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謊,他騙你,他還沒有娶媳婦兒呢,我之前給他介紹了,但是他沒有答應,這小子我了解,是位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主,你直接來硬的,先生米煮成熟飯再說。”


    韓老漢一開口,便是一套素質三連,將我原本都已經準備好的說辭硬是給懟了回去,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麽好了。相較於已經恨不得殺對方滅口的我,那叫劉柳的女子雖然因為頭上戴著蓋頭的緣故,根本就無法讓人看到她的容顏和表情,但從對方的一些小動作上來判斷,她明顯已經


    有些心動了。


    以前我和那養蠱的便宜姐姐妖女白蔻聊天的時候,她曾經跟我說過這麽一句話,叫做千絲百毒不及人心的恐怖。


    因為對方是個話嘮的緣故,她之前跟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往心裏去,現在仔細想一想,這話說的還真他妹對。


    雖然蠱蟲這名字一聽就顯得十分的恐怖,但就算蠱蟲再怎麽狠毒,卻也恨不過人心,就好比現在的韓老漢。我承認,我之所以願意帶上他這個累贅一起走,的確從一開始就沒打什麽好主意,但不管怎麽說,我也算幫了他一把,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就


    將我給坑了,而且還是專門往死裏坑。


    從見對方的第一麵起,我就隱隱覺得這韓老漢不是一般人,但我怎麽也沒有想到,他不但對自己下手狠,坑起別人來心腸更狠。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了,必須做點什麽以改變現在的局麵,不能一直處於被動,要嚐試著處於主導地位,讓這些家夥兒們順著我的想法來。


    想到這裏,我便立刻轉目向著那韓老漢望了過去,心裏想著不管怎麽樣,自己也絕對不能放過這老東西,就算是死,也得拉上對方當墊背的。


    然而就在我剛將目光轉過去,正準備拉他一起下水之時,卻是忽然發現那韓老漢的眼中竟微微露出了一絲狡猾之色,接著,他不等我開口,便搶先一步開口說道。“你別看他現在這模樣髒兮兮的,但是隻要用水洗洗幹淨,你就發現這小夥兒不但長得很是英俊,而且還細皮嫩肉的,那皮膚嫩的跟雞蛋清一樣,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看。


    ”


    一聽韓老漢這話,那叫劉柳的新娘立刻便邁步向著我快步走了過來,並伸手想要抓我的手腕檢查清楚。


    而我在看到對方的這番舉動之後,先是本能的想要後退,以與對方保持一定的距離,但是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在我的腦海,便立刻又被我給否決了。


    接著,我既沒有選擇立刻轉身逃跑,也沒有選擇抄起家夥兒跟對方硬拚,而是主動將自己的右手向前一伸,以方便她檢查清楚。我相信,這叫劉柳的女子肯定早就注意到我手裏拿著的繡春刀和腰間別著的骨皮折扇,心中多少會有點防備的,如果我要是當麵發動攻擊的話,十有八九會被對方給躲過


    的。所以為了確保自己可以一擊得手,我故意將自己的右臂伸到對方的麵前,為的就是讓對方撕開我衣袖的那一瞬間,好趁機偷襲,將自己手臂上綁著的陽煞給糊到對方臉上


    。


    我的想法是美好的,但現實卻是出乎了我的意料,當我將右手給伸到對方的麵前之後,那叫劉柳的女子並沒有著急立刻去撕扯我的衣袖,而是輕輕握住了我的手腕。當兩隻手觸碰在一起之後,我首先感覺到的是滑與嫩,其次便是徹骨的冰涼,雖然對方手上的涼氣真的很重,可我不但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恰恰相反,我還覺得對方


    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味道對我來說很是有誘惑力。


    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其實並不濃,也談不上有什麽香味,而是類似於蜂蜜一般有著一股淡淡的甜味。


    然而就在我正疑惑與對方身體上所散發出來的味道究竟是什麽的時候,那叫劉柳的女子卻是一邊緊握著我的右手,一邊有些意外的脫口而出道。


    “咦?你的手竟然比我的手還要嫩?”


