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們驚訝,夏小雨放下書,笑吟吟地說:“這是我老爸,昨晚剛從陝北回來。”


    羅陽立即上前,握住夏小雨老爸的手,欣喜地說:“叔叔,終於見到你了!”


    夏小雨的老爸濃眉微皺,手腕一翻,將羅陽的左手掌心攤開,認真地觀察“招魂印”。


    我趁機問郝仁:“叔叔叫什麽名字?”


    郝仁低聲回答:“夏遠山。”


    此刻,夏遠山凝視著招魂印,語氣緩緩地說:“沒有驅鬼珠護身,你能活著回島城,也算命大。”


    羅陽咧嘴直笑:“嘿嘿……我運氣好,吉人自有天相嘛!”


    夏遠山放開羅陽的手,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表情淡然。


    我心裏明白,夏遠山對“盜屍販賣”的行為極為鄙視,他肯定瞧不起我和羅陽、劉榮軍。


    錯事已經做過了,我不願費口舌解釋。


    劉榮軍幹咳兩聲,滿臉堆笑:“羅陽啊,你當時昏迷不醒,咱們的救命恩人,就是夏小雨的父親啊!”


    羅陽驚愕地瞪圓眼睛:“不會吧,這麽巧?”夏遠山放下茶杯,直視我的眼睛:“我去陝北辦事,恰巧路過,發現有惡鬼作怪,才出手相助,回來之後,夏小雨把一切都告訴我了,盜屍配陰婚這種事,以後別再做了。


    ”


    我心頭一寬,忙點點頭,繼續聆聽。


    夏遠山接著說:“凡事皆有因果,你被逼到今天的地步,也是命中注定,前世欠下的情債。”


    我忙問:“我的前世是誰?欠了什麽情債?”


    夏遠山歎了口氣,繼而露出笑容:“先給羅陽解除招魂印,然後再談你的事。”


    說完,夏遠山站起身,吩咐夏小雨去拿東西。


    很快,夏小雨抱著一隻木盒子回到客廳,打開後,取出紅色的瓷瓶。


    見夏遠山示意,羅陽激動地靠近,急乎乎地伸出左手。


    突然,夏遠山的臉色一沉,盯著羅陽的脖子:“你從哪得來的玉佩?”


    羅陽忙看向我,他的眼神遲疑,不知該不該講出實情。


    我忙說:“昨天夜裏,羅陽被一個女鬼附身了,跑到郊區的亂葬崗,幸虧遇到一個老頭,他給羅陽配了陰婚,趕走一群惡鬼,救了我們。”


    夏遠山的眉毛攢在一起:“老頭?你說詳細點。”


    於是,我把幹瘦女鬼的來曆、羅陽中邪的經過、薑駝子配陰婚的緣由,原原本本地描述了一遍。


    羅陽掏出玉佩,笑眯眯地說:“鬼媳婦名叫錢倩,是錢村長家的獨生女兒,我陰錯陽差,成了他家的上門女婿。”


    目睹玉佩,夏遠山和夏小雨對視了一眼,似乎有點無奈。


    夏小雨說:“我爸認識薑駝子,他以前是個道士,還俗後當了‘神棍’,到處坑蒙拐騙,喜歡忽悠人。”


    我暗暗吃驚,難道,被薑駝子耍了?


    夏遠山說:“薑駝子救了羅陽,屬於事實,但他利用羅陽配陰婚賺錢,也屬於事實。”


    我忙說:“薑駝子當時解釋,碰巧羅陽的八字和錢倩的八字是絕配!”


    夏遠山微微一笑:“你還記得吧,劉榮軍被一個人形的紙灰攆著跑?”


    我回答:“記得,它狂追軍哥,一直到薑駝子的家門口。”


    夏遠山說:“你想想,它能把劉榮軍攆到家門口,為什麽不能攆羅陽呢?”


    刹那間,我茅塞頓開,背後升起一股寒氣!


    估計,我們中了薑駝子的詭計,他采取高超的法術,先抓獲羅陽,又引來我和劉榮軍,從而幫忙鎮守大門,暫時擋住惡鬼。


    夏遠山說:“薑駝子雖然狡猾,但隻為錢財,他用羅陽配陰婚的同時,也滅掉了女鬼,這點我完全相信。”


    僅僅聊了片刻,我便感覺,夏遠山的思路清晰,洞察力極強!


    羅陽等得著急,催促說:“夏叔叔,玉佩的情況你已經知道了,快給我去除招魂印吧!”


    夏遠山搖搖頭:“不行,解除了招魂印,你可能會更危險!”


    “更危險?”我和羅陽異口同聲地驚呼。夏遠山捏起紅色藥瓶,放回木盒子中,看著羅陽:“你中了招魂印之後,陽氣開始減弱,容易引來惡鬼,一旦解除它,你的陽氣很快恢複正常,將跟這塊玉佩裏的女鬼進行


    抗爭,終日不得安寧!”


    霎時,羅陽驚得連退幾步:“女……女鬼?”


    夏遠山提高了嗓門:“沒錯!女鬼正躲在玉佩裏!”


