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又在表麵點頭附和,內心卻在問候牛有道祖宗,前麵的事我天玉門都未必會落實,你就又開始為我天玉門準備後麵的活了?


    內心同時也在琢磨牛有道會送天玉門什麽樣的名正言順的動手理由。


    正事談完了,牛有道知道這種人是不見黃河不死心的人,不會輕易拿自己門派的利益去做賭注,之後肯定還會再衡量,所以也不急著讓彭又在給出確切承諾。


    何況麵對這種事承諾也不可靠,而是一定要因勢利導,勢成方能促成!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布局,都是在鋪墊,隻等水到渠成!


    因此也換了笑臉,樂嗬嗬岔開了話題,“看彭掌門風塵仆仆的樣子,彭掌門此來一定是馬不停蹄吧?”


    彭又在陪笑:“牛長老相招,彭某自然是不敢耽誤。”


    “這倒是讓牛某怪不好意思的。”牛有道自責一句後,回頭道:“紅娘!”


    “嗯?”管芳儀應了聲。


    牛有道:“待彭掌門走的時候,記得送一隻載人飛禽給彭掌門,算是我給天玉門的禮物。”


    管芳儀的笑容頓顯僵硬,有掐死牛有道的衝動,心中狂罵‘敗家子’,不過表麵還是笑吟吟應下了,“好的!”


    出手如此大方,彭又在絲毫未感覺到驚喜,心中反而是‘咯噔’一下,忙揮手拒絕道:“不用,不用,如此重禮,天玉門實在是受不起!”


    牛有道指點道:“客隨主便!這是牛某的一點心意,也是誠意,彭掌門一定要收下!非要拒絕的話,那隻能說是彭掌門沒有誠意,不願領牛某的心意。”


    “這個…這個怎麽好意思,禮太重了,實在是太重了!”彭又在笑的好尷尬,這個時候收這禮物,這份‘盛情難卻’實在是讓他感到燙手,讓人見了怕是想不誤會都難。


    牛有道擺手,“並非私利,也是為了今後聯係方便,再讓彭掌門如此奔波,牛某於心不安,收下,一定要收下!”


    彭又在拒絕不掉,隻能是受寵若驚的樣子尷尬謝過了。


    他也不想在這呆了,再呆下去有點擔驚受怕,遂起身,問還有沒有其他吩咐,若無則告辭。


    牛有道也起了身,抓了他手腕,笑言:“彭掌門未免也太過無情了吧?”


    彭又在愣了一下,“長老何出此言?”


    牛有道朝外麵努了努嘴,“長老和王妃許久未見了吧?外公和外孫女之間好不容易見一次麵,難道連話也不想多說,真的要斷絕親情麽?現在也無大事發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吧?”


    彭又在忙點頭:“長老提醒的對,我這就去見王妃。”


    牛有道哈哈大笑,看向封恩泰道:“正好,我與封大哥也許久未見,正想與封大哥敘敘舊,就不打擾彭長老和王妃再敘親情了。”又偏頭對管芳儀道:“紅娘,去請王妃,務必交代王妃,要陪彭長老好好逛逛!”


    管芳儀在齊京廝混久了,察言觀色還是有一套的,聽懂了話中深意,笑著應下,“是!”


    “不用逛,找個地方聊聊就好!”彭又在忙阻止。


    牛有道卻扯著他手腕不放,“難得來一次,看看這紫金洞的風光也好!我若怠慢,豈不讓人說我待客不周?”


    管芳儀笑吟吟轉身,裙邊擺動,快步出去了。


    稍候,在聞墨兒下麵的一名紫金洞女弟子的帶領下,盛情難卻的彭又在和鳳若男走出了茅廬別院。


    庭院內,牛有道和封恩泰一起漫步著,前者打破沉默,“封大哥,這些年可好?”


    封恩泰苦笑道:“算還好吧,跟你肯定不能比。”


    牛有道:“你我兄弟之間,沒什麽好比的。對了,令狐二哥那邊,大哥和他可有聯係?”


    封恩泰:“偶有書信來往,不多。”


    牛有道杵劍而行,抬頭望天,歎道:“局勢千變萬化,撲朔迷離,你我兄弟之間,但願能兄弟同心,封大哥需幫我啊……”


    紫金洞的風光自然是不凡,山中漫步的兩人卻有些沉默,不知該說什麽好。


    彭又在東張西望,不時能見到紫金洞的弟子看向這邊,心中苦笑,牛有道擺明了就是想讓紫金洞的人看到,想提醒外人他和鳳若男這邊的關係。


    又是希望天玉門助這邊一臂之力,又是送載人飛禽,又是讓出來遊逛,牛有道接踵而來的一手接一手,手法排山倒海般綿密,壓的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牛有道給他的感覺,似乎要硬生生把生米給煮成熟飯似的。


    雙方的身份地位不一樣了,放以前牛有道哪敢這樣對他,如今卻是光明正大的步步緊逼。


    “若男,世事無常,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皆非人願,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沒必要再繼續耿耿於懷,再論對錯是跟自己過不去。既然牛有道有意,想必商朝宗也不會有什麽意見。你娘時常想起你,她被我廢了修為後,老了不少,有機會還是見見吧,別給將來留下什麽遺憾……”既已如此,收了心思的彭又在率先打破了沉默。


    ……


    離開紫金洞之前,彭又在還是去拜會了一趟紫金洞掌門宮臨策,來了這邊不去拜見不像話。


    宮臨策免不了問他,牛有道招他來幹什麽?


