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雄回過神來,忽又道:“這事不管孤王認不認,有些人玩過頭了,越界了,竟敢挑出孤王的女兒來出他自己的氣…難道孤王的女兒還比不上他兒子嗎?陶略,你也是該給他點顏色看看了!”


    陶略欠身,“老奴明白了。”


    ……


    次日早朝,邵平波上朝了。


    他的出現,本該引起一番騷動,然卻出奇的平靜,反倒是若有若無的詭笑者頗多。


    待諸事議的差不多了,邵平波站了出來,當場提出求婚之事,自然是沒什麽阻力讚成者一片,事情就這麽定下了。


    朝臣們一開始是為洗刷七公主清白之類的讚成,之後反對則是敵國陰謀,如今又讚成是邵平波一片真情與敵國陰謀無關,總之正話、反話都是他們說。


    太叔雄對此是有些惱火的,平常在他手上互相製衡的朝堂派係突然聯手了,這讓他很不爽,不是他這皇帝希望看到的。幸好也清楚,隻是因為這一件事,而這事也是因為他自己一手挑起的。


    至於婚期就不是邵平波自己好決定的了,自有人會商議出良辰吉日。


    這裏一出結果,後麵那些學生的事很快有了其他定論。


    就如同邵平波當初抓了某些人的家眷入黑獄一般,達到了他的目的後,那些家眷進貢給火神廟的香油錢便查明白了,僅僅是香油錢而已,沒有其他牽連。


    那些學生查清無罪,官複原職,可大可小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些學生其實本沒在某些人眼裏,針對隻是要打擊邵平波勝了一局的囂張氣焰,是打給下麵人看的,一時間也確實是找不到其他把柄對邵平波下手。誰知打出了意外效果,邵平波居然會如此在乎。


    既然攔不住皇帝扶持邵平波上位,自然要趁邵平波服軟把前麵一局扳回來,既是討回麵子出口氣,也是讓下麵人看到他們並沒有輸。至於那些學生,還遠沒有到成氣候的時候,在他們眼裏就是小蝦米,放過後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也值了。


    總之是朝堂上一群大員鬥爭,連累底層的人遭了無妄之災。


    散朝後,消息傳到了蘭貴妃的耳朵中,蘭貴妃懵了,連她都搞不懂這反反複複的是怎麽了?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也不知後麵是不是還會有什麽變化。


    在一群人的笑眼中,邵平波獨自離開了。


    而內史趙公權趙大人也“偶遇”了大內總管陶略。


    趙公權剛拱手見禮,陶略卻哎喲一聲,“是趙大人,老奴給您陪個不是了。”說罷一掀長袍下擺,就要給對方跪下。


    趙公權被他這動作嚇了一跳,可受不起,趕緊伸手扶住。


    隨行的兩名小太監也嚇到了,趕緊左右伸手托住。


    陶略非跪不可,趙公權強力阻攔,慌忙問道:“陶總管,您這是何故?”


    陶略歎道:“唉,都是老奴管教無方,這邵平波雖是朝廷官員,卻無實職,暫還在我黑水台任職,還是我黑水台的人,聽說這不懂事的家夥昨天又跑到趙府打擾了趙大人。老奴實在是於心不安,在這給您賠個不是,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趙公權頓時笑的尷尬,“不關陶總管的事,不關陶總管的事。”


    陶略:“的確是老奴沒管教好,趙大人,您管教的好,就該您幫老奴好好管教管教這些不聽話的東西。”


    這話怎麽聽怎麽不對,說的趙公權心裏有些發毛,忙道:“陶總管,言重了,您言重了。”


    陶略:“那趙大人這是肯原諒老奴了?”


    “這…”趙公權無語,辯解道:“陶總管,邵平波是邵平波,黑水台是黑水台,兩碼事,兩碼事。”


    陶略意味深長道:“可他現在畢竟是黑水台的人呐!唉,算了,既然趙大人不計較了,那老奴就謝過了,趙大人公務繁忙,老奴就不打擾了。”


    趙公權巴不得不再扯這事,忙拱手道:“陶總管,您慢走!”


    陶略欠身一下,轉身走了,卻邊走邊訓斥左右跟隨的小太監,“昨天跟著邵大人前去趙內史府惹事的人,都給我找出來,各領三十棍!傳話下去,讓兒郎們記好了,趙大人府邸豈是他們撒野的地方,以後見到內史府的人都要給我睜大了眼睛繞開走!”


    “是!”兩名太監應下。


    正欲轉身而去的趙公權身形一僵,聽明白了,對方那話,哪是警告下麵人的,分明就是說給他聽的。


    也懂了,他昨天打了邵平波,惹得這宮裏的老家夥不高興了,邵平波披著黑水台的皮,這老家夥十有八九是認為自己不把他放在眼裏,在打他的臉。


    什麽叫見到內史府的人都要瞪大了眼睛?趙公權有些不寒而栗!


