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be,or not to be,that is the question:


    whether ''tis nobler in the mind to suffer


    the slings and arrows of outrageous fortune,


    or to take arms against a sea of troubles……


    在這春寒料峭的山崖上,周鸞居然開始考慮人生的哲學問題。想了半天,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真的是抽了。


    “所以你建議我放棄報複?”周鸞挑眉,不平之氣立顯。阿秀懶懶地伸了個懶腰,“我可沒這麽說。你愛做什麽,那是你的自由。沒有人可以代替其他人做決定。隻是人生就這麽幾十年,時間沒法重來一遍,做了這個,就做不了


    那個。總得挑著更值得的事情去做吧。風物長宜放眼量嘛。”


    周鸞已經無語了,“羅嗦,說重點!”


    “重點嘛,”阿秀說,“說得好聽點,做你想做的事。”


    “要是不好聽呢?”


    阿秀學著她的樣子,柳眉一挑,紅唇一曬,一股冷冽的勁兒像冰箭一樣夾在早寒的風中撲麵而來,“幹我屁事!”


    真冷!周鸞被噴地毫無防備。


    這姑娘有毒,鑒定完畢。


    而她不小心中毒較深,居然覺得這姑娘是當閨蜜的最佳首選。


    周鸞不說話,心想,難不成自己有被虐的潛質?


    阿秀才懶得去扮演知心姐姐或者貼心妹妹的角色,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再多的,嗬嗬,她還沒成年呢,沒興趣去操那份老媽子的心。周鸞畢竟已經冷靜下來了,不再像以前那樣逮誰懟誰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決定轉話題,“我準備去進修,去做點公益活動,然後準備開一個我自己的工作室,明年開張。


    這次欠你的酬謝,到時我把工作室的股份給你一半。”


    阿秀有點驚訝,但是很直率地說,“不用,你姥爺給過錢了,而且還以你的名義建了好幾所希望小學。足夠了。”


    “那是他給的。算我欠他的,我會好好孝敬他,把這個都還給他。但是欠你的,我得自己還。”周鸞很堅持。


    阿秀看了她一會兒,覺得這姑娘當年數學肯定不及格,“難不成你這個工作室注定要虧錢,所以才拉我下水?”


    周鸞柳眉倒豎,“雖然我脾氣不好,可這些年從來沒叫投資商虧過錢。而且一分也不用你出,你怕什麽?再說,你不是能掐會算嗎,賺不賺錢你算不出來?”


    “我怕麻煩,而且很懶。如果能少點麻煩,我情願不要錢。”阿秀一臉嫌棄。


    周鸞簡直想掐死她,“管你要不要,反正股東寫你名字了。但是,回頭簽的藝人,你給把關。”


    “我就知道沒好事!”阿秀忍不住笑了出來。她那天還跟父親開玩笑呢,結果還真的能成,“行啊,你好好幹吧。”


    我好好幹,感情沒你啥事是吧?周鸞狠狠瞪了她兩眼,然後轉頭對著麵前空曠的林海放聲尖叫,將這宛如一場噩夢後所有的鬱悶都發泄了出來。後麵跟著的保鏢聞聲特別緊張,生怕這位大小姐又不安排理出牌,別再跳下去,他們離這麽遠,隻能幹收屍的活了。正準備往上跑呢,就聽見那位繼續大吼,“我周曉君一


    定要活出個模樣來。”


    艾瑪,保鏢們聽到這句話,頓時心情一鬆,大小姐,隻要你不抽風,隨便你活成什麽樣,我們都不介意啊。


    今日爬山一趟,周鸞自己覺得收獲良多,說是煥然一新也不為過。不管阿秀同不同意,中午周鸞把她給拉去了一家私房菜館,反正周鸞最近也不需要考慮拍攝和上鏡的問題,敞開了肚皮吃得兩個人快走不動道。下午又拉著阿秀去了一家


    自己經常光顧的美容美體俱樂部,從頭到腳做了一遍美容加按摩,一直廝混到晚上才把阿秀送回家。


    阿秀看著她遠去的轎車的燈光,到底還是鬆了一口氣。雖然她不喜歡多管閑事,但是看到一個人努力去改變自己的命運還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她哼著歌往院子裏走,卻被院子大門後麵的一個黑影給嚇了一跳,“誰?”


    “是我。”那人從暗影裏往外走了幾步。


    阿秀這才看清他的臉,“靳隊啊,嚇我一跳。”


    靳南沒想到會嚇到她,“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啊,有個姐姐非要拉我去吃飯,吃完了才送我回來的。”阿秀忙解釋清楚,怕給阿旁懷帶來麻煩。靳南沒看清車裏坐的是誰,但是隱約聽到告別的聲音,的確是個女人,這才放心一點,“早點回去吧,以後一個人,別太晚回來。要是太晚,讓你爸接一下,再不然打個電


    話給我,我去接你也行。”


    阿秀覺得好奇怪,要是阿旁懷沒空,那肯定是隊裏有案子,如果隊裏有案子,靳南怎麽會比阿旁懷更空閑,應該是客氣話吧,“哦,好的,謝謝靳隊,那我回去了。”


    “你等一下。”靳南又喊住她,“你手機號碼多少?”


