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古墓之中,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竟然遠遠的傳來一聲聲水滴的響動。這聲音來的詭異,打心眼裏,讓人覺得一股寒意直衝上腦際。


    衾歡的麵上沒有泄露出一點情緒,隻是她握著顧子墨的手緊緊的,若不是顧及著顧子墨的臉麵,她真恨不得將顧子墨摟到懷裏,好好兒的保護著他。


    兩人手牽著手,慢慢悠悠,走到了一處石廊。腳步輕輕,踏在地麵上,發出不同尋常的“叮叮”聲。


    一條長鞭揮了過去,“啪嗒”一聲,直接將那前路給打塌了,露出一個深不見底、黑黝黝的大洞。“嗚嗚嗚......”的風聲頓起,頗給人一種鬼哭狼嚎之感。


    手挽上長鞭,衾歡立在大坑的邊緣,心生警惕與好奇。於是,她探頭朝著那裏看了兩眼。


    還不等她看個分明,顧子墨忽的一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將她直接拉到了身後,讓她離那個洞遠了一點。


    手被攥的生疼,衾歡猛的一回頭,氣鼓鼓的噘著嘴。嘴一張,她就想罵人了。結果,入目的卻是顧子墨充血的眼睛。直視顧子墨的恐慌,衾歡氣弱了,立即閉上了嘴巴,湊到了顧子墨身邊,抱住了他的胳膊。


    麵對衾歡討好的笑,顧子墨心中的火氣熄滅了不少,輕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別鬧,注意安全,小心一點。”


    不敢再亂來了,衾歡乖巧的點了點頭,飛快的應下了顧子墨的話。


    轉過頭,顧子墨隨意往旁邊看了一眼,突然發現了一個小凸點,處在黑黢黢的石壁之上。雖足夠隱蔽,卻不經意間被顧子墨發現了。


    拉著衾歡的小手,顧子墨與她一起走到了石壁跟前。他伸出手,在凸點附近摸了摸,指腹上沾染了黑色的粉末。顧子墨將手指湊到鼻尖,嗅了嗅,一股子鐵鏽味縈繞,非常的濃鬱。


    “看來不隻是天災,還有人禍了。”顧子墨嘴角彎起,衝著衾歡輕言細語道。


    不比顧子墨,衾歡對這個世界隻知大體走向,不知其他的細節。顧子墨的分身在此處土生土長,對一些消息的了解,事情的分析,那是遠勝於衾歡了。


    “恩?是誰?”歪了歪頭,她並不怎麽感興趣,反正這個世界即將毀滅,人的算計無關緊要。不過,衾歡仍然詢問了一聲,隻是無聊,順便說一嘴罷了。


    或許是看出了這一點,顧子墨大概說了一下,“看這手筆,一般人做不到,應該是首富鄭家。”


    “哎?”衾歡微微睜大眼睛,看向了顧子墨,要帶好奇的問道,“為什麽?他們圖什麽啊?”


    事關女主的家族,衾歡稍稍有了點興趣。


    “樹大招風。這鄭家富可敵國,朝廷怎麽能容忍。聽說,宮裏原本叫鄭家家主將獨女送入宮去,鄭家家主當即就給否了。”顧子墨頓了頓,看了一眼衾歡,叫她眼底生出了然之色,淡淡的笑著,“你也猜到了,朝廷想利用江湖之士製造幾起意外。可惜,‘走漏’了風聲,倒叫鄭家的人先下手為強。”


    “哦——”衾歡的手指點了點她的下巴,晃了晃腦袋,皺了皺鼻子,聞到了一絲血腥氣。她嘟了嘟嘴,狀似不滿的說,“死了那麽多人,這鄭家就沒事了?”


    “沒那麽容易。”顧子墨搖了搖頭,看著衾歡眼中的疑惑與茫然,他的眼底浮現了淡淡的笑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江湖橫在朝廷與鄭家之間。鄭家出手,將江湖清理了一遍,便如自斬其臂,一般無二。”


    “想必,這古墓石門落下之時,也是朝廷行動之日。”顧子墨說著,語氣中頗為感歎之意。


    要說,這鄭家家主白手起家,著實叫顧子墨心生佩服,神交已往。隻可惜,這一次是栽得徹徹底底,絕無翻身的機會了。


    在顧子墨的心中,也是有一個疑問,按說這次的設計也不多精妙,這鄭家家主不應當會如此選擇與行事。細細究來,竟然像是中邪了似得。


    是的,見過了衾歡與莫寶的對招,顧子墨已經知鬼神了。不由得,就往那方麵去想了。


    如果讓衾歡知道顧子墨所思所想,一定會告訴他,雖不中亦不遠。


    一切都是為了男女主,女主家不破,男女主的感情還怎麽更進一步?說到底,數據世界之下,女主的爹爹不過是棋子而已。


    為了成就男女主的愛情,他的昏頭與犧牲都是注定的了。


    聽到顧子墨的話,衾歡點了點頭,拖長了聲音,頗為隨意的應了一聲,“哦——”