    有些時候,他們這些朝中大臣不怕皇帝,畢竟規矩擺著,而陶略這種,規矩隻是表麵的,表麵上比誰都做的講規矩,而背地裏可不會講什麽規矩。尤其是陶略手握的黑水台,那是晉國的情報機構,勢力龐大,滲透廣泛,手上不知掌握有多少的料,平常不介入朝政還罷,這要是針對上了,他這種可吃不消。


    固然心驚,卻也有些火大,邵平波就是利用了黑水台的身份作惡!


    你黑水台的人跑到我趙府殺人,殺的還是我兒子,你當什麽都不知道,滿朝上下有人揪住邵平波黑水台的身份說事嗎?如今我隻是略作教訓,你就要翻臉不成?


    “陶總管!陶總管請留步!”回過神的趙公權突大喊著追了去,得好好找對方談談。


    ……


    “邵平波主動提親?”


    山林中,接到晉國京城那邊傳來的消息,牛有道一臉錯愕。


    賈無群手寫在元從身後,“為了保他那批學生。”


    牛有道抖著手中消息,哈哈大笑道:“繞了一圈又回來了,先生果然是神機妙算呐,佩服!”


    賈無群苦笑搖頭,“某同樣出乎意料,隻是順手打擊,不曾想邵竟為此屈服。雖繞回原定目的,可縹緲閣的介入,終是令原本計劃不敢再繼續!”


    牛有道微微點頭,再看手上消息,不禁嘀咕,“學生…學生…”他真的很意外,邵平波竟為了這些人屈服,這不像是邵平波的風格。


    能讓邵平波如此在乎的一群人,這次真正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此前他從未把這些人放在眼裏過。


    他準備回頭安排人進行關注。


    又有金翅降臨,魏多取了書信正準備譯製,結果發現是一封明信,無需譯製,當即送了過來。


    牛有道接手一看,笑了,“這應該是丞相給先生的信。”順手遞予。


    賈無群忙接手查看,發現信中沒落款,也沒任何名諱,隻是說了些家長裏短,像是普通人家的嘮叨。


    不過賈無群看懂了信中意思,紫平休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南州那邊派人來,讓把家眷先以出去遊玩的名義給遣離了。


    書信人雖沒留名,但他一眼就看出了字跡是紫平休的,怕明信被人截獲故而隱諱,也看出了南州的確在幫紫府做暗中撤離的準備,一旦有變,能迅速消失。


    看到這個,知道不再是口頭承諾,已經踐行了,賈無群徹底放心了,再次鞠躬對牛有道表示感謝,是真心感謝,知道南州這樣做比之滅口承擔了很大的風險。


    之後賈無群想回封信給紫平休,好安紫平休的心,也是為了讓紫平休能安心配合,牛有道準了。


    入夜時分,這邊又收到了南州來訊,牛有道看後暫時離開了這隱居之地。


    半夜時,出現在了一座城外的江邊,江邊一條停泊的漁船,漁翁獨坐船頭,牛有道不經請上了船。


    漁翁竹竿上手,岸上一撐,船兒蕩悠悠離岸,飄往了江中。


    四顧無人後,牛有道坐下了,問:“你怎麽親自跑來了?”


    漁翁道:“剛好有事出境了,安排人反倒麻煩,順帶過來一趟。你要查的事有眉目了,你給的地圖區域,果然有人失蹤,近期有三個縹緲閣的人失蹤了,略有動靜,齊京一帶的縹緲閣人員正在尋找。”來者正是莎如來。


    牛有道意外,“三個?我這裏隻有兩個。”


    莎如來:“一個叫扁求安,一個叫盧魏,這兩個本就是縹緲閣駐齊京區域的人。還有個叫秦邀廣,略有身份,縹緲閣在齊京九家錢莊之一的掌櫃。”


    牛有道:“三人長什麽樣?”


    莎如來:“長相如何我不知道。不過根據你提供的情況,加上我對縹緲閣的了解,三個人應該是一夥的,秦邀廣應該是另兩人的上線。”


    牛有道狐疑,“錢莊的人不是隻負責錢莊事務,怎會成為另兩個人的上線?”


    莎如來:“這就是問題所在,你說的兩人應該不是聽從了職責區域內的上線吩咐行事,應該是有人私下行事。這兩人失蹤後,秦邀廣應該是被人滅口了。”


    牛有道:“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能確定嗎?”


    莎如來:“至少扁求安和盧魏從失蹤時間上判斷,應該就是你想找的那兩個。至於秦邀廣是不是被滅口,非要一定確認的話,我也不能說死。若真是滅口,那這事就有意思了,屆時你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邵平波背後的人給挖出來。”


    牛有道:“若真是滅口,就已經是打草驚蛇了,想再輕易挖出有難度,看情況再說。對了,無量園解禁了嗎?”


    莎如來:“沒有,你總關心無量園幹嘛,不會是想打無量果的主意吧?”


    “你想多了。”牛有道搖了搖頭,他哪是什麽打無量果的主意,而是在聖境外突然撞上呂無雙,令計劃出現了變故,現在敖豐出不來了,估計敖豐正度日如年,怕敖豐那邊出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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