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沒事的。】


    【五萬年的修為對九霄琉璃來說不算什麽,也就一層左右的功力。】


    “可是……”


    茶水送來了,顧遙知一眼認出領著婢女走在前麵的姑姑就是葭霞,擱下手裏吃到一半的點心,跑上去給姑姑磕頭。


    “姑姑,遙知好想你。”


    葭霞被顧遙知的舉動嚇了一大跳,示意婢女們先去把茶水擺放好,然後扶她起來說:“我尚無司職,隻是在冥君左右侍奉茶水,姑娘不必對我行此大禮。”


    “姑姑?”


    為何姑姑看著她的目光這麽陌生?不認識她?  葭霞向梵生行禮後領著婢女告退,顧遙知想要追上去,找個地方單獨跟葭霞說幾句話,瀚軒又叫住她,說:“顧姑娘,請留步,葭霞喝下了忘川水,前塵往事已經不記


    得。”


    “不記得?”


    “是的,對現在的葭霞來說,今天頭一回見君上。”


    怎麽會這樣?


    顧遙知揪疼了心,愛的卑微而又深刻,姑姑萬般無奈下就用這種方式迫使自己放下?


    瀚軒說:“葭霞現在活的挺好,沒有前塵往事的牽絆,開朗了許多。”


    她卻越聽越覺沉重,咬一口點心,再也吃不出之前的香甜。


    梵生沒有說話,他沒有讓葭霞喝忘川水,這都是葭霞自己的選擇,但他也沒有阻止,圓不了葭霞一片癡心,就還葭霞一份自由吧。


    “該走了,”梵生喝下一口茶,說:“你一定還想見見錦秀。”


    天色已來到日落,從昏暗的冥界出來,凡間的日落紅得深濃,又被他身上的袍子比了下去。


    初秋將至,走在寂靜的山林裏,隨處可見野果,腳下又鋪滿枯葉。


    走到一處十分偏僻的村落,梵生施了法,凡人看不見他和她。


    村落比泰祥府城外的貧瘠得多,林子裏看似可口的野果實則粗糙得難以下咽,卻又是村子裏孩子們唯一能吃到的水果。


    梵生帶顧遙知拐進一處角落,一位體態矮胖的老頭兒在喂一隻流浪狗吃東西。


    “鬆翁!?”


    顧遙知驚呼,鬆翁這才看見她和梵生,跪到地上哭得一臉都是眼淚。


    流浪狗夾著尾巴躲到鬆翁身後,瘦得就剩皮和骨頭,身上長滿了膿瘡,沒有一塊皮膚是完好的。


    顧遙知眼眶一酸,哽咽著問鬆翁:“這是錦秀?”


    鬆翁點點頭,多方打聽,昨天才在這裏找到昔日乖巧可人的寶貝徒弟。


    “怎麽可以這樣懲罰錦秀?”顧遙知哭著拉扯住梵生的衣袖:“錦秀沒有做錯事,錦秀比我還要聽話,從來不惹禍。”


    梵生示意鬆翁起身,喂錦秀吃飽肚子才對她說:“那時你在天牢,不清楚錦秀在刑屬都交待了些什麽。”


    “君上不是說錦秀沒有說別的嗎?”


    “娉然中毒的事跟錦秀無關,錦秀自然沒什麽可交待的,但錦秀心虛,另外交待了一件事。”


    “什麽??”


    “錦秀那次在棲渺摔傷,南兮給她包紮傷口隨手扯下了塊衣角,錦秀一直把這塊衣角壓在枕頭下,直到被搜出來,衣角上繡著的圖案是隻有南兮才能用的。”


    “君上,你想說錦秀和六皇子有私情??”  “不,是錦秀對南兮有情,見到被搜出來的衣角就慌了,招了個幹幹淨淨,接觸過南兮兩三次就再也管不住心,天帝顧及南兮,不希望對南兮造成影響,就沒有張揚,


    借娉然中毒重罰錦秀就此了結。”


    顧遙知懂了……


    送她回棲渺山,不等連灼和南兮回來,梵生就回九重天了,顧遙知呆坐在溪水邊,看著殘陽一點點落入遠山的後麵。


    連灼從侍衛那得知梵生帶顧遙知出去了,心裏就隻有兩個字:糟糕!


    匆匆趕回棲渺山,打發南兮和白小魚去弄點吃的,連灼到顧遙知身邊坐下,閑聊般說:“跟老鳳凰去哪裏玩了?都找不到你們。”


    “君上帶我去見了葭霞姑姑和錦秀。”


    果然!


    “君上的意思我懂,存了不該存的念想苦了自己不說,還有可能斷送仙途。”  “的確是這樣,但重點不是念想而是身份,葭霞和錦秀有一個共同點,她們沒有可以和愛慕之人般配的身份,你再看看瀾若衣和四皇子,我們都曉得這是一對狗男女,


    其他人又是怎麽看待的呢?可有反對?可有說他倆不配?沒有對不對?”  等顧遙知把這幾句話消化並理解透了,連灼接著說:“憑我對老鳳凰的了解,他這麽做是希望你能心無雜念的修仙,你處在修仙很關鍵的起步階段,心無雜念才是最好


    的,當然,看得出來老鳳凰不願你喜歡他,他對你著實與眾不同,但還沒有上升到情愛這個層麵。”


    “師傅,我該怎麽辦?”


