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什麽要鬆?”瑾瑜睜大一雙眼睛,好奇的看向蘋果。


    “瑾瑜?你怎麽會在這裏?”林灝睿雙手捉住徐瑾瑜的肩膀,晃動著。


    初始還不相信,當林灝睿轉到披頭散發的徐瑾瑜的正麵時,才看到,原來,真的是徐瑾瑜!


    “咦?灝,灝睿,是你?”徐瑾瑜眯起眼睛,仔細打量麵前的那個熟悉的人。


    不是林灝睿是誰?


    自從小雪出事之後,邱繼澤跟顏夜熙的關係不那麽親密了。


    發生了這麽多事,邱繼澤心裏不能不對顏夜熙生氣。


    歸根到底,顏夜熙對小雪的傷害,不言而喻。


    婚禮的事已經給她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負荷。


    從山崖滾落,讓小雪的身體,也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並且,小雪的臉被毀容,這對小雪來說,是無法接受的狀況吧!


    而這些,都發生在認識顏夜熙之後。


    可是,他也怪自己。


    最疼愛的妹妹,卻沒有能夠好好的保護她。


    如果自己能夠早一點決斷,也不至於到今天這個地步。


    所以現在兩人見麵,多了許多尷尬,再也沒有以前那麽和諧的氛圍。


    “小雪,哥哥給你削的蘋果。”邱繼澤削好一個蘋果,把蘋果切成若幹份,放在一個小盤子裏,拿給妹妹吃。


    “嗯。”小雪接過蘋果,吃了起來。


    突然,小雪眉頭緊皺,不悅的說:“哥哥,你有沒有發現熙哥哥最近鬱鬱寡歡的,跟他說話,他也總是沒有一點兒興致,好像有什麽心事。”


    他常常走神,發呆。


    “是我做的不夠好嗎?”她反問。


    “我也發現,他最近睡眠質量一直不好,整個人的狀態很差。”邱繼澤憂愁的雙眼看向遠方。


    “哥,你知道嗎?他常常靠吃安眠藥維持必要的睡眠,我正為這事擔心不已呢?”


    她托腮想了半天,眼睛突然明亮了起來。


    “經常用吃藥對付失眠會產生抗藥性,一般的安眠藥藥性會逐漸減弱,不如用食療法,哥哥,你幫我去外麵買進口的牛奶給熙哥哥喝好不好?”


    看著妹妹對顏夜熙的一片癡情,邱繼澤搖了搖頭,真拿她沒辦法。


    隻是她的癡愛,能讓顏夜熙真心接受妹妹嗎?


    這個他一點兒把握都沒有。


    甚至,他想勸小雪放棄。


    隻是,當愛憐的眼睛,觸碰到小雪充滿期待的目光時,邱繼澤把想說的話,又重新咽回到肚子裏去了。


    他轉而點了點頭。


    小雪興高采烈的說:“哥,你知道嗎?牛奶的功效會逐漸加強,晚上喝一杯牛奶的話,至少,可以讓熙哥哥後半夜的睡眠質量,逐漸加強。”


    邱繼澤二話沒說,按照妹妹的吩咐,乘坐電梯下樓去買牛奶。


    這裏距離超市很近,他很快買了回來。


    “哥,你回來了。”小雪很高興看到哥哥。


    嚴格來說,是很高興看到哥哥手裏提著的牛奶。


    哪怕對熙哥哥的失眠有一點點的幫助,她都願意去嚐試。


    “小雪,你怎麽可以這麽貼心呢?顏夜熙這小子,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福氣,遇見你這麽乖巧又用心的女孩。”


    他邊說邊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小雪吐著舌頭扮鬼臉給哥哥看。


    “小雪啊,如果你跟顏夜熙不能走到一起的話……”


    他話還沒說完,小雪就趕緊插話了,“哥,你怎麽不盼著我好呢?怎麽說這種喪氣的話呢?”


    看著她委屈的嘟著嘴,邱繼澤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


    “小雪啊,哥不是不盼著你好,哥也希望你跟顏夜熙,大功告成的那一天,我隻是說假如。你們不能走到一起的話,你會怎麽想?”


    小雪的眼光暗淡了下來,她不想正視這個問題。


    “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一味的逃避,是對自己的人生不負責任,哥哥希望你找到一個你喜歡的,同時也要真心愛你的人。”


    局外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顏夜熙雖然盡心盡責的,守護著小雪。


    可是他的眼裏,裝著的不是愛。


    是對妹妹的疼愛,充其量隻能說是愛憐。


    愛憐不等同於愛情,如果妹妹分不清這一點,日後會很要命。


    邱繼澤不敢直截了當的跟妹妹說,隻能潛移默化的,讓小雪接受這個事實。


    小雪似乎還想再試試,她希望自己可以做的更好。


    而她不知道的是,愛情的世界裏,沒有更好,隻有更適合。


    顏夜熙的心裏,已經有了那個適合他的人,他始終留一個位置在那裏。


    無論小雪再做多少努力,隻是徒勞而已。


    “哥,即使有一點點的希望,我也不會放棄,我想再給自己一個爭取得到他的機會。”


    “你覺得顏夜熙跟你在一起開心嗎?”


