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站在原地,看來她來的正是時候,遺囑開公布了,是風平浪靜還是山呼海嘯就看接下來這一幕。


    她迅速朝會議室走去,到了才發現,連進去哪些傭人伺候都有嚴格的分配,不是誰都能進。


    林宜蹙了蹙眉,不動聲色從管事人身邊走過,看了一眼上麵的名單,有幾個她是認識的。


    她悄無聲息地離開,找到其中一個女傭,趁人不備在對方的水壺裏加了顆拉肚子的藥,這人一緊張就喜歡喝水,進會議室伺候這種大事肯定喝的水更多。


    做完這一切後,林宜就在會議室外轉悠,假裝忙碌。


    果然,那人遲遲不來,管事的急的不行,一聽是拉肚子去了,更是鬧心,“怎麽會這樣,臨時出岔子,我怎麽向二少爺交待。”


    裏邊的會議顯然要開始了。


    管事的目光掃了一圈,隨手一指,“來,你跟我進來。”


    林宜口罩後的唇彎了彎,低著頭往前走去,管事的有些狐疑地盯著她,“你怎麽戴個口罩?”


    “有點小感冒。”


    她把聲音放得沙啞。


    “感冒了?”管事的皺眉,一聽旁人說要關門了,她煩燥地道,“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咳不咳嗽?”


    “不咳。”


    林宜答道。“那就行,你跟我進來,就給我站角落裏呆著,缺人做事我再叫你補。”管事的一邊拉著她往裏走一邊道,“這可是個大場合,不管是咳嗽、哈欠、噴嚏都不準有,有一次就


    等著被罰吧。”


    “我知道了。”


    林宜如願以償地被帶進龐大的會議室裏,被安排的角落位置也十分合她的心意,她能縱觀全場,別人卻注意不到她這邊。


    她握緊口袋裏的u盤,她不能讓應寒年知道自己來了,因為他不會願意她出現在這種場合。


    她抬眸望去,隻見最前麵被擺了一排的辦公桌,律師團的人就坐在前麵。


    牧家眾人一一在豪華舒適的沙發上坐下來。


    左首依次是應寒年、牧華康、牧羨光夫婦、牧夏汐。


    右首依次是牧華弘夫婦、蘇美寧、牧羨楓、牧羨泉夫婦、以及戴著手銬的牧羨旭。


    底下則是坐滿了牧氏家族內部排得上號的人。


    林宜的視線投向遠處的應寒年,白色的襯衫襯著他的膚色,他坐在那裏,單手抵著下頜,臉上沒什麽表情,一雙眼卻是深邃不見底,讓人根本不知道他在猜測些什麽。


    驀地,應寒年似是感覺到什麽,忽然朝她的方向望過來。


    林宜一驚,連忙往後靠了靠,讓身旁一個保鏢挺拔的身形擋住自己。


    還好,應寒年沒有多看,收回了視線。


    有人站在應寒年的身旁,彎腰低聲道,“大少找二爺、三爺談過,連三少爺、四少爺都談過。”


    應寒年勾了勾唇,抬眸譏諷地看向牧羨楓的所在,遺囑還沒公布就這麽快尋找盟友了,那就看看他能翻出什麽花樣來。


    “二少爺。”


    那邊律師團的一個發言人站起來,是個中年人,戴著眼鏡,恭敬地看向應寒年,“請問人都到齊了嗎?”


    應寒年側了側臉,沒有說話,旁邊有人答道,“都到齊了,四姑娘沒有出席,隻派了自己的律師過來。”


    話落,坐在牧夏汐旁邊的一個男人站起來,朝眾人點了點頭,“我是四姑娘的代表律師。”


    四姑娘。


    林宜看向他,她記得當初她被牧子良用家法打,還是四姑娘救的她,而她始終沒見過這樣一個人。


    也挺奇怪的,四姑娘和牧家到底是怎麽回事,自己父親去世都不肯露一下麵,還讓自己的律師來聽遺囑。


    律師站在最前麵點點頭,“那我就開始宣讀牧子良老先生的遺囑,在座的各位沒有異議吧?”


    沒人吭聲。


    林宜看過去,人人臉上的神色各不相同,各有籌謀。


    律師將冗長的一段法務要聞先講了一遍,表示遺囑的真實合法性,之後才開始宣讀遺囑,遺囑的第一部分講述的是關於葬禮安排。


    “出殯當日,遺像由我長孫牧羨楓捧,扶靈則由我兩個兒子牧華康、牧華弘,四個孫子應寒年、牧羨光、牧羨泉、牧羨旭……”


    一大堆的念下來,四少爺牧羨泉先不耐煩了,打斷律師的話道,“這些先不用講,有的是時間慢慢看,先說老爺子將最高決策人交給誰了?”


    牧羨泉自然是急的,老爺子氣了他們三房兩年時間,突然讓他們回來祭祖,這怕是一個信號。


    要是父親能成為最高決策人,他也能跟著一掃這兩年的落魄,青雲直上。


    “羨泉,老爺子剛過世,你這吃相是不是有點難看了?”牧羨光一向是看不爽牧羨泉的,冷哼一聲拆他的台。


    “說的好像你不想知道似的。”


    汪甜甜護夫,酸溜溜地扔過去一句。


    白書雅坐在牧羨光身旁,溫溫柔柔地道,“羨光沉浸在悲痛中,還顧不上其它。”


    “得了吧,你們有多少孝心,誰還沒點數?”


    牧羨泉冷哼一聲,全都是表麵文章。


    牧羨光是個暴的性子,聞言就要站起來吵架,牧華弘見狀開口,嗓音厚重,“行了,丟什麽臉呢,都坐下來,好好聽律師宣讀遺囑。”


    見父親開口,牧羨泉不說話了。


    牧羨光也被妻子拉扯回去。


    小小的風波就這麽暫時性地被帶過去。


    “……”


    律師有些尷尬地站在那裏,看看左右兩邊的人,最後清清嗓子,繼續念遺囑,光是葬禮安排就念了快半個小時。


    下麵的人大部分都是耐著性子聽完,終於到了第二部分,律師話音一落,底下的人都正襟坐好,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律師被大家“火熱”的目光注視得尤其不自在,喝了口水才繼續道,“在我死後,我在牧氏集團的所有股份全部交給孫應寒年,應寒年成為牧家新的最高決策人,由他繼續帶


    領集團發展。”


    這一點,林宜早就知道,她沒有意外。


    應寒年坐在那裏也沒有意外。牧羨楓坐在沙發上,聽著這一段文字,臉色沒有難看,唇角反而勾了勾,似是早已猜到這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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