    話音剛落,從羅陽的胸前傳出一陣“咯咯”的笑聲,宛如銀鈴般清脆悅耳,在房內縈繞回旋。


    緊接著,響起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臭道士,你好聰明呦,幹嘛告訴我老公呢,嘻嘻嘻,我還想逗他玩,給他一個驚喜呢!”


    玉佩持續地顫抖,羅陽的臉色慘白,忙捂住胸口:“你是誰?為什麽躲在玉佩裏?”


    “我就是錢倩呀,你的鬼媳婦啊!咱倆剛剛結婚,你就忘了?”


    羅陽豎起八字眉:“昨……昨晚,我夢見的女孩,也是你?”


    “對呀,你覺得我漂亮嗎?”


    羅陽簡直無語了,忙看向我,他的神情極其窘迫。


    “老公,咱倆可以先談戀愛嗎?然後再同房?”


    羅陽一聽,幾乎抓狂,伸手想抓玉佩,卻又放下,因為他無法揪出女鬼。


    啪!夏遠山一拍桌子,厲聲說:“人鬼殊途,豈能相伴?錢倩,你乖乖待在玉佩裏,不要惹是生非,否則……”


    “否則怎麽樣呀?”錢倩的語氣有點不爽,“我是羅陽的老婆,又不會害他,你個臭道士,少管閑事哦!”


    夏遠山的眉頭緊皺,似乎拿錢倩沒轍。


    “老公,別怕招魂印呀,有老婆我在,會天天保護你的!好啦,我該修煉了,晚上再聊!”


    隨即,玉佩停止顫動,恢複了平靜。


    羅陽滿頭大汗,慢慢坐到板凳上,哭喪著臉說:“這個鬼媳婦,還挺調皮!我……我該怎麽辦?”


    夏遠山歎了口氣:“唉……鬼陰緣,天注定,我不能隨便破解。”


    羅陽又問:“要不要去掉招魂印?”


    夏遠山的兩手一攤:“剛才說了,如果去除招魂印,你的陽氣太強,錢倩的法力太弱,她會天天出來找你鬧騰,你自己考慮。”


    羅陽哭笑不得,抹去額頭的汗水:“那暫時緩緩吧,等鬼媳婦的法力增強,再去掉招魂印……”


    夏遠山嗯了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看著我:“林伊,現在談談你的事。”


    我不由地挺直腰,急乎乎地問:“我的前世是誰?”


    夏遠山吐出嘴裏的茶葉,露出和藹的笑容:“你在七十四號別墅當家教時,二樓臥室鏡子裏的小花旦,就是你的前世!”


    瞬間,我的頭皮發麻,腦海中浮現小花旦的模樣,耳畔隱約響起她的話語。


    “你為何才來?我等你很久了!”


    天哪,我的前世居然是小花旦,究竟怎麽回事?


    夏遠川說:“林伊,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今天,我會向你解釋清楚,你做好心理準備。”


    我的心髒撲通撲通直跳,悄然攥緊雙拳。


    夏遠山說:“談起你的前世,必須提到程文軒和秦天,他倆深愛的女人,名叫蘇櫻!”


    羅陽忍不住插嘴:“蘇櫻是伊伊的前世?”


    夏遠山點點頭:“嗯,蘇櫻出身書香門第,文雅大方,她愛好戲曲,在梨園聽戲時,與程文軒相識相遇,經過一番交往,兩人產生了感情。”


    羅陽又問:“秦天呢?”夏遠山說:“秦天是程文軒的同窗好友,關係比較密切,但秦天也對蘇櫻一見傾心,多次向她表白,都被拒絕了,秦天因愛生恨,暗中作梗耍奸計,拆散了程文軒和蘇櫻!


    ”


    我心頭微顫,不解地問:“程文軒是被程興豪殺死的,蘇櫻怎麽死的?”夏遠山說:“程文軒死後,蘇櫻鬱鬱不樂,整天待在家裏,唱一些淒苦哀凉的戲曲,精神恍惚不定,秦天趁機獻殷勤,蘇櫻的父親便答應了他倆的婚事!不料,結婚之夜,


    蘇櫻突然大叫,說夢見了程文軒,要變成鬼,去救程文軒……結果,蘇櫻撞牆而死……”


    我聽得心驚肉跳,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前世如此癡情,如此剛烈。


    羅陽好奇地問:“秦天呢,他又怎麽死的?”


    夏遠山說:“見蘇櫻撞牆自盡,秦天萬念俱灰,也自殺身亡,唉,孽債啊……”


    我不解地問:“我欠誰的情債?”


    夏遠山說:“欠程文軒的!全都是秦天的陰謀!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聽完,我不禁疑慮,秦天曾多次提醒我,別相信程文軒,也別相信夏遠山父女,他們的話,哪些才是真的?


    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夏遠山笑著說:“別琢磨了,隻要找到秦天,一切自然分曉,而且,秦天肯定知道程文軒和方曉的下落!”


    我打了個激靈,忙問:“他怎麽知道程文軒在哪裏?”


    夏遠山說:“沒猜錯的話,秦天當了程淩峰的走狗,幫他抓走了程文軒!”


    有道理,秦天為了宣泄情仇之恨,極可能助紂為虐,偷偷對付程文軒。然而,如何找到秦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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