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老徐,老徐也在死死的盯著他。


    從他堅定的回答,和肯定的神態來看,老徐確實是看不出一點的虛假。這回是遇上高手了,老徐心裏想。


    從警察學校裏學到的知識告訴老徐,一個人隻要他講的不是事實,那麽盡管他擁有多好的心裏素質,怎麽排練演繹也好,總會在身體的一些特定地方做出一些不自覺的反應,而這些地方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員是完全不知道和控製不了的。


    但是麵前這個年輕人,老徐明明知道他是在說謊,但他卻偏偏像在訴說著真實的情況一樣,絲毫沒有流露出一絲的不自然反應。


    高手啊高手!老徐開始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了,但他仍然不露任何聲色的,繼續死死的盯著他,一直盯著他,希望把他的心理防線擊垮了。


    但是,老徐失望了。


    他決定直接進攻了,他站了起來打開電視,把手中的u盤插了進去。一會,電視畫麵就出來了,那是車站的監控錄像,時間是昨天中午的。


    在阮山熟睡的時候,其實老徐和寒白露已經做了不少的功課了。他們分頭去了長途車站,和找到了阮山來回乘坐的長途汽車司機查詢了情況,當然包括提取了昨天長途車站裏的相關錄像。


    阮山也明白了老徐的用意,他噌的站了起來,指著屏幕大聲的說:“對呀,有錄像可以為我作證呀,你看你看,時間快到了,你看你看,這不是我嗎?你看你看,那不是……”


    一直堅持著的阮山突然說不出話來,眼睛都僵直了,他本來想告訴老徐,你看你看,那不是我拉著的阿海嗎?


    但是錄像裏出現的人隻有阮山一個,而不是阮山一直堅持宣稱的是拉著阿海一起上的車。


    錄像顯示,從進入畫麵到上車都隻有阮山一個人,根本就不是他一直說的,拉著穆悲海一起上的車。


    隻是令人費解的是他走路的姿態有點奇奇怪怪的,畫麵裏他一路徑直的走到大巴車前,然後上車,雖然有時候被其他旅客的身體遮擋了,但還是能看到他自始自終都有一隻手伸在身後,就像他真的是拉著一個人的樣子,隻是在錄像畫麵裏,他的後麵始終沒有任何的東西,看起來真的有點玄乎。


    “我們是一起上的車啊,我還怕他不肯走,一直的拉著他的。”這回輪到阮山目瞪口呆了,一臉的錯愕,慘白著臉喃喃的說:“不可能的,這錄像是假的,怎麽可能隻有我一個人呢,攝像頭一定是壞了,我明明是拉著他一起上的車,你要相信我呀,我真的是拉著他一起上的車的。”盡管他還在堅持著,但說話已經一點底氣也沒有了,最後連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說的了。


    “說說吧!說說你們這幾天的情況,記住!要實事求是的說!”看到他已經被自己擊垮了,老徐決定乘勝追擊。


    阮山崩潰了,他捂著頭跌回到椅子上,眼裏滿是驚惶的說:“你們要相信我呀,這事太蹊蹺太離奇了,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接下來,阮山就開始把他這幾天裏的經曆和疑惑一五一十的倒了出來,寒白露在一旁及時的按下了錄音機的錄音按鈕。


    “三天前我收到了海哥打來的電話,說他有點事讓我過來幫幫忙。海哥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他聰明,能幹,一直都是我很佩服的人。所以當他讓我過來幫忙,碰巧我又沒什麽事做,沒多想就按著他給的地址,坐了車過來了。但是我真沒想過我來了的這幾天,會經曆這麽離奇和恐怖的事,警察同誌,你們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實話,隻是事情實在是太離奇了。”阮山抬起頭來看著老徐,滿眼期待的說。


    “好,好,你慢慢說。”老徐說,“你別管我們信不信,你說的我們會去調查的,事實就是事實,真的假不了,你喝口水慢慢說。”老徐把一瓶水遞了過去。


    阮山眼神黯淡的接了過去,扭開瓶蓋,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然後又說了起來:“剛一見麵我就覺得很奇怪了,明明是他讓我過來的,但他好像完全不知道這回事一樣,見到我的時候還一臉的詫異,就差沒問我怎麽來了的問題。”


    我當然是很不開心的了,幸好他很快就轉變了,轉而很熱情的拉著我,說既然來了就來了,咱哥倆也好久沒聚一聚了,走,喝酒去!


    畢竟是多年的好兄弟,我也就沒多想,和他一起去找了家大排檔,坐下來一邊喝一邊聊了起來。


    喝酒的時候,我就一直老想問他叫我過來幫什麽忙,但他總是撇開話題,不斷的提起我們小時候頑皮的往事,喝多了幾杯之後,我的興致也被他提起的往事吸引了,也就和他聊起了以前,越聊越高興,不知不覺的就喝多了。


    海哥喝了很多,又喝得猛,我總覺得他好像故意要喝醉似的,拚命的幹杯,喝著喝著我說我實在是不行了,幸虧那時候他先醉倒了的。


    那晚太高興了,我扶著他歪歪扭扭的走,海哥他一路說著胡話一路胡亂的指著路讓我走。我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也不認識路,海哥醉得不行了,問他怎麽回旅館他也是迷糊了,再問幾下他連說話都說不好了。


    又走了走,我也開始迷迷糊糊了,都忘記後來發生了什麽了。


    直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才發覺我竟然是在旅館的床上,就是那個充滿發黴味道的旅館房間,好像叫什麽惠來旅館的,海哥也在,靜靜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我還很佩服的誇他說:“海哥,你的酒量真牛,喝了這麽多還能把我們弄回旅館裏,我還以為我睜大眼睛會發現自己睡在大街上了呢。”


    海哥當時沒什麽反應,一會兒才淡淡的說了句:“終點,每個人都有個終點,不管你現在在做什麽,往那裏去,實際上你都是在按照既定的路線往你的終點站走去,到了,你才知道這裏就是你的終點。”


    我也搞不明白他是在回答我還是在表達他的想法,那個時候聽起來好難懂,現在我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了。他的終點就是那間房間呀!阮山說著說著,眼又紅了起來。


    “那後來呢?”一旁的寒白露小心翼翼的遞上一張紙巾。


    “但奇怪的事情就發生在這天夜裏。”阮山突然臉上一種惶恐的神色浮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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