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此刻閉嘴,豈不是顯得自己很心虛?王端妍咽了一口口水,“你們不用嚇唬我,這事情,我父親的確是從頭到尾都不知情。”調查人員懷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王端妍的身上。王端妍想著那五千萬,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態度。“這事就是我拜托胡常舒做的,原來還準備事成之後送他一些錢,結果誰知


    道憑空掉下一個胡可心,讓我們把這錢都省了。”這時有人在外麵敲門,調查人員站了起來,開門走了出去,沒過一會兒,他拿著一個證物袋子又回來了。他啪得一聲將證物袋拍在了桌子上,“王端妍,我已經警告過你,


    不要耍花樣,講故事。你說這件事情跟王書記完全沒有關係,那麽為什麽是在王太太給你打了五千萬的欠條之後才來投案自首?”“什麽欠條?”王端妍傻了,她連忙趴到桌子上一看,真是她“精心”藏起來的欠條。她今天中午思來想去,最後終於想到了一個自認任何人都不會想到的地方,她媽媽的骨


    灰供奉的靈堂。她將欠條藏在了她媽媽照片的後麵。可是她前腳才進來,這欠條後腳就跟著進來了。“這是怎麽回事?你們從哪裏拿來的?”王端妍驚恐地喊了起來。調查人員都樂了,“王端妍,你以為你父親都被第一時間請來喝茶了,而你卻沒事人一樣可以到處亂跑,這正常嗎?這個東西從哪裏拿到的,你難道不知道嗎?在這裏,出


    除了老實交代,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你要是再耍花樣,可就別想得到寬大處理的機會了。”“不,不,這事真的跟我爸沒關係啊!”王端妍突然發現此刻她就是滿身是嘴都說不清了,今天早上王家人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集思廣益的通力合作居然自己和王棟逼上


    了一條絕路。


    在審訊室旁邊的房間裏,另外幾個調查人員一直在旁聽王端妍的對話。這時他們才開始交談。


    “看來王棟貪汙受賄是假不了了。”


    “我還以為他是如今難得的一股清流呢。”


    “清流的太太能圓珠筆一劃就是五千萬?清流的女兒能耍闊花一百多萬請根本不認識的人喝酒,還揚言這點錢不夠她買包?


    “看來那些舉報材料裏的事實恐怕都是真材實料。”“如果那些材料都是真的,那隻怕n省要天翻地覆啊!除了跟商人勾結,收禮受賄;而且在職經商,掛在私生子名下,另外還利用職權外加走私。舉報材料裏連賬本都列出


    來了……這次,王棟隻怕是徹底的完了。”


    “請把隻怕兩個字去掉。現在隻不過是走流程的問題了。”


    “你說,難不成真的是這個小南山集團舉報的?”“咱倆賭十塊錢,肯定不是。這兩老板,不過就是在職大學生,頭腦簡單,一腔熱血,可能再加上有點兒家底,所以抱著奉獻社會的精神,投資了小南山,種花種樹外帶美化環境的環保積極分子。這次可能正好倒黴碰到了王家,被逼到了這份上。你看,那麽多單位同時下手,知道的人肯定多。所以就被上麵打架的神仙知道了。風水墓園,環保問題,私生子,炫富,強搶民男,這簡直都能拍成一部電視連續劇了,所有吸引吃瓜群眾的因素都有了,還有什麽能比這個更能激起民憤。他倆能有什麽能力把王棟


    走私、收禮受賄的事情摸得這麽清楚?肯定是跟王棟一個層麵上的人幹的。”


    “唉,得了,能這麽轟轟烈烈的倒下,王棟也不怨了。”


    “還有一個胡常舒呢?”“嘿,這個才是真的衰呢。王棟好歹還有個女兒願意出來替父頂罪,拿不拿錢咱們另說啊。可胡常舒這女兒,你知道跟在她後麵的人發現她都做了什麽嗎?王端妍在電話裏說,這事兒是她倆惹出來的,應該由她倆出麵講清楚。結果這個胡可心,立馬全口否認,說這事跟她完全沒關係。而且掛了電話,就立刻上網訂了一張飛機票,將自己的


    名包什麽的,打包了三個箱子,就去了機場。我看一會兒要把這事說給胡常舒聽,隻怕立刻就能擊垮他的心理防線。”


    聽到這番話,調查人員也不禁感慨,“能自私到這樣,也算是少見了。帶回來了?”“那還能讓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跑了?唉,你都不知道,三個箱子,兩個箱子裏是最近剛收的名包名表,好多價格標簽都沒拆呢!歸納的整整齊齊的,這也省得我們去上門搜


    證了。光是這兩箱子的包跟表,就夠胡常舒一抹到底,進去待個好幾年了。”


    “所謂坑爹,不過如是啊!”


