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禿子點頭就聽話的躺倒病床上,血蹭的到處都是,被子一蓋,死人似得,動都不敢動。


    事情到此,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我的出發點,也就是為溫遠出出氣,讓那小子不受欺負,沒成想,李三刀上來就直接玩刀,夠橫的。李三刀從病房出來就要去霍毅的辦公室坐一會兒,在走廊上插空的朝我張嘴,口吻親切,“弟妹你放心,後麵的事兒我找人給你擺平,保證咱弟弟不能在受欺負,以後,咱


    都一家人了,哎,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兒呢。”


    “她姓金。”


    霍毅沒等我接茬兒就替我答了,不著痕跡的走到和我和李三刀中間隔開我們,“三刀,毛病還沒改啊。”李三刀哈哈笑著就攬住霍毅的肩膀,橫著是很粗,但身高還是和霍毅差了一截,摟著霍毅的肩膀就像是整個人在用力的拉長,“你小子,當兵後怎麽假正經了這麽多!忘了


    當年幫我拍婆子那茬兒了!”


    “我幫你拍的是男人。”


    李三刀笑個不停,“說一千到一萬,還不是為了女人!女人是啥,女人就是……就是……”


    “禍水。”


    霍毅小聲提醒,眼尾有意無意的還瞄了我一眼。


    我心裏哼哼著聽著那李三刀大笑,你他媽才禍水呢!


    “呦!這說的是誰呢!”李三刀眼神毒的厲害,和霍毅熟識的程度有些超出我的想象,如果霍毅性子無拘些,那倆人的互動完全就會像我和大勝,高中最愛玩時走在一起就沒老實過,插諢打屁,


    你踹我一腳,我回你一腿的。


    失神的功夫,李三刀還摟著霍毅的肩膀挪揄,“怎麽,弟妹禍水你了?啊?!”霍毅沒言語,我聽著李三刀的話眼眉微微一挑,順勢摟住霍毅這邊的胳膊,身體朝著他一靠,故意做出嬌嗔的樣子,眼睛眨了眨,脈脈含情還出水,膩膩的開口,“哪啊,


    刀哥,霍毅就愛開玩笑呢,他這麽凶,人家哪裏敢禍害他啊。”


    洪湖水,浪打浪,逗悶子我怕?!


    李三刀看我這樣眼睛一直,霍毅的胳膊卻是一僵,掌心包住我的手就是用力一握,我心裏疼的緊,臉上裝的卻沒事發生,無辜懵懂的看著李三刀,“刀哥,你怎麽了……”


    “唉呀媽呀!”


    李三刀用包拍了下自己腦門回神,“兄弟啊,你這上哪撐得住啊!”


    我心裏暗笑,看著霍毅刀削般僵硬的側臉,挺著手上的疼,小樣的,讓你含沙射影!我氣死你!一行人去了霍毅的辦公室,聊了一會兒李三刀就張羅著要一起出去吃飯,說是好久沒跟霍毅見到了,敘敘舊,霍毅接過他遞來的煙,透過煙霧眯了眯眸眼,“公職在身,下


    次。”


    我倒是很少見到霍毅這樣,下身斜斜的倚靠著辦公桌,白大褂散開著,一手捏著煙,一手插在褲兜裏,慵懶自在,不在是那一板一眼的樣子。李三刀也沒多讓,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也翹著二郎腿抽煙,“兄弟,不是我說啊,現在年月變了,想當初,那為了英勇都擠破頭的找門路,現在呢,時代說變就變,老實講,


    我這公司現在還不錯,兄弟我打算去南方那邊繼續混了,怎麽樣,跟以前一樣,一起?”


    霍毅笑意輕輕,“三刀,我是軍人。”


    李三刀橫眼,“兄弟!和平鴿打咱們那陣兒就放了好幾代了吧,就你這背景資源不利用可惜了啊,不說別的……”


    我一直沒吭聲,隻是在霍毅扔出‘我是軍人’四字時看了看他,他說的很輕,卻又重量驚人,從而讓李三刀後麵的勸說都有些牽強。


    聽了一會兒我就待不住了,金多瑜這體格自從被霍毅那支大生產虐完就受不得煙味,有些嗆,隨便找了個理由,和李三刀打了聲招呼就出來了。


    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就聽到裏麵傳出郎朗的笑聲,有霍毅的,還有李三刀的,看來我閃是明智的,否則人家也放不開!我沒進去,就倚著旁邊的走廊等,眼睛不自覺地看向那一直充當門神的冷漠男,說實話,打我來這,直到今天,才對霍毅的曾經有些好奇,隻是,指望他和我講,肯定是


    不可能的,那家夥隻會不疼不癢的說,重要嗎。


    “嗯哼~棍哥?”


    清了下嗓子,我就湊到那冷漠男的旁邊,“我進去給你拿把椅子出來坐一會兒?”


    “不用。”


    他回了我兩字,眼裏空無一物,講真,這哥們除了高大壯之外,長得毫無特點,臉寬,平,我看了他好幾眼都感覺轉頭就能忘,要是配個墨鏡,這就一正統安保配置!


    “那個……刀哥,和霍毅挺熟的,哈?”


    我小心的打聽,他沒吭聲,我撓撓頭有些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像他這種的,應該是三腳都踹不個悶屁吧。


    “很熟。”


    這聲真是過了好幾分鍾才回我,我愣了下,這哥們是反射弧長嗎?


    “多熟?”


    我繼續問,他側臉看了看不時發出笑音的辦公室房門,“十年前就認識了,刀哥的名頭,就是毅哥給的。”


    “三刀?”


    棍子點了下頭,掏出煙看了看,“醫院走廊不讓抽煙吧。”


    “恩,應該……”


    “毅哥的地盤,還是不抽了。”他自言自語的說著,收回煙神情淡漠的看向我,“十年前,刀哥是北寧城以南十條胡同的老大,自己打出來的,毅哥是在軍大院混的,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誰知在滑冰時兩


    夥人發生摩擦,動手,毅哥給了刀哥三刀,臉上一刀,破相,身上兩刀,要命。”


    我咽了口唾沫,這麽狠?!


    棍子說的極其平靜,“知道我為什麽叫棍子嗎。”


    “為什麽。”


    我很配合,好奇巴巴,嘮嗑麽,你得製造氣氛人家才愛說啊!


    他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肚子上一個圓形窟窿狀的疤,“毅哥當年在冰場,用一根折了的拖布棍子,給我穿了。”我很驚悚的盯著那疤痕看,“生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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