從夏姝的嘴角緩緩地勾勒出來。


    隻是,她是低著頭的,所以從旁人的角度看過去,隻看到秀發從她的耳畔間滑落,愈加的襯得她的脖頸纖細白皙,像是一折就會斷了一般。


    常啟德看著,不由得微微一愣。


    這樣一個纖細柔弱的姑娘,是他在外流落了十八年的女兒,才剛剛認了回來,就受了那樣大的委屈。


    不止是她的哥哥和姐姐,就連他,剛剛也是懷疑的。


    若是夏姝沒有證明自己是清白的話……


    這麽想著,一股淡淡的憐惜和愧疚之意,頓時湧上了常啟德的心頭。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仍舊長大著嘴,因為震驚而不敢相信的常清韻,常啟德訓斥道:“清韻,你怎麽這麽粗心?分明就是你將胸針落在了弟弟這裏,忘記了也就算了,怎麽


    能懷疑你妹妹呢?還有常堯,作為哥哥,你不護著妹妹,反倒……”


    常啟德說著,長歎了一口氣,聲音愈加嚴厲:“還不趕緊跟你妹妹道歉!”


    常清韻怎麽也沒有想到,胸針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她之前的那一番表演,在這個時候,全部成了一道道重重的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讓她難堪不已。


    更不要說,常啟德不僅沒有如計劃中的那般對夏姝產生出惡感,反倒看著她,滿是失望。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她也隻能低頭道歉:“妹妹,對不起,是我太過分了,不該懷疑你。”


    常清韻說著道歉的話語,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灌了水銀,難受的根本張不開。


    她從來沒有覺得這麽憋屈過!


    常堯自然也不可能躲過,隻能惡狠狠的看了夏姝一眼,也跟著道歉:“妹妹,對不起。”


    聞言,背對著常啟德的夏姝輕輕地笑了笑。


    笑容很淡,幾乎沒有聲音,因此,站在她身後的常啟德和代靜秋兩人都沒有發覺。


    唯獨正對著她的常清韻和常堯兩人,看著她不掩飾嘲諷的笑容,隻覺得愈發的刺眼,還是不自覺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才忍住。


    慢條斯理的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笑容,夏姝坦然的接受了他們的道歉:“左右你們都是我的哥哥姐姐,自然是做什麽都選擇原諒。”


    夏姝說的無情而又諷刺,臉上也沒有絲毫的表情。


    隻是聲調被她故意壓低,夏姝又是背對這常啟德兩人,倒顯得是她識大體,不忍傷了手足之情,故而不跟兩人計較。


    常啟德看著,再比較一下剛剛常清韻跟常堯兩人的態度,愈發覺得兩人過分,不由得愈發對夏姝心疼不已,以至於心底也對她增添了幾分父親的憐惜之意:“好女兒。”


    這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作態,看在常清韻和常堯的兩人眼裏,不禁越加的憋屈,以至於麵容都控製不住的有些扭曲。


    隻是,常啟德的目光不悅的落在她們的臉上,常清韻和常堯又不得不低著頭,乖乖聽訓。


    常啟德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行了,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大家就散……”了吧。


    話還未說完,已然被夏姝打斷:“慢著。”


    聞言,常啟德皺了皺眉,隻當夏姝還要繼續計較,方才產生的幾分憐惜,也隨之消散。


    “怎麽?”


    常啟德語氣裏帶著幾分不悅的道。


    從父親的角度出發,他不希望夏姝斤斤計較。


    夏姝剛剛表現出來的手足情深就很是不錯,沒有必要再斤斤計較。當然,常啟德之所以會有這樣反複無常的態度,說到底還是因為,夏姝不過是剛剛領回來的,兩人之間尚且沒有任何的親情基礎,相比之下,他的內心還是更偏向從小在


    家裏長大的常清韻兩人。


    夏姝自然也聽出了常啟德想要息事寧人的態度,心裏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換做是上輩子的她,猛不丁的進入到一個新的家庭裏,結果所有的人都排斥她,她或許會不知所措,會很傷心。


    但是,這輩子,她不是。


    不是長在溫室裏的小姑娘,對常家的親情也沒有任何的渴望。


    不抱有期待,以至於常啟德態度根本一點都傷害不到她。是以,對於常啟德帶著幾分威嚴的不悅,夏姝沒有絲毫的害怕,平靜的陳述道:“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方才吃飯的時候,常媽說的是我偷了大姐的胸針。而且,也是她一


    直咬著我不放,說想要搜我的房間……”


    “語氣確定從容的,讓人沒有辦法不懷疑,她是不是親眼看到我偷了大姐的胸針。”夏姝是含笑看著一直哆哆嗦嗦不敢說話,企圖讓人忘記她的常媽開口的,隨即猛地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帶了幾分怒意的道:“也正是因此,所以大姐和哥哥才會懷疑我偷了胸針,但事實證明,是這個刁奴在胡言亂語!倘若不是她從中作梗,我和大姐、哥哥之間又怎會傷了手足之情?也得虧是我體諒姐姐的心情不願意去計較,若是換了別人


    ,也許從此心裏就存了疙瘩!留著這樣看不得家庭和睦的傭人在,真是讓人擔心萬一哪天,同樣的事情還會不會重複發生!”畢竟是常家,常清韻和常堯兩人,暫時還動不了,但是常媽這個走狗,夏姝卻是不可能放過,當即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嚇得常媽麵如土色,也讓準備開口求情的常清韻也


    不得不閉上了嘴巴。


    “說的是。”


    常啟德正愁著不能安撫夏姝那因為他偏袒大的兩個孩子而不舒服的心,此刻夏姝提了常媽,他哪有不應的道理。


    而且,一個傭人罷了,竟然也敢開口誣蔑主子,若不是她之前挑唆,今天又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將一切的罪名都安在了常媽的身上,常啟德喝到:“常媽,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被常啟德這麽一嗬斥,“噗通”一聲,常媽嚇得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她抬著頭瞥了一眼常清韻的位置,卻看她唇線緊擰,根本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頓時就慌了,連忙開口道:“二小姐,是我常媽人老眼花,看錯了!您沒有偷大小姐的胸針!


    都是我,都是我看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則個吧!”


    常媽說著,膝行過去,企圖讓夏姝同情自己,從而揭過這一幕。


    然而,夏姝卻是後退了幾步,徑直走到了常啟德的身旁。常啟德本來就打算清算常媽,看她這個時候還要耍小心眼,更加厭惡異常:“二小姐心地善良,當然會原諒你。不過,常媽,我常家廟小,容不下你這樣敢誹謗誣蔑主子的


    傭人。念在你在常家工作了幾年,沒有功勞也確實有苦勞的份上,我也不直接辭退你了。你就按照你之前說的那些話做吧。”


    若是你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常媽就二話不說,跪下來跟你磕頭道歉!甚至,為了表示我錯怪你的歉意,我還可以主動從常家辭職!


    方才,她是如此言辭鑿鑿的跟夏姝這麽說的。


    聞言,常媽像是渾身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癱坐在地上。此時此刻,別說是讓她拉下臉來跟夏姝道歉了,就是下跪磕頭也行,隻要是不辭職。但是,常媽不傻,她知道,因為偏袒大小姐和少爺,為了安撫夏姝的怒意,所以老爺


    選擇了犧牲她。


    大小姐……被辭退的恐慌,讓常媽頓時再也顧不上其他,求救的看著常清韻道:“大小姐,你可要幫幫我,我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事的,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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