    這句話問住了小雪,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從她清醒之後,沒有聽到過他爽朗的笑聲。


    “我真的就那麽差勁兒嗎?哥,我現在是不是根本配不上他?”


    看著妹妹已經被毀容的臉,邱繼澤的心像是被什麽攪了一樣的痛。


    “怎麽這樣說呢?小雪,你想太多了,顏夜熙是什麽樣的人,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他壓根都不會這樣想的。”


    “那他為什麽就是高興不起來呢?我試圖跟他溝通過,他總是顯得很客氣。”


    顏夜熙這時在外麵的男廁所裏已經很久了。


    他打開水龍頭,任水聲嘩嘩嘩的作響,他的思緒都不曾被打擾到。


    他也在想,這樣牽強的維持著,和小雪的這份感情,是對還是錯?


    現在,他確實有點兒演不下去的感覺。


    心很累,也不想再繼續演下去。


    每當做這種無畏的思想鬥爭時,總有一張被毀容的麵孔,被無限放大的呈現在他的麵前。


    接著,他握緊拳頭,似乎是在給自己鼓勁兒。


    不管怎樣,小雪現在的狀況是因為他引起的,他要負責到底。


    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毀容是一件天大的事。


    如果現在再跟她提出分手,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不能這樣對她,她已經夠不幸的了,我不要再滋生這種自私的念頭了。”


    顏夜熙警告自己。


    重新回到小雪身邊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被子沒有蓋好,顏夜熙輕輕的走過去,幫她蓋好了被子。


    動作很輕,她還是醒了。


    似乎像是時刻等待著他回來。


    “熙哥哥,你吃飯了沒有?出去這麽久,該餓了吧?我先去給你削個蘋果吃。”


    說著,她就起身準備下床。


    “不用,你乖乖的躺好,好好的養病。”


    他說話的方式像是在命令。


    “人家擔心你沒吃飯嘛。”小雪的小粉嘴又嘟了起來。


    “謝謝你小雪,你現在才是需要照顧的人,我真的不餓,等我餓了,自己會吃東西的,不要再操心我的事了,聽到沒?”


    帶著憐惜,他又重新給她蓋好了被子。


    “那你答應我,睡覺之前喝一杯牛奶好不好?”


    她鬥膽在他麵前提出了條件。


    顏夜熙沒有太多的話,隻是點頭回應著她。


    小雪常常覺得,在她麵前的這個人,不像戀人,而像一個兄長,客氣的兄長。


    她像每一個戀愛中的女孩子一樣,渴望得到愛撫。


    渴望熾烈的愛戀,得到對方的回應,可是,沒有,始終沒有。


    日子就這樣不鹹不淡的過著,像是白開水,索然無味,這不是她想得到的愛情。


    她總覺的,顏夜熙對她的照顧,像是在完成一項不得不完成的工作,沒有投入感情。


    他常常會心神不定。


    她不知道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況要多久才能結束?


    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她一時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還是發作了。


    “顏夜熙,你不用再在這裏陪著我了,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她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小雪,怎麽突然不高興了?是不是因為牛奶的事情?我喝,我喝就是了。”


    他趕緊認錯,“我希望你還做回你自己,這樣看著你,每天遷就的跟我在一起,我都替你累。”


    “小雪,我不是遷就,你也知道,我從小就不怎麽喜歡喝牛奶,所以剛才沒有立即拒絕你,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這我都知道。”


    她不像是跟顏夜熙鬧脾氣,鄭重其事的對他說:“我們的問題,不是牛奶的問題。”


    顏夜熙看著她,他本來沒有打算惹她生氣的。


    “小雪,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照顧的不夠周到,你告訴我,我準能改。”


    “熙哥哥,你不要再這樣對我說話了好嗎,我真的受不了。”


    麵對小雪,顏夜熙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該受到懲罰的罪人。


    “小雪,我隻是希望你能快樂,這是我最大的心願,你快樂了,我在這裏陪伴你,會感覺很值得,很滿足。”他停了一下,又說:“我也沒有要把自己當做一個罪人,我隻是在用心去愛護你,我親力親為的照顧你,隻是覺得這樣會讓我很安心,我也特別願意這樣做,沒有人去逼我


    。”


    他緊緊地抓住小雪的手,顯得很激動。


    無論怎樣,這都是一份責任。


    不管是真心的愛她,還是怎麽樣,麵對毀容的小雪,他什麽都不想考慮,隻想讓她盡快能好起來。


    “熙哥哥,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這樣做反而讓我感覺特別內疚。”即使自己的臉現在毀容了,熙哥哥也不用,賭注自己的餘生,跟自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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