    “這個問題還是要問你自己,你想怎麽辦?”  連灼抓了把碎石子,一顆一顆往溪水裏扔,越來越無奈,越來越矛盾,說:“你叫我師傅,感情的事我卻沒有可以教你的,也幫不了你,唯有給你打氣,說些安撫的話


    ,不管你怎麽選擇師傅都支持你,天上地下所有神仙齊齊跳出來反對,隻要你堅持,師傅都會支持你到最後。”


    顧遙知說:“前些年我想過,不修仙就算了,這輩子就做一隻凡人,如果有緣踏上仙途,便要做一位超級厲害的神仙,去長生燈裏續血,拿到屬於我自己的封號。”


    “女上神很少,有封號的更是少之又少。”


    “我知道,但我不怕長生燈裏的邪靈,不怕我會死在裏麵,因為那裏是梵生曾去過無數次的地方。”


    “老鳳凰往燈裏續血的模樣很帥吧?”


    “嗯,帥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我覺得老鳳凰化成女兒身的時候才是最好看。”


    “見過的人一定不多。”


    “不多,人數比有封號的女上神還少。”


    “君上什麽時候才會化成女兒身呢??”


    “喝醉了酒。”


    那她沒有機會看見,連灼都把梵生灌不醉。


    【宿主,係統裏也沒有九霄琉璃女兒身的記錄,老規矩,要麽沒人看見,要麽看見的人沒有往外傳,比如畫成畫像什麽的。】


    南兮跟白小魚打了些野味回來,溪水邊洗幹淨,點燃篝火烤著吃,南兮從乾坤境裏拿出一把十分精致的佩劍送給顧遙知,比一般的佩劍短小,著實適合新手使用。


    不過很名貴的樣子,顧遙知不方便收,就還給南兮說:“給我開開眼就行了,師兄,我不能要,好意我心領了。”


    南兮又非要送給她:“不要緊的,一把佩劍而已,我沒有零花錢,但這東西有一大堆。”


    白小魚湊過來看了又看,當真是把好劍,就幫著塞進顧遙知手裏:“顧姑娘收著吧,不要白不要,我羨慕都羨慕不來呢。”  連灼也看了看,此佩劍雖然名貴,但對一位皇子來說,不算什麽大不了的東西,顧遙知也很適用,正好缺一把合手的佩劍,就收下好了,師兄妹之間相互送點東西沒


    毛病。


    顧遙知自是不會白要,馬上讓如意在交易行買了一個翡翠的吊墜,係在流蘇上送給南兮,還有一大包零食。  接下來顧遙知連續忙了幾天,一位神仙送來二十件法器托她出售,這筆生意一進一出就賺了幾萬金,顧遙知做東,請連灼、南兮和白小魚去凡間最頂極的酒樓搓一頓


    。


    四人化成凡人的模樣,路過青樓的時候,連灼停下腳步問他們仨說:“進去坐坐?”


    南兮拉起她和白小魚就開跑,頭等苦差事就是陪師傅在青樓喝酒,連灼一陣笑,隨口說說而已,沒想過真要去。


    老鳳凰說得對,與其在青樓賣醉,不如好好重新開始,顧遙知這個女徒弟很不錯,不憑什麽,就憑驗生爐裏的七天七夜。


    “上神!”


    時間凍結,路上的行人靜止般停了下來,飄揚的酒旗一動不動。


    一行天兵圍住他們,領頭的上前向連灼抱拳一禮:“天帝有令,請上神帶門下弟子前往淩霄大殿見駕。”


    又出什麽事了?


    連灼隻問了一句:“九霄琉璃知道嗎?”


    “君上已經在靈霄大殿。”


    天兵沒說白小魚也要去,連灼就讓白小魚回去守山,白小魚不肯,化回貓身蹦進顧遙知懷裏就不下來。


    隻好帶上白小魚一起,到達大殿的時候,所有皇子天妃已經到齊了,瀾若衣和四皇子風塵仆仆的,像是專門趕了回來。


    娉然跪在大殿的中央,哭哭啼啼,看見顧遙知就哭得更厲害了。


    腫麽回事?


    顧遙知有點看不分明。


    梵生站在一側沒有說話,也不看她,目光從大殿的盤龍柱之間投了出去,停在雲山幻海的遠方。


    行禮後,天帝示意起身,南兮跪著不起來,天帝就問南兮說:“為何要跪?”


    “兒臣闖禍了。”


    “朕一直覺得你很懂事,年紀雖是最小的,但從來沒有讓朕操心過。”


    “兒臣知錯,都是兒臣一個人做的,與旁人無關。”  “無關??”天帝的聲音銳利起來,隔空一緊手,顧遙知就覺乾坤袋動了動,南兮送給她的佩劍飛落天帝手中,天帝握緊說::“天合劍都在顧遙知的乾坤袋裏了,你還敢說與旁人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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