    那個小機關隻能算作一個插曲,顧子墨與衾歡兩個人,誰都沒有把它放在心上。顧子墨牽著衾歡的手,換了個石洞,徑直的穿了過去。沒走多會兒,又走到了一處寬闊之地。


    就在這時,她的耳朵動了動,隱隱聽到了一點人聲。因此,衾歡放緩了呼吸聲,轉頭偏首,閉上眼睛,仔細的聽了起來。


    “我的心肝兒,別哭了,乖乖的。你既已經是我的人了,我自然會對你負責的,放心吧,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一個低沉滄桑的聲音響起,略帶誘哄著說道。


    另一邊,並沒有別的聲音,那人似乎並沒有理會男人,隻有細微的哭泣聲不斷的響起。


    “唔嗚嗚嗚......”這哭聲伴著風聲,無端讓人覺得頭皮發麻、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好了好了,別哭了。瞧瞧,眼睛都哭紅了,真是心疼死我了。”衣服的摩擦聲響起,男人聲音中含著難耐壓抑之色,“好姑娘,別動,讓我親親,乖一點......”


    朝著出聲的方向,衾歡牽著顧子墨的手,直接走了過去。腳步聲放重,頓時驚嚇到了那兩人。衾歡自然是故意的,她可不想看到什麽辣眼睛的畫麵。


    悉悉索索的穿衣聲響起,男人從角落站了出來,正好與衾歡他們碰上了。


    一抬眼,男人就看到了衾歡,頓時為她的容貌所驚豔,眼底不由閃過一絲貪婪之色,恨不得將她吞吃入腹,格外的垂涎她的美色。


    可惜,很快他就發現了衾歡與顧子墨牽著的雙手。再觀兩人的舉止,小心打量之下,他發現沒一個好惹的貨色。隻得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將色欲壓在心底,輕易不敢動了。


    這一番變化不過五秒,卻被顧子墨與衾歡盡收眼底。當下,顧子墨眼底閃過血色,冷冷看了男人一眼,凍得他打了一個哆嗦。


    隻因為他的視線還黏在衾歡的身上,以至於錯過了顧子墨的殺意。


    一轉頭,向著角落的方向,衾歡看了一眼,自然就看到了一個衣衫不整的姑娘。心下‘咦’了一聲,定睛一看,衾歡發現竟然還是‘熟人’。


    古墓之外,囂張跋扈的武文清淪落到如此,真叫人萬萬沒想到啊。


    攏了攏衣衫,武文清感覺到落在身上的視線,她僵了僵身體,往後麵靠了靠,靠著冰冷的石壁。這一會兒,她也分不清,到底是石壁更冷,還是她的心更冷了。


    遭此大辱,武文清當然不肯善罷甘休。隻是,她的武力比不上中年男人。剛剛,觀察衾歡等人,他們也不像是會打抱不平之士。武文清將滿心的憤怒死死壓住,將眼底的怨恨藏在深處。


    隻待時機,她定要讓這人身首異處,將他碎屍萬段!


    為了她的名譽與未來,衾歡與顧子墨兩人也是留不得的。不過,武文清不急,怒極反而冷靜了下來。武文清暗下決心,她一定會離開這個鬼地方,而別的人就全部都留在這裏吧!


    “俠士!真是巧!”中年男人腆著臉笑,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朝著顧子墨點了點頭說,“這般的有緣分,不如一同走吧?”


    雖然,他這麽問著。但是,他不覺得對方會答應。可是,偏偏啊,顧子墨就是點了點頭,應下了他的邀請。


    男人微張嘴巴,心裏有些吃驚。很快緩過神來,他的臉上笑著,往一邊退了退,讓出了路來,“這樣,如此,您先請?”


    “嗬嗬。”衾歡冷笑了一聲,淡淡瞟了他一眼,氣勢大開,直接朝著他碾壓了過去。


    沒多會兒,這人就臉紅脖粗,汗水連連,氣喘籲籲。“嘭”的一聲,腿跪到了地上,砸的實實在在的,悶哼了一聲,狼狽不堪。


    看著男人的可憐樣,武文清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容。


    長期生活在東丘,衾歡對惡意非常的敏感。在武文清的惡意出現之時,她就立刻循跡看了過去。可惜,什麽都沒有發現,隻看到了武文清的頭頂。


    原來,武文清的反應很快,在衾歡望去的同時,她就低垂下頭,躲過了衾歡的視線。


    沒有發現什麽,衾歡也不在意,收回了視線,手指撫過長鞭。這舉動充滿了威脅性,朝著武文清他們揚了揚下巴,冷冷的說了一聲,“你們走前頭,起來。”


    聽到衾歡的聲音,男人抖了一下,顯然是被嚇著了。


    立馬,他踉踉蹌蹌從地上爬起來,往前麵走去。至於武文清,他連自己都顧不過來了,一個小情人都算不上的丫頭,他哪裏還能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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