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並沒有停留在雜貨鋪,把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之後,就直接去了素盈盈那裏。說真的其實我現在的內心很複雜,對於素盈盈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呢?就好像現


    在,明明可以睡在自己家裏,但因為和素盈盈說好了這兩天都要暫住在她家,我就不由得下意識地回到了素盈盈那裏。


    我這人本來情商就低,遇上這種好像是愛情的東西就更加琢磨不透了。索性我也不再多想,讓送我過來的寧瑞回雜貨鋪之後,我敲響了素盈盈的門。


    “你回來啦?”


    “嗯。”


    “吃飯吧,我快做好了。”


    “我去洗個手。”


    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對話,並沒有多說什麽,但總感覺圍繞著我的氛圍有了些許的變化。吃晚飯的時候,我和素盈盈都是緘口不言。每每我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素盈盈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把想說的話又生生吞進了肚子裏。素盈盈估計也是以為我要說什麽,鼓著一張嘴就這麽看著我。大眼瞪小眼,就這樣,氣氛逐漸凝結了起來。不過就算緘口不言,素盈盈亦是直直地看著我,臉上露著淡淡的笑意,時不時還往我


    的碗裏夾著菜。晚飯就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中結束了,弄得我好幾次想問她是不是中邪了。本來我想去洗碗的,結果一把被素盈盈按在了地上,而她則是係上了圍裙,拿著碗筷、哼著不知


    名的小調走進了廚房。歎了口氣,我實在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副樣子。她是不是跟我一樣,心裏憋了一大堆話想說呢?是不是跟我一樣想要表達什麽東西嗎?我徹底迷糊了,深吸一口氣,我


    把從雜貨鋪裏帶來的東西掏了出來一一整理著。我現在的身份是清潔工,平時不可能背著一個大包晃來晃去,所以我就特地帶了一個腰包來裝我的工具。此外,我還特地把十殿閻羅平等王給我的令牌給帶上了,以防不


    時之需。現在最要緊的事情,莫過於抓到幕後黑手,來組織更多的學生陷入濃霧之中。


    “你怎麽了?”素盈盈輕柔的聲音飄忽了過來,挑目看去,她的臉上浮現著些許擔心地神色,“向陽,你的眉頭皺的好緊啊。”


    話落,素盈盈纖細的手輕輕地撫上了我的臉,吐息著甜美的芳香:“向陽,不要太為難自己了……”


    我的心,狠狠地跳動了一下,失去了應有的頻率……隔天早上我起了個大早,趁著素盈盈還沒有醒,留下一張紙條便走出了公寓樓。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根本回憶不起來,腦子裏是大片大片的空白,等我回過神來的時


    候,素盈盈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緊緊地關上了門。


    其實什麽都沒有發生……吧?


    “恩人,你跟她……怎麽樣了?”失蹤了一整個晚上的陸池忽然出現在了我的身邊,赤紅的眸子彎了起來,笑問著。


    歎了口氣,我把東山廖留給我的桃木劍藏在了衣服之中,別緊腰包,向早已在外等候多時的寧瑞走了過去:“陸池,你還是先養精蓄銳吧。今天有的忙了……”到了學校,我第一件事便是趕到後勤部。看到被試下障眼術的全身鏡完好地放在後勤部的角落裏,我不由得舒了口氣。在我正準備往綜合樓走去的時候,就看到人事部主


    任手上拿著幾張薄薄的紙,彎著腰大口的喘著粗氣。


    看到我出來後,他臉上立馬掛起了討好的笑容:“李先生,這是你要的資料。”


    “你怎麽還特地送過來了啊?”看著喘了半天才緩過來的人事部主任,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還沒到你上班的時間吧?”


    他把資料遞了過來,笑道:“這不是李先生急著要嘛,我就掐著時間過來了。”話落,他捶著胸喘了幾口氣,“那個……沒什麽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哈。”


    “等一下,你沒有把調查資料的事情告訴其他人吧?”我叫住了轉身欲走的主任,問道。


    他擺起手連忙搖起了腦袋:“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這些資料我都是從檔案室那裏私底下調用過來的,沒有告訴別人。”點點頭,我揮手讓人事部主任先行離開。看著他如釋重負的樣子,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就是把柄我在別人手上的下場啊……打開手中的文件夾,映入眼中的便是邱田原


    那副既陌生又熟悉的麵孔。文件上,列出了他詳細的個人資料,從出生年月到手機號碼,遭到各種的檔案和家庭住址,一應俱全。


    我把特地帶過來的手機掏了出去,一個電話打給了鍾海鈴:“你現在在哪裏?”


    “學校門口,怎麽了?”


