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我隻是推了她一下。”短發女生哭喊著,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警察和學校領導都愣住了,隔壁盤問的警察立刻趕了過來,其中領頭的就是靳南。


    阿秀無聲地衝他點點頭。


    靳南很明顯知道阿秀會出現在這兒,他微微頷首,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個短發女孩的身上。那個短發女孩已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縮到了一個角落裏,“我隻是喜歡張文迪,我隻是暗戀他,我又沒有真的做什麽,我又沒有真的去搶張文迪,她今天下午就拉著我去湖邊談判。她一直罵我,諷刺我,說我不要臉什麽的,我實在聽不下去,就想走,她伸手拽我,我就推了一下,誰知道她就撞到了橋欄杆上,滿頭都是血。我就嚇跑了。


    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殺她的……”


    沒有人想起來去關上那扇窗子,呼呼的冷風不停地吹進來,吹得每個人心底都拔涼拔涼的,都是這麽年輕的人,這麽年輕的生命,明明都有美好的前程。


    “你跟她說,讓她別來找我,我不是有意的……”短發女孩哭得滿臉淚水。


    有警察過去把那個女孩帶上了手銬,準備把她領走。


    長發女孩兒這時鬆了一口氣,她看著司徒強笑著,“沒想到你這個遊戲還挺靈的,我們現在可以結束了嗎?”


    “當然,”司徒挑了挑眉,“不可以,因為她還站在你的身後不肯走。”


    屋裏除了阿秀,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連那個被警察銬上了手銬的短發女孩,都停下了腳步,“是我推的,跟她沒有關係。”“如果跟你沒有關係,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她這麽仇恨的看著你?”司徒緊緊盯著長發女孩,輕聲細語,可是他的話像冰一樣刺進了每個人的耳膜,“她對你的憤怒,甚


    至於超過了對她的。”


    “我怎麽知道?”長發女孩的眼中閃著憤怒的情緒,“你的遊戲已經找到了殺人凶手,你還要怎麽樣?”


    “因為我聽見,她在說,你才是凶手。”司徒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阿秀的手在桌下一揮,那個長發女孩,原來端坐筆直的身姿,就像被人從後麵推了一把,猛的撲在了桌上,她立刻跳了起來,轉頭望去,可她的背後,隻有冰冷的空氣和


    牆壁,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司徒緊緊地抓住她的手,“我說過了,還沒有結束,你不能鬆開我的手,否則我不知道你的身上會發生什麽。讓我提醒你,她已經發了狂,你如果自首,得到法律公正的審


    判,跟她也算是兩清,你如果想繼續掩蓋自己的罪行,她可能會做出很可怕的事情來。”冷風環繞在那個長發女孩的四周,吹得她的長發四散亂飛,蓋住了她青春秀美的臉,看起來像日本恐怖片的主角。她的手被司徒緊緊地抓著,沒有辦法采取任何保護自己的姿勢,而且剛才那憑空推在自己肩膀上的力道,不光推倒了她的心理防線,也推倒了她的勇氣,她頹然地跌倒在椅子上,“我沒有推她,我隻是在她摔下去之後,沒有救


    她。這麽冷的天,憑我一個人,根本就不上來,而且等我再去找其他人,她也早就淹死了,不是嗎?”


    司徒終於鬆開了她的手。可是那個短發女孩卻掙脫了警察撲了過來,“郭紅,你好狠毒。我喜歡張雲迪也是你告訴她的對不對,要是她死了,我也被抓了,張雲迪就是你的了。你,這個賤人,我要


    殺了你。你是沒推她,可你就這樣什麽都沒做,就眼睜睜地殺了她。”


    警察連忙將兩者拉開,並且將長發女孩也拷上了手銬,帶了出去。


    所有的人望著一個激動一個冷靜的背影,心情都很複雜。


    阿秀突然打了個哆嗦,醒過神來,她看向靳南,“那麽我又為什麽會在這裏?”


    靳南解釋,“在案發時間前後,經過那條路的所有人,我們都例常詢問一遍,希望能得到一些線索。而你和這位先生,也在那段時間經過那條路。”


    阿秀這才想起來,上午上完課之後,她逃了一節選修課,跑去門口的超市去買東西了,“對,我去校外的超市買了點東西。”


    學校領導有點不解,“你的宿舍靠近後門,後門外也有超市,你為什麽要跑那麽遠。”


    “我上次經過那裏買東西,抽到了五十元的購物券,所以……”阿秀老實說。


    領導表示理解,可能家境不是特別的同學,為了五十塊,頂著寒風穿過整個校園,也是可以理解的。


    靳南和司徒則雙雙沉默了,就算這話是事實,怎麽就這麽讓人難以相信呢。


    “那麽這位先生,你既不是這個學校的老師,也不是學生,為什麽在校園裏毫無目標地走來走去呢?”靳南對這個通靈的男人很好奇。


    司徒,“我在等一個人,可惜她一直沒有來找我。”