    事未落實下來,彭又在也不好亂說什麽,否則是給自己惹麻煩,隻說牛有道有拉攏他的意思。


    對此,宮臨策有所警告,話裏話外都在暗示他和牛有道保持距離。


    經此,彭又在算是看出來了,牛有道與紫金洞內部已有爭鬥,說是爭權奪利也不為過。最後的結果也無非三樣,要麽這個壓倒那個,要麽那個壓倒這個,要麽僵持不下。


    然而話又說回來,有人的地方都這樣,他天玉門內部也並非一團和氣,有點想法的人都在爭取自己的利益。


    離開紫金洞後,返回倒是輕鬆了不少,牛有道送的大型飛禽用上了。


    既然收都已經收了,幹嘛不用?隻是得此重禮沒有應有的高興而已,一路上反而在為天玉門的將來而憂慮……


    彭又在一走,牛有道立刻擬了密信,安排發往京城給如今的大司空高見成,北州那邊的一些事,還需高見成配合。


    就在發出密信後沒多久,又有客來,萬洞天府掌門司徒耀風塵仆仆趕來了。


    他不是牛有道邀請來的,而是獲悉消息後主動趕來恭喜的。


    之所以主動趕來也是因為內心不安,實在是萬洞天府和牛有道穿一條褲子穿的太久了,已經有些掰扯不清了。尤其是在商朝宗聚嘯千軍萬馬對抗燕國三大派的時候,參與了保護重傷的牛有道的事,之後又誆騙三大派有事溜了,這擺明了是和三大派對著幹,腦門上已經深深烙上了‘牛有道’三個字。


    萬洞天府陷的太深,加之南州勢力就在邊上,隻要牛有道在一天,萬洞天府已經沒了太多選擇,稍微想想也知道,牛有道是不會讓萬洞天府輕易擺脫控製的。


    此來是想摸摸底,想看看牛有道這邊的情況,能不能穩住局麵。


    趙國滅亡了,海如月那個‘長公主’的稱呼也取消了,自己叮囑下麵人不要再那樣稱呼了。


    如今的金州已經成了燕國的領地,由於牛有道的原因,自然而然歸屬了紫金洞的勢力範圍,萬洞天府也成了燕國境內的門派。


    “道爺,恭喜恭喜,現在應該改口稱呼牛長老了!”一進院門,司徒耀便嗬嗬大笑著遙遙拱手。


    哪止是改口成牛長老,前麵冠以的‘道爺’二字就見端倪,以前可從未稱呼過牛有道‘道爺’。


    牛有道笑著,手一指他,給了兩個字,“同喜!”


    司徒耀連連讚同,“是是是,今後有牛長老關照,對我萬洞天府來說,自然是喜事一樁。”


    牛有道先請了他去裏麵,落座後方道:“聽說趙國那個太後商幼蘭如今在海如月身邊安身?”


    “是在。應該是趙國滅亡了心裏難過,據下麵報,常常哭泣!”司徒耀把情況講了下,見牛有道關注此人,遂試探道:“莫非道爺對這老婦人有什麽意見,覺得留在那邊不合適?”


    牛有道搖頭:“已經無權無勢,怎麽說也是庸親王的姑奶奶,又是海如月的生身母親,再對她不客氣也有點說不過去。我是覺得,海無極雖然跑了,但還不至於對這個娘徹底不聞不問吧?”


    司徒耀明白了他的意思,“道爺是想讓我這邊盯住她?”


    牛有道略頷首,“我和趙國三大派可謂結下了深仇大恨,那一幫子高手溜了,指不定哪天就要冒出來幹些對我不利之事,當伺機斬草除根。”


    “不錯,當以絕後患!”司徒耀點頭附和。


    牛有道:“嚴密監視,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把那些人的下落給挖出來,記住,這是我們目前唯一找到那些人的機會,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司徒耀:“放心,我會縝密安排!”


    之後兩人在屋內一番長談,司徒耀有心探知虛實,牛有道也有心安撫住他。


    事畢,司徒耀倒沒有急著回去,在牛有道邀請下在此留宿一晚。


    同時,牛有道表示回頭送他一隻大型飛禽,免得來回奔波麻煩。


    司徒耀自然是歡喜不已,連連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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