    “不過王端妍既然在電話裏說這事是她倆惹出來的,會不會這事跟王棟真的沒有關係?”“有關係又怎樣,沒關係又怎樣?現在的焦點哪裏還在小南山身上?現在的焦點在於王棟身上的巨款是哪裏來的!那些十幾個億的金額是哪裏來的,又藏在哪裏!隻要找到


    了錢,王棟的案子就定性了。小南山這件事,擺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你等著,今年春節的好戲,肯定比中央台的春晚好看。”


    阿秀和顧宥真並不知道王端妍和胡可心已經被抓進去了,這倆被調查人員根本沒當一盤菜的“小可憐”正興致勃勃地翻牆進去一個獨棟別墅中。


    這個別墅是王棟私下裏置辦的,別說連王家的死對頭夏老不知道,就是王端妍和王端陽也不知道。整個王家,除了王棟就隻有王棟的太太知道這個別墅的存在。可偏偏,在顧宥真入侵旭日集團的電子係統查找賬目的時候,他在這裏麵找到了一個未具名房產購買的支出記錄。這個款項的支出,並沒有王端陽的許可,購買者也不是王家的任何人。所以顧宥真就留心了。等把旭日集團的賬簿和走私明細都打包壓縮交給夏老之後。顧宥真就想起了這個房產。他查了購買時期市麵上所有產權交易記錄,


    又跑去入侵了開發商的電腦係統,費了好幾天的時間,終於找到了這個別墅的門牌號碼。在外麵觀風的小南山後勤司機—顧四哥顧宥霆,假扮成清潔工,慢吞吞地打掃著別墅外麵的小徑,一邊低聲對著耳麥念叨,“你倆這什麽闖空門的水平,一會兒千萬記得把


    牆頭的腳印給抹了。就這三腳貓功夫,爺爺還誇你年少英傑呢,回頭跟我回去特訓三個月。”


    阿秀嘻嘻笑,“四哥,你到底是幹什麽的?怎麽裝什麽像什麽呢?”


    顧宥霆得意,“四哥厲害吧,趕明兒你嫁進顧家,想學什麽,四哥給你開小灶。”顧宥真正在忙著入侵別墅的監控係統,對於自家隨時隨地搶戲的哥哥們,他實在是無話可說。改明兒他就搶先結婚,搶先生孩子,讓爺爺奶奶削死他們。“成了,我們進去


    。”


    “能行嗎?”阿秀質疑,“真的不會被監控拍到?”


    顧宥真收起一個隨身電腦,“放心,這套工具都是四哥提供的,要是萬一出了事,自然有他擔著。”


    顧宥霆一撇嘴,“臭小子,你咋不說你技術不到家?”顧宥真傲嬌地哼了一聲,拉著阿秀小手從牆頭跳了下去。進了別墅的院子,裏麵是電子鎖。顧宥真帶上手套,將儀器插進電子鎖下方的入口,不到一分鍾,門鎖嗝噠一聲


    自己開了。


    阿秀有點興奮,“來來來,尋寶遊戲開始了。”


    顧宥真看著這三層別墅,有點撓頭,“這麽大的房子,我們從哪裏開始找起啊?”


    顧宥霆插嘴,“你倆可得快點,我這在外麵打掃,再磨蹭也就一個小時的事情。再久,可就得引起保安的注意了。”


    阿秀笑笑,“這有什麽難的。”她看了看屋內,玄關處有一個花瓶,她拿起花瓶往手心一倒,裏麵叮鈴咣當地滾出了六個銅錢。


    顧宥真滿腦子問號,“你怎麽知道這裏麵有銅錢?”“王家相信風水,門口玄關處擺了瓶子和如意,一般瓶子裏都會放上六枚錢幣,用以化煞。”她拿起那六枚銅錢在手裏墊了墊,然後拋了下去,最後,“巽卦所尋之物可尋於


    東南方,或山林之所,或寺觀之地,或菜蔬之園,或舟居之間,或木器之內。我們就在這個房子裏東南方向的房間,木頭的東西裏麵找就好。”


    在外麵觀風的顧宥霆聽得耳朵都豎起來了,“阿秀,這是什麽招?好使不?”


    阿秀逗他,“梅花易數,至於好不好使?一會看能不能找到不就知道了?”一樓的東南方是客廳,除了真皮沙發和大理石地板,基本沒什麽東西。兩個人就摸上了二樓。二樓東南方是一個書房,書房的東麵打了一整麵牆的書櫃,不過上麵一本書


    都沒有。


    顧宥真戲謔地看著阿秀,“大師,今天看來手氣不太準啊?”


    阿秀嘁了一聲,用手上上下下地敲書櫃的背板,“我要是猜對了呢?”


    “猜對了……”顧宥真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示意她親自己一口。


    這個流氓!阿秀笑眯眯地瞪他,“要是我猜錯了呢?”


    “那我就跟你回家過年,以安慰你受傷的自尊。”顧宥真笑。


    怎麽都是他占便宜就對了!


    “那你還是老老實實在自個家待著吧。”阿秀伸手把整個書櫃往前麵一拉,露出了書櫃後麵的空間。整整一麵牆,是一直碼到天花板的鈔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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