    “誰?”靳南問。


    司徒看了阿秀一眼,“一個跟本案無關的人。”


    靳南直覺他等的就是阿秀,不過阿秀的眼神一直看向那扇窗,無視了司徒,所以他也不再多問。


    “感謝你今晚的幫忙,很精彩。”靳南伸手跟他一握。在這樣的情況下,的確不再適合跟阿秀說什麽了。司徒微微一鞠躬,有點謝幕的遺憾,舉步向外麵走去。等走到了一樓的門口,他下意識地豎起了外套的衣領,口中嗬出


    了長長的白氣。


    “很冷,不是嗎?”他的身後傳來了阿秀的聲音。


    司徒意外地轉身,看見阿秀正從樓梯上走下來,“我宿舍離學校的後門很近,那裏有一條小吃街,如果不介意的話,我請你吃一頓宵夜,那裏的燒烤很不錯。”


    司徒微笑頷首,“恭敬不如從命。”不得不說,大學的食堂跟大學外的小吃街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學生們一直懷疑食堂裏的大廚都是小吃街派進來的臥底,否則怎麽學生一個一個地拋棄了食堂,投入


    了小吃街的懷抱。每一個食堂都得養活好幾條小吃街啊。


    阿秀帶著司徒走進了一家燒烤,時間已經有點晚了,人並不多。阿秀熟練地報上了一連串的菜名,老板笑嗬嗬地到後巷去給她準備。


    “啤酒?還是熱飲?”阿秀問。


    “熱飲吧。”司徒的坐姿跟這家非常接地氣的小店有點格格不入。


    阿秀跟老板娘喊了一聲。很快老板娘送了熱飲還送了兩碗酸辣湯過來。


    “你晚飯沒吃,可以先喝點熱湯,不然燒烤大油,吃多了容易膩。”阿秀將湯碗推給他。


    司徒有點受寵若驚,“這湯裏沒有毒吧?”


    阿秀笑笑,“這碗湯值三塊五。殺你,不用浪費這麽多錢。”


    “你在開玩笑。”


    “是玩笑,也是實話。至於到底是哪種,就看你怎麽做了。”阿秀拿起桌上的醋瓶,往自己的湯碗裏滴了幾滴。


    司徒有點發毛,他研究過阿秀的資料,從談吐的神態,社交的範圍,走路的姿態,座位的選擇,甚至食物喜好,他都很難將她定位成一個風水師。


    “你來找我有什麽目的?”阿秀用湯勺攪了攪湯碗。


    “難道就不能是巧合?”司徒反問。


    “是巧合嗎?”阿秀從善如流的改變了問題。


    司徒靜默了一下,“當然不是。”這個女生為什麽像一團棉花一樣,不管你怎麽出招,似乎都沒有反應的,當然,除了剛才那句殺他不用三塊五。


    “我在大學逛了一下午,你都沒有來找我。那麽是什麽改變了你的主意,願意跟我坐下來聊一聊?”司徒這一點想不明白。


    “你的通靈是真的嗎?”阿秀問。


    “當然。”司徒正色。


    阿秀卻哈哈大笑,“當然是假的。”


    “你不信?我們可以試試。”司徒伸出了手,放在了桌上。但阿秀出手如電,扣住了他的手腕,並將食指搭在了他的玄關處,“你的通靈當然是假的,但是你會中醫的診脈卻是真的,脈象在一般人來說,根本分辨不出什麽,但是你


    僅根據一個人脈象的變化,就可以推斷出一個人是否在說謊,再加上你對微表情的分析,這就是你通靈的真相。你看,脈多且快而有力,你在緊張,代表我說對了。”


    司徒強裝的平靜被打破了,這麽多年,不管名流富賈,達官貴人,他這一手,無往而不利,而這個僅二十出頭的女生卻一語道破了他最大的秘密。


    他輕輕一晃手腕,阿秀並沒有使勁,而是鬆開了手,重新捧住了她的那碗酸辣湯。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為什麽還要見我,是為了想知道我的目的?”“不,”阿秀搖搖頭,“我很久沒有見到過這麽有前途的騙子了,覺得你很有意思。就這一行來說,你已經走出了中國,接軌了世界。就像你今天上午在大課上說的,行騙也是一門科學,涉及了天文、氣象、生物、化學、物理、心理、社會和人文,如果能夠巧妙地運用,我們甚至可以稱之為藝術。像你這樣的藝術家,如今難得一見,請你吃


    一頓,我還是覺得很榮幸的。”司徒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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