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苦苦哀求,並沒有獲得眾人的支持,或者一點的憐憫。


    人是商量的,同時也是最為可怕的,若是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很難動搖。


    就算有人同情這個女人,但是在這麽多人的指責下也不敢挺身而出。


    女人磕破了頭,喊啞了嗓子。


    但是,那兩個自以為正義使者的老太太,還在不斷咒罵她婊子,不要臉,好像隻有這樣才能體現她們品德上的優越感。


    壯漢一家帶著那個不斷哭啼,隻有半歲的孩子離開了,被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擋住。


    女人還在苦苦哀求,聲音悲涼——


    砰!


    沉悶的撞擊聲,接著便是圍觀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尖叫,十多個人滾做一團。


    現場安靜了片刻,都瞪著眼睛,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隻有那個壯漢他清楚,在與一個清秀的青年擦肩而過的時候,青年突然出手搶走了孩子,他根本沒反應過來,便被一腳踹飛,砸到一大片人。


    人群嘩的分開。


    那些不明白情況的人看到,剛才老人抱著的小孩現在被一個青年抱著。


    “哥——”那個穿著靚麗的女孩急忙跑過來,想扶起壯漢。


    “別碰我——”壯漢臉龐扭曲,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他的肋骨斷了好幾根。


    “你這挨千刀的,憑什麽打我兒子,搶我孫子?”老人大聲喊叫。


    “滾!”楚牧臉色微寒,雙目如電。


    老人感覺對方眼裏像是有兩道利刃射向她,老臉頓時浮現出驚懼,慌亂的倒退幾步。


    但是,很快她反應過來,上前擋在楚牧麵前,伸手想要去搶孩子。


    楚牧後退一步,老人笨手笨腳的撲了個空。


    “哎呦——大家快來看呐,這就是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在外麵找的小白臉,就是那個奸夫,他來搶孩子了,大家幫幫我啊——”老人拚命的幹嚎,同時再次衝向楚牧。


    嘴裏嚷嚷著:“我一把年紀,你敢打我嗎?想搶我孫子,除非要了我的老命——”


    啪!


    清脆的耳光聲,老人在原地打了幾個轉,狠狠地摔在地上。


    所有人都震驚了,這個年輕人太不是東西了,竟然對這麽年邁的老人下毒手?


    頓時,群情激奮,怒視著楚牧。


    “媽——”那個穿著靚麗的女人又哭喊著跑過來,急切的問道:“媽,你沒事吧?”


    “別,別動我,我的腰斷了——哎呦——我的臉——”老人幹嚎起來。


    她的臉被抽的直接腫起一指高,隱隱間好像要出血一般。


    周圍的人義憤填膺,都恨不得上來暴打楚牧一頓,但楚牧的神色太平靜了,令他們心裏犯怵。


    楚牧抱著孩子朝女人走過去。


    那兩個拽著女人的老太太再次化身正義使者,擋在女人麵前,老臉哆嗦。


    “你這無恥的奸夫,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搶別人的孩子,你們——”


    啪!


    清脆的耳光聲終止了她刺耳的辱罵聲,楚牧雖然留手,但卻也將老太太扇飛好幾米,摔在地上的時候徹底昏死了過去。


    “媽呀——”


    另一個老太太再也顧不上發揚正義了,怪叫一聲,撒腿就跑,年邁二字跟她根本沾不上邊,跑的飛快,比年輕人還快。


    女人呆呆的看著楚牧,直到楚牧將孩子遞給她,她才顫抖著將孩子接過去,緊緊的抱在懷裏。


    楚牧微微歎口氣,其實這件事大家隻是陷入了一個慣性思維,也就是鑽了牛角尖?


    婊子,找野男人,不管剛出生的嬰兒,這些詞匯加在一個女人身上,本就會令人厭惡,所以大家心裏的惡念被勾起來,行惡事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在做好事。


    隻有有一個人仔細想想,就算這個女人真的不守婦道,但是被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這般大罵,還有惡語相向,卻始終在苦苦哀求,這件事對嗎?


    其實,隻要有人打個電話報案,這件事就能得到完美的解決,但是事不關己,他們沒有細想而已。


    或許有人想了,但是大家都站在道德的至高點指責這個女人,他要是出頭,會不會被大家當成一個沒有道德的人?


    最重要的是,那些個老人,純屬吃飽了閑的沒事幹,他們最喜歡的事就是倒閑話,張寡婦偷了誰家兩根韭菜,都能令他們說的像模像樣。


    不管什麽事,隻要將自己放在道德的至高點上,坐起事來都會無所顧忌。


    這些老人平日沒事,平時病懨懨的,但是跳起廣場舞,跟學生爭搶公交車的時候可謂是身強體健,健步如飛。


    尊老,是龍夏的優良傳統,有些老人就是仗著這點,覺得自己年紀大,你們就應該尊敬我,反正隻要你敢碰我,就會被別人指責沒有道德。


    最不濟,我還可以躺下耍賴,訛你,反正我是弱者,社會輿論都是站在我這邊的,所以才讓他們做事肆無忌憚。


    這些年,這種事發生的還少嗎?扶了倒地的老人被訛詐,公家車上不讓座我就抽你,反正我年紀大,你不敢動我。


    這些事情,比比皆是。


    尊老是沒錯,但是為老不尊,那還有尊敬的必要嗎?


    再說了,尊老後麵就是愛幼,這些人國家養著,各種優惠政策享受著,吃飽飯沒事幹的老人什麽時候愛過幼?你不愛幼,我又為何尊老?


    當然,大多數的老人還是很好的,但也架不住某些愚蠢的官方人員,說出那句令人發笑的話:不是你撞倒的你為什麽要扶?


    因為這樣一句愚蠢至極的話,更是助漲了某些老人的囂張氣焰。


    這樣的老人正應了那句話:老而不死是為賊,你不死何為?


    楚牧現在心情不好,而且他的耳力實在太強,因為那個壯漢小聲說過一句話,這孩子出手可以賣個好價。


    所以,他出手了,連老人帶壯漢一起揍。


    就算他們沒有聽到這句話,也會選擇報案,隻是打個電話的事,並不麻煩。


    而且,這件事像是揭開了他的傷疤。


    他自己本身也是孤兒,是父母丟棄了他?還是當初也跟現在一樣,他是被人販子抱走的?


    想到這兒,楚牧心裏的戾氣有增加了幾分。


    所以,他走過去,將那個穿著時髦的女人打暈,隨後將壯漢的兩條腿給廢了。


    人群驚慌失措的倒退開,這個人是個瘋子,下手太狠毒,連老人都打?


    隻有那個女人,抱著小孩,朝著楚牧拚命磕頭道謝。


    楚牧打了電話報案,沒多久官方來人,問情事情的緣由,看了那一家三口,通過比對,立刻得出結論。


    這根本不是一家三口,是在官方掛名的人販子。


    風向瞬間傾倒,周圍的人開始大罵那三個喪盡天良的人販子,順帶著將那兩個老太太一塊罵。


    有人想上前扶起女人,卻被對方冷漠怨恨的眼神嚇退。


    所有人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可是但官方的人找楚牧的時候,發現現場早已經沒了楚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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