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著莊稼人精瘦身形的中年男人騎著一輛男式摩托車在寒白露的身旁駛過。


    擦身而過的時候,他看了寒白露一眼,然後“吱”的一聲刹停了車。


    他用一隻腳支撐在地麵穩住了車身,然後扭著頭衝她憨厚的笑了笑說:“警察同誌,回鎮裏是嗎?”


    寒白露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四十多歲高大壯實的樣子,臉上布滿了熱情,熱情笑容裏而又稍帶著點狡捷,這是一個典型的粵西男人的笑臉。


    “嗯,是啊。”寒白露特別喜歡和這種不帶任何心機而又天生願意幫忙的粵西男人打交道。


    “哦,那也巧,我正要去鎮裏,我帶你過去吧。”男子拍了拍摩托的後座。


    “那真太感謝了,我正愁著怎麽走呢。”寒白露沒有謙讓,很快就坐了上去,因為她知道,他是一個正宗的粵西男人。粵西人特有一種豪爽不羈的天生喜歡幫忙的性格,也許他隻是本性使然的隨口問你一下,他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問你一下,隻要你不見外,坐上他的車,他就會帶你一程


    。


    你要是不想坐或者擔心他有什麽企圖的呢,他也無所謂,他就當作是路過和你打個招呼,完全不會計較你坐或者不坐。


    所以,熟悉粵西男人的寒白露也毫不見外的上了他的摩托車。


    “大哥,你也是六隊的人嗎?”寒白露看著男子很熟悉的在那些阡陌間的小路穿插著,就問他。


    廣東人一般都喜歡用偏小於實際年齡的稱呼去叫別人的,所以,盡管那中年人看起來幾乎比她大了一倍,寒白露仍然以哥來稱呼他,以顯得他的年齡很年輕一樣。


    “嗯,是啊!我和你剛才去的興伯家是幾十年的老鄰居了!”由於摩托車的馬達聲很大,男子不得不大聲的嚷嚷著。


    “你怎麽知道我是去興伯家呀?”


    “嗐!鄉下地方小,誰家的雞打個鳴放個屁全村都會知道的!”男子說著自己先爽朗的大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感染了寒白露,感到愉快的她也跟著哈哈的笑了起來。


    “你是為了興伯女兒的事過來的吧?”男子又大聲的問寒白露。


    他那粵西人的另一種好奇心重、特愛八卦的特性開始顯露了出來了。


    “嗯!是啊!”


    “唉!這女孩子性格也是怪怪的,從小就是這樣的了!她的事在你們看來很奇怪,但是在我們看來卻是很正常的!”


    “哦!是嗎?怎麽個正常法呀?”寒白露好奇的問他。


    “她呀!她是被神選中的人!”


    “什麽?被神選中?”“是啊!我們這一帶在清代時是貴族墓地,經常有一些清代的墳墓無意中給挖了出來!老一輩就有傳說,說這些清代埋下去的達官貴族時間久了,就慢慢的成了精,成了精就會作怪,有時候會看中當地的女孩子,就要娶她做陰妻!你不讓它娶,它就半夜裏勾了你去!總之它要是看中了你,你是躲不掉的!”男子神秘的說:“這也沒什麽大不


    了的!在我們這一帶,女孩子嫁給神不會給人看不起,相反大家都敬畏她,拿她也當神來拜嘞!”


    “有這樣的事?”寒白露驚奇的瞪大了眼睛。“是啊!在八十年代吧,在十四隊就有過這麽一檔子事,有個十多歲的女孩子突然失蹤了,大家找呀找,怎麽也找不到,過了差不多一個月了,突然有人看到她從一個土洞裏爬了出來,全身穿金戴銀的,穿著清代的衣服,大家問她怎麽回事,女孩子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大家就挖開那個土洞,結果在裏麵挖出一具清代的幹屍,那女孩子


    竟然是在裏麵躺了差不多有一個月了,你說她也沒吃沒喝的,人被發現的時候還很精神,什麽事也沒有,你說怪不怪?”


    男子越說越興奮,那摩托車也開得越來越快,在田野間高低不平的土坡上上下下的飛馳著。


    “我怎麽沒聽說過這樣的事?”寒白露驚訝的說。


    “唉!鄉下的事你們沒聽說過的多了去啦!”對於寒白露的驚訝,男子很不以為然的說著。


    這時摩托迅速的拐上一條斜坡,從斜坡插進了一條寬大的公路上。


    上了大路,鎮子已經就在眼前了,原來熟悉小路的他盡抄小路走,竟然比寒白露來的時候整整短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


    進了鎮子,摩托車七拐八轉的,很快就到了鎮派出所的門口了。


    寒白露拉著男子不讓他走,說要在小賣部裏買瓶飲料拿包煙給他,那男子死活不要,反而很生氣的大聲責怪她,說她太見外了。


    寒白露也一再的堅持要買東西酬謝他,結果那男子竟要真生氣的樣子了。


    無奈的寒白露隻好滿心歡喜的向他謝了又謝的,兩人在派出所門口拉拉扯扯的很是熱鬧。


    早早回來的老徐也忍不住出來瞄了好幾次,心裏酸溜溜的想,切!男女之間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也不怕大海哥看到了怎麽想!


    他轉念又一想,說來也怪!寒白露好像從來就沒顧忌過她的大海哥怎麽想,想必這位大海哥也是憋屈得不要不要的,怪不得老是寧願在海上飄呀飄的。


    老徐想著想著,突然心裏一陣心酸,他想到,說不定再這樣下去,那一天我也會淪落到出海和大海哥作伴去了!


    反正隨便老徐在心裏亂七八糟的想,寒白露一概的視而不見,回來的時候也差不多到下班的時間了。


    她回來隻不過是想取回她的手袋,所以拿了手袋的她又把老徐當做了空氣一樣,在他的麵前踩著高跟鞋“咯咯咯”的走了。很快,其他的同事就一個接一個的溜了,派出所裏又隻剩下老徐一個人在長嗟短歎,獨自的顧影自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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