    說這話的時候,那叫劉柳的女子語氣之中帶著三分嫉妒和七分歡喜,似很是喜歡我這隻滿是泥巴的髒手一般。雖然很是不想承認,但是因為重新長出來一層新生皮膚的緣故,此時的我的確看起來是又白又嫩,用不好聽的話來說就是看起來就像個娘炮,而用好點的話來形容就是溫


    潤如玉般的翩翩少年。


    讚美之言,是每個人都想聽到的,但被一個女人說自己的手比她還要嫩的時候,我的心裏卻是依舊覺得有點不大舒服。


    為了引對方上鉤,我隻好強忍著自己心中的反感,故意用一種近乎炫耀的語氣對著她輕聲開口說道。


    “這算什麽啊?我現在手上都是泥巴,髒兮兮的,你把我袖子撕開,你看看我的手臂就知道有多白了。”


    或許是真的很好奇我一個大老爺們怎麽會生的比她一個女子還要白嫩,在聽到我的這番話後,那叫劉柳的女子卻是也沒有起疑心,而是立刻伸手便要去拽我的衣袖。看到對方的這番舉動,我的心中卻是不由猛的一喜,因為隻要對方一將衣袖給撕開的話,那我就可以趁其不備將陽煞給打在對方的臉上,如果要是運氣好一點,直接弄瞎


    了對方的眼睛,那就更好不過了。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準備出手偷襲之時,那叫劉柳的女子剛一將雙手放在我的手腕之上,還沒來得及將我的衣袖給撕開呢,卻是忽然發出了一道有些驚慌的尖叫之聲。


    “什麽東西?”


    在本能後退以與我拉開距離的同時,那叫劉柳的女子立刻便語帶一絲怒意的向著我急聲開口質問道。


    幾乎是在對方失聲尖叫的瞬間,那些原本規規矩矩站在一旁的隨從們,立刻便猶如潮水一般嘩的一下就將我給團團包圍在其中。


    而直到此時,我才發現劉柳原本還算是白嫩的手指之上,竟明顯卻了一小塊,看上去很像是被誰給用嘴巴咬掉了一般。


    雖然心中早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突然之間被人給團團圍住,要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可現在這時候,我就算再緊張又有什麽用呢?


    然而就在我正想跟對方拚了的時候,那叫劉柳的女子卻是忽然揮手製止了自己隨從的舉動,並語帶一絲疑惑之色的對著我輕聲開口說道。


    “你自己把袖子掀開,我倒要看看剛剛是什麽東西咬的我。”


    說實話,不光是對方,就連我自己也很是好奇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因為陽煞被我綁在了手臂上方,對方根本就沒有觸碰到,那她又是怎麽受傷的呢?心中疑惑之下,我便緩緩掀開了自己的衣袖,接著,我便發現那原本猶如刺青般附著在我手臂之上的畫中仙雖然依舊雙目緊閉,但其嘴角卻是掛著一點烏黑,看上去很像


    是不小心滴上了一點墨水一般。


    難不成,那劉柳的手指是這畫中仙剛剛張嘴咬的?


    “這狐媚子是誰?”


    就在我正有些懷疑剛剛究竟是不是那畫中仙出手的時候,那叫劉柳的女子卻是忽然一改之前溫柔的語氣,竟語帶一絲怒意的急聲開口質問道。


    而我在聽到她的問話之後,先是一愣,繼而便立刻裝作很是無語的模樣深深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母老虎就是我媳婦兒,我說我已經成親了,你還不信,現在你應該信了吧?就算我想答應,她也不會同意的,沒看她剛剛都動嘴咬你了麽?”這話隻是我臨時起意隨口瞎編的,為的就是讓她們倆狗咬狗一嘴毛,但至於能不能達到這個目的,我心裏是沒有半分把握的,畢竟人家也算是同類,隻要一溝通就能很輕


    易的拆穿我的小伎倆。


    但令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在聽到我的這番話回答之後,那叫劉柳的女子不但沒有質疑,反而還語帶一絲恍然大悟之色的開口答道。


    “怪不得我說你一個大活人身上的陰氣怎麽這麽重呢!原來是被這狐媚子給害的!你趕緊離開她,不然遲早會被她給害死的。”


    聽到對方的這番話,我卻是徹底的無語了,妹的,這話說的就好像你不會害我性命一般,你們兩個就是烏鴉站在豬身上,誰也別說誰黑。


    雖然心中對那劉柳的這番話感到很是不屑,心說我要是信了你的邪就是個大白癡,但我還是故作一副很委屈的模樣開口說道。


    “我要是能的話,早就離開這母老虎了,關鍵不是我沒有這本事麽?要不然的話,你幫幫我怎麽樣?你要能把她打的服服帖帖,那她肯定主動叫你姐姐的。”


    我的話剛一說完,那叫劉柳的女子還沒有開口說話呢,反倒是一旁的韓老漢又立刻作勢要開口講話。而已經吃了一次虧的我在看到對方的這番舉動之後,立刻便不顧一切的就越過周圍隨從的阻攔向著對方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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