    阿秀不解,還是報了手機號碼。


    靳南低頭就開始按自己的手機。


    沒兩秒,口袋裏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靳南說,“是我打給你的,你把我號碼存起來,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阿秀有點摸不著頭腦,隻好說“謝謝。”


    雖然正月裏靳南經常出現在阿家的飯桌上,當自從阿秀開學了,阿家已經不怎麽正式開火了,靳南自然不能再去阿家。


    可此刻阿秀在前麵走著,靳南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跟著她的腳步一起往前。


    都走到兩家的分叉口了,靳南還是沒有停下來。阿秀暗自歎了一口氣,停下來腳步,“靳隊,你還有事?”


    靳南很想說自己沒事,但是自己此刻的行為實在是有點……他抬頭張望了一下,“我就送你到這兒,以後要注意安全啊。”


    阿秀看著他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輪廓特別立體的臉,心想,原來這張俊臉還能動不動yy一下,但是他這麽羅嗦非往父親的角色上靠,實在很幻滅啊。


    想到這裏,阿秀就隨口開了一句玩笑,“知道啦,靳大叔。”


    聽到她前麵那拉長的軟綿綿的像撒嬌的三個字,靳南忍不住嘴角就彎了起來,但是,靳大叔?靳大叔是怎麽怎麽回事?


    看著阿秀一跳一跳消失在樓道的背影,靳南嘴角抽搐著,強忍著把她拽回來問清楚的衝動,他倆也沒差多少啊?怎麽一下子就跨了輩分了。


    淒風冷月的,靳南突然有點想仰天長嘯的衝動。


    周鸞跑去美國了,據說申請了一所很有名的藝術學院,進修了幾門課程。阿秀對於這個保持沉默,她向來覺得娛樂圈演技什麽不是太重要,演員要麽臉得好看,要麽身材得好看,如果兩者都好看那就更好了,至於演技什麽的,啊呀,那不是她


    關注的重點啊。


    就比如所在學校,顧宥真坐在她旁邊,她就覺得很賞心悅目,學習效率翻倍,要是換個滿臉青春痘的,她真的未必能學得下去啊。即使是滿腹經綸,她也提不起勁頭啊。


    女人,什麽時候都是看臉的生物啊,所以就別嘲笑男人隻關注外在了,大家半斤八兩,其實都差不多。


    高中的日子很平淡也很枯燥,每天來來去去就那麽幾件事兒,上課,考試,做作業,吃飯,睡覺,上學校。唯一的娛樂,也就是課間的時候大家一起八卦一下。對於阿秀來說,她還挺喜歡這種平靜的日子的,尤其是天氣漸漸暖了起來,春風柔和了起來,不再那麽冰冷刺骨,班級的窗子終於可以打開通風,阿秀再也不用忍受男生


    們的臭鞋子味道,她的心情像春光一樣明媚起來。


    一天課間操之後,班長一臉被五百萬砸中的表情走進了班級,“最新消息,學校決定,這周五,我們高二年級組織春遊。”段然跟王浩他們根本不感興趣,“又春遊,說吧,今年的主題是愛國主義教育,還是養老院彩衣娛樂?德教處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能不能把那些德教活動單獨組織啊,而


    不是把難得一次的春遊也給占了。過了暑假,我們就高三了,高三可沒有春遊了,這可是我們最後一次機會了。”班長咳了一聲,“你不要著急啊。這次春遊,不跟其他活動合並,完全單純的、純粹的、隻是春遊。地點是洛湖東山,各班自己組織玩遊戲,在燒烤區可以自帶炊具燒烤做


    飯,學校隻提供交通,其他的全部同學們自己負責。”


    全班完全不能置信,沉默了幾秒之後,整個班級都跳了起來。


    即便是群學霸,聽到玩的,還是很高興。班長抬手壓了壓,“我還沒說完呢,學校這次特地安排在了星期五,沒有占用周末時間,所以大家要是願意,可以回去跟家長協商一下,我們周五晚上可以留在東山的農家


    樂過夜。但是,必須得有家長簽字的同意書才可以參加。”


    雖然說有了這個背書,但是即便家長不同意,隻能玩一天也行啊。大不了周六早上再搭公交車進洛湖東山跟大家會合唄。有了這麽個萬眾期盼的星期五,很明顯課堂上的注意力都渙散了,每到下課,班長就被一群人包圍著,七嘴八舌的全是各種主意。同年級其他班的班長也開始互相交流,互通有無,大有要將這個春遊辦成盛世大典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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