    “我拿到了邱田原的個人資料,要不要去一趟他家。”


    “好!”


    再校門口和鍾海鈴碰頭之後,她先是去了趟廁所換了身衣服,然後從學校的後牆上翻了出去,一通電話給她那個神秘的師傅打了過去:“師傅,您現在來我學校這裏吧。”見狀,我把邱田原家的地址發了過去,讓他先行一步。隨後跟鬼影說了一聲,半晌之後,寧瑞窈窕的身影緩緩降落在了我的身前。本想跟我打招呼的寧瑞眼神一淩,指著


    鍾海鈴喝聲問道:“老板,這家夥是誰?”


    “驅魔人。”一拍額頭,我簡略地說了遍和鍾海鈴的遭遇,說道,“就目前來看,她還是個可以相信的人,妮子你暫時不要動手。”


    一旁的鍾海鈴吹了聲口哨,站在了寧瑞身邊上下打量了起來:“李老板,這就是你的鬼驅啊?嘖嘖,不論是長相還是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老板你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嘛。”


    “少說兩句積積口德吧。”沒好氣地白了鍾海鈴一眼,我看了眼手表問道,“你那個師傅是開車過來的嗎?如果不是的話,我就和寧瑞先……”


    吱……!話還沒說完,一輛有些眼熟的轎車在我們麵前急停了下來,車後拖出了一條長長的黑色印記。車門被緩緩打開,旋即,一個帶著黑色墨鏡的女人從車裏邁出了修長的腿,


    款款向我們走來。


    “李老板,好久不見啊。”


    “你……”


    見我衣服疑惑不堪的神色,女人輕笑一聲,摘下了墨鏡。


    頓時,我整個人如遭雷劈一般,直接僵直在了原地……


    這女人……是王柔?我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還不等我有所反應,就看到鍾海鈴像是變了一個人,歡快地向著王柔輕盈地走了過去,探著身子,兩片薄唇輕輕地點在了王柔的嘴上:“師傅,


    你好慢啊……”


    王柔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了無奈地表情,單手攬過鍾海鈴,輕柔地撫順著她的長發:“就這麽幾分鍾,你都等不及了?”


    “你……你們……”我現在就像是石像一般,身體變得非常地僵硬,圓睜著雙目看著她們,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看鍾海鈴現在這幅樣子,王柔確實是她的師傅沒錯。但是……王柔不是大堂經理嗎?什麽時候變成了鍾海鈴的師傅了啊?不對,難道王柔也是一個驅魔人?


    見我一副訝異的表情,王柔輕笑一聲,用手拍了拍鍾海鈴挺翹的臀部,說道:“先上車吧,我在車上跟老板你好好解釋一番。”


    帶著呆若木雞的表情愣愣地坐上了車,直到王柔發動了車子開出了好一段距離,我才堪堪緩過神來:“你這……究竟是……你不是王伯的女兒嗎……”王柔笑著搖了搖頭:“老板,我就長話短說吧。不錯,我確實是王清海的女兒,隻不過和之前對老板說的不同,在我四歲的時候,就被人拐賣到了城裏,在之後的二十幾年裏我都沒有和我的父親見過麵。我的養父因為不孕不育,才會花大價錢收養我,而且在聽到我是被拐賣來的時候,利用他們的關係直接把那夥人抓了起來,還要把我送回到我父親身邊。隻不過那時候我還小,根本記不清回家的路,我的養父就隻好暫時撫養我。大學畢業之後,我考上了全國重點大學的經濟碩士,被我的養父送到國外進修


    了一段時間後,回來接管了養父的餐廳。在這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想著要回山上看看我的父親,隻不過因為手頭的事情忙不過來,這才作罷。”


    “你這番話,確定不是騙我的嗎?”


    聽著我的反問,鍾海鈴不開心了:“喂,李老板,你以為你是老幾啊?我師傅她有必要騙你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家夥嗎?”“鈴鈴。”王柔嗔怪地看了鍾海鈴一眼,照著後視鏡看向我,“老板,不好意思啊,鈴鈴這孩子野習慣了,脾氣不知道收斂。”頓了一下,王柔展顏一笑,“老板不相信我,也


    是情有可原的。我之前之所以要說那麽一個謊言,其實是不相信老板你和我是同類人。知道鈴鈴跟我說了你們的遭遇之後,我才想著要把這些事情和盤托出。”


    我雙手抱胸靠在了後座上:“然後呢?你不會有什麽事情要拜托我吧?”沉吟了一陣,王柔看了一眼鍾海鈴,幽幽地歎了口氣:“我……想和鈴鈴去國外領證,拜托老板幫我跟